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力即行动者能动性,体现在行动者所占有的资源及其对资源的认知与利用上,这些都是与空间实践联系在一起的,是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为社会空间的重构所激发的。若没有参与以田子坊街区更新为目的的空间实践,便没有基层官员、文化商人、艺术家和普通民众共同在场并产生持续性互动的可能性;街道主任也不会自觉将体制内赋予其的可能性转化为对街区空间的实际支配与处置权力;文化商人也不会将其市场经营能力和社会网络资本转化成为空间增值的象征资本;艺术家们不可能拥有承载自己的美学志趣与艺术理想的空间作品并获得群体聚集的领域感;而普通民众也无法将自己的空间使用权转化为租金收益,并将自身的社区资本和本土知识转化为社会经济地位。这种结构的能动性正是在空间价值开发、空间权力争夺和空间利益分配的过程中才被激发出来,并被固化为空间现实。由此,这些行动者对社会结构的认知与转化能力被具体化为对空间的改造能力、创造空间象征价值的能力及通过空间重构获取资源的能力,本书的分析正是依据行动力的判断,区分了空间实践中的关键行动者与一般行动者。官员支配空间的组织能力、商人经营空间的市场能力、艺术家改造空间的创造能力,以及居民积极分子对改造进程的动员能力使得他们在田子坊的空间更新事件中相较上级政府和开发商而言处于支配地位,关于空间生产的行动力不仅弥补了他们在博弈关系中权力、资本的不足,也增加了他们其他方面的行动力。空间实践甚至为一些行动者转换社会角色、向上流动提供可能性,如基层官员在田子坊中的空间实践中获得的空间生产知识使其从体制内精英转为专家型精英,草根居民中的积极分子则通过空间利益的获取和空间实践的经验而“精英化”,社会经济地位大大提高。简言之,空间生产能力如市场能力一般,成为行动者社会地位的因变量之一。(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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