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上下班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十字路口,那是煤矿工人上下班的必经之地。多少年来,我面对无数的煤矿工人,或谈笑风生,或频频点头,都显得是如此坦诚自然,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我多少年从教的学生家长,一部分也是我教过的或者未教过的在这个学校就读过的学生。然而,在这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却始终使我的“灵魂”颤动不已。
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刚从一所偏僻的农村学校调入到现在这所煤矿职工子弟学校从教。根据学校的安排,我负责四年级两个班的数学课的教学工作,兼任一个班的班主任。那时年轻气盛,干起工作雷厉风行,因此班级管理得井井有条。
一转眼这批学生已经升入到五年级了。一个叫做张松的学生接二连三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今天给这个女生写条子,说他是多么地爱她呀。明天又和别的同学结伙打架,弄得家长每天上我这儿告状。我使尽了全身解数,谈心也做了,检查也写了,体罚也有了,家长也请了,可他就是没记性。每当他挑起事端,我进行严厉批评教育后,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有新的家长找到学校。
快到学期末了,他又伙同初中部的学生撬开了家属区的碳房,被矿保卫科当场抓获。这次,我对他的教育彻底失去了信心。决定请来家长,打发他离开学校。家长被我请到学校后,我历数张松的十大罪状,说明张松在我的班级再也无法呆下去了,让家长自己看着办吧。在我的眼皮底下,学生张松低着头被家长领走了。
后来,再没有听到有关张松的消息。倒是同学们中间时不时地传来消息。说是张松在以前上学时,每做一次错事,家长都要用皮带狠狠地抽一顿。(www.xing528.com)
转眼间,好几年过去了,也偶尔会碰到他。前年见到他时,他已成双成对,手里还抱着儿子,那幸福甜蜜的样子,着实也让我感到高兴。
再后来,又听说他已成为煤矿运输队的一名工人。他倒也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做人,勤勤恳恳上班,本本分分过日子,也没有听到他有什么违纪违法的事情发生。
多少年过去了,我遇到他的次数算起来也不下十次了。但每当我俩相遇时,他要么低下头来,要么装着和别人说话,好像没看见我似的,我更没有勇气去向他问好。我俩形同路人一般,可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学生张松是够淘气了点,但他还是孩子,他正在长知识、长身体的时候,我却剥夺了他的教育权。我让他失去了上初中继续就读的机会,我还有什么资格来得到他的问好呢?
年轻的老师们,请善待每一位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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