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快速增长和综合国力的显著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角色发生了也正在继续发生着巨大的变化。所谓国际地位,主要是指一个国家在国际社会和国际关系中所处的位置,它受国际的经济发展状况、意识形态、外交政策、领土与人口,以及民族文化等多种因素的综合影响,其中经济因素是最根本的影响因素。
新中国成立初期,新生政权在国际社会上还得不到完全的承认,尤其以美国为首的资本主义国家对中国进行各种打压和遏制,企图将新生政权扼杀在幼苗状态。20世纪50年代后期,随着中国与苏联关系的不断恶化,中国在国际社会上与世界的两个大国处于交恶的状态,此时的中国用毛泽东对世界的类别划分来说,就属于“第三世界国家”。以中国恢复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为分界,恢复合法席位之前都在为争取国际承认而努力,恢复之后中国才开始与国际组织建立或恢复合作,逐步融入国际体系。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逐步增强,尤其是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综合国力显著增强,中国在国际社会上的地位逐步提高,其中以中国在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为标志性事件,从经过长达15年的谈判到最终顺利入世,是中国融入国际体系、大国地位提升的重要表现。
进入21世纪,伴随着中国经济实力的显著提高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的日渐疲软,中国在国际经济体系中的作用更加凸显。2008年经济危机以后,西方国家普遍还在全球经济低迷发展中前行,而中国在2010年经济总量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成为了一个在世界上有重大影响力的国家,甚至被贴上了“超级大国”的标签。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在2013年发布的一项民调显示,在展开调查的39个国家中,有23个国家的多数受访者认为,中国已经或很快将成为“世界头号超级大国”[19]。金融危机爆发和哥本哈根气候谈判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人们对G2的认知,虽然人们普遍质疑G2的有效性,但这一提法本身反映了人们对中国“超级大国”或“潜在超级大国”的身份认同。至少人们很难相信,一个能与美国相提并论的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对此,有观点指出,中国和美国开始以平等的超级大国身份,商讨一切世界问题——从生态问题到金融危机,从捍卫人权到核能开发。(www.xing528.com)
国际地位的变化随之就会决定国际角色的变化,从新中国成立到改革开放之前,中国是一个追随者的角色。改革开放以后至20世纪末,中国积极加入国际组织和国际条约,1982年成为联合国人权委员会理事国,1988年成为联合国维和委员会成员,1989年成为亚太经合组织成员,1992年中国政府签署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不扩散核武器条约》,1996年签署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1998年又签署了最为重要的环境公约《京都议定书》。无论是在政治、经济方面,还是在环境与安全方面,中国都逐步变成了国际体系的重要参与者。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全面加入国际组织,参与国际议程和规则的制定。2001年,中国成为世界贸易组织成员国;2008年,中国举办了举世瞩目的北京奥运会;2010年,举办了上海世博会;2011年,为解决朝核问题,发起了“六方会谈”,为和平解决朝核问题提供了最佳平台;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主席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提出了“一带一路”的伟大倡议,八年多来,该倡议从抽象走向具体,由理念变成行动,在国际社会引起了广泛影响。2014年,中国时隔13年再次举办了APEC会议,这也是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之后首次举行APEC峰会。2014年,中国倡导并举办了第一届世界互联网大会,该组织的成立旨在搭建中国与世界互联互通、共享共治的国际平台,此后每年都将在中国乌镇举行,成为世界网络治理的重要平台。英国一外交大臣曾指出,在世界经济、气候变化以及世界贸易等问题上,中国有决定性话语权。中国,在国际体系中已经变成了一个积极的倡议者、建设者。未来,将变为一个更加积极主动有为的塑造者和引领者。
国际责任是与国家发展的综合国力和国际角色相适应的一种责任担当。对于中国的大国责任的认知,国际社会与中国的自我界定不太一样,中国的“责任论”是基于自身能力的贡献,国际社会对“中国责任”的界定更多是看到了中国崛起的事实,夸大中国的实际能力,要求中国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从而一方面分担西方大国维持现有国际体系稳定的成本,另一方面通过责任施压减缓中国崛起的势头。[20]基于“国际责任”是一个复杂而充满争议的概念,有学者建议使用“国际贡献”和“国际共同责任”等表述更为恰当。[21]随着中国实力的增长以及在国际事务中扮演的角色、发挥的作用越来越重要,中国在国际体系中的责任如何界定,要在中国对自身实力与国际地位的准确判断基础上进行分析。有学者将国际责任进行了分类:基础责任、有限责任和领袖责任。[22]随着中国的发展,在基础责任和有限责任之上,中国还应该更充分地发挥好大国作用。党的十八大报告中指出:“中国将坚持把中国人民利益同各国人民共同利益结合起来,以更加积极的姿态参与国际事务,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共同应对全球性挑战。”[23]这是中国在自身发展崛起的同时对世界的庄严承诺,也表明了中国担当的信心。目前来说,中国最大的责任就是致力于自身的发展并且维护和促进世界的和平与发展。中国作为“重要的、崛起的新兴力量,在国际社会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影响力、身份和作用是其他发展中国家所不可企及的。从物质层面来说,中国的发展为世界的减贫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从精神层面,毛泽东曾经就说,“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24],中国还应该为世界的发展和更加合理的国际体系的建立贡献更多价值理念。现在的中国,正当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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