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
2002年,弗兰妮·阿姆斯特朗(Franny Armstrong)在伦敦英皇十字区一场纪录片研讨会上遇见了她的朋友亚历克斯·库克(Alex Cooke)。“研讨会议题很枯燥,于是我们两个就出去坐在休息室里喝啤酒。她说她想制作一部有关石油的电影。过了一会儿,我起身去洗手间,在我走出房间的那一刻,微醺(踉跄)中忽然脑子里冒出来‘交通’这个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三分钟后我返回休息室,意识到我们应该制作一部有关气候变化的纪录片。沿用史蒂文·索德伯格(Steven Soderberg)的影片《毒品网络》(Traffi c)的独特结构,但要做出修改;故事则是五个人被一个复杂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亚历克斯。她也觉得这个想法很棒,我们应该多讨论一会儿。”
两年后,阿姆斯特朗完成了她手中的项目,开始重新思考那部气候变化影片。她知道这个主题枯燥无味,但她想拍成适合大众口味的作品,于是阿姆斯特朗决定寻找拥有丰富商业经验的合作人,然后就找到了奥斯卡获奖纪录片《九月的一天》(One Day in September)的制片人约翰·巴特克(John Battsek)。“我去找他并做了一分钟的营销展示。‘这是一档另类《毒品网络》,只是将气候变化代替毒品,作品形式为纪实纪录片而非虚构故事。’他说,我引用他的原话:‘喜欢,我们来拍吧。’”接下来,阿姆斯特朗知道她需要筹备资金制作影片。
曾经阿姆斯特朗被迫学习独立影片筹资艺术。那时候她在制作《审判麦当劳》(McLibel),这部影片讲述的是一位花匠和一位邮递员将麦当劳告上法庭并取得诉讼胜利的故事。当时这档节目没有获得独立电视台、英国第四频道以及BBC的授权,于是她学了美国独立制片人筹资的方法,从一位朋友手中借了1000镑,刷爆了自己的信用卡,搬家到便宜又脏、乱、差的公寓,并且说服摄影师无偿干活,最后《审判麦当劳》收获了超2.2千万名观众。这部影片在英国、美国、澳大利亚及世界30多个电视台播出,包括2005年在BBC二台播出,为BBC二台赢得了100万名观众。
后来阿姆斯特朗制作《傻蛋时代》(The Age of Stupid)时同样掌握了完全控制自己影片的优势。“我发现如果你拥有作品版权,那么你的地位则会非常强势稳固,因为你同时也掌控着利益分配。《审判麦当劳》共获2.2千万名观众,这是我仅有的资本。”阿姆斯特朗说道,“所以这次谈到气候变化纪录片,获得授权的希望非常渺茫。我们不喜欢由别人告诉我们该如何稀释信息,也不想受到某个广告商的喜好影响,我们想要自己的影片完全独立。我们想拍这部有关气候变化的纪录片,目的是通过影片影响现实气候变化问题,那么就需要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的作品才行。”这一次她立志要在全世界的大型影院放映这部电影,预期观众数量要达2.5亿人。(www.xing528.com)
因为《傻蛋时代》的制作成本要比《审判麦当劳》高出许多,所以仅凭信用卡已经无济于事——于是阿姆斯特朗想到了一种筹资模式,她称作“大众筹资”,即出资人数量众多,而每人投资金额不大,每位投资人可享有一定比例的利润分成。
2004年12月14日,阿姆斯特朗在伦敦苏豪区(Soho)一间办公室里,向35人推销自己的创意,兴奋而紧张。“向人们解释一部影片要拍成什么样,要比回答什么是电影难上很多倍。”她几乎颤抖着向现场听众请求每人投资500镑。“这种方式成功了,我们当场卖出100股中的33份‘股份’(实际上并不能算作股份,因为我们要取得官方许可才能合法发行股份,所以只能算作借贷)。”之后她把这个过程写进了日记。“当天我们筹得了17500英镑——这是我(以前)的影片《灭顶家园》(Drowned Out)总成本的一半,距离我们第一次想出这个点子,事情已经过了三年。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可以走得更远。”
最后阿姆斯特朗共筹到45万英镑(利润分配也是45万英镑),共有228人联合出资,这比直接找电视频道总监出资快多了。“如果你用常规方式筹资,一般情况下需要一年时间才能拿到”,她说,“而我们的大众筹资只用时两个月……我们有了钱,接下来就可以立即开始制作。所以即便拿不到电视频道的钱,也不用胆怯绝望。后来我们陆陆续续筹足了所有的预算,历经好几年——我们并没有等到筹够了钱才开始制作电影。所有投资人,包括一支女性曲棍球队、一家女性健康中心,拥有影片利润的0.5%到1%不等,取决于每个人的投资水平。”
弗兰妮·阿姆斯特朗的筹资模式为她保留了所有的权利,这样她才能完全掌控(并创新)影片利润分配方式。她聘用了发行公司道格沃夫处理英国影院放映事宜,合作前提是道格沃夫抽取利润,但不持有任何权利(比如节目在电视、DVD、互联网、非院线、影院等平台的使用权),而且优先得到(通常金额可观)预付款。阿姆斯特朗还允许公众购买许可权,在独立制片人网站上播放影片,这样大众可以据此影片自由安排活动,赚得的所有利润也归本人所有。这种方式从来无人操作过(想象一下,如果允许你们当地童军团付费观看《蜘蛛侠》)。该影片公映后六个月共有超1100次独立放映。
2009年9月,《傻蛋时代》全球首映在纽约举行,但那是一场不同寻常的首映。在纽约市中心,一席绿色地毯将人们带入一间特制影院帐篷,影片通过卫星网络同时播送至全球40多个国家、超700家影院,全球首映日有100万人观看影片。
电视制片人及独立影片制片人可以选择许多种替代筹资或国际筹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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