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诗选》我抄写了两次,二十年前购买此书时,我还在读中学,我有一个习惯,以抄诗文作为练书法,在此书中一些好诗句之下,还留有二十年前划下的笔线。王冕勤奋好学的精神,曾激励过我。王冕虽是农家子弟,但他在童年时就有了强烈的求知欲,他父亲叫他牧牛,他常常乘机偷偷到村塾里听学童们读书。他读书很用功,有时深更半夜,他还坐在庙中佛像的膝上借着长明灯读书。他敬孝慈母的情怀感染过我,而他对官场的揭露和抨击,走不仕的隐逸之路的思想曾影响了我。
王冕在少年时就怀抱大志,希望做一番有利家国的事业,他在《自感》诗中说:“平生伊吕志,致君尚唐虞。欲使天下民,还淳洗嚣虚。声诗勒金石,以显父母誉。”但是他屡次应举不中,才弃举业而云游天下,以画梅之技,出入公卿之地,后又隐居绍兴,成为明代高逸之士。在中国古代史上,有隐而出名者,更多的是举而出名,而能留名于史册者,多是有高远情怀和身有利世之技者,或文或艺,而无一技之长者总会销声匿迹。
诗文传于世者,多数是抒真情怀,敢于面对现实,揭露社会之黑暗或不平者,徒有吟咏风花雪月者,不能长留,如当今之流行歌曲,一阵风过后,即销声匿迹。王冕的诗作之所以能流传下来,因为他的诗作敢于大胆揭露统治者残酷剥削人民,表达对劳动人民的同情。而他的抒怀诗,更是他情怀的表露,如他著名的《墨梅诗》说:“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这是王冕人格和精神的写照,王冕有这一首诗,足永留芳名于世。而他的梅花图,也是他的精神写照,使他在画坛上留下不朽之名。王冕的情怀可以从以下几首诗体现出来——《山中作寄城中诸友》诗:“在山虽无荣,出山有何好?清流混黄河,远志成小草”;《白梅》诗:“疏花个个团冰雪,羌笛吹他不下来”。对王冕诗歌的评价刘基的评语最为中肯:“盖直而不纹,质而不理,豪而不诞,奇而不怪,博而不滥,有忠君爱民之情,去恶拔邪之志,恳恳悃悃,见于辞章之表,非徒作也,因在敬焉”。
王冕之诗,得到当朝最高权贵刘基所称赞,并且当朝宰相、大文豪宋濂为其写传,更是无上之光荣和骄傲,王冕不仅显于当时,也彰于后世,其不仕而名,比仕而无名之人,其事迹足令人深究。我读王冕诗后,写一首《王冕赞》:
一枝梅花一首诗,(www.xing528.com)
千古流传飘清气;
行藏隐显非唯举,
高怀只写墨梅枝。
2005年12月4日下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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