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本书的论述即将结束,但田子坊的故事仍在继续。笔者在对田子坊的街区更新模式难掩赞赏之意的同时,也无法消除对其前景的担忧。本书本无意探讨这种方式是否可以复制推广,但希望从田子坊的经验中看到对体制改革的希冀,从而充分激发社会的创造力,实现对城市善治的追求,尽可能弱化全球化消费主义对城市本土脉络带来的负效应。
田子坊的过去:一方面是一系列能动与结构结合的空间实践的“果”,另一方面也成为体制创新的“因”。体制内不加选择地“上行下效”的权力逻辑得到反思的机会,“条线到底”的治理结构在应对新的现实问题时主动地进行了改革和创新。城市开发等社会转型过程在寻求国内的合法性和国际认可时,自觉地对民主和法治日趋倚重,这种来自体制内的更为主动、具体的求变需求,是城市治理创新的动因。
田子坊的今天:是区级政府首次直接参与空间改造,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反思自身角色的结果。区政府接管田子坊后,行动者及其空间实践过程的转变、权力结构的重组并未给田子坊带来一个更为明确的未来:体制内的权力突然介入一个一直自发生长的社会空间,虽然主持完成了市场与社会力所不及的物质环境的改造,却破坏了原先自平衡的社会生态环境,田子坊又回到了权力与资本主导的开发体制中,原开发团队被分化、居民的自组织被解体、官方无心无力掌握社会空间重构的进程。有学者评论说,田子坊空间更新过程之所以有其不同于其他类似的旧城更新案例的独到之处,就在于老Z“一只手利用体制内的身份和资源挡住了政府的介入,另一只手则放任社会在合理的范围内自由创造”,这或许是田子坊经验对于城市政府在此类城市空间生产项目中的理想角色的启示。(www.xing528.com)
田子坊的未来:随着艺术家的撤离、平民店的消失、租赁契约的诚信缺失,田子坊正逐步成为被商业主义所俘获的内城空间,由可量化的租金、房价和税收所控制,而引以为傲的差异化的社会空间则日益萎缩。绅士化与消费主义的影响正不可避免地发生着,居民陆续离开,业态不断更替,商铺逐渐高端化。田子坊的走向有两大可能:第一,如日月光广场、新天地一般走上主流的资本权力主导的空间生产道路;第二,区政府反思角色定位,将主场还给社会,转而承担服务与协调的角色,田子坊通过利益相关者共管自治恢复到新的平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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