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先介绍一下自己:1999年出生的伪宅女一枚,来自国内南方某大城市的普通中学,在国内学习时严重偏文科,性格开朗外向,喜爱阅读写作。因从小与家人游历国外,喜欢西方文化,英语口语尚可,从而萌生了申请美高的念头。从2013年开始申请美高,因标化偏低,在麻省某公立学校读9年级;2014年再次申请,标化依然不高,但尽自己最大努力,最终幸运拿到梦中之校(Dream School,以下简称DS)的offer。
2013—2014
2013年初夏,我读初二下学期,但中考的压力已经开始在全班蔓延。小学班主任说中考“48%的淘汰率”,这句话深深烙进我脑海。再加上平日里繁重的作业、重复的练习,使我对中考心生厌烦和畏惧。当妈妈问我是否愿意出国时,我没有太多思考,很快就做出到美国上高中的决定。我天真地以为这会是一条成才的捷径,甚至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拿到名牌大学offer时得意扬扬的笑脸。
在咨询过多家顾问后我才了解到,申请美高不仅仅是交个钱就完事的——要想踏进顶级高中的大门,第一项要求就是标化,其次还要有丰富的课外活动。有一次,在顾问滔滔不绝的介绍中,我脑海里又幻想出标化顶呱呱、offer无数家的胜利,理所当然地选择了较好的学校。
2013年盛夏,我开始了标化培训。说到好成绩,在中国好像都离不开课外补习,我当然也不例外。英语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的我虽然对托福一无所知,但觉得“都是英语谁学不会”,无比相信自己的学习能力。经过两个月的托福和SSAT培训,成绩却惨不忍睹。顾问赶紧调整选校方案,打算根据我未来几次的成绩来定夺,妈妈也为了我能更好地学习标化而让我“脱产”。我天天关在房间里,面对题目时无动于衷,却和电脑交起了朋友。2013年入秋后,又是几场考试,成绩也没有预想中的明显改善。每次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我都会无比懊恼,甚至直接想打电话跟顾问说我不申了。
爸妈看我虽屡战屡败却未说放弃,也选择相信我。2013年深秋和2014年初春,托福和SSAT总算拿到了差强人意的成绩。然而,因为前面的标化成绩不理想,我们并没有选择寄宿学校,更没有赴美面试。与顾问合作的美国中介推荐了几所加州的走读学校,面试只不过是走个流程,offer很快随之而来。那时的我更加迷茫,像是走在浓雾弥漫的森林里,找不到方向。爸妈也没有经验帮不上忙,顾问的建议也不能完全采纳。偶尔同学聚会,大家压力虽大却有明确的目标,相比之下,越发感到自己的未来是如此茫然。
后来也不记得是谁的主意,与其在一个较差的学校混迹四年,倒不如去一个好点的公立学校适应一年,到10年级再转学。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像一根救命稻草,我又开始了最初的“幻想”——一年以后,英语杠杠,标化出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于是2014年春末,我顺利签完麻省一所公立高中的offer,随后拿到签证。盛夏,身负未完成的使命,一个人登上了飞往波士顿的飞机。
2014—2015
2014年夏末,我真正开始了在美国高中的学习。中美学校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美国学校里没有中国式的班级制度,不同课程就会有不同的学生;一下课就得抓紧时间换教室;上课的氛围更轻松,有问题随时可以提问;上课时间离开教室需要填写pass并得到老师签名,或者得到老师的口头允许。我所在的这所学校并没有ESL(English as the second language:针对英语不是母语的学生设立的英语学习课程),但我也没有“听不懂,不习惯”。因为拿到offer后的五个月,我被妈妈强制送去了一所美式学校。再加上自己随和开朗的性格和较强的口语能力,我很快融入了新环境。许多中国学生对学校和住家的不适应问题并没有在我身上出现,这让家人深感欣慰。轻松的生活和微小的压力都快让我忘了还要继续申请学校的“使命”,直到2014年秋,两次托福考试的到来。
在波士顿近二十年来最寒冷的隆冬,妈妈在圣诞假期来看望我,同时最后一次标化成绩也出来了。一年过后,我的成绩变得稍好了些,但是跟众多中国学霸相比,绝对难说出众。
我们又找到一位波士顿的留学顾问,在2014年末开始了又一轮申请。熟悉高申的读者可能已经猜到,我们差点又来不及。在兼顾学校学业的同时,并没有接触过申请文书的我深感力不从心。一次次的修改,不断地与顾问讨论,终于赶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了所有文书,长出了一口气。
因为实在不能和众学霸相比的标化成绩,加上又是升10年级,选校就很受局限了,但好在全是我一心向往的寄宿学校。2015年1月,五所学校的面试开始,妈妈再次从国内来美陪我面试。尽管标化对我来讲是个过不去的坎儿,面试我却信心满满。从面试后的感谢信回复可以看出,效果似乎都不错。一次次的面试,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紧张,倒像是母女俩的结伴同游,充满无数新鲜的体验。后来,DS的面试官寄来问候卡片,更让我觉得事情已经搞定。
然而,3月10日这天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申之痛。早在这之前的一个周末,保底学校的候补名单已经让我有了不祥之感。不出所料,3月10日早晨,邮箱里就躺着另外四所学校的候补名单通知。我静静地读完通知里的每一句话,躲进卫生间和家人视频。妈妈在意外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并安慰我今年的形势非常残酷,现在需要做的是找更多的走读学校。我把消息发给顾问,叹了无数口气,脸上却还是平常表情,照旧和室友出门搭车上学。(www.xing528.com)
对我来说,最残酷的不是学校的拒绝,而是一份又一份候补名单,因为不仅要开始新一轮的走读学校申请,同时还要与他们保持联系,期待一个准信儿。在折磨人的无尽等待中,顾问看我寄宿的意愿如此强烈,又给我推荐了一些二流的学校,面试之后又是等待。写给学校的表白信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仿佛又回到了2014年迷茫的初春时节,而这次彻底没了选择的余地。
每次和妈妈视频聊天时我都会念叨DS,希望它不要再如此折磨我,干脆来封拒绝信。而妈妈更多是劝我不要再把精力放在候补名单的学校上,要把目光投向走读学校。在迷茫与焦虑中,转机在3月下旬出现了。在我写了一封长长的汇报总结后,DS的面试官回复了我!在简短的回复中,她为我加油鼓劲。在后续与面试官的电话沟通中,她问我如果学校没法给10年级的名额,是否愿意来读9年级。当时我就蒙了,嘴上胡乱应着不知道,就草草挂了电话。顾问认为这是一个信号,应该当场答应。家人也支持我,希望我有一个完整的四年高中生活。
4月初,我收到了2015年的第一份offer,尽管学校不可与先前的五所相比,但在长时间的等待与寻找后,还是带给了我喜悦和信心。另一方面我也更加坚定了继续申请DS的决心。顾问说我很倔,言外之意就是标化成绩不咋地,还不愿意屈尊俯就。给我offer的学校有一周的考虑时间,这一周里,我的心像坐上了过山车,上下起伏翻腾。
在4月10日这个第二关键的高申日期,我与DS面试官进行了最后一次联系。她给我的答复是下周初会有决定,请保持联系。周一一早我就发了邮件,期待着回复,但直到下午依旧没见到回信,心急如焚的我又给面试官留了voicemail(语音信息)。第二天早上一醒,我打开收件箱,还是没有新消息。顾问也帮着我打电话,但招生办没人应答。她理智地劝我先把手里的合同看完,好好考虑一下,过了周三再没消息就放弃。
我当时的反应特别奇怪,心像泡进了黄连水,苦涩得喘不过气,又像是看见快煮熟的鸭子要飞到别人手里了。我万念俱灰地打开邮箱,研究起学校的合同,看着高昂的学费和我甚至不太需要的ESL课程,心里哪还有刚看到它的那一丝喜悦?
周三早上,收件箱依然没有新邮件。我开始尝试着去喜欢已给offer的学校,想想如果自己发奋努力,还是有可能升好大学的。但心还是不甘,甚至开始埋怨DS学校,难道它要给我的决定就是无限期的等待?满心苦涩的我从西班牙语课教室走到数学教室,上课铃响把我从万千思绪中惊醒过来。
四十分钟后午餐铃声响起,同学们鱼贯而出。我走在人群末,拿出手机,习惯性地按下解锁键——咦,这不是新邮件的提示吗?我的心猛地一颤,脑海里浮现出学校对我的最终“审判”——拒绝。我颤抖着手划开了界面,邮件里熟悉的字体,写道:“Thank you for your patience during this busy time of year. I am thrilled to offer you acceptance into 9th grade class for 2015...(谢谢您的耐心等待,我们很高兴告诉地通知,您已经被我校2015届9年级录取)”——咦,不是拒绝,是offer!我大喜过望,从三楼一路笑到了一楼。
晚上我开玩笑地跟妈妈说你要替我多交一年学费啦,但从她和爸爸的脸上看到的是欣慰与喜悦。自从我接到5份wairlists(候补名单)以来,他们就马不停蹄地为我物色走读学校。他们虽然远在大洋彼岸的中国,但心里装的全是我的事儿。
而我,高兴了一个下午后又生出许多感慨。我没有优秀的标化成绩,也没有丰富的课外活动经历,有时甚至想放弃,但最后发现,有的学校也不以成绩为唯一录取标准。拼尽全力,也许就会有幸运降临,不坚持到最后,谁知道结果呢!
2013年第一次申请后我就发现,出国留学并不能避免竞争与压力,甚至意味着比国内高中更多的压力、更大的挑战;但经过2014年的学习之后,我意识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一切的艰辛与磨难都是值得的。
在茫茫的高申大军中,我只是一只“菜鸟”,但同时又是非常幸运的一只。经历了这一切,我不再盲目地相信自己,实践才是检验自己的唯一试金石。
最后,非常感谢我的父母与顾问,并且祝福每一位将要经历或正在经历高申的同学和家长。
(作者:Alp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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