首页 理论教育 《孔子家语》著录流传考与历代目录:重点剖析《儒家者言》

《孔子家语》著录流传考与历代目录:重点剖析《儒家者言》

时间:2023-07-0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宋代王柏、清代孙志祖均认为今本《家语》系王肃伪作,而朱熹、黄鲁曾、陈士珂则以为今本《家语》并非伪书。陈士珂所撰写的《孔子家语疏证》则认为《家语》非伪。

《孔子家语》著录流传考与历代目录:重点剖析《儒家者言》

刘全波 晁芊桦

摘要:《孔子家语》在《汉书·艺文志》中记载为二十七卷,《隋书·经籍志》著录为二十一卷,《旧唐书》《新唐书》均著录为十卷。宋代以后,《孔子家语》长期以十卷本流传于世;元明时期学者对《孔子家语》又有诸多补注,出现了八卷本、五卷本和三卷本,情况更加复杂。本文根据河北八角廊出土的汉简《儒家者言》以及历代目录典籍、敦煌文书对《孔子家语》的流传情况进行了考辨,认为《孔子家语》的卷数差异应为分卷方法不同所致,并不存在篇目等方面的结构性损伤。宋代以后,《孔子家语》虽有诸多不同版本,但王肃注本《孔子家语》一直流传至今,并未断绝。

关键词:《孔子家语》 《儒家者言》 著录 流传

作者:刘全波,兰州大学敦煌学研究所副教授,主要从事文献学研究;晁芊桦,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本科生,主要从事文献学研究。

一、研究史回顾

《孔子家语》(又称《孔氏家语》,以下简称《家语》)是一部记录孔子及其弟子言行的著作。《汉书·艺文志》载:“《孔子家语》二十七卷。”[1]“师古曰:非今所有《家语》。”[2]《隋书·经籍志》载:“《孔子家语》二十一卷。王肃解。”[3]《旧唐书·经籍志》载:“《孔子家语》十卷。王肃注。”[4]《新唐书·艺文一》载:“王肃注《论语》十卷。又注《孔子家语》十卷。”[5]宋史·艺文志》载:“《孔子家语》十卷。魏王肃注。”[6]由于历代典籍对《家语》卷帙的著录不同,且在魏晋南北朝时期著录空缺,因此关于今本《家语》是否为王肃伪作广受历代学界的争论。宋代王柏、清代孙志祖均认为今本《家语》系王肃伪作,而朱熹、黄鲁曾、陈士珂则以为今本《家语》并非伪书。清代以来,随着考据学、疑古派的盛行,《家语》为伪书一说曾占据主流。然随着河北八角廊汉简《儒家者言》等文献的出土,学界关于今本《家语》是否为王肃伪作又有了新的研究。

《家语》的研究可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以王柏、陈士珂、清代四库馆臣为代表,主要通过目录考证、版本校勘及研究《家语》的序言来考证《家语》的真伪,如王柏在《鲁齐集》中对《家语》考证,认为《家语》经五变矣,一变于秦,再变于汉,三变于大戴,四变于小戴,五变于王肃。[7]根据《汉书·艺文志》所载“二十七卷”、颜师古注解以及《隋书·经籍志》所载“二十一卷”的著录情况,判断汉唐之际二十七卷本《家语》业已佚失,二十一卷本《家语》系王肃为驳郑氏之学而托名孔安国伪作,王柏认同“非今所有之《家语》”的说法。对于以上考证,笔者认为,虽然王柏研究了《家语》的序言以及著录情况,但没有涉及《家语》内容和篇目的考证,因此易将分卷的不同视为篇目的结构性损伤甚至伪书,而《儒家者言》等出土文献的出现恰证明了这种可能性的存在。陈士珂所撰写的《孔子家语疏证》(以下简称《疏证》)则认为《家语》非伪。陈在《疏证》中,主要通过援引《礼记》《春秋》《说苑》等其他古籍与《家语》记载相同之处以证明《家语》所记载之事并非空穴来风。这种考证虽有力地证明了《家语》所载史料的真实性,但却无法否定“王肃杂取《左传》、《国语》、荀孟、二戴之绪余混乱精粗割裂前后织而成”[8]的说法。随着清代以来考据学的日益严谨以及疑古派的盛行,《家语》为伪书的说法几成定论。

1973年,河北定县八角廊40号汉墓出土大批竹简,其中有部分内容与今本《家语》相合者,整理者定名为《儒家者言》,共十章。[9]1977年,安徽省阜阳市双古堆也出土了与《家语》有关的简牍。[10]这些出土汉简引起了许多学者的注意,《家语》的研究也进入第二个阶段,主要围绕河北八角廊汉简(后由整理者定名为《儒家者言》)、阜阳双古堆一号木牍以及敦煌写本《家语》与今本《家语》的关系展开。关于阜阳双古堆一号木牍的研究以韩自强先生为代表,韩自强认为《儒家者言》当是一本产生于战国但已失传的单独的书,在阜阳汉简中有四十七章,其中有二十六章内容保存于《孔子家语》,韩自强又通过将阜阳汉简与《说苑》《家语》《新序》等书校考,得出结论:《孔子家语》于汉代已成书,其书引用《儒家者言》多篇,但在内容方面,修改较多,不如《说苑》保存的完整真实。[11]至于河北八角廊汉简,李学勤先生认为,古书的形成每每要有很长的过程,而双古堆简牍和八角廊竹简都显示了《家语》发展、形成的链环,并且,孔氏一族在两汉时期已经形成了一个学派,包括孔安国、孔僖和孔季彦在内的孔氏学者世守家学,形成了孔氏家学,因此《家语》应当是由历代孔氏学者编篡而成。由此,李学勤推断:河北定县八角廊出土的《儒家者言》竹简是《家语》的原型。[12]同时,还应注意到,《儒家者言》汉简的出土,为汉代《家语》的流传提供了校勘可能,至于宁镇疆所言《儒家者言》所载部分再次证明《家语》在流传过程中遭后人多次整理、重组,笔者却认为这些字词的修改并未涉及《家语》一书的篇章结构,因此也没有影响到《家语》的真实性。敦煌写本中关于《家语》的篇章有两篇,即英藏S.1891号和俄藏Дх10464号。S.1891号文献,早由王重民考证为六朝写本。近年,屈直敏先生通过将S.1891号写本以及新发现的Дх10464号写本与王广谋句解本、黄鲁曾覆宋本、毛晋汲古阁刊本、何孟春注本以及陈士珂疏证本等五种版本校勘,发现敦煌写本与今本《家语》的篇目数量、次第完全相合,只是在文字内容方面有删削改易痕迹,故认为今本王肃注《家语》在篇目结构上与六朝古本并无差异。[13]再者,关于《家语》的具体文化内涵研究整理,杨朝明先生在《孔子家语通解》[14]附录部分对《家语》三篇序言(即《孔子家语后序》、《孔子家语》后孔安国序、王肃《孔子家语序》)进行研究,通过三序互考、印证,认为今本《家语》序言所载内容应当可信,肯定了序言中所载的《家语》流传情况,此书正文通过对《家语》的篇章进行考证、注解,将《家语》内容与其他史料相校,也是对其内容真伪性的校考。总体看来,学界对于《家语》的研究主要围绕着真伪问题展开,通过《家语》序言、出土汉简、敦煌文书等多种史料对此书的源流、真伪、版本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探讨,其中,卷数差异、版本流传、篇目次第已是研究《家语》的关键问题。

二、《儒家者言》引《家语》文献校考

如上文所述,汉唐期间关于《家语》的卷数、篇目变化以及真伪问题的争论在学界不断,其中河北定县八角廊汉简《儒家者言》的出土使得汉代《孔子家语》的篇目问题有了新的文献证据。《儒家者言》之中与《家语》有关的篇目共计十章,笔者认为,通过将此十章内容与今本《孔子家语》相校考,可以在字词、篇数、目次等方面证明汉代的《儒家者言》与今本《孔子家语》的关系,并可以进一步证明汉代《孔子家语》的篇数、目次与今本《家语》的异同。下面笔者将对《儒家者言》中和《家语》有关的篇目与今传《家语》相校勘,以补充《孔子家语》在汉代的流传情况,并由此考察《家语》的真伪与篇目等问题。由于今传《家语》版本诸多,且无佳刻定本,本文主要以王广谋句解《孔子家语》(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长庆四年古活字印本,采自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藏汉籍善本全文影像资料库,文中简称王本)、王肃注《孔子家语》(《四部丛刊》影印明黄鲁曾覆宋本,文中简称黄本)、陈士珂《孔子家语疏证》(丛书集成初编据湖北丛书排印本,文中简称陈本)、《古本孔子家语》(一照王氏旧于程宋本正,京师书坊,风月堂刻,文中简称宽永本)等为之校勘。[15]

(一)

子赣(贡)[1]问孔子曰赐为人下如不知为[2]  910

〔得五谷焉蕨(撅)之得甘泉焉草木植〕[6]  1069

禽兽伏焉生人立焉死人入焉多[7]  708

□其言为人下者其犹土乎[8]  930

注:本章“子贡问为人下”,见《孔子家语·困誓》(王本《家语》并未见此记载,故不再赘述王本之记载情况。)。

[1]“子赣(贡)”,子赣(贡)本名端木赐,赣或贡为其字,赣者古音“gong”同“贡”音,《说文》载:“赣,赐也。”“贡,献功也。”又《尔雅》有记:“赍、贡、锡、畀、予、贶,赐也。”故古文中“贡”与“赣”当同音同义。清人郝懿行《尔雅义疏》指出:“贡者,赣之假音也。”则“赣”与“贡”应为通假字

[2]“赐为人下如不知为”句,宽永本、黄本与陈本记为“赐既为人下矣,而未知为人下之道”,《说苑》记为“赐为人下而未知所以为人下之道也”。

[3]“下”字,宽永本、黄本与陈本《家语》诸本记为“之”。

[4]“孔子曰”,《家语》各本皆记为“子曰”,《说苑》与《类说》皆记为“孔子曰”。

[5]“种”字,《家语》各本皆记为“汩(gu)”,全句为:“汩之之深则出泉。”“汩”者,《说文》载本义“治水,疏通”;而《周义古象通》与《绎史》则记为“抇”,意为“挖掘”;《尚史》记为“相”。联系全句,则以“抇”字为宜,故疑因“汩”“抇”音同而致《家语》误记;因“抇”“相”形近,而误记为“相”。

[6]“得五谷焉蕨(撅)之得甘泉焉草木植”句,宽永本、黄本、陈本《家语》记为“树其壤则百谷滋焉草木植焉”,《说苑》记为“种之则五谷生焉掘之则甘泉出焉草木植焉”。

[7]“禽兽伏焉生人立焉死人入焉多”句,《家语》各本皆记为“禽兽育焉生则出焉死则入焉多”,《说苑》为“禽兽育焉生人立焉死人入焉多”。

[8]“□其言为人下者其犹土乎”,《家语》各本皆记为“为人下者以此也”,《说苑》“为人下者其犹土乎”。

(二)

曾折[1]援〔木击曾子□[2]〕  2490

曰参来勿内〔也[6]曾子[7]自〕  1127

之未尝可得也小箠则待笞[8]大  1839

□怒立壹(殪)而不去[9]杀身以〔□父□[10]〕  2487

之民与[11]  312

天子之民者其罪[12]  1864

杀天子之民者其罪[12]  1864

注:本章“曾子芸瓜”,见《孔子家语·六本》。

[1]“曾折”,陈本、黄本、宽永本作“曾晳”,王本无此记载。据《礼记注疏》卷九“曾点倚其门而歌”注:“明己不与也。点字晳,曾参父。”然“晳”为误字,且不与“折”通假,释文作“折”,故“晳”乃“折”之误。

[2]“援木击曾子□”句,陈本作“援大杖击之”,黄本、宽永本作“建大杖以击其背”,《说苑》卷三记为“援大杖击之”。“□”原释为“门”字,今观之,疑为“背”字。

[3]“者参得罪夫=子”句,陈本作“曩者参得罪于大人”,黄本、宽永本作“参得罪于大人”,《说苑》与陈本记载同。此句为曾参对其父语,据文义当称“大人”,则“夫子”应为重文之误。

[4]“毋(病)”,《家语》各本皆作“无疾”,《说苑》与《家语》记之相同。

[5]“退而就”,黄本、宽永本记为“退而就房”,陈本记为“退屏鼓琴”,《家范》《先圣大训》记与黄本、宽永本同。

[6]“也”字,陈本有,黄本、宽永本无。

[7]“曾子”,陈本同,黄本、宽永本作“曾参”。

[8]“小箠则待笞”,陈本与释文同,黄本、宽永本“箠”记为“棰”,“笞”记为“过”,《韩诗外传》卷八记载与释文同。“箠”从竹,从木则为“棰”,“笞”从竹,以竹条罚之曰笞,故“小箠则待笞”更为准恰。

[9]“□怒立壹(殪)而不去”此句,陈本作“暴怒立体而不去”,宽永本、黄本记“暴怒殪而不避”,故“□”当为“暴”。殪,亡也,当为“壹”之通假,“殪而不去”与下文“杀天子之民”文义相符,故今当从“殪”。

[10]“杀身以(□父□)”句,陈本记“杀身以陷父不义”,《说苑》《孔子集语》同,原释文只定左旁从“阝”,故“父”上有字当为“陷”,“父”下疑字为“不”;黄本、宽永本记为“既身死而陷父于不义”,疑仿《曾子全书》。

[11]“与”字,陈本作“邪”,黄本、宽永本作“也”。

[12]“杀天子之民者其罪”句,陈本作“杀天子之民罪”,黄本、宽永本作“杀天子之民其罪”。

(三)

□[1]渔者曰天暑而得[2]〔之不□□〕  760

将[3]祭之□〔乎[4]孔子曰〕  128

注:本章“孔子之楚”见《孔子家语·致思》。

[1]此处于汉简中不可识之,陈本、黄本记“受”。前文为“孔子之楚,而有渔者而献鱼焉,孔子不受”,故此处缺字当为“受”。

[2]疑字左旁从“弓”,陈本、黄本、宽永本记“天暑市远,无所鬻也”,故应为“鬻”。

[3]“将”字,陈本、黄本、宽永本作“以”,《孔子集语》卷上作“将”,《孔子编年》卷三作“以”。

[4]陈本、黄本、宽永本作“何也”,《说苑》作“将祭之何也”,故汉简缺字当为“何”,“乎”字应为“也”。

(四)

〔闲处〕[1]喟然叹曰[2]铜鞮柏□[3]  1123

者[4]周公旦聂(摄)天下之政[5]  782

也夫有道及无下于天下哉[6]  578

注:本章“孔子闲居”,见《孔子家语·贤君》。

[1]王本正文记载为“孔子喟然叹曰”注解为“夫子闲居,兴叹而言”,陈本、黄本、宽永本记为“孔子闲处”,于《春秋臣传》与《先圣大训》亦载为“孔子闲处”,故王本应为误漏。

[2]“喟然叹曰”,王本同,陈本、黄本、宽永本记之为“喟然而叹曰”,《说苑》、《春秋臣传》与《先圣大训》皆记有“而”,释文无。

[3]“柏□”,各本皆记为“伯华”,《春秋名号归一图》卷上载“铜鞮伯华”,释曰“昭五铜鞮所封之邑也”,即为晋大夫羊舌赤之邑。故“柏”当为“伯”,“□”当为“华”。

[4]“者”王本作“昔”,陈本、黄本、宽永本记为“昔者”,《说苑》《先圣大训》皆记“者”上有“昔”,故疑释文前缺“昔”字,而王本无“者”当误。

[5]“周公旦聂(摄)天下之政”,《家语》各本皆作“周公居冢宰之尊,制天下之政”,《说苑》记为“周公旦制天下之政”,释文疑字“政”应无误。

[6]“也夫有道及无下于天下哉”句,王本记“恶有有道而不下天下君子哉”,黄本记“恶有道而无下天下君子哉”,宽永本记“恶有有道而无下天下局君子哉”,陈本记“恶有有道而无下天下君子哉”,释文疑字“哉”当无误。

(五)

于[1]大[2]庙右陛[3]之前有铜[4]  825

□其口[5]如[6]名(铭)其背(□□=□=)  844

〔之为人也[7]多〕言多过[8]多事多患也  604

注:本章“孔子之周”,见《孔子家语·观周》。

[1]“于”字,陈本、宽永本、王本、黄本皆作“入”,句为“孔子观周,入(太祖)后稷之庙”,故应为“入”。

[2]王本正文无“太”或“大”字,句为“入后稷之庙”,注中记为“太”,陈本、宽永本、黄本作“太”,古“大”“太”通用,形近而误。

[3]“陛”字,陈本、宽永本、黄本作“阶”,王本正文和注释皆无“阶”字,注释记曰“庙中有金铸人”,与“右陛(阶)之前有金(铜)人”皆不同。《孔子编年》中记作“庙堂右阶之前有金人”。故金人确应在太庙右阶之前,此处“陛”字当为“阶”。

[4]“铜”字,陈本、宽永本、王本、黄本皆作“金”,且《说苑》与《新说》皆作“金”,故当为“金”字。

[5]此处于陈本、宽永本、王本、黄本皆作“缄其口”,与《孔子编年》卷一、《孔子集解》卷上校之,相合。

[6]“如”字,各本皆作“而”。

[7]“之为人也”句,《家语》各本作“古之慎言人也”,《说苑》、《新说》与《家语》同。

[8]“过”字,《家语》各本作“败”,《论语全解》卷二记“周庙铭曰,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将此铭文与《春秋别典》《孔子编年》校,相合。故释文所载铭文中,“过”当为“败”,余字疑缺。

(六)

子曰犊主泽鸣[1]晋国[2]之贤□  9 2 3 963

闻君子重伤□[3]  627(www.xing528.com)

注:本章“赵简子杀泽鸣、犊信犨”,见《孔子家语·困誓》。

[1]“犊主、泽鸣”,《说苑》记为“泽鸣、犊犨”,《家语》各本记为“窦犨鸣犊舜华”,且又记有“赵简子未得志之时须此二人”。因此“窦犨鸣犊舜华”当为两人的名字。《史记·孔子世家》载:“窦鸣犊、舜华。”《索隐》曰:“《家语》云‘闻赵简子杀窦犨、鸣犊及舜华’,《国语》云‘鸣铎、窦犨’。则窦犨字鸣犊,声转字异,或作‘鸣铎’。庆华当作‘舜华’,诸说皆同。”《汉书》卷七七颜师古注:“《战国策》说二人姓名云‘鸣犊、铎犨’,而《史记》及《古今人表》并以为鸣犊、窦犨盖铎、犊及窦,其声相近,故有不同耳。”且据《山西通志》卷一一○载:“窦犨,字鸣犊,晋大夫。”据此,可知鸣犊当为窦犨的字,释文所载“犊主”原疑为“犊犨”,因音近而异为“主”,因此“犊主”与“窦犨”疑为同一人。

[2]《家语》各本均无“国”字。

[3]“闻君子重伤□”此句,家语各本皆记为“君子违伤其类者也”。黄本有注:“违,去也,违或为讳也。”

(七)

之[1]匡间(简)子[2]欲杀阳虎孔子似之[3]  666

□□孔=子=□舍[4]子路怒夺戟欲下[5]  725

子止之曰何〔仁义之不意□□〕[6]  644

诗书不习礼乐不修则是丘之罪[7]  715

阳虎如为阳虎则是非丘□[8]  905

注:本章“孔子之宋”,见《孔子家语·困誓》。

[1]此处《家语》各本记为“之宋”,《说苑》与《家语》同为“之宋”,后世《太平御览》则记:“《说苑》曰:孔子之匡简子。”则《太平御览》为漏抄,释文疑为缺字。

[2]此处《家语》各本记为“匡人”,《说苑》记之为“匡简子”。“匡人”一为周代官名,《周礼·夏官·匡人》有记:“匡人掌达法则,匡邦国而观其慝,使无敢反侧,以听王命。”另一为春秋卫国匡地的人,《东周列国志》有“阳虎虐用匡人,匡人欲杀之”。故《家语》所记“匡人”当是后者之意,“简子”疑为“赵简子”之误;至于《说苑》所记“匡简子”,此人并无史籍记载,故疑为将“匡人、赵简子”漏记所致。

[3]“欲杀阳虎,孔子似之”此句,《家语》各本记为“以甲士围之”。《说苑》记载:“匡简子将杀阳虎,孔子似之,甲士以围孔子舍。”《韩诗外传》与《说苑》记载相似,曰:“简子将杀阳虎,孔子似之,带甲以围孔子舍。”故疑《家语》与汉简此句遗漏。

[4]此处《家语》未有记载,而《说苑》有记:“甲士以围孔子舍。”《韩诗外传》则记:“带甲以围孔子舍。”

[5]“夺戟欲下”,王本、宽永本《家语》记为“奋戟将与之战”,陈本与黄本记为“奋戟将与战”,《韩诗外传》与《说苑》则记为“奋戟将下”。“下”者,往也;“奋”者,舞动意。“夺”,强取也,故以为“奋”更为准确;又“奋(奮)”“夺(奪)”古字相近,故疑“夺”乃误记。陈本与黄本所记尚见于《先圣大训》《春秋战国异辞》,而王本、宽永本所记不见于其他古籍,故认为王本、宽永本记载系后世添加为“奋戟将与之战”。

[6]“何仁义之不意□□”此句,《家语》各本均记为:“恶有修仁义而不免世俗之恶者乎?”《说苑》记为:“何仁义之不免俗也。”

[7]“诗书不习,礼乐不修则是丘之罪”句,黄本、王本、陈本《家语》记:“夫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宽永本记为:“诗之諌,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諌”与“谏”异体相通,在此句中,“谏”与文义不通,又因“谏”与“讲”音相近,故疑为宽永本将“讲”误记为“谏”。整句观来,疑因抄写失误,宽永本将原句“诗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误记为“诗之諌,书之不讲,礼乐之不习是丘之过也”。此句在《说苑》记为:“夫诗书之不习,礼乐之不修也,是丘之过也。”《韩诗外传》记:“夫诗书之不习,礼乐之不讲,是丘之罪也。”

[8]“阳虎如为阳虎则是非丘□”此句,在陈本《家语》中记:“若吾非阳虎,而以为阳虎,则非丘之罪也。”黄本、王本、宽永本记为:“若以述先王好古法而为咎者,则非丘之罪也。”

(八)

君子道四[1]彊(强)于行弱于辞□[2]  965

注:本章“孔子曰回有君子之道四”,见《孔子家语·六本》。

[1]“君子道四”句,《读书纪数略》中记载:“颜子君子道四,强于行已,弱于受谏,怵于持禄,慎于治身。(见于《说苑》)子产君子道四,行己恭,事上敬,养民惠,使民义。(见于《论语》)”与竹简释文相校,可知释文当为“颜子君子道四”。陈本、宽永本、黄本作“回有君子之道四焉”。《说苑》作“回若有君子之道四”。

[2]“彊(强)于行弱于辞□”句,陈本作“彊于行义,弱于受谏”,黄本、宽永本作“强于行义,弱于受谏”。古“强”“彊”通也,后半句“弱于辞□”则尚未有与之相符之记载,故缺。

(九)

何中(仲)尼曰新交取亲[1]  9 6 6 668

注:本章“子路行”,见《孔子家语·子路初见》。

[1]“何中(仲)尼曰新交取亲”此句,与《家语》诸本所记相差甚远。王本不见此句;陈本记为“何。孔子曰:汝所问也,在五者中矣,亲交取亲”;宽永本记作“何。孔子曰:汝所问,包在五者中矣,亲交取亲”;黄本记作“何。孔子曰:汝所问,苞在五者中矣,亲交取亲”。“苞”通“包”,故黄本与宽永本所记相同;陈本所记“汝所问也,在五者中矣”,“汝所问也”句见于《家语·庙制第三十四》。《说苑》记为“何。仲尼曰:新交取亲”,“新”通“亲”,《书·金縢》:“惟朕小子其新逆。”故“新交取亲”与“亲交取亲”同。至于“仲尼”与“孔子”,此为称谓之异。

(十)Дх10464号)与今本《家语》进行对读,并附以《群书治要》所载录《家语》进行考证,认为敦煌写本所存的篇目为“贤君第十三”“辩政第十四”“郊问第二十九”“五刑解第三十”,与今本《家语》篇目次第完全相合;虽《群书治要》引《家语》列篇目而不序次第,但从所存篇目来看,从靠前的“始诛第二”“王言第三”到靠后的“正论第四十一”“子夏问第四十三”均有引录,篇目并未减少,在此情况之下再与《孔安国序》中篇数记载相对照,可知汉、唐两代《家语》篇目并无减少。由此可见,唐初所存《孔子家语》的篇目应为四十四篇无疑。[16]故,隋唐时期的《家语》篇目与后世的《家语》当为一致。因此,“二十七卷”与“二十一卷”之差异当是分卷所致,而不存在篇目内容差别。通过上述对《儒家者言》以及敦煌《家语》写本的考证,笔者认为汉唐期间,《家语》确有少数字词乃至部分内容遭后人整理修改,但其主要内容、篇目结构并未受损。[17]

路[1]行辞于孔  458

孔=子=曰曾(赠)若以车乎[2]  38

言乎子路请以言[3]孔〔子曰[4]不彊[5]不〕  706

注:本章“子路将行”,见书同上章,《孔子家语》本章与上章合为一章。

[1]“路行辞于孔”句,《家语》各本均作“子路将行,辞于孔子”。《尚史》卷八四载:“《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于孔子。”与此句类。

[2]“曾(赠)若以车乎”句,陈本、黄本作“赠汝以车乎”,王本作“赠汝以车”,宽永本记为“予赠汝以车乎”。宽永本所记“予”不见于诸籍,且古“予”“子”形近相通,故应为误抄所致。“曾”字,不见诸本记载,《说苑》记为“赠”,而“曾”“赠”不通,当是异体字,故应为“赠”。“若”者,此处应为选择意,《国语·晋语》:“吾谁使先,若夫二公子而立之?”然“若以车乎”不见于其他古籍。

[3]“子路请以言”句,《家语》诸本记为“子路曰,请以言”。

[4]“孔子曰”,王本记为“子曰”,黄本、宽永本、陈本与释文同。《太平御览》《皇王大纲》记作“孔子曰”,故疑王本所记应为漏抄。

[5]“彊”与“强”通,《家语》诸本均作“强”。

目前所知,秦汉时期与《家语》有关的文献主要有双古堆汉简和河北八角廊汉简,其中河北八角廊汉简中所见《儒家者言》关于《家语》的记载有十则。经学者考证,这十则文字在《家语》中分别见于《致思》、《贤君》、《观周》、《困誓》、《六本》和《子路初见》六篇(其中《困誓》有三则,《六本》有两则);从篇章目次来看,与今本相比对,这十则分属于卷二之八、卷三之十一、卷三之十三、卷四之十五、卷五之十九、卷五之二十二。根据上文的文献校勘可知,《儒家者言》所引《家语》篇章在很大程度上与宋代以后的《家语》版本内容一致,只有部分鱼鲁亥豕之误,因此可以推测西汉时期《儒家者言》所引《家语》部分篇章与宋代以后《家语》(以陈本、黄本、王本、宽永本为例)内容相似,并且没有篇章结构损坏。其实,本文之所以对《儒家者言》所引《家语》内容进行繁琐的校勘,其主要目的亦是证明西汉时期《儒家者言》所引《家语》内容与宋之后《家语》内容的一致性。

又据《孔安国序》:“元封之时,吾仕京师,窃惧先人之典辞将逐泯灭,……乃以事类相次,撰集为四十四篇。”可知,汉代《孔子家语》篇目当为“四十四篇”[18],经大小戴整理后分卷为“二十七卷”,并被记载于《汉书·艺文志》。近年有学者于敦煌文书中发现《家语》写本(即俄藏写本Дх10464号),遂将英藏、俄藏敦煌写本《家语》部分(S.1891号和

至于《家语》一书的来历,《孔安国序》有载:“《孔子家语》者,皆当时公卿士大夫及七十二弟子之所咨访交相对问言语者,既而诸弟子各自记其所问焉,与《论语》《孝经》并时。弟子取其正实而切事者,别出为《论语》,其余则都集录,名之曰《孔子家语》。……始皇之世,李斯焚书,而《孔子家语》与诸子同列,故不见灭。高祖克秦,悉敛得之,皆载于二尺竹简,多有古文字。及吕氏专汉,取归藏之。其后被诛亡,而《孔子家语》乃散在人间。好事亦各以意增损其言,故使同是一事而辄异辞。孝景皇帝末年,募求天下礼书,于时士大夫皆送官,得吕氏之所传《孔子家语》,而与诸国事及七十二子辞,妄相错杂不可得知,以付掌书与曲礼众篇乱简合而藏之秘府。元封之时,吾仕京师,窃惧先人之典辞将遂泯灭,于是因诸公卿大夫,私以人事募求其副,悉得之,乃以事类相次,撰集为四十四篇。又有《曾子问礼》一篇,自别属《曾子问》,故不复录。其诸弟子书所称引孔子之言者,本不存乎《家语》,亦以其已自有所传也,是以皆不取也。”宋代王柏最早提出《家语》为伪。其《家语考》提出:《家语》弃精取粗,为王肃自取《左传》、《国语》、《荀》、《孟》、二戴《记》,割裂前后,织而成之,而且《孔安国序》、孔衍《奏言》也属于王肃伪作。但与王柏同时代的史绳祖在《学斋古毕》中,通过仔细考证,认为《家语》一书用词较古,应属善本。再观王柏的《家语考》,全文并未提出特别确切的证据,故其观点的可信性值得商榷。将出土文献与《孔安国序》对比来看,《家语》在孔安国之前业已成书,只是版本不一,鱼鲁亥豕之误较多,至汉武帝时,孔安国作为孔氏家学的继承者,为防先人之典辞将遂泯灭,故对《家语》做了重新整理,集为四十四篇。

三、隋唐以来《家语》著录流传考

在《家语》的篇数和卷数方面,宋代的《衢本郡斋读书志》《崇文总目》皆有著录。《衢本郡斋读书志》载:“《孔子家语》十卷,右魏王肃序注,凡四十四篇,刘向校录止二十七篇。”[19]《鲁齐集》有载:“今之《家语》十卷,凡四十有四篇。”[20]可知宋代《家语》篇目为四十四篇,与汉唐时期的篇目相同。《崇文总目》载:“《孔子家语》十卷。东垣按,孔子二十二世孙猛所传,王肃注,即肃所依托也,今本二十一卷。”[21]《宋史·艺文志》载:“《孔子家语》十卷。魏王肃注。”[22]可见,宋代《家语》卷数有二十一卷及十卷之差。《崇文总目》系宋代三馆官修书目,所集书目远盛于《衢本郡斋读书志》及《鲁齐集》,故其所记“《家语》二十一卷”当为大内所藏唐代《家语》本,而“十卷本《家语》”因其与“二十一卷本《家语》”篇目上皆为四十四篇,故应是分卷方法不同导致的卷数差异,而非篇章损伤。

综合可知,《家语》应与《论语》同源,皆系孔门弟子所记,于秦昭王时期传入秦地。秦始皇焚书时因《孔子家语》与诸子同列故不见灭。后传至西汉,有好事者以自己理解之意增损其言,造成《家语》内容出现差异。因此,孔安国对《家语》进行了删繁、整理,集为四十四篇,分为二十七卷,著录于班固《汉书》。后至隋唐,因为分卷方法差异,《隋书·经籍志》著录王肃注《家语》二十一卷,两宋期间《家语》十卷本与隋唐时期的二十一卷本无篇目差异。

明清时期,关于《家语》的争论主要集中在宋版王肃注本《家语》是否存在以及何本为《家语》善本两个问题。

首先是宋版王肃注本《家语》是否存在的问题。明初,宋版王肃注《家语》十卷本极其稀少,而元代王广谋注本广为流行,诸多目录书籍皆有所著录。明彭大翼《山堂肆考》卷一二二载:“《孔子家语》总目:自《相鲁》至《公西赤》,共四十四篇,猷堂王广谋句解。”清《天禄琳琅书目》卷九录:“《标题句解孔子家语》一函三册。”清黄虞稷《千顷堂书目》载:“王广谋《孔子家语句解》四卷。字景猷。延祐三年(1316)刊。”《经义考》载:“王氏(广谋)《家语句解》三卷,存。”可见,明清时期,王广谋注本《家语》流传广于宋版王肃注本,且王广谋注本《家语》有三卷、四卷的差异,已有多种版本。正因如此,明代何孟春才会认为,今本而不同于唐,未必非广谋之妄庸,有所删除而致然也。自何孟春之后,又有清人陆陇其、四库馆臣等诸多学者认为王广谋本即为今本,宋版王肃注本《家语》或已佚失。而事实上,王广谋注本流传广并不意味着宋版王肃注本已经佚失。据《传是楼宋元版书目》载:“《孔子家语》十卷,四本,宋版(《标题句解孔子家语》三卷,王广谋,一本元版)。”[23]显然宋版《家语》与王广谋本《家语》同存于世。而且,孙殿起《贩书偶记》载:“《新编〈孔子家语〉章句》十卷,魏王肃注。元刘祥卿刊。首有原序。次目录,卷一首页第二行题‘并依王肃注详义为注解’等字。每半页十行,行十八十九字不等。小字双行。两截楼版式。上列评语音义。版心上下黑口。”《贩书偶记》的记载证明了当时书籍市面上还是存在宋本王肃注本《家语》的,因此,不存在宋版王肃注本《家语》绝本的情况,而王广谋《句解家语》实为王肃注本之衍生,而非别本。

四、结语

自汉至今,著录《家语》的典籍多不胜数,本文将所能收集到的资料进行汇总,并做了初步的分析,得出以下结论:《家语》在战国时期就已有之,是将孔子及其七十二弟子的言论进行收集整理而成。秦朝焚书时,《家语》因于诸子之列而免于焚毁,在剪灭诸吕之后,《家语》散落民间,有学者以意增损,使得《家语》内容多有不一,武帝时期,孔安国对《家语》进行整理得四十四篇,之后分为二十七卷,并被记载于《汉书·艺文志》。至魏晋时,王肃自孔猛处得《家语》并为其作注,以抗衡郑氏经学。因为分卷方法不同,王肃注本《家语》为十卷,之后历代《家语》卷数均为十卷,再无变化。至于版本问题,明清时期,《家语》出现了元王广谋本和明何孟春补注本,王广谋句解本《家语》虽自元中叶以来流传甚广,但宋本王肃注《家语》也并未失传,且王广谋本亦是王肃注本之衍生,而何孟春本则只是《家语》的补注,并非是另一个版本,宋王肃注本《家语》命运虽为多舛,但仍一直流传未断。至崇祯末,毛晋始得北宋本刻之,故崇祯以前明人少见旧本。如此可知,王肃注本《家语》流传直至明清两代。近代以来,学者对《家语》版本有了更为精确的记载,虽然对于当时所传《家语》是否为宋本有所争议,然通过上文论证,笔者认为《家语》王肃注本在当时仍有流传,且当时所流传的黄鲁曾刊本、汲古阁本、同文书局石印本等皆脱胎于王肃注本《家语》,其中当以黄鲁曾本为善本。而诸位学者所得到的版本不同,校勘、注文也有所不同,因此出现刊印误差、字词缺漏也在所难免,但王肃注《家语》流传链条始终未断,因而笔者认为王肃注宋本《家语》十卷即为今日所存《家语》。

【注释】

[1]班固:《汉书》,北京,中华书局,1962年,第1716页。

[2]班固:《汉书》,第1717页。

[3]魏征:《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937页。

[4]刘昫:《旧唐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982页

[5]欧阳修:《新唐书》,北京,中华书局,1975年,第1443页。

[6]脱脱:《宋史·艺文志》,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第5069页。

[7]王柏:《鲁齐集》卷九《家语考》,《四库全书》第1186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年,第146~151页。

[8]王柏:《鲁齐集·家语考》,第146~151页。

[9]《定县40号汉墓出土竹简简介》《〈儒家者言〉释文》,《文物》1981年第8期。

[10]《阜阳汉简简介》,《文物》1983年第2期。

[11]韩自强:《阜阳汉简〈周易〉研究:附〈儒家者言〉章题、〈春秋事语〉章题及相关竹简》,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4年,第163页。

[12]李学勤:《竹简〈家语〉与汉魏孔氏家学》,《孔子研究》1987年第2期。

[13]屈直敏:《敦煌写本〈孔子家语〉校考》,《敦煌学》第27辑,2008年,第74页。

[14]杨朝明:《孔子家语通解》,济南,齐鲁书社,2009年。

[15]释文字体改用现代通行文字,不可识别的字用□代替,疑字加下行线;1976年地震前经释文抄录而后原简损失的加六角括号“〔〕”;异体字、通假字随文注出,写入括号()内。校记文字分别标以[1][2][3]……。

[16]屈直敏:《敦煌写本〈孔子家语〉校考》,第74页。

[17]河北八角廊汉简出土以来,已有多位学者对这批竹简进行考证,主要分为两种观点:一是以李学勤为代表的学者认为八角廊汉简就是古本《孔子家语》;二是以宁镇疆、何直刚为代表的学者认为八角廊汉简虽然可以解决诸多《家语》争议,但是客观来讲,它并不能算作古本《家语》,反而可以证明今本《家语》不惟没有竹简古初,甚至比《说苑》都来得要晚。(参何直刚:《〈儒家者言〉略说》,《文物》1981年第8期;宁镇疆:《八角廊汉简〈儒家者言〉与〈孔子家语〉相关章次疏证》,《古籍整理研究学刊》2004年第5期。)

[18]关于《孔安国序》的真伪,学界已有颇多研究。因何孟春、王广谋等注本《家语》并未全载《家语》三序,以至于明清时期诸多学者并未得见《孔安国序》,故《孔安国序》长期以来被认为是王肃伪作。但将今传宋本《家语》孔安国序中所载内容与《七略》《汉书》等书进行考证,其序言当不为假。(参魏玮:《〈孔子家语〉“三序”研究》,曲阜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学位论文,2009年;宁镇疆:《今传宋本〈孔子家语〉源流考略》,《中国典籍与文化》2009年第4期。)

[19]晁公武:《衢本郡斋读书志》,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101页。

[20]王柏:《鲁齐集·家语考》,第146~151页。

[21]王尧臣:《崇文总目》,北京,商务印书馆,1937年,第31页。

[22]脱脱:《宋史·艺文志》,第5069页。

[23]徐乾学:《传是楼宋元版书目》卷一《子部》,清光绪十一年(1885)刻本,载于《宋元版书目题跋辑刊》第2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526页。

[24]有的学者认为今传宋本《家语》主要源出三大系统,分别为汲古阁刊本、玉海堂影宋本以及《四部丛刊》的明覆宋刊本。玉海堂影宋本实际上就是据汲古阁旧藏,据《顾颉刚文库古籍书目》中记:“《孔子家语》十卷,(魏)王肃注,明汲古阁校刻吴郡宝翰楼藏版印本,顾柏年题记,上海同文书局石印本。”(顾洪、张顺华编:《顾颉刚文库古籍书目》,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第370页。)因此,这三个源出实际上可能是两个本子。(详见宁镇疆:《今传宋本〈孔子家语〉源流考略》,《中国典籍与文化》2009年第4期。)

[25]《新式标点孔子家语(魏王肃注)》,源记书庄印行,序言部。

[26]瞿镛:《铁琴铜剑楼藏宋元本书目》卷四《子部》,《宋元版书目题跋辑刊》第2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3年,第185页。

[27]黄鲁曾:《孔子家语后序》,载于《孔子家语》,上海涵芬楼景印明翻宋本。

[28]莫友芝撰,傅增湘订补:《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第二册,北京,中华书局,2009年,第7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