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正在制作一部作品,那么围绕这部作品可产生很多新的节目创意。该故事的背后是否有一个很有趣的人物,可让你为他量身定做一档节目?或者你采访的某位受害者恰好是某稀缺领域的专家,你能否请他主持一档系列节目?有没有某位合作方与你在咖啡间歇分享了有趣的故事值得跟进?
案例分析
开拍:《致命捕捞》(8×60',探索频道)
我刚离开派拉蒙,没有工作,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在特纳广播公司待了11年之后,我去了洛杉矶。当时身为执行制片,我虽已小有名气,但作为制片人取得的成绩还很一般。
时任探索频道执行总裁的史蒂夫·伯恩斯(Steve Burns)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手下有位合作的制片人因无法制作节目《极限阿拉斯加》(Extreme Alaska)而离职。史蒂夫说,“托姆,我了解你的本性,我想由你来担任制片。”于是我被探索频道授命,制作一档两小时专题纪录片。
我研究了阿拉斯加所有极限的事物,伯恩斯还给了我一整袋子前任制片人整理的资料,其中有个新闻故事,说世上最致命的事是捕捞螃蟹。
于是我就去了阿拉斯加阿留申群岛的荷兰港,走向码头寻找船只。当时已是1998年年底,帝王蟹的季节已经过去(皇后蟹季节在每年的一月和二月)。在荷兰港这个地方,你只有去自由空间酒吧才能找得到各位船长。我去了自由空间,见到了激烈忠诚号船舰的所有者里克·梅西奇(Rick Mezich)船长。干了几品脱威士忌,我就上了里克的船。
他说我们可以赶上一月的皇后蟹季。于是我计划我们先出海四五天,为《极限阿拉斯加》拍摄并剪辑出一段12分钟的短片。我带着一位摄影师和一位录音师登上了激烈忠诚号,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竟赶上了30年来最大的风暴。接下来的24小时,我们出海200英里,风速达每小时七十英里,海浪奔涌40英尺高。这是个残忍的季节!那一年,三艘船沉入海底,七人淹死,尸体至今未找到。我以为我们都会死掉,但我转念一想,“何不继续抗争!”
这些人一天24小时都在捕捞作业,不可能说:“我们捕捞8小时,然后就美美地大吃一顿,看个电影。”这些人日夜不停地捕捞,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我们想,“哇,这个节奏也太刺激了。”我们也必须得跟上渔民的捕捞节奏。于是我们日夜拍摄。
我在水下一个桅杆上安装了底座,将摄像头放在上面,朝下拍摄,这样可以拍到20英尺×20英尺深的捕捞动作。我有个高清8毫米(Hi8)摄像机,可以设置延时拍摄,这个功能非常棒,在这样激烈的风暴中,我们只需要一天升起桅杆六次替换磁带!很酷!
你不能登上捕蟹船开口就说“我是你们的导演……”想要成为成功的制片人,你要懂得迎合这些船员。我们所有拍摄组的人是最先起床的,起床后给大家做早餐,饭后洗盘子,我要洗衣服并且保证船长随时都能喝上热咖啡。在摇摇晃晃的船上,我还要一手拍摄一手挑螃蟹……
所以我也跟着船一起摇晃。暴风雨变得越来越大,海上有很多白蛇,看起来就像一根根白色水管。船上的人说,如果鸟儿都栖落下去,那就预示情况很糟糕。于是我向外望,看见鸟儿都已栖落;然后暴风雨真得变得更加凶猛……(www.xing528.com)
当时我毫不怀疑我们的船马上就要沉落海底。我有一个鹈鹕式的箱子,每天晚上我都会把整理好的磁带和手稿笔记放进箱子里。假如船真得沉了,我想我的鹈鹕箱子会随水流向南方1300英里,漂到加州马里布海滩。然后由一位编辑的小儿子捡到,他会带回家被他父亲看到,他父亲会觉得,“嗯,这真是个精彩的电视节目!”如此想象,你简直兴奋到发疯!
最终我们冲出了风暴,回到了海岸。这个经历改变了我,真是太酣畅淋漓了!这种感觉是出于制品人的角度。对我个人而言,这就是探险,就是历程。
从荷兰港回来我就开始观看拍摄的脚本,我情不自禁地想:“哇!这不仅仅是12分钟,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制作——任何人都没有见过我们人类被暴风雨如此肆虐。”
我去到探索频道,说:“看看吧,我做出了最不可思议的节目!”史蒂夫问我,“你需要什么?”“我需要资金12.5万美元,然后我会完成节目拍摄。这12分钟我会加入《极限阿拉斯加》,每一集时长为一小时。而且我保证只要你我还在探索频道,我就会一直拍摄下去。”他们很相信我,爽快地给了我资金。我谈下了这笔划算的买卖,该节目的国际版权在我手里长达10年,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但我还是说:“你明白,我绝不是为4000块钱而冒着生命危险出海拍摄。”
我回到西雅图,剪辑制作了拍摄的视频,另外重组了团队结构——这可以说是我脑子里瞬间冒出来的想法。
节目于1999年年底开播,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观众的数量少得离谱。我想出海重拍一次,却花了三年时间说服出海人员,而且他们只同意我拍摄三个小时。三年后,我又一次出海捕蟹,这次的经历堪称完美——有个人差点掉进海里,船员们救了他的命。
但节目调度人(每位制片人的克星)从来不对此类节目抱有任何希望,所以他们将此次的三小时节目定于每周日晚间8点播出,而且没有任何宣传。通常探索频道该时段节目的收视率保持在0.8至1.0。这档节目播出后,最初的收视率为0.8;等节目快要播完时,探索频道该时段的收视率已经上升到了3.5。五百万人不约而同守在电视机前观看这个节目,播出期间不曾流失一个观众。我们的付出得到了完美的回报。
然后探索频道的董事长比利·坎贝尔(Billy Campbell)说:“我的天哪!我们什么时候能拍出更多视频?我想要三个月内就更新节目。”我说:“老兄,螃蟹的季节还有七个月才来临呢,三个月绝不可能拍出来。”他说:“你说什么呢——我们直接下海捞点螃蟹不就完了嘛。”
探索频道将此节目做成了系列纪录片,然后请了简·鲁特(Jane Root)担任探索频道总监。简想将此节目调整为竞赛类节目,谁捕捞的螃蟹数量最多,谁就能赢取25万美元。这项调整简直大错特错。他们想让麦可·罗(Mike Rowe)参与进来做现场主持,就在船上,那一刻,我想,“你要干什么?这档节目我已经做得很成功,这下你突然要把它变成《幸存者》和《行行出状元》的结合体”。这个方向真是错误。
很幸运,不论是媒体还是船长或是海岸警卫队的人都表示,“你们看,这些人是在冒着生命危险拍摄;我们不需要为钱冒险的人”。这才让我有机会做成我想做的节目。
《致命捕捞》荣获了艾美奖最佳摄影奖(另外还获得过几次艾美奖提名),现在在世界150多个国家和地区转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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