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国古代农民构成的历史,史学界一些流行观点似乎有待商榷,而更重要的是需要深入研究,笔者在《关于中国封建时代自耕农的若干考察》文中业已提出这一问题,这里再为引申:
(1)农民只是指或主要是指佃农吗?可以不顾及与佃农并存的自耕农吗?
(2)与第一个问题相联系,自耕农和佃农在农民构成中各处何种地位,谁是主体,有无变化?
(3)古代的地主与农民构成是什么关系,是绝对地与农民概念不兼容,不能在一定意义上被视为农民吗?
(4)小土地所有制和小农制经济如何成为封建经济基础和专制基础?一些研究者是这样指出的,但是古代土地所有制的性质是聚讼多年而不决的问题,且不说土地国有和私有的问题,就以多数人认为的大土地所有制在土地制度中占主导地位来说,小土地所有制又何以能有那样的作用呢?看来它同农民构成及与国家的关系问题需要深入探讨。
农民构成是研究农民问题的基础,设若连哪些人是农民都不清楚,恐怕难以对与此相关的社会基本矛盾、阶级关系、等级关系、政府政策及其归宿、政治斗争及农民运动、中国古代历史特点等一系列重要历史问题作出准确的说明,因此对农民构成史值得下工夫作一番考察。
关于古代农民构成史,仅见几篇专题或涉及较多的论文,有王毓铨的《〈中国历史上农民的身份〉写作提纲》[1],刘毓璜的《试论西汉时代的自耕农经济》[2],束世澂的《论汉宋间佃农的身份》[3],杨国宜的《宋代农民的政治地位和经济生活》[4],以及笔者的《关于中国封建时代自耕农的若干考察》[5]《清代自耕农与地主对土地的占有》[6]等,可以说研究尚很缺乏,但相关问题讨论很多,如土地所有制、农民战争都曾经是争论的热点,歧见多,这就使研讨的问题复杂化,增大了难度。(www.xing528.com)
笔者对这个范围大、时间跨度长、研究歧义多的论题,虽颇有兴趣,也有所接触,拜读了上述时贤的论文,还阅览了侯外庐《关于封建主义生产关系的一些普通原理》[7]等论著,从各种观点中汲取可供加工的成分,但是研究还很不够,这里想把探讨对象的时间定位在战国至清代,更主要的只是想提出一些思路和初步意见,以便向方家请教。所说的思路,也可以说是方法,就是:
注意农业要素。农业包含土地、劳力、投资和农业知识四要素,这四个方面在研究中都要注意,不忽视一种,比如投资与农民的构成就关系匪浅。
与土地所有制相联系而产生的认知。要认识劳动者如何与土地结合,也就是需要考察土地所有制与生产关系下的生产者成分。
农民与政权关系。笔者认为中国古代国家是土地最高层次的所有者,由此探索农民结构和中国古代历史的特点。
运用社会结构理论。其理论要义是寻找结构要素之间的联系和变化,据此考察农民构成诸成分之间的关系及其变动,并探讨农村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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