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建分析框架的方法与步骤

图2-1　社会空间视角下的行动者分析框架（笔者自绘）(www.xing528.com)

上图所示的社会空间视角下的行动者分析框架主体是一个体现行动者分析与空间分析之间辩证关系的循环，是适用于空间再生产和社会再生产等动态社会分析的框架。一方面，行动者围绕空间改造进行的策略行为产生了包括物质空间的改变、空间知识的创造和空间认知的心理图景建构等一系列社会空间后果；另一方面，行动者的空间实践在既有社会结构和时空条件中展开，受惯习、制度与法规的制约，同时行动者凭借自己的行动力能动地行动及互动，所形成的新的社会空间后果反作用于既有结构，成为新的条件。其中的行动力和社会关系两个维度分别回应了实践的能动面向与结构面向，且二者都是以社会空间为指向的，两者在事件过程中与行动者的实践互为关系，体现了能动与结构之间的关联。行动力是行动者进行实践的结构与能动性前提，同时又通过空间实践被增强或弱化；社会关系是行动者在具体场景中互动产生的，继而成为反作用于行动者行为的结构条件。各概念之间的关系是：第一，空间实践与社会空间（横轴）分别代表社会的空间性与空间的社会性，证明空间作为社会分析概念的可能性和“社会—空间”辩证关系。第二，行动者（能力）与社会关系（纵轴）分别代表实践的能动性与结构性，回应实践理论对片面行动分析的超越，证明“能动—结构”的辩证关系。第三，空间性分析将实践的动态社会过程具体化，并证明横轴、纵轴两对辩证关系。第四，概念工具之间的关系（外圈）：特定的空间实践吸引行动者到场，互动并开始建立（新的）社会关系；行动者能动地生产空间，同时受（原有的）社会关系的结构性制约；新的社会空间改变了行动者之间及其与他人的社会关系，改变了行动者的能力，成为社会实践新的结构性前提。

分析框架不仅可分析田子坊的空间开发过程中的每个单位行动和具体事件，也可解释整个事件的历史演进。据此，笔者将田子坊的街区更新划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空间价值开发：共赢期”“空间权力争夺：冲突期”，以及“空间利益分配：重组期”，以上阶段的划分以关键行动者的主要空间实践的策略转变为标志，以行动者间社会关系（尤其是权力、利益关系）的变化为阶段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