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特别欣赏的文章和人事,我有一品再品的习惯,不想即读即评,即见即论。对于中年女书法家胡秋萍,我是在《书法导报》的文章上认知的,为其才情所折服,继之看了VCD碟《中原书画家五十杰》,其中一女杰便是胡秋萍女士,如此秀美之女子,竟写出男人气概之书法,不识其人,只见其字,还以为她是一位伟岸大丈夫。而最令我佩服的是其行为,她放弃公职,甘当自由书写人,其勇气及精神真令人佩服。
每当在《书法导报》上见到胡秋萍的文章,我都有先睹为快的感觉,胡秋萍的文章也有大丈夫之气,非当今美女作家之小调美文。胡秋萍在《但知翰墨溢心香》一文中表达了她对书法艺术孜孜不倦的追求之情。她说:“阴阳转换匆匆事,难剪枯荣寸寸心。在有限的生命中,在经历了三十多年漫长艰苦的磨砺之后,书法在我心中愈加美好和纯净了。然而当今社会负面的污染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角落,书法自然也不例外。书法成了一些人挣钱的手段,成了一些人的名利场,但是,假如你是书法艺术的虔诚者,它在你心中应该永远是圣洁美好的。因为受污染的是人的内心和眼睛,而非书法艺术本身,就看你用什么心态眼光来对待它。我研习了书法,书法也磨炼了我。书法在折射人格精神和生命力量的同时,更是一种生命的存在方式。在书法这片艺术绿地,我仿佛找到了向往已久的精神家园。丰富的线条,多彩的墨色构成了一个多彩的精神世界,我不停地探索着一个又一个难解之谜,乐此不疲。”
胡秋萍在《生命昂扬,作品才能鲜活》一文中强调了艺术与激情的关系,论述精辟,令人回味。她说:“人常说‘四十不惑’,大抵是说能被迷惑的事物越来越少了。这看起来是好事,说明自己成熟了,可同时也证明自己的心态已经老了,不像年轻时那样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年轻的时候,充满理想,充满愿望,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现在终于四十岁了,越来越觉得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从生理学来讲,四十岁物质的生命达到了辉煌的顶峰,以后开始了它的下坡。当然,是缓慢还是急速,这要看你怎么把握了。一位朋友曾经对我说:‘四十岁之前,健康是你爹妈给的老本,四十岁以后自己要学会储蓄健康,不然的话,很快就会用完。’四十岁之前,崇拜梵高、高更、邓肯、贝多芬、怀素,还有中国艺术史上许多老死林泉无人知的文人贤达,面对艺术不顾一切。四十岁以后精力日渐不济,身体常处于亚健康状态,这时不由想起年轻的时候真傻,感冒不吃药扛过去,做事情兴之所至常常通宵达旦,不干完绝不休息,结果日积月累落下许多毛病。我常想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他的作品一定是他的生命状态的折射,如果生命不昂扬,作品能鲜活吗?艺术应是人的生命状态的再现,如果体弱多病精神状态不好,他的作品有精、气、神吗?他写出的线条在宣纸上能有轻盈滑翔的灵性和质感吗?那种线的质量、清新的姿态都不可能有充满生机的表现。所以,四十岁觉得健康很重要。因为不健康就不会有鲜活的生活,没有鲜活的生活就不会有鲜活的生命状态,没有鲜活的生命状态就不会有鲜活感人的作品诞生。四十岁,我开始学习生活,突然觉得这是一门大学问,生活也像艺术一样。要想生活得有滋有味,就要根据情况不断地调整自己。就像写字根据不同的内容,不同的纸张,不同的毛笔,不同的心境,不同的环境,写出不同的感觉。日子也是一样,季节在变,身体在变,环境在变,世界格局在变,内心的感受也在变。因此,我们就要在日益不断地变化中调整自己,适应并创造细腻的生活和艺术。”
对书法艺术的追求,胡秋萍强调要“我手写我心”。她在《我手写我心》一文中说:“纳古法而出新意,合时代书我灵性。一根变幻莫测的线条,在书法家的眼里就是一曲生命跌宕起伏的旋律,是你的喜怒哀乐的真实写照,是你灵魂五线谱的再现。书法家以汉字、墨色,画家以丹青、造型,歌唱家以声音,舞蹈家以肢体,他们表达的都是自己对宇宙、生命的理解,他们以不同的艺术形式追求着生命之至真、至善、至美,渴望着艺术生命之永恒。当然艺术之此真理不同于物理学的彼真理。艺术大而宽泛的真理给欣赏者提供了自我想象再造真理的空间。艺术作品像谜,给欣赏者营造了许多臆想的悬念,不同的人,不同的地域环境,不同的人生阅历,不同的文化背景,就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谜底,但求我手写我心,无愧我心。”(www.xing528.com)
我真不知胡秋萍的大丈夫之气来自何方,也许是中原大地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养育了她的大气,而她的书法之大气,却来源于王铎书法和汉隶魏碑。胡秋萍书法只得王铎书法之形,难得王铎书法之神。何故?因胡秋萍的人生经历、社会背景使然。如今胡秋萍的书法又在变化之中,她想体现现代精神,而此精神是怪力乱神,终不是胡秋萍的本质。纵观书法史上的女书法家,要真正写出大气象很难,我认为胡秋萍走进王羲之书法的世界更佳,因其特立独行之气质,合于东晋世风,而女人之气质,决定其难以用雄健之风再现在书法史上,即使鉴湖侠女秋瑾,其书虽有侠气,也难有雄豪之风。胡秋萍不投身于风起云涌的时代洪流,醉心于书斋生活,追求宁静的境界,要形成雄强书风很难。我可预测,随着其书斋生活的深入,其书作定会少浮躁气,书风会归于清静,形成女性特有的静秀之美。
2009年5月5日下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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