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践行文化观念
文化与人性的实质及关系问题,始终是社会文化人类学理论建构的核心问题。经过长期的辩论,当代社会文化人类学者普遍地相信,人性普同而文化相殊。 由此看来,民族文化实际上是由生态环境和社会政治形塑的系列观念和行为的集合。人生礼仪是民族文化的基础性的组成部分,是人们对世间生命的独特认识和人生历程的社会安排。裕固族在长期的社会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富有特色的民族文化,有着建构在以畜牧业为主,定居农耕和狩猎采集为辅的传统生计方式基础上的文化观念。就“剃头仪式”而言,反映出的主要的文化观念有:(1)宗教信仰观念,仪式中不仅要延请喇嘛僧人前往念长寿经,煨桑敬神请求保佑;(2)珍爱生命的观念,由于战乱频仍等原因,造成了裕固族人口锐减,至1949年新中国成立是人口只有三千余人,加之游牧民族传统上就有珍爱生命的传统,所以,家庭添丁历来是在裕固人的社会生活中是一件大事;(3)伦理道德观念,特别是“亲戚里舅舅为大”的观念,裕固人的婚丧嫁娶、节日庆典、财产继承等重大社会活动中,舅舅都被尊为上宾,故有“衣无领子不能穿,人无舅舅无根源”等等的说法;(4)人生过渡观念,剃头前的孩子被视为婴幼儿,剃头后的孩子被看作儿童,被正式接纳为一个社会成员,就实质而言,剃头仪式是一个过渡礼仪,标志着孩子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历程。
2.促进社会团结(www.xing528.com)
对于一个人口少,族体小的裕固族来说,如何维护民族内部的社会团结一直是一个根本的问题。因此,“剃头仪式”从来不是家庭的私事,而是一个集体事件,是一个促进民族内部的地方群体社会团结的时空过程。首先,在仪式中,不仅是包括舅舅在内的亲戚邻里关系及其相应的社会角色得到了一次“再分配”,以家庭为单位的社会关系得到了一次梳理和巩固。其次,仪式为孩子在社会结构中建构和获取地位和身份,促进孩子的社会化,而孩子的健康成长从根本上保障小至地方社会群体,大至民族群体发展的持续性。再次,传统上裕固人家居住分散,剃头仪式提供了时间和空间,人们在其中按照约定俗称的规则礼尚往来,友善互动,极大地增进了社会认同,特别是在酒席上,人们不仅以吃席唱歌、猜拳行令为乐,更重要的是互通信息,交流经验,正如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Clifford Geertz,又译为格尔兹、吉尔兹,台湾学术界译为葛慈、纪尔兹)所洞见的,“剃头仪式”实际上是人们编织“文化蛛网”的实践活动,使分化的社会得到整合。[4]第四,通过仪式实践,人们再次赋予此种活动以积极丰富的社会意义,在实践中传承了民族文化,而民族文化进一步规制社会活动,促进社会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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