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民主与公民权利

1.法上的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不存在“一般民主”“纯粹民主”

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和专政结合在一起，共同构成国家形式。国家是阶级的国家，因而同阶级的专政一样，民主只能是阶级的民主。

民主和专政是一对范畴。有统治阶级的专政，就有统治阶级的民主。西方法学家把代议制当作民主的典范炫耀。其实，代议制民主完全是资产阶级自己的民主。这从代议机构议会的性质、议员的产生和阶级成分，以及议题、法案等议事过程能够看得出来。无产阶级民主和专政问题也是这样。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里明确指出，专政的必要标志和必需条件，就是用暴力镇压剥削者阶级，因而也就是破坏对这个阶级的“纯粹民主”即平等和自由。不破坏对剥削者阶级的民主，无产阶级专政是不可能的。无产阶级不粉碎资产阶级的反抗，不用暴力镇压自己的敌人，就不能获得胜利，而凡是实行“暴力镇压”的地方，没有“自由”的地方，当然也就没有民主。这是考茨基不了解的。

把握“作为国家形式的民主”与所谓“作为公民权利的民主”的区别，具有重要理论意义和实际意义。

譬如“争民主”。在资产阶级专政下“争民主”，就是《共产党宣言》里讲的，无产阶级“争得民主”，夺取政权。我们党领导人民“争民主”，正是为了推翻国民党反动政权，实行人民民主。在无产阶级专政下“争民主”，正是颠覆、破坏社会主义制度和人民政权。把“颜色革命”“政治动乱”说成争“公民权利的民主”，不过是用于愚弄的目的。上述情况涉及国体政体问题，属于“作为国家形式的民主”。

“作为公民权利的民主”不仅术语是可用的，而且必须通过法律、政策等措施切实加以保障。公民权利是些什么，由宪法和法律加以规定。实现法定权利，作为公民权利的民主的就实现了。民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的涵义，在价值论上是相通的。说“公民权利的民主”，也可称“公民权利的自由”“公民权利的平等”“公民权利的公平正义”。譬如选举权，既是民主权利，又是自由权利、平等权利，也是公平正义权利。

在推翻剥削者、用被剥削者的国家代替剥削者的国家的历史时期，能不能保留对富人的民主，保留对剥削者的民主呢？列宁在针对考茨基说苏维埃“侵犯选举制”，就剥削阶级成员是否有选举权问题时，提出事先就担保将来欧洲的无产阶级革命一定都会限制或大都会限制资产阶级的选举权，那是错误的。这种做法也许是可能的。在一次大战之后，在有了俄国革命经验之后，可能会这样做，但这不是实现专政所必需的，不是专政这一逻辑概念的必要标志，不是专政这一历史概念和阶级概念的必要条件。列宁进一步指出，剥夺剥削者的选举权问题，是纯粹俄国的问题，而不是一般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通过列宁的论述，应当认为，在无产阶级专政的通常条件下，先前的富人、剥削者享有“作为公民权利的民主。”我国正是这样做的。经过农业、手工业和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后，“先前的富人、剥削者”享有同其他公民一样的民主权利。在先前的地主、富农和资本家逐步改造为社会主义新人的过程中，我们一贯反对和纠正把作为正常公民的这些人当作敌人，进行“阶级斗争”的错误做法。

只有社会主义的国体，才能保障公民享有越来越广泛的民主权利。在我国，民主协商、民主管理、民主监督、民主选举等等，都是公民享有民主权利的表现。

至于“工作讲民主”“办事民主”“民主作风”等，是民主思想在群众路线、群众观点方面的应用。

剥削者必然要把国家（这里说的是民主，即国家的一种形式）变成本阶级即剥削者统治被剥削者的工具。因此，只要剥削者还统治着被剥削者多数，民主国家就必然是对剥削者的民主。被剥削者的国家应该根本不同于这种国家，它应该是对被剥削者的民主，对剥削者的镇压，而镇压一个阶级，就是对这个阶级不讲平等，把它排除于“民主”之外。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51页。

资产阶级民主国的统治党仅仅对其他资产阶级政党才保护少数，而对无产阶级，则在一切重大的、深刻的、根本的问题上，不仅不“保护少数”，反而实行戒严或制造大暴行。民主愈发达，在发生危及资产阶级的任何深刻的政治分歧时，大暴行或内战也就愈容易发生。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6页。

考茨基只好用这种无聊的话来抹杀和混淆问题，因为他按自由主义观点提出问题，只谈一般民主，而不谈资产阶级民主，甚至避开这个确切的阶级的概念，拼命讲“社会主义以前的”民主。我们这位空谈家几乎用了全书三分之一的篇幅，即用了63页中的20页，来大谈其空话，这些空话资产阶级听了很舒服，因为这些空话等于是粉饰资产阶级民主，抹杀无产阶级革命的问题。

列宁：《考茨基怎样把马克思变成了庸俗的自由主义者》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33页。

请看，这就是“纯粹民主”！一个异想天开、竟在划分为阶级的社会中一般地谈论“纯粹民主”的卑鄙市侩、“社会民主党人”（指19世纪40年代在法国以及1914～1918年在全欧洲所说的“社会民主党人”），该会受到恩格斯怎样的嘲笑！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1页。

只有自由主义者才会庸俗地说什么“纯粹民主”，粉饰和抹杀资产阶级民主的阶级内容，最害怕被压迫阶级的革命暴力。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2页。

只要有不同的阶级存在，就不能说“纯粹民主”，而只能说阶级的民主（附带说一下，“纯粹民主”不仅是既不了解阶级斗争也不了解国家实质的无知之谈，而且是十足的空谈，因为在共产主义社会中，民主将演变成习惯，消亡下去，但永远也不会是“纯粹的”民主）。

考茨基一本正经地谈论魏特林，谈论巴拉圭的耶稣会教徒，谈论许许多多别的东西，这不过是用那套“博学的”谎话来蒙骗工人，以便回避现代民主即资本主义民主的资产阶级实质。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3页。

只有反动派，只有工人阶级的敌人，只有资产阶级的走狗，才会在现时把脸朝着已经过去的时代，去描绘资产阶级民主的妙处，侈谈纯粹民主。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63页。

对资产阶级来说，在人民面前掩盖现代民主的资产阶级性质，把它说成一般民主或“纯粹民主”，是有利的，必需的。

列宁：《论“民主”和专政》，

《列宁全集》第35卷第384页。

所谓“一般民主”，是抽掉阶级性的民主，是“超阶级”的民主，是对“社会主义以前的”民主和“社会主义以后的”民主不加区分的民主。所谓“纯粹民主”，是绝对自由、绝对平等的民主，是把民主与无产阶级专政对立起来的民主。

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中，针对考茨基的歪曲，批驳了“一般民主”和“纯粹民主”，揭示了资产阶级民主和无产阶级民主的根本对立。

考茨基是第二国际领导人之一。1918年出版《无产阶级专政》一书。本书和其他著作歪曲马克思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观点、诋毁俄国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宣称起义和无产阶级专政是工人运动原始状态时代的产物，似乎无产阶级只要成为民族的多数、在资产阶级社会的条件下达到“足够的成熟和文明程度”就能解放自己，因而竭力吸引工人的注意力离开无产阶级革命问题。1918年10月，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中，对于考茨基背弃马克思主义的行径作了深刻分析。

关于民主问题，列宁指出：在俄国，由于1917年十月革命的胜利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建立，第一次出现了民主的最高类型——无产阶级民主，苏维埃政权就是它的一种形式，无产阶级民主在世界上史无前例地发展和扩大了的正是对大多数居民即对被剥削劳动者的民主；在资产阶级民主制的国家中，资本家总是千方百计地不让群众参加管理，而苏维埃政权却在世界上第一次吸收劳动者直接地参加管理。列宁的论述告诉我们，社会主义政权是无产阶级民主的一种形式。

民主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劳动人民参加国家管理，是民主的集中表现。从这个意义上说，只有社会主义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

2.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

资产阶级在反封建制度斗争中提出民主口号，是为了夺取政权，变封建地主阶级专政为资产阶级专政，有一定历史进步性。但在资产阶级革命完成后，继续利用民主招牌，则是为了维护资产阶级政权的需要。封建地主阶级已经被打败，资产阶级同无产阶级的矛盾上升为社会主要矛盾。这时讲民主，实际上是对曾经是自己同盟者的无产阶级实行专政。况且，资本主义制度下的民主，是“狭隘的、残缺不全的、虚伪的、骗人的民主”。这里，“狭隘的”民主，是指只有资产阶级自己独享的民主；“残缺不全的”民主，是指经过选择确定的部分民主而不是全部民主；“虚伪的”民主，是指假民主，是不准备实现的没有物质保障的民主；“骗人的民主”，是指利用民主口号达到专政目的的民主。

对于资产阶级民主的认识，可以用“虚伪的民主”作总概括。

资产阶级民主同中世纪制度比较起来，在历史上是一大进步，但它始终是而且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不能不是狭隘的、残缺不全的、虚伪的、骗人的民主，对富人是天堂，对被剥削者、对穷人是陷阱和骗局。正是这个真理，这个马克思主义学说的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不仅古代国家和封建国家，而且“现代的代议制的国家”也“是资本剥削雇佣劳动的工具”。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www.xing528.com)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4页。

只要看看现代国家的根本法，看看这些国家的管理制度，看看集会自由或出版自由，看看“公民在法律上一律平等”，那就处处都可以看到任何一个正直的觉悟的工人都很熟悉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任何一个国家，即使是最民主的国家，在宪法上总是留下许多后路或保留条件，以保证资产阶级“在有人破坏秩序时”，实际上就是在被剥削阶级“破坏”自己的奴隶地位和试图不象奴隶那样俯首听命时，有可能调动军队来镇压工人，实行戒严等等。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5页。

资产阶级的民主只限于宣布形式上的全体公民一律平等的权利，例如集会、结社、出版的权利。至多也就是一些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取消过这几方面的全部立法限制。然而，在实际上当局的实践，以及劳动人民所受的经济奴役（这是主要的），总是使劳动人民在资产阶级民主制度下不可能稍微广泛地享受到权利和自由。

列宁：《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文献》，

《列宁全集》第36卷第169页。

资产阶级民主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保证公民不分性别、宗教、种族、民族一律平等，但是它无论在什么地方也没有实行过，而且在资本主义的统治下也不可能实行。

列宁：《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文献》，

《列宁全集》第35卷第493页。

对于国家形式层面的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人们不难识别，但对于公民权利层面资产阶级民主的虚伪性，人们或处于迷雾之中。英国的海德公园似乎是“民主天堂”。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游行集会、发表演说，可以抨击时政、怒骂由人，但是，不可以宣传暴力革命，不可以颠覆国家政权，不可以反对皇室，还有许多不可以的规定。其实，这种“海德公园式的民主”，充其量不过是统治阶级采用的“政治发泄疗法”而已。精神病院的“发泄疗法”，是当精神病患者狂躁不安时，医生让他往水泥墙上摔玻璃瓶子，不停地摔，直到筋疲力尽。如此发泄之后，这个精神病患者就暂时“不发神经”了。人们政治发泄之后做什么呢？原来做什么还去做什么，一切都是老样子。西方公民权利民主的虚伪性正在这里。

3.用社会主义民主代替资产阶级民主

关于社会主义民主问题，关于用社会主义民主代替资产阶级民主问题，经典作家尤其是列宁论述比较多。

真正的民主同社会主义连在一起，列宁指出：没有民主，就不可能有社会主义，这包括两个意思：①无产阶级如果不通过争取民主的斗争为社会主义革命作好准备，它就不能实现这个革命；②胜利了的社会主义如果不实行充分的民主，就不能保持它所取得的胜利，并且引导人类走向国家的消亡。

列宁明确告诫我们，在人类从今天的帝国主义走向明天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上，同样会表现出这种多样性。一切民族都将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在民主的这种或那种形式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这种或那种形态上，在社会生活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上，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

民主在今天就是共产主义。任何其他的民主都只能存在于那些跟实际毫无联系、认为原则不是靠人和环境发展起来而是靠它本身发展起来的、好空谈的梦幻家的头脑中。民主已经成了无产阶级的原则，群众的原则。

恩格斯：《在伦敦举行的各族人民庆祝大会》，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664页。

资产阶级民主同中世纪制度比起来，曾经是进步的，当时是应该利用的。但是现在，对工人阶级来说，它已经不够了。现在不应该向后看，而应该向前看，应该用无产阶级民主代替资产阶级民主。如果说，在资产阶级民主国家范围内进行无产阶级革命的准备工作，即训练和组织无产阶级大军，是可能的（也是必要的），那么，到了应该进行“决战”的时候，还把无产阶级限制在这种范围内，那就是背叛无产阶级事业，成了叛徒。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63页。

无产阶级民主（苏维埃政权就是它的一种形式）在世界上史无前例地发展和扩大了的，正是对大多数居民即对被剥削劳动者的民主。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7页。

无产阶级民主比任何资产阶级民主要民主百万倍；苏维埃政权比最民主的资产阶级共和国要民主百万倍。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49页。

苏维埃共和国，正因为他们看到它是无产阶级的民主，是对穷人的民主，不是对富人的民主，而任何的、甚至最完善的资产阶级民主，实际上都是对富人的民主。

列宁：《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

《列宁全集》第35卷第250页。

苏维埃政权即无产阶级专政则立刻实现、全部实现这种平等，因为只有不从生产资料私有制、不从瓜分和重新瓜分生产资料的斗争中捞取好处的工人政权，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旧式民主即资产阶级民主和议会制被组织得尽量使劳动群众远离管理机构。相反地，苏维埃政权即无产阶级专政则组织得能使劳动群众同管理机构接近起来。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在苏维埃国家组织中把立法权和行政权合而为一，并用生产单位（如工厂）来代替地域性的选区。

列宁：《共产国际第一次代表大会文献》，

《列宁全集》第35卷第493页。

我们不愿意给资产阶级以自由，我们不承认剥削者和被剥削者平等，但我们在党纲中对这个问题是这样看的：象工人和农民不平等之类的办法，根本不是宪法所规定的。宪法是在这些办法实施之后才把它们记载下来的。

列宁：《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文献》，

《列宁全集》第36卷第156页。

无产阶级的民主即苏维埃的民主不是在形式上宣布权利和自由，而首先是和主要是让居民中曾受资本主义压迫的那些阶级即无产阶级和农民能实际享受权利和自由。为此，苏维埃政权剥夺资产阶级的房屋、印刷所和纸库，并将它们全部交给劳动人民及其组织支配。俄共的任务是吸引日益众多的劳动群众来运用民主权利和自由，并扩大劳动群众运用民主权利和自由的物质条件。

列宁：《俄共（布）第八次代表大会文献》，

《列宁全集》第36卷第169页。

没有“一般民主”，只有阶级的民主。通过社会主义革命取得政权的无产阶级，必须同资产阶级民主划清界限，用社会主义民主代替资产阶级民主。

社会主义民主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和先进性。这是因为，这种民主，第一，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使广大人民群众享有的民主；第二，是工人阶级和劳动者掌握国家权力，直接进入权力机关和管理机构，参加国家管理的民主；第三，是全体公民能够实际享受权利和自由的民主；第四，是有物质保障的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