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垄断与创新的关系

对苹果的反垄断诉讼至今受限于两大难点：一是如何确定苹果的市场份额。除了MP3播放器外，苹果在智能手机和PC上的市场份额都很难被认定为具有市场垄断地位，因此它的操作系统的技术模式和应用商店的定价政策都很难被认定为是滥用市场垄断地位；二是如何确定其技术行为涉及滥用或其他限制竞争行为。事实上，苹果一直宣称其行为本身是提供相对开放的平台，通过鼓励用户付费下载，它支持和鼓励了应用软件层面的创新竞争。

二十多年前，Windows操作系统曾经被认为具有牢不可破的垄断地位，但随着技术的发展，特别是移动操作系统的广泛运用，微软的垄断被强有力地撼动。智能手机普及，轻便、直观和快捷的优点使得用户对手机的依赖开始超出电脑。在这样的背景下，手机App迎来了爆发式增长，应用开发商一时涌现，为用户呈上更具吸引力和多元性的应用产品。而且，移动应用软件开发成本较低，但使用费用也低，所以往往是依附在拥有大装机量的操作系统之上获得薄利多销的效应。

尽管苹果的应用商店自其诞生之日起便招来争议，但其能坚持付费模式，很大程度上还是源于客户对其互联网OS的特色的认同。必须承认，苹果的应用商店的影响力确实还是限于“果粉”们，超出这个范围，苹果并没有明显的垄断力。而且各大互联网巨头竞相开发自己的App平台，都已对苹果的营销能力构成威胁。以Facebook为例，其在移动终端的访问量越来越大，它的开放平台对苹果构成了一定威胁。

所以，如果涉及垄断地位的认定，苹果的应用商店并不能构成垄断平台，用户的可替代选择很多。事实上，在中国市场，谷歌的Android系统及其应用商店占有70%以上的份额，这反映出苹果的相对地位和可替代性。所有的指控聚焦于其盈利模式，认为正是付费分成吸引了大量开发者，使得苹果的应用商店的利润率较高。但这样的利润率是一种有效的竞争策略所致，其鼓励下游市场的竞争和创新，从总体上来看是提高效率的。因此，尽管通过技术控制，苹果的应用商店呈现出一些垄断特点，但动态竞争仍然有效进行，并不应以反垄断法加以制约。

但是，这样的观点并不为大多数应用商所接受。众所周知的是，经由苹果应用商店下载的应用软件以及后续的软件内部消费，苹果公司都会抽成三成。30%的“苹果税”实际上却对苹果公司自家的内容和服务免除。这笔高昂的费用，已经影响了iOS的数字内容市场。为了保证“苹果税”的完全征收，苹果公司禁止外部公司在提供的软件中，链接到外部公司自己的业务页面或网上店铺。

这笔“苹果税”很可能就会使得外部公司的产品相较于苹果自己的应用产品在成本上自然处于劣势。实际上，几乎所有的数字内容公司，包括媒体出版商、视频服务商、音乐网站，都在千方百计希望用户能够在苹果公司之外的途径，订购自家服务，从而避开“苹果税”。简言之，尽管苹果仍然是创新的先锋，但这可以带来它在移动终端产品上的垄断地位，并不意味着它可以操纵整个移动网络的生态系统。尽管目前没有对于苹果应用商店的反垄断诉讼胜诉案例，但这仍然是苹果最容易触雷的领域。

苹果所涉及的所有案例无非关乎两方面：反垄断与知识产权。这个创新巨头所提出的问题最能体现这两大法律在IT行业适用的冲突与两难命题。苹果与高通、三星在全球发起的全面、持久的知识产权诉讼，似乎迄今为止难辨赢家，由此折射出现代动态竞争的新特点。

苹果与三星的专利战，被称为IT产业的“世纪大战”。据不完全统计，苹果和三星的专利诉讼在美国、韩国、荷兰、澳大利亚等地上演近50场。由于涉及的专利和产品很多，双方合作历史又很长，这些案件相当复杂。而且由于更新很快、竞争激烈，诉讼的输赢影响很难评价。

苹果作为当今最卓越的创新者之一，在全球发起的专利战是大规模和摧毁性的。市场研究公司UBM TechInsights 2015年2月发布的报告显示，苹果共拥有约15 500项专利，其中约8 500项是美国专利。苹果在发起对三星的诉讼战的同时，也将矛头指向安卓系统，安卓是目前唯一能与苹果相抗衡的更开放的移动操作系统。硅谷著名IT专栏作家丹·吉尔默指出：倘若苹果利用“失控的专利制度”打压对手，就将全面掌控用户使用技术的方式，从而阻碍市场竞争。

除了高科技企业之间相互发起诉讼外，一些专门购买和销售专利和标准的公司正在搅混竞争。根据国际机构Patent Freedom的最新统计^[117]，在2009年至2013年的6年期间，苹果公司共被起诉了191起，紧排其后的是三星。而在前30名被诉企业中，华为、联想、中兴等中国企业也榜上有名。这种滥用知识产权诉讼的做法，是高科技市场需要警惕的恶性竞争趋向。专利授予的垄断权与反垄断法维护的竞争公平之间的权衡，也是未来各科技大国都将面临的问题。

令人感兴趣的是，微软凭视窗技术维持了二十多年的垄断地位，今天的苹果公司的市场份额可能无法如此长寿。从2016年开始，苹果的全球营收13年来首次出现下滑，创新不足被认为是主要的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动态竞争仍是破除垄断的致命武器。

【注释】

[1]杰里米·阿塔克等：《新美国经济史：从殖民地时期到1940年》，中译本下册，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年版，第457—484页。

[2]臧旭恒：《从哈佛学派、芝加哥学派到后芝加哥学派》，《东岳论坛》2007年第1期，第16页。Populist也有翻译成“民粹主义”。

[3]从农民和小工商业者的利益出发反对经济权力集中的思想可以被称为“平民主义”。Giuliano Amato，Antitrust and The Bounds of Power，Oxford：Hart Publishing，1997，p.97.

[4]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1期。

[5]William Letwin，Law and Economic Policy in America：The Evolution of the Sherman Antitrust Act，New York：Random House，1965，p.53.

[6]Dudley H.Chapman，Molting Time for Antitrust：Marker Realities，Economic Fallacies，and European Innovations，New York：Praeger Publishers，1991，p.49.

[7]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1期。

[8]Dudley H.Chapman，Molting Time for Antitrust：Marker Realities，Economic Fallacies and European Innovations，New York：Praeger Publishers，1991，p.53.

[9]Alfred Marshall，Principles of Economics（1st edition），London：Macmillan and Co.，Ltd，1890.

[10]梁军：《中小企业劣势之源及产业组织方式选择》，《生产力研究》2007年第8期。

[11]克伍克·怀特：《反托拉斯革命》，林平、臧旭恒等译，经济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中译本序言。

[12]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13]Eleanor Fox and Lawrence A.Sullivan，“Antitrust Retrospective and Prospective：Where Are We Coming From？Where Are We Going？”New York University Law Review，Vol.61，1987，pp.936-952.

[14]拉姆齐模型在确定性的条件下，分析最优经济增长，推导满足最优路径的跨时条件，阐述了动态非货币均衡模型中的消费和资本积累原理。拉姆齐最优是一种动态最优。

[15]朱彤：《可竞争市场理论述评》，《教学与研究》2000年第11期，第63页。

[16]朱彤：《可竞争市场理论述评》，《教学与研究》2000年第11期，第63页。

[17]Continental T.V.Inc.et al.v.GTE Sylvania，Inc.，433 U.S.36（1977）.

[18]20世纪90年代，有八名芝加哥学派的成员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就是对这个论断的最好说明。

[19]Richard A.Posner，Antitrust Law，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1，at Preface.转引自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20]Albert A.Foer，“E-Commerce Meets Antitrust：A Primer”，Journal of Public Policy＆Marketing，Vol.20，No.1，2001，pp.51-103.

[21]RobertBork，The Antitrust Paradox：A Policy at War with Itself，New York：The Free Press，1978.博克的这本书在美国超过150个反托拉斯案例中被援引，可见影响之大。

[22]Robert Bork，The Antitrust Paradox：A Policy at War with Itself，New York：The Free Press，1978，p.7.

[23]Id.At.p.79.

[24]Id.At.p.408.

[25]博克提出，在一个以民主为前提的社会中，法院不能在没有任何限定的条件下比较不同人的利益。在不同价值之间进行权衡和选择的决定，应该由立法机关来做出。法院作为宪法和法理的解释者应当自觉遵守司法权和立法权之间的界限。Id.at 72-95.

[26]Paul H.Brietzke，“Robert Bork，The Antitrust Paradox：A Policy at War with Itself”，Valparaiso University Law Review，Vol.13，No.2，Winter 1979，pp.403，404.

[27]Id.At p.405.

[28]Thurmond Arnold，“The Symbols of Government”，in M＆F.Cohen eds，Readings in Jurisprudence and Legal Philosophy，Beard Books，1951，pp.836，837.

[29]See United States v.Philadelphia National Bank，374 U.S.321，338（1963）；Northern Pac.R.R.v.United States，356 U.S.1，4（1958）；Standard Oil Co.of N.J.v.United States，221 U.S.1（1911）.

[30]Paul H.Brietzke，“Robert Bork，The Antitrust Paradox：A Policy at War with Itself”，Valparaiso University Law Review，Vol.13，No.2，Winter 1979，pp.408-410.

[31]Eleanor Fox and Lawrence A.Sullivan，“Antitrust Retrospective and Prospective：Where Are We Coming From？Where Are We Going？”New York University Law Review，Vol.61，1987，pp.936-953.转引自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32]参见王中美：《竞争规则的国际协调》，人民出版社2005年，第一章第一节。

[33]参见王中美：《反价格垄断与保护消费者》，《文汇报》“时评”栏目，2011年2月10日。

[34]See Jonathan Zittrain，“The Un-Microsoft Un-Remedy：Law Can Prevent the Problem that It Can't Patch Later”，Connecticut Law Review，Vol.31，1999，pp.1361-1362.

[35]E.g.Nicholas Economides and Ioannis Lianos，“A Critical Appraisal of Remedies in the E.U.Microsoft Cases”，Columbia Business Law Review，VoL2，2010，pp.346-420.

[36]以芝加哥学派反对最为激烈。See David B.Kopel，Antitrust after Microsoft：The Obsolescence of Antitrust in the Digital Era，The Heartland Institute，2001.

[37]参见王中美：《新经济的动态竞争与反垄断之两难命题》，《行政与法》2014年第9期。

[38]OECD，Application of Competition Policy to High Tech Markets 9，OCDE/GD（97）44（1996），available at http：//www.oecd.org/competition/abuse/1920091.pdf.

[39]See，e.g.，Hruska，“A Broad Market Approach to Antitrust Product Market Definition in Innovative Industries”，Yale Law Journal，Vol.102，1992，pp.305，310-311；Jorde＆Teece，“Innovation and Cooperation：Implications for Competition and Antitrust”，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Vol.4，1990，pp.75，91；Clapes，“Blinded by the Light：Antitrust Analysis of Computer Industry Alliances”，Antitrust Law Journal，Vol.61，1993，p.899.

[40]See，e.g.，Kattan，“Antitrust Analysis of Technology Joint Ventures：Allocative Efficiency and the Rewards of Innovation”，Antitrust Law Jornal，Vol.61，1993，pp.937，968-971.其中提到：一个高度集中的市场结构因为会削弱在竞争中取胜的可能性而阻碍竞争（a highly concentrated market structure may“inhibit innovation by undercutting the drive to prevail in the competitive race”）；Brodley，“Antitrust Law and Innovation Competition，”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Vol.4，1990，pp.97，99其中提到：创新中太少的敌手与太多的敌手一样糟糕（too little rivalry in innovation may be as bad as too much）。

[41]美国政府1998年开始的对微软的诉讼持续了两年半，而在此期间，互联网网速提升了几百倍，硬盘存储能力在一年内即可翻一倍不止，而个人电脑的价格急降，普及率也迅速提高。

[42]David S.Evans，“Antitrust Issues Raised by the Emerging Global Internet Economy”，Northwestern University Law Review Colloquy，Vol.102，2008，p.306.转引自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43]Id.pp.285-287.转引自郭跃：《美国反垄断法价值取向的历史演变》，《美国研究》2005年第3期。

[44]罗伯特·利坦、卡尔·夏皮罗：《90年代美国政府的反托拉斯政策》，《比较》2003年第8期。

[45]罗伯特·利坦、卡尔·夏皮罗：《90年代美国政府的反托拉斯政策》，《比较》2003年第8期。

[46]Helena Spongenberg，“Apple's iTunes Risks EU Backlash After Norway Ruling”，EU Observer，Jan.25，2007，http：//euobserver.oom/871/23334.

[47]Robert H.Bork＆J.Gregory Sidak，“What Does The Chicago School Teach About Internet Search and the Antitrust Treatment of Google”，Journal of Competition Law＆Economics，Vol.8，No.4，2012，pp.663-700.

[48]Statement of the Federal Trade Commission Regarding Google's Search Practices，In the Matter of Google Inc.，FTC File Number 111-0163（Jan.3，2013），https：//www.ftc.gov/system/files/documents/public_statements/295971/130103googlesearchstmtofoomm.pdf.

[49]纵向搜索，又被称为深度优先搜索，是搜索算法中较为特殊的一种，注重对分枝的深度挖掘，因此常被作为细分搜索中的推荐结果。谷歌的纵向搜索可以直接呈现相关网站的内容，却避开了链接和跳转到该网站，因此其他网站对此非常不满，要求自己网站内容不被纳入谷歌的纵向搜索。

[50]纵向搜索，又被称为深度优先搜索，是搜索算法中较为特殊的一种，注重对分枝的深度挖掘，因此常被作为细分搜索中的推荐结果。谷歌的纵向搜索可以直接呈现相关网站的内容，却避开了链接和跳转到该网站，因此其他网站对此非常不满，要求自己网站内容不被纳入谷歌的纵向搜索。

[51]Shepard Goldfein and James Keyte，“EU and Google：Study in Divergence for Antitrust Enforcement”，New York Law Journal，Vol.253（90），12 May 2015.

[52]“U.S.ends long Google probe with only mild reprimand”，Reuters，Washington，Jan.3，2013.许可令须由法院签发，未申请许可令意味着该调解协议并没有强制执行力。

[53]Miranda Miller，“The Google/Microsoft Comparison：Industry Reaction to Antitrust Debate”，January 13，2012，http：//searchenginewatch.com/article/2137563/The-GoogleMicrosoft-Comparison-Industry-Reaction-to-Antitrust-Debate.(www.xing528.com)

[54]Frank Pasquale，“Paradoxes of Digital Antitrust：Why the FTC Failed to Explain Its Inaction on Search Bias”，Harvard Journal of Law＆Technology Occasional Paper Series 11-12（July 2103），http：//jolt.law.harvard.edu/antitrust/articles/Pasquale.pdf.

[55]“Antitrust：Commission Probes Allegations of Antitrust Violations by Google”，Brussels，November 30，2010，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0-1624_en.htm.

[56]纵向搜索是专门针对具体主题的搜索，比如专门针对餐厅的搜索，又称为特定搜索（specialized search）。纵向搜索的算法与一般搜索（general search）存在较大区别，其排名有较大的主动干预成分。

[57]Joaquin Almunia，“Statement on the Google Investigation”，Brussels，5 February 2014，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SPEECH-14-93_en.htm.

[58]欧盟的反垄断调查程序与美国最大的不同在于：欧盟委员会的决定是具有执行力的，如果当事人不服，可以向欧洲法院申诉；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司法部的决定是不具有执行力的，他们必须将案件起诉至法院，由法院做出裁决。所以欧委会一般是欧洲竞争案件中的被告，而美国FTC和DJ则往往是初审中的原告。在本案中，欧委会在2012年5月底作出声明表示了对谷歌行为的四点关注，认为谷歌存在滥用垄断地位的违法行为，并要求谷歌提出调解协议方案。See“Statement of VP Almunia on the Google antitrust investigation”，SPEECH/12/372，Brussels，May 21，2012，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SPEECH-12-372_en.htm.

[59]Greg Sterling，“EU Goes Public with Google Antitrust Proposals，‘Market Test’FAQs”，http：//searchengineland.com/eu-goes-public-with-google-antitrust-proposals-market-test-156867.

[60]J.Almunia，“Statement on the Google Investigation”，Feb.4，2014，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SPEECH-14-93_en.pdf.

[61]Loek Essers，“Google Rival Slams EU Commission over Antitrust Settlement Proposals”，July 23，2014，http：//www.pcworld.com/article/2457300/google-rival-slams-eu-commission-overantitrust-settlement-proposals.html.

[62]For e.g.，“Press Publishers'Response to Google's Third Commitments Proposal”，September 4，2014，http：//www.magazinemedia.eu/wp-content/uploads/14-09-04-Publishers Response-on-Third-Set-of-Commitments.pdf.

[63]European Commission，Antitrust：Commission Sends Statement of Objections to Google on Comparison Shopping Service，Brussels，15 April 2015，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5-4780_en.htm.

[64]European Commission，Antitrust：Commission Sends Statement of Objections to Google on Comparison Shopping Service，Brussels，15 April 2015，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5-4780_en.htm.

[65]European Commission，Antitrust：Commission Sends Statement of Objections to Google on Comparison Shopping Service，Brussels，15 April 2015，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5-4780_en.htm.

[66]“Why the Google Antitrust Case is a‘Step in the Negotiation Process’”，May 1，2015，http：//knowledge.wharton.uperm.edu/article/why-the-google-antitrust-case-is-a-step-in-thenegotiation-process/.

[67]Richard Waters and Alex Barker，“Ebay Chief's comments add weight to Google's Brussels Case”，Financial Times，April 26，2015，http：//www.ft.com/cms/s/0/1320594a-ec01-11e4-8604-00144feab7de.html#axzz3b9bOYCUe.

[68]华尔街日报：《谷歌反垄断案凸显比较购物网站的没落》，凤凰科技2015年4月27日，http：//tech.ifeng.oom/a/20150417/41058418_0.shtml。

[69]刘峣：《谷歌遭重罚警示了谁》，《人民日报海外版》2017年7月5日。

[70]2015年4月，欧盟指控谷歌Google Shopping服务反垄断。2016年4月，欧盟又指控谷歌在欧洲移动市场滥用了其主导地位，给Android设备制造商和网络运营商设置了不公平的限制。7月，欧盟又指控谷歌AdWords存在垄断行为。

[71]《谷歌反垄断诉讼背后那些事儿》，腾讯科技，http：//tech.qq.com/a/20150510/006690.htm.

[72]Shepard Goldfein and James Keyte，“EU and Google：Study in Divergence for Antitrust Enforcement”，New York Law Journal，Vol.253（90），May 12，2015.

[73]Danny Hakim，“Microsoft，Once an Antitrust Target，Is Now Google's Regulatory Scold”，N.Y.Times，April 15，2015，http：//www.nytimes.com/2015/04/16/technology/microsoftonce-an-antitrust-target-is-now-googles-regulatory-scold.html？_r=0.

[74]《谷歌反垄断诉讼背后那些事儿》，腾讯科技，http：//teeh.qq.com/a/20150510/006690.
htm.

[75]《谷歌反垄断诉讼背后那些事儿》，腾讯科技，http：//teeh.qq.com/a/20150510/006690.htm.

[76]《谷歌反垄断诉讼背后那些事儿》，腾讯科技，http：//teeh.qq.com/a/20150510/006690.htm.

[77]《谷歌反垄断诉讼背后那些事儿》，腾讯科技，http：//tech.qq.com/a/20150510/006690.htm.

[78]“Why the Google Antitrust Case is a‘Step in the Negotiation Process’”，May 1，2015，http：//knowledge.wharton.upenn.edu/article/why-the-google-antitrust-case-is-a-step-inthe-negotiation-process/.

[79]第9条要求这样的决定应当基于“欧委会不再有行动的基础的结论”。即要求所有承诺应当能消除当时所定四项竞争关注的所有疑虑，并能有效消除限制竞争效果。

[80]See Statement of VP Almunia on the Google antitrust investigation，SPEECH/12/372，Brussels，21 May 2012，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SPEECH-12-372_en.htm；and Antitrust：Commission Sends Statement of Objections to Google on Comparison Shopping Service，Brussels，15 April 2015，http：//europa.eu/rapid/press-release_IP-15-4780_en.htm.

[81]关于广告平台的切换问题，欧委会与谷歌单独达成了一项和解协议，谷歌承诺的内容与FTC和解协议类似。

[82]Urs Gasser，“Regulating Search Engines：Taking Stock and Looking Ahead”，Yale Journal of Law＆Technology，Vol.9，2006，pp.203-208.

[83]只有比利时、芬兰、爱尔兰、瑞典和英国的图书价格是自由的。在芬兰和瑞典的图书上，出版商甚至不能印制价格。比利时曾经在2003年有动议要求也在图书业实施固定价格，未获立法通过。

[84]目前为止，欧盟竞争委员会只禁止跨国的图书贸易上的纵向固定价格，但不禁止各国国内采用。

[85]掠夺性定价是以排挤竞争对手为目的的故意行为，实施该行为的企业以低于成本价销售，会造成短期的利益损失，但是这样做的目的是吸引消费者，以此为代价挤走竞争对手，行为人在一定时间达到目的后，会提高销售价格，独占市场。

[86]United States v.Apple，Inc.et al.，S.D.N.Y 2012，No.12-cv-2826.

[87]在紧随司法部指控的民事集团诉讼中，以出版商垄断要价为依据，33个州的消费者从此案所涉五大出版商获赔金额共计1.66亿美元。至此，出版商们在电子书价格维持一事上全线败北。

[88]由于本案的初审法官和监管官都过于活跃，喜欢媒体发言和曝光，也让业界和学界对他们多有批评。2015年3月，苹果对监管官的称职问题提起独立听证，指责该监管官干预过多，并与司法部私下联系。而且对于要支付给该监管官一小时1 100美元的费用，苹果也多有微词。

[89]“E-Book Antitrust Monitors Says Apple Cooperation Has‘Sharply Declined’”，Reuters，17 April 2015，http：//recode.net/2015/04/17/e-book-antitrust-monitor-says-apple-oooperationhas-sharply-declined/.

[90]百度百科，https：//baike.baidu.com/item/%E8%85%BE%E8%AE%AF。

[91]芳菲青云：《从奇虎诉腾讯垄断纠纷上诉案看互联网反垄断执法》，《中国工商报》2014年10月29日。

[92]李国敏：《中国互联网第一反垄断案“透明”开庭审理》，《科技日报》2013年11月27日。

[93]叶菁：《360与腾讯垄断战起浓烟，竞争不能漠视消费者权益》，《通信信息报》2013年3月24日。

[94]《奇虎公司与腾讯公司垄断纠纷上诉案判决书》，（2013）民三终字第4号，http：//www.court.gov.cn/wenshu/xiangqing-7973.html.

[95]国务院反垄断委员会《关于相关市场界定的指南》第4条规定：“界定相关市场主要从需求者角度进行需求替代分析。当供给替代对经营者行为产生的竞争约束类似于需求替代时，也应考虑供给替代。”

[96]最早是在美国司法部1982年的《企业合并指南》中提出的，1997年《欧共体竞争法中界定相关市场的通告》也采用了这种方法界定相关市场。

[97]如果涨价使假定垄断者无利可图，这说明其产品的替代品对这个垄断者构成了足够大的竞争压力，从而有必要将这些替代品纳入相关市场。

[98]王晓晔、张素伦：《SNNIP测试法运用于互联网行业的思考》，《法制日报》2013年9月18日B2。

[99]最高院提出，当特定领域商品的市场均衡价格为零时，运用SSNIP方法尤为困难。在运用SSNIP方法时，通常需要确定适当的基准价格，假定5%—10%幅度的价格上涨，然后确定需求者的反应。在基准价格为零的情况下，如果假定5%—10%幅度的价格增长，增长后其价格仍为零；如果将价格从零提升到一个较小的正价格，则相当于价格增长幅度的无限增大，意味着商品特性或者经营模式发生较大变化，因而难以进行SSNIP测试。

[100]《奇虎公司与腾讯公司垄断纠纷上诉案判决书》，（2013）民三终字第4号，http：//www.court.gov.cn/wenshu/xiangqing-7973.html.

[101]《奇虎公司与腾讯公司垄断纠纷上诉案判决书》，（2013）民三终字第4号，http：//www.court.gov.cn/wenshu/xiangqing-7973.html.

[102]李俊慧：《“3Q大战”最高院终审：互联网反垄断第一案留下哪些遗憾》，http：//wwww.huxiu.com/article/44692/1.html。

[103]《奇虎公司与腾讯公司垄断纠纷上诉案判决书》，（2013）民三终字第4号，http：//www.court.gov.cn/wenshu/xiangqing-7973.html.

[104]《奇虎公司与腾讯公司垄断纠纷上诉案判决书》，（2013）民三终字第4号，http：//www.court.gov.cn/wenshu/xiangqing-7973.html.

[105]宁宣凤等：《中国反垄断法诉讼试水互联网行业：奇虎诉腾讯滥用市场支配地位一案终审判决述评》，金杜律师事务所China Law Insight，2014年11月12日。

[106]欧盟《适用欧共体条约第82条执法重点指南》强调考察滥用行为的效果，而且针对基于价格的排他性行为一般适用“同样高效竞争者（equally efficient competitor）”测试，假设市场中存在与问题企业同样高效的竞争者，该竞争者是否会受到涉嫌违法行为所封锁。该测试在很大程度上也被欧洲法院所采纳（见以下案件号：Case C-62/86 AKZO v Commission，Case C-209/10 Post Danmark v Konkurrenceradet and Case C-280-08P Deutsche Telekom v Commission）。

[107]美国诉美国铝公司案（148 F.2d 416）的判决指出：“美国铝公司的限制生产的行为，不可避免地影响价格或将要影响价格，因此可以认定违反了反托拉斯法第一条，并且不需要证明实际影响了价格，因为如果限制供应的协议一旦执行就会对价格有影响，和明示的价格限定同样是非法的。”

[108]新浪科技：《〈连线〉：苹果或将成为移动领域的微软》，https：//www.cnbeta.com/articles/tech/110404.htm.

[109]新浪科技：《〈连线〉：苹果或将成为移动领域的微软》，https：//www.cnbeta.com/articles/tech/110404.htm.

[110]C114中国通信网：《苹果模式剖析：应用程序商店不盈利》，http：//tech.163.com/10/1025/07/6JQUI5 K6000915BE.html.

[111]关于本案的报道，参见https：//9to5mac.com/2013/03/06/apple-asks-judge-to-throw-outapp-monopoly-lawsuit-says-theres-nothing-illegal-about-a-closed-system/。

[112]关于本案的报道，参见http：//www.cnet.com/news/apples-ipod-antitrust-class-action-suit-allyou-need-to-know-faq/。

[113]该案涉及的互联网媒体服务公司RealNetworks曾经使用一个变通办法，使其销售的歌曲可以在iPod和其他媒体播放器上播放。作为回应，苹果2004年发表了一份愤怒的声明，指责RealNetworks对iPod实施了黑客攻击，并警告说，未来的软件更新版本将阻止RealNetworks的歌曲在iPod上播放。RealNetworks不是该案的当事方。

[114]《苹果反垄断案，乔布斯“还魂”作证》，《纽约时报》2014年12月3日，http：//cn.nytstyle.com/technology/20141203/t03ghost/.

[115]《苹果iTunes反垄断案获胜　避免被罚10亿美元》，《IT经理人》，http：//tech.hexun.com/2014-12-18/171557562.html.

[116]《苹果陷反垄断调查，被指用App Store抽成打击对手》，2015年5月7日，http：//www.techweb.com.cn/internet/2015-05-07/2149643.shtml.

[117]See Adam Mossoff，The Myth of the“Patent Troll”Litigation Explosion，10 August 2013，http：//truthonthemarket.com/tag/patent-litigation-explos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