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街可见自称为书画家的人,而真正的书画家却寥寥无几,有真情的书画家更是凤毛麟角。陈永锵是一位有真性情的书画家,看他的形象横眉冷对,那一头冲冠的怒发,仿佛是贝多芬的化身,周身充满激情。读他的画作,又仿佛是梵高笔下的油画,一枝一叶、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注满了激奋之情;读他的画作,仿佛在欣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乐》,充满对社会、人生、命运的抗争之情,令人心潮澎湃,充满对命运的渴望。
陈永锵的画作为何有如此感染力呢?可从他的人生经历去探求。任何有成就的真正的书画家,都要经过人生的磨难,不论是中国的徐渭,还是荷兰的梵高,都有不平凡而苦难的人生,所谓“肯受磨难真铁汉”、“苦难出英雄”、“愤怒出诗人”。在少年时,陈永锵曾无可奈何地受过父亲厄运的牵连,被发落回乡。母亲在父亲坐牢时一人独自支撑全家,母亲的焦虑、执着、无奈、痛苦、坚强、善良感染着他。他说:“她的身体可以贫弱下去,但生的意志绝不能不高昂。”母亲的性格,也在陈永锵的身上体现出来。在苦难的日子里,他孜孜不倦作画。“文革”时,他家被抄,他的画稿只能全部烧掉,他每天拿画稿来生火烧饭,足足烧了两个星期,可见其创作量之大,梅花香自苦寒来。陈永锵画境的提升,是在三年研究生生活之后,如果没有三年研究生生活的探求,陈永锵的画艺不会上升到一个新境界。艺术的高低取决于人生丰富的经历和修养,只有这两者的结合,才能成就一个大艺术家。只有生活经历,而无学识,对事物的认识不会提升;而只有学识,没有丰富人生经历,只是纸上谈兵。锵哥两者皆有,成就了他成为一个大艺术家。
难能可贵的是陈永锵当了三年市文化局副局长后,主动辞职,这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明智之举,体现了艺术家的本色。锵哥说:“我曾到官场‘旅游’,但我不适应当官的生活,我原本是画家,我只能是画家,我天生就适合当画家。我从小学到研究生,包括回乡当农民,连个班组长都没当过,我从来没有当领袖的欲望,没有当官的行政能力,更没有信心能当好。在我心目中,当官,难且苦。在机关,我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等级的强烈对比和旧社会遗留下来的那一套官本位思想。然而在官场中我也见过许多勤政为民、专心致志的官员,见过优秀的办公室主任,以及一些优秀的工作人员,有人笑他们是老实人,老黄牛,我倒觉得只有他们才真正体现了中国新一代官员的面貌、智慧,是他们维持了政府机关的正常运作。回想起来,当文化局副局长这三年,实在是我人生中最累的。我这个人,为人太鲁直,完全不适应那种复杂的人际关系,看不惯生活中虚伪的油彩,连一点点伪装也受不了。我总认为,人生道路千万条,够不上做栋梁,当个瓦片也未尝不好。你是一块炭,就得拿去烧,存放在冰箱里,就是对你价值的否定。”现在有很多所谓的“艺术家”,想破头脑往文化行政部门挤,想捞个行政级别,挂个头衔,以抬高其“艺术”价格。而锵哥却辞官,只凭这一点,就可见其风范。锵哥是幸运的,想想梵高在世时,画作一钱不值,徐渭一生潦倒,画作闲抛闲掷无人识,而锵哥现在一画万金。但人一出名,又会为名所累。锵哥说:“我有时候的确感到活得太累了,不只是身体累,还有心累。就算不用上班,和社会的联系还是割不断,天天都有新的问题出现,找我的人很多。我又心软,不好推辞,有点应接不暇,我有点吃不消了。现实是不能逃避的,但是躲开几日偷点闲总是可以的。这是偷取浮生一段闲。至于选择东樵罗浮山则全然是我的突发奇想。我进山一个月,不见客,不接电话,连画一般都不画,就是读书。在罗浮山,我收获了人生的闲逸。在闲逸中思考,在闲逸中读书,读了道家的书和一些中国哲学的书,做了一些读书笔记。以前天天忙碌,在睡前会读几页书,而在罗浮山是在溪水边、野草旁、凉亭里读,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读。星月下的罗浮山七十二峰万籁俱寂,我觉得人是那么渺小。道家的经典确实在心灵上给了我极大的慰藉。读道教的典籍,明白了如果做人不自觉,天地难容,自然的规律会让他得到惩罚,‘廓然无圣’正如好药对健康的人没有作用一样,‘仁者寿’,一个人只要与人为善,对社会有爱心,他的心灵就能活得自由。”艺术的最高境是有宗教色彩的,锵哥这次进山修道,必定在艺境上再次提升。(www.xing528.com)
我渴望着激情,读锵哥的人生,读锵哥的画作,令我再次燃起对命运抗争的激情,令我对人生和未来充满希望,面对命运的顺与逆,我泰然处之,一切怀着平常心,锵哥的艺术和人生将照亮我的心。
2006年10月14日记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