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菲克斯案对商标保护标准的影响及其后续纠纷

特拉菲克斯案的影响是显见的，此后10年，美国各巡回上诉法院及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纷纷紧随其后，采纳了相对宽泛的功能性标准，收紧了对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

（一）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及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

特拉菲克斯案判决之后，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于2002年最早处理了功能性问题，“我们并不认为，特拉菲克斯案改变了莫顿诺维奇案的分析。……特拉菲克斯案没有否定替代设计的考量是解决整个问题的一部分……相反，法院只是指出，一旦产品特征根据其他考虑被认定为是功能性的，就没有必要考虑替代设计是否可得，不能仅仅因为特征存在可得的替代设计就赋予其商业外观保护。但这并不意味着替代设计从一开始就不是功能性认定的合法证据来源”^[106]。可见，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认为，特拉菲克斯案并未改变莫顿诺维奇案的四要素标准，替代设计也仍然是相关的。2007年，联邦巡回上诉法院重申了这种观点。^[107]

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遵循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的做法，继续运用包括替代设计在内的莫顿诺维奇四要素来认定功能性，但对之进行了非常严格的解释，几乎在所有的产品特征注册申请中都认定了功能性。韦尔奇律师在分析2000年3月至2004年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处理的涉及功能性的案件后指出，“商业外观法……并不总是对产品设计不友好……特拉菲克斯案很大程度上改变了这种状况，现在只有极少数设计能够获得商业外观保护”^[108]。柯恒教授的研究则表明，2004年11月以来，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继续依据莫顿诺维奇标准，以功能性为由维持了绝大多数驳回决定，支持了异议人。^[109]特拉菲克斯案之后，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甚至认为，申请注册的标志是或曾是实用专利的保护对象这一点就足以认定功能性，^[110]《商标审查指南》也作了类似规定。^[111]

（二）其他巡回上诉法院

其他巡回上诉法院按照字面意义追随了特拉菲克斯案。第五巡回上诉法院在2002年的艾普多夫案中指出，尽管根据该法院之前所适用的“竞争所需”标准，下级法院的裁决是正确的，但“特拉菲克斯案取代了该法院之前的功能性界定”，“如果产品特征‘是该装置运转的原因’，则该特征是功能性的。替代设计是否可得是不相关的”^[112]。第九巡回上诉法院根据宣传设计优势的广告，制造成本的优势，瓶子更好的结构稳定性和易于持握的实用优势等要素认定了功能性。针对原告存在众多替代设计的主张，法院援引特拉菲克斯案认为，一旦功能性得以确立，“仅仅替代设计的存在并不能使得特征成为非功能性的”^[113]。审理特拉菲克斯案的第六巡回上诉法院认为，该案之后，“主要的规则是传统的殷伍德标准，如果根据殷伍德标准产品特征是功能性的，法院就不需要适用竞争所需标准并考察替代设计的可得性”^[114]。在一起涉及圆形恒温器的商业外观案件中，权利人主张恒温器的圆形外壳存在众多替代设计。第七巡回上诉法院则指出，特拉菲克斯案是将实用专利作为“功能性的有力证据”，而且圆形形状存在诸多优势，如没有棱角不易导致伤害，有关节炎的人扭转刻度盘比推滑块更容易等。法院认为，这些功能对于恒温器的作用是不是“必不可少”的无关紧要，因为“特拉菲克斯案拒绝将功能性等同于必要性”；相反，“设计是有用的就足够了”。^[115]“设计是有用的就足够了”似乎是将功能性等同于了实用性。第二巡回上诉法院持类似观点：“原告承认其设计是有用的，但错误地主张这并不能使其成为‘功能性’的，瓶子设计使其持握起来更容易，这样的实用性或许足以认定功能性。”^[116]第三巡回上诉法院虽未直接处理“竞争所需”标准和替代设计的问题，但也明确指出，特拉菲克斯案意在扩张功能性的范围以限制产品特征的商业外观保护，强调“我们有最高法院新近告诫商业外观保护的过度扩张的判决作为支持”^[117]。

（三）特拉菲克斯案影响评价

可见，特拉菲克斯案后，第五、第六、第七和第九巡回上诉法院等均按照字面意义追随了该案，强调一旦功能性得以确立，就不需要考察替代设计。例外的是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其坚持特拉菲克斯案并未取代莫顿诺维奇案的四要素标准，替代设计也仍然是相关的。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不愿意放弃莫顿诺维奇标准是可以理解的。一方面，到2001年为止，专利与商标局运用莫顿诺维奇案所确立的标准已有近20年，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也积累了大量适用该标准的判例；另一方面，美国很多商标审查、保护方面的具体法律规则是由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制定的。

事实上，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对莫顿诺维奇标准的适用与特拉菲克斯案判决并不矛盾。在特拉菲克斯案中，尽管殷伍德标准被称为“传统规则”，但其前半部分和后半部分的不一致使之难以适用，最高法院对功能性的分析讨论了实用专利、替代设计、双弹簧有利于节省成本，是装置运转的关键等要素，^[118]这种方法与莫顿诺维奇案的四要素标准整体上是一致的。^[119]可以说，特拉菲克斯案对莫顿诺维奇案采取了扬弃的态度，既否定了其根据复制的竞争需求来界定特征是否“优越”的做法，又运用了与其类似的多要素标准来判断特征所产生的产品质量、成本等方面的优势。

可以说，特拉菲克斯案之后，表面上分歧依然存在：联邦巡回上诉法院和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继续适用莫顿诺维奇案的四要素，认为特拉菲克斯案并未否定这一标准；第五、第六、第七和第九巡回上诉法院则从字面意义上解读该案，将殷伍德标准作为了主要规则；第二巡回上诉法院似乎重新回归《侵权法重述》的标准，将功能性等同于了实用性。但这种分歧背后却是惊人的一致：该案之后的十余年，各巡回上诉法院和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在实用功能性案件中均不再采纳“竞争所需”标准，而是弱化“替代设计”的效力，并提高了实用专利的证据地位。自2006年以来，处理功能性问题的上诉法院判例法很少，一定程度上不能不说是特拉菲克斯案解决各巡回上诉法院之间在功能性的认定标准、证据效力等问题上的分歧的结果。

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历经了从否定到肯定，从扩张到限制的过程。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50年代，法院坚持商标与产品的“分离原则”，对标志本体进行限制，产品特征的商标地位一直未得到承认，只能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获得保护。50年代末，随着产品特征识别来源的情形逐渐增多，法院开始放弃绝对排除产品在其自身上的注册的做法，转而将是否保护的问题归结为显著性。这一阶段，法院既关注产品特征商标保护对自由竞争的危害，也关注其对专利制度的影响。

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获得承认并不断扩张。法院越来越认识到功能性并不单纯意味着“实用性”，而是要结合对竞争的影响等来认定，直至采取了严格的功能性标准，将替代设计作为功能性认定的唯一依据。进入90年代，最高法院在两比索案和夸利泰克斯案中对“竞争所需”标准的肯定更加剧了商业外观的强保护趋势。法院在早期曾多次肯定专利到期后的公众复制权，根据在先专利否定商标保护，自60年代起则改变了这一做法，仅将在先专利作为功能性认定的证据之一，这为90年代某些巡回上诉法院判决曾受实用专利保护的特征是非功能性的埋下了伏笔。这一时期，法院不但采取了严格的功能性标准，同时还放宽“显著性”认定的门槛，并扩大可受商标保护的标志范围：两比索案概括地承认商业外观与传统的语词、图形商标无异，可以是固有显著性的；夸利泰克斯案认可单色可以成为商标。

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法院不断收紧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首先，国会修订《兰哈姆法》，将功能性作为不可争议商标的异议事由，并在未注册商业外观侵权案件中，将非功能性的举证责任施加于原告。其次，沃尔玛案提高了显著性的要求，区分产品包装与产品设计，主张后者不可能是固有显著性的。最后，最高法院在特拉菲克斯案中否定“竞争所需”标准在实用功能性中的运用，放宽功能性的认定标准，进一步限制了商业外观保护。此后十余年各巡回上诉法院和商标审查机关都追随了该案。在20世纪90年代的两比索案与夸利泰克斯案中，法院强调功能性原则可以确保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不产生反竞争的后果；沃尔玛案中，法院则担心功能性原则本身不足以对抗承认产品设计具有固有显著性可能产生的对自由竞争的危害，认定产品设计只有证明“第二含义”才能获得保护，肯定了显著性和功能性二者在确保商标保护不危害竞争中的作用。

美国对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经历了承认、扩张、收紧的历程，法院认识到商标保护不应建立在对符号本体的分类上，而应该认可市场中不断出现的能够识别来源的要素，否则会导致消费者混淆，产生重大的竞争成本。在此过程中，显著性和功能性始终是审查机关和法院扩张或限制产品特征商标保护的有力工具。^[120]

【注释】

[1]涉及功能性原则历史发展的文献并不多见，瑟蒙教授对功能性原则历史的划分以1938年的《侵权法重述》、1961年的摩根戴维案、1982年的莫顿诺维奇案及2001年的特拉菲克斯案为分界点。See Mark Alan Thurmon，The Rise and Fall of Trademark Law's Functionality Doctrine，56 Fla.L.Rev.243（2004）.另有柯恒教授区分了21世纪之前和之后，将21世纪之前的历史细分为《兰哈姆法》之前、《兰哈姆法》之后、希尔斯案与科姆帕克案对产品设计保护的扩张，及20世纪80年代的莫顿诺维奇案与殷伍德案；在21世纪则介绍了特拉菲克斯案后的10年。See Amy B.Cohen，Following the Direction of Fraffix：Trade Dress Law and Functionality Revisited，50 IDEA 593（2010）.

[2]需要指出的是，这样的划分主要是考虑到美国对产品特征保护认可、扩张与限制的趋势，以揭示功能性原则在其中发挥的作用，并非是绝对精准而严格的。例如，20世纪90年代末，法院仍坚持商业外观的宽泛保护，采取的是严格的功能性认定标准，而在1998年、1999年美国国会已经两次修改《兰哈姆法》，试图限制产品特征的商标保护。因此，确切地说，发展阶段并非从21世纪初年而是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的。

[3]根据1982年的《联邦法院改良法》（The Federal Courts Improvement Act of 1982，Pub.L.97-164，96 Stat.57），关税与专利上诉法院被废止，成立了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自1982年10月1日起，专利与商标局的上诉案件由联邦巡回上诉法院管辖。

[4]Daniel M.McClure，Trademarks and Unfair Competition：A Critical History of Legal Thought，69 Trademark Rep.305，316（1979）.

[5]Fairbanks v.Jacobus，8 F.Cas.951，952（C.C.S.D.N.Y.1877）.

[6]Davis v.Davis，27 F.490，492（C.C.D.Mass.1886）.

[7]Goodyear Tire & Rubber Co.v.Robertson，18 F.2d 639，641（D.Md.1927）.

[8]In re Denison Mfg.Co.，39 F.2d 720，720（C.C.P.A.1930）.值得一提的是，法院对“实用性”使用的是“utility”一词，而非“functionality”。

[9]Sparklets Corp.v.Walter Kidde Sales Co.，104 F.2d 396，399（1939）；In re National Stone-Tile Corp.，57 F.2d 382，383（1932）.

[10]Harrington v.Libby，11 F.Cas.605，606（S.D.N.Y.1877）.有的学者认为，19世纪末20世纪初普通法上的假冒之诉案件才是功能性原则的真正 源头，see Mark Alan Thurmon，the Rise and Fall of Trademark Law's Functionality Doctrine，56 Fla.L.Rev.243，254（2004）.

[11]直到1870年美国国会颁布第一部联邦《商标法》之前，商标一直受普通法保护。1870年《商标法》将商标保护的依据置于宪法中的专利与版权条款，最高法院判决国会越权，因为标志即便没有新颖性或独创性也可以受保护，See Trade-Mark Cases，100 U.S.82，94（1879）。后来，国会根据宪法中的贸易条款于1881年重新颁布商标法，该法分别于1905年、1920年进行了修改。今天美国的联邦商标保护主要体现在1946年的《兰哈姆法》中，该法的命名是为了纪念当时提案的国会议员弗雷茨·兰哈姆（Feritz Lanham）。

[12]Lanham Act§45，15 U.S.C.§1127.

[13]Mining & Manufacturing Co.，92 U.S.P.Q.（BNA）74（1952）.

[14]“我们不认为第45条意在将可注册的商标限于那些与（法定概念）一致的标志或者是一个穷尽式的‘概念’，……尽管有第45条的规定，任何在1946年法案之前被认为是商标的仍将被认为是商标。”In re Kotzin，276 F2d 411，125 USPQ 347，349（C.C.P.A.1960）.

[15]Haig & Haig Ltd.，118 U.S.P.Q.（BNA）229，230（1958）.

[16]In re Mcllenny Co.，278 F.2d 953，958（C.C.P.A.1960）.

[17]United States Plywood Corp.v.Watson，171 F.Supp.193，196（D.D.C.1958）.事实上，早在1917年涉及扳手尺寸和形状的案件中，汉德法官就曾指出：“所谓的涉及‘非功能性’的不正当竞争案件，……只是‘第二’含义原则的示例。正如其在真正的‘第二’含义案件中被称作描述性一样，它们都预设产品的外表已经在公众脑海中与在先制造者或者在先来源相联系……”See Crescent Tool Co.v.Kilborn & Bishop Co.，247 F.299（2d Cir.1917）.

[18]在1893年的扣茨案中，美国最高法院指出了产品特征不正当竞争保护的必要性：“……与专门商标的问题无关，被告没有权利以这样的方式装饰其商品，即欺骗有意购买者使之相信其购买的是原告的产品。竞争者可以在产品质量、价格、公众对包装美观的忠诚度、广告范围、雇佣的代理商等方面进行合法竞争，但没有权利通过模仿的手段欺骗公众，使之以为正在购买的是竞争对手的产品。”See Coats v.Merrick Thread Co.，149 U.S.562，566（1893）.

[19]Unfair Competition and the Doctrine，Unfair Competition and the Doctrine of Functionality，64 Colum.L.Rev.544，552（1964）.

[20]George G.Fox Co.v.Hathaway，85 N.E.417，417-418（Mass.1908）.

[21]Lektro-Shave Corp.v.Gen.Shaver Corp.，19 F.Supp.843，845（D.Conn.1937）.

[22]Flagg Mfg.Co.v.Holway，59 N.E.667，667（Mass.1901）.

[23]Singer Mfg.Co.v.June Mfg.Co.，163 U.S.169，185（1896）.

[24]Shredded Wheat Co.v.Humphrey Cornell Co.，250 F.960，964（2d Cir.1918）.

[25]Kellogg Co.v.National Biscuit Co.，305 U.S.111，120（1938）.

[26]Kellogg Co.v National Biscuit Co.，305 U.S.111，120（1938）.

[27]Marvel Co.v.Pearl，133 F.160，161-162（2d Cir.1904）.

[28]Pope Automatic Merchandising Co.v McCrum-Howell Co.，191 F.979，981-982（7th Cir.1911）.

[29]Restatement of Torts，§742（1938）.原文表述为，“A feature of goods is functional，under the rule stated in§741，if it affects their purpose，action or performance，or the facility or economy of processing，handling or using them；it is non-functional if it does not have any of such effects”.

[30]Directors of the Columbia Law Review Association，Inc.，Unfair Competition and the Doctrine of Functionality，64 Colum.L.Rev.544，558-559（1964）.

[31]J.C.Penney Co.v.H.D.Lee Mercantile Co.，120 F.2d 949，954（8 Cir.1941）.

[32]James Heddon's Sens v.Millsite Steel & Wire Works，Inc.，128 F.2d 6（6 Cir.1942）.

[33]Vaughan Novelty Manufacturing Co.v.G.G.Greene Manufacturing Corp.，202 F.2d 172，173（3d Cir.1953）.

[34]Sylvania Elec.Prods.v.Dura Elec.Lamp Co.，247 F.2d 730，734（3d Cir.1957）.

[35]M.J.Lewis Prods.v.Lewis，57 F.2d 886，888-889（E.D.Pa.1931）.

[36]Luminous Unit Co.v.Williamson，241 F.265，268，269（N.D.Ill.1917）.

[37]Marvel Co.v.Tullar Co.，125 F.829，830（S.D.N.Y.1903）.

[38]American-Marietta Co.v.Krigsman，275 F.2d 287，289（2d Cir.1960）.

[39]McGill Manufacturing Co.v.Leviton Manufacturing Co.，43 F.2d 607（E.D.N.Y.1930）；Shredded Wheat Co.v.Humphrey Cornell Co.，250 F.960，（2d Cir.1918）；Lektro-Shave Corp.v.Gen.Shaver Corp.，19 F.Supp.843，（D.Conn.1937）.

[40]Restatement of Torts，§741（1938）.

[41]In re Deister Concentrator Co.，289 F.2d 496，502（C.C.P.A.1961）.

[42]In re Deister Concentrator Co.，289 F.2d 496，501（C.C.P.A.1961）.

[43]In re Deister Concentrator Co.，289 F.2d 496，505（C.C.P.A.1961）.

[44]In re Deister Concentrator Co.，289 F.2d 496，501（C.C.P.A.1961）.

[45]In re Deister Concentrator Co.，Inc.，289 F.2d 496，504（C.C.P.A.1961）.

[46]In re Shakspeare Co.，289 F.2d 506，508（C.C.P.A.1961）.

[47]Mark Alan Thurmon，the Rise and Fall of Trademark Law's Functionality Doctrine，56 Fla.L.Rev.243，282-283（2004）.

[48]In re Mogen David Wine Corp.，328 F.2d 925，930（C.C.P.A.1964）.

[49]In re Mogen David Wine Corp.，328 F.2d 925，933（C.C.P.A.1964）.

[50]In re Mogen David Wine Corp.，328 F.2d 925，933（C.C.P.A.1964）.

[51]In re Mogen David Wine Corp.，328 F.2d 925，933（C.C.P.A.1964）.

[52]Sears，Roebuck & Co.v.Stiffel Co.，376 U.S.225（1964）.

[53]Compco Corp.v.Day-Brite Lighting，Inc.376 U.S.234（1964）.(www.xing528.com)

[54]In re Mogen David Wine Corp.，372 F.2d 539，542（C.C.P.A.1967）.

[55]Truck Equipment Service v.Fruehauf Corp.，536 F.2d 1210（8th Cir.1976）.在该案中，法院援引其早期的杰西潘尼案仅仅是为了说明，为了防止消费者混淆，非功能性的特征应该受到保护。在功能性的认定标准上，法院援引了关税与专利上诉法院的相关判决。

[56]Keene Corp.v.Paraflex Industries，Inc.，653 F.2d 822，826（3d Cir. 1981）.

[57]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40-1341（C.C.P.A.1982）.

[58]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42（C.C.P.A.1982）.

[59]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42（C.C.P.A.1982）.法院认为，商标审理与上诉委员会混淆了显著性和功能性，“既然标志如此简单，人们相信其没有也永远不会成为商标，在没有分析为什么认定功能性的情况下，委员会不认为该设计不具备固有显著性，而认为其是‘功能性’的”。

[60]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38（C.C.P.A.1982）.

[61]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38（C.C.P.A.1982）.

[62]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1343（C.C.P.A.1982）.

[63]Inwood Laboratories v.Ives Laboratories，456U.S.844，850（1982）.

[64]Mark Alan Thurmon，The Rise and Fall of Trademark Law's Functionality Doctrine，56 Fla.L.Rev.243，（2004）.

[65]Sicilia Di R.Biebow & Co.v.Cox，732 F.2d 417（5th Cir.1984）.

[66]Stormy Clime Ltd.v.Progroup，Inc.，809 F.2d 971（2d Cir.1987）

[67]W.T.Rogers Co.v.Keene，778 F.2d 334（7th Cir.1985）.

[68]Brunswick Corp.v.Spinit Reel Co.832 F.2d 513（10th Cir.1987）.

[69]In re DC Comics，Inc.，689F.2d1042（C.C.P.A.1982）.

[70]In re Shenango Ceramics，Inc.362 F.2d 287，291（C.C.P.A.1966）.

[71]Best Lock Corp.v.Schlage Lock Co.，413 F.2d 1195，1199（C.C.P.A.1969）.

[72]In re Bose Corp.，772 F.2d 866（Fed.Cir. 1985）.

[73]Vaughan Mfg.Co.v.Brikam Int'l，Inc.，814 F.2d 346，350（7th Cir.1987）.

[74]Schwinn Bicycle Co.v.Ross Bicycles，Inc.，870 F.2d 1176（7th Cir.1989）.

[75]Two Pesos，Inc.v.Taco Cabana，Inc.，505 U.S.763，770（1992）.

[76]Two Pesos，Inc.v.Taco Cabana，Inc.，505 U.S.763，774-775（1992）.

[77]Qualitex Co.v.Jacobson Products，514 U.S.159，164（1995）.

[78]Qualitex Co.v.Jacobson Products，514 U.S.159，169（1995）.

[79]Qualitex Co.v.Jacobson Products，514 U.S.159，168-169（1995）.

[80]Qualitex Co.v.Jacobson Products，514 U.S.159，162-163（1995）.

[81]See Restatement Third，Unfair Competition §17，comment b（1995）.

[82]Vomado Air Circulation Systems v.Duracraft Corp.，58 F.3d 1498，1507（10th Cir.1995）.

[83]Midwest Industries，Inc.v.Karavan Trailers，Inc.，175 F.3d 1356（Fed.Cir.1999）；Thomas & Betts Corp.v.Panduit Corp.，138 F.3d 277（7th Cir.1998）；Sunbeam Prods.v.W.Bend Co.，123 F.3d 246（5th Cir.1997）.

[84]Midwest Indus.，Inc.v.Karavan Trailers，Inc.，175 F.3d 1356（Fed.Cir.1999）.

[85]Wal-Mart Stores v.Samara Bros，529 U.S.205，212（2000）.

[86]斯卡利亚法官承认两比索案明确了商业外观可能是固有显著性的，并因此把餐馆服务的商业外观描述为“要么是……一般被消费者当做来源指示的产品包装……或者与本案不同的类似于产品包装的第三种类别。”See Wal-Mart Stores Inc.v.Samara Bros，529 U.S.205，215（2000）.

[87]Wal-Mart Stores v.Samara Bros，529 U.S.205，213（2000）.

[88]Sheldon W.Halpern，A High Likelihood of Confusion：Wal-Mart，TrafFix，Moseley，and Dastar——the Supreme Court's New Trademark Jurisprudence，61 N.Y.U.ANN.SURV.AM.L.237，253（2005）.

[89]TrafFix Devices，Inc.v Marketing Displays，Inc532 U.S.23，29（2001）.沃尔玛案后，专利与商标局在《商标审查指南》中规定，任何产品结构在主簿上注册必须要有获得显著性的证据，Trademark Manual of Examining Procedure（T.M.E.P.）§1212.

[90]Shakespeare Co.v.Silstar Corp.of Am.，9 F.3d 1091（4th Cir.1993）.第四巡回上诉法院后来再次指出，功能性不能作为挑战不可争议注册商标有效性的事由，只能被用来作为认定商标较弱的因素，see Shakespeare Co.v.Silstar Corp.of Am.，110 F.3d 234（4th Cir.1997）.也有法院持不同观点，认为在1998年修订前功能性就已经是挑战不可争议注册商标有效性的事由，1998年的修订不过是将其成文化了，see Wilhelm Pudenz GmbH v.Littlefuse，Inc.，177 F.3d 1204（11th Cir.1999）.

[91]Pub.L.No.105-330，112 Stat.3064（1998）.

[92]Pub.L.No.106-43，113 Stat.218（1999）.

[93]有人批评该案改变了之前普通法上已经形成的对功能性的适用统一的状态，导致了下级法院适用上的混乱，并主张回到之前的“竞争所需”标准，see Mark Alan Thurmon，The Rise and Fall of Trademark Law's Functionality Doctrine，56 Fla.L.Rev.243，370-371（2004）；有人则认为，在现有框架下处理实用功能性问题就已足够，see Harold R.Weinberg，An Altemate Functionality Reality，17 J.Intell.Prop.L.321，325（2010）.

[94]包括产品尺寸、形状、颜色或颜色组合、结构等在内的产品“整体形象”在美国被概括称为商业外观（Trade Dress）。

[95]原告的诉讼请求还包括，请求认定被告侵犯了其“Wind Master”商标的商标权，并构成普通法上的反不正当竞争和联邦不正当竞争。笔者对案情的概括参考了密歇根东区法院的两项初审判决：Marketing Displays，Inc.v.TrafFix Devices，Inc.967 F.Supp.953（E.D.Mich.1997）；Marketing Displays，Inc.v.TrafFix Devices，Inc.971 F.Supp.262（E.D.Mich.1997）。

[96]Marketing Displays，Inc.v.TrafFix Devices，Inc.971 F.Supp.262，275（E.D.Mich.1997）.

[97]Mktg.Displays，Inc.v.TrafFix Devices，Inc.，200 F.3d 929，940（6th cir.1999）.

[98]与地区法院不同，上诉法院认为，第三方持有的专利所覆盖的设计也应作为替代设计，因为功能性要考察的是商业外观保护对整体竞争，而非对特定竞争者境况的影响。

[99]TrafFix Devices，Inc.v.Marketing Displays，Inc.532 U.S.23，34（2001）.

[100]TrafFix Devices，Inc v.Marketing Displays，Inc.532 U.S.23，24（2001）.

[101]In re Morton-Norwich Products，671 F.2d 1332（C.C.P.A.1982）.

[102]Midwest Industries，Inc.v.Karavan Trailers，Inc.，175 F.3d 1356（Fed.Cir1999）；Thomas & Betts Corp.v.Panduit Corp.，138 F.3d 277（7th Cir. 1998）；Sunbeam Prods.v.W.Bend Co.，123 F.3d 246（5th Cir.1997）.

[103]J.Thomas McCarthy，McCarthy on Trademarks and Unfair Competition§7：75（4th ed.2010）.

[104]In re Shenango Ceramics，Inc.362 F.2d 287，291（C.C.P.A.1966）.

[105]Best Lock Corp.v.Schlage Lock Co.，413 F.2d 1195，1199（C.C.P.A.1969）.

[106]Valu Engineering，Inc.v.Rexnord Corp.，278 F.3d 1268（Fed.Cir.2002）.

[107]In re Bose Corp.，476 F.3d 1331（Fed.Cir.2007）.

[108]John L.Welch，Trade Dress and the TTAB：If Functionality Don't Get You，Nondistinctiveness Will，ALLEN'S TRADEMARK DIG.，Nov.2004，http：//home.comcast.net/～jlw28129/Trade%20Dress%20and%20the%20TTAB.pdf，2016年6月10日访问。

[109]Amy B.Cohen，Following the Direction of Traffix：Trade Dress Law and Functionality Revisited，50 IDEA 593，696（2010）.

[110]In re Howard Leight Industries，LLC，80 USPQ2d 1507，1515（TTAB 2006）.

[111]1202.02（a）（v）（A）of Trademark Manual of Examining Procedure（TMEP），http：//tess2.uspto.gov/tmdb/tmep/1200.htm#_T120202avA，2016年6月10日访问。

[112]Eppendorf-Netheler-Hinz GmbH v.Ritter GmbH，289 F.3d 351（5th Cir.2002）.

[113]Talking Rain Beverage v.South Beach Beverage Co.349 F.3d 601（9th Cir.2003）.

[114]Antioch Co.v Western Trimming Corp.347 F.3d 150（6th Cir.2003）.2006年，第六巡回上诉法院重申，替代设计证据与功能性的认定是不相关的，see General Motors Corp.v.Lanard Toys，Inc.468 F.3d 405（6th Cir.2006）.

[115]Eco Manufacturing v.Honeywell International.357 F.3d 649（7th Cir.2003）.

[116]Nora Beverages，Inc.v.Perrier Group of Am.，Inc.，269 F.3d 114，120n.4（2d Cir.2001）.

[117]Shire U.S.Inc.v.Barr Laboratories Inc.329 F.3d 348（3rd Cir.2003）.

[118]最高法院在对专利的分析中指出，双弹簧设计与其他设计相比具有成本上的优势，双弹簧设计不是MDI产品结构中的装饰性要素，而是使得路标能够在强风中直立的关键。

[119]第九巡回上诉法院也曾指出，特拉菲克斯案整体上运用了类似于莫顿诺维奇案的四要素来认定功能性，see Talking Rain Beverage v.South Beach Beverage Co.349 F.3d 601（9th Cir.2003）.

[120]“是显著性和功能性这两个概念，而非标志本身的性质界定了商标权的范围”，see Graeme B Dinwoodie，the Death of Ontology：A Teleological Approach to Trademark Law 84 Iowa L.Rev.611，729（1998—1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