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智力的发展向我们表明,并不像机械心理学家所主张的那样,智力是慢慢地从外部发展起来的。但是,这些机械心理学家对教育的理论和实践仍然有着很大的影响,因而也影响到儿童的教育。根据他们的观点,外部物体的印象是砸开我们感官大门硬闯进来的。然后,这些印象定居在心灵里,通过逐渐的相互联合,变成有组织的东西,并被认为构成了智力。它假设儿童在心理上是被动的,听凭环境的摆布,并由此推论儿童是完全受成人控制的。另一个相似的观点是,儿童不仅在智力上是被动的,而且他像一只空瓶,即有待填塞和塑造。
我们自己的经验清楚地表明,不要忽视儿童的环境对他智力发展的重要性。众所周知,我们的教育体系如此注重儿童的环境,并使这种环境成为整个体系的中心。与其他的教育体系相比,我们也更多地和更合理地注重儿童的感知,但是,在我们的思想和那种认为儿童仅仅是一个被动的人的旧观念之间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我们强调的是儿童的内在的敏感性。儿童具有一个渐进的敏感期,这个敏感期几乎持续到5岁,并使他具有真正惊人的能力从他的环境中吸收印象。儿童是一个积极的观察者,通过他的感官吸收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像镜子一样接纳它们。一个真正的观察者是根据一种自身的内在冲动、一种感觉或特殊的兴趣而行动的,使他有选择地吸收印象。美国心理学家詹姆士(W.James)[6]在谈到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一个物体的整个面貌时,曾阐述了这一思想:每个人只能看到一个物体的一部分,也就是说,他所描述的物体是根据自己的情感和兴趣来决定的。因此,同一物体却被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描述着。詹姆士在这方面提供了一个巧妙的例子。他说:“如果你穿着一套使你很满意的新衣服的话,你就会开始专门注意其他人身上所穿的同一式样的衣服,但如果你是在车流不息的马路上这样看的话,那就有可能丧命于车轮之下的危险。”
我们可能要问,使年幼儿童能在所吸收的无数印象中,选择某种印象的特殊兴趣是什么?不言而喻,不可能存在于詹姆士所举的例子,这个儿童不会受到对外界原因的兴趣的影响。儿童开始时一无所有,并依靠自己的力量向前发展。坦率地说,这就是儿童的理性,敏感期就是环绕着它而转动的。这种理性的过程肯定是自然的和创造性的,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逐渐地发展,依靠从环境中所吸收的印象来获得力量。
儿童的理性提供了最初的动力和能量。各种印象立即被整理排列起来以服务于理性,儿童吸引他的最初的印象来帮助理性。我们甚至可以说,儿童对这种印象是如饥似渴的和贪得无厌的。正如我们所知道的,儿童会被光线、色彩和声音强烈地吸引住,并因此感到极其愉快。但我们要强调指出,这个理性的过程是一种自发的运动,是一种内部的现象,尽管它才刚刚开始。很明显,儿童的心理状态值得我们注重和给予帮助。儿童从一无所有开始发展他的理性,即人的特有品质。甚至在他能用他的小脚走路之前,他已开始沿着这条道路前进了。
也许一个例子比一种解释更能清楚地阐明问题。我想起一个特别动人的例子:一个出生只有4个星期的婴儿,他从未被带出过出生的那幢房子。一天,一位保姆抱着这个婴儿,这时,这个婴儿同时看到他父亲和碰巧住在同一幢房子的他的叔叔。这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年纪也相仿。这个婴儿因此大吃一惊,害怕看到这两个人。他的父亲和叔父知道我们的工作,要我们帮助消除这个婴儿的恐惧。于是,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俩就一直分开,一个到右边,一个到左边。这个婴儿转过头来看着一个,对他凝视了一会儿就突然笑了起来了。但后来,他突然又变得忧虑起来。他迅速地转过头看着另一个人。只看了一会儿,他也对那个人笑了。他重复地把头左右转动了好多次,脸上交替地显示出忧虑和宽慰的表情,直到他终于意识到实际上有两个人为止。这两个人是这个婴儿曾经看到过的仅有的男人。他们二人与他在不同的场合玩过,把他抱在怀中,并满怀深情地跟他说话。这个婴儿起初认为,有一个男人不同于他的母亲、保姆和家里的其他女人,而且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因此当他突然同时见到两个男人时,他就变得警觉起来。从他周围的环境中,分离出来了一个男人,然后当他见到另一个男人时,他发现了自己的第一个错误。尽管他出生只有4个星期,但他在实体化的过程中,已经感知到人类理性的谬误。
如果这两个男人没有认识到,这个婴儿从他一出生起就有着心理生活,他们就不会去帮助。这种帮助使这个婴儿走出了最困难的一步,并努力获得更多的意识。
我还可以从更大一点的儿童的经历中引证一些例子。一个7个月大的儿童坐在地板上玩一个枕头。枕头套上装饰有花和儿童的图案,他正兴致勃勃地用鼻子闻着图案上的花和用嘴吻着图案上的儿童。一位照管他的女仆,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以为他如果能闻和吻其他东西的话,也一定会高兴的。于是,她急匆匆地给这个儿童拿来各种各样的东西,并说:“闻这个!吻这个!”但结果是,儿童幼小的心灵被搞乱了。因为它正处于形成自己模式的过程中,通过识别图像把它们固定在记忆中,并由此高兴和平静地进行着内部构建的工作。他那试图获得一种内部秩序的神秘工作,被一个成人的无知打乱了。
因此,当成人粗暴地打断儿童的思维或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时,就有可能阻碍了这种艰苦的内部工作。他们在游戏中拉起儿童的小手和亲吻他,或试图让他睡着,而不考虑他那正在工作的特有的心理进程。没有意识到这种神秘工作的成人可能彻底毁灭了儿童最初的心理模式,就像海水冲上了沙滩并卷走了用泥沙堆成的那个城堡一样,因而在沙滩上堆沙堡的那些人必须再三重新开始。由于这种无知,成人就有可能压抑了儿童的基本欲望。重要的是,儿童应该能保留他所得到的清澈印象,因为只有使这些印象清澈,并且对它们进行区分之后,他才能形成自己的智力。
一位著名的儿童营养专家做了一项很有趣的实验。他开设了一个诊所,他的实验使他得出结论:甚至在儿童食物方面也必须考虑个人因素。他发现,至少在儿童达到一定年龄之前,还没有一种东西能替代最适宜所有儿童的母乳,因为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好的东西,但对另一个孩子却可能是坏的东西。他的诊所无论在形式上还是在理论上都是一个典范。他的方法对6个月以下的儿童产生了极好的效果,但对6个月以上的儿童却失败了。这确实是个谜,因为人工喂养在这个年龄比早期喂养要容易得多。一些不能给自己的孩子喂奶的贫困的母亲去询问这位专家如何喂养孩子,他在这个诊所内为这些母亲开设了门诊处。但是,这些贫困父母的孩子,并没有像那些住在诊所里的儿童那样在6个月以后表现出失调的症状。经过反复的观察之后,这位专家终于认识到,在这个现象的背后肯定存在着心理因素。他开始注意到在这个诊所里的6个月以上的儿童“由于缺乏心理的营养而产生厌倦”。他给儿童提供一些消遣的娱乐活动,不再让他们只在诊所的平台上独自散步,而带他们到对这些幼儿来讲是新奇的一些场所去散步,结果是他们恢复了健康。
大量的实验已经表明:不到1岁的儿童能对他们周围的环境获得如此清晰的感知印象,以致能从一些图片中认出这种环境。但要进一步注意的是,这种印象一旦获得就不再引起他们强烈的兴趣了。
从第二年开始,儿童不再被一些漂亮的物体和鲜艳的色彩搞得异常兴奋。我们注意到,这种欣喜若狂正是敏感期的特征。与此同时,他对我们不注意的小物体感兴趣了。可以说,他对不显眼的东西或者至少是意识边缘的东西感兴趣了。
在一个15个月大的小女孩身上,我第一次发现了这种敏感性。我听到她在花园里捧腹大笑,这对这么一个小孩来讲是很不寻常的。她独自走出去,坐在平台的砖头上,完全沉醉于一种活动中。附近一个种着天竺葵的美丽花坛在骄阳下显得十分艳丽,但这个小女孩并没有看着它们,而把眼睛盯在地上,那里显然没什么可看。我看到了儿童的一种奇特的兴趣,它是那么的不可捉摸。我慢慢地走近她,仔细地看着这些砖头,并没有看到任何特别的东西。但是,这个小女孩却用郑重其事的口气对我说:“那里有一只小东西在动。”经她的指点,我看到了一只实际上跟砖块颜色一样微小得几乎看不出的昆虫正在迅速地跑动着。原来,激起这个小女孩捧腹大笑的是一个小生物,它会动,甚至会奔跑。她在欢乐的叫嚷声中迸发出一种好奇心,叫嚷声远远高过她平常的声音。这种欢乐并不来自太阳,也不来自花朵,也不来自艳丽的色彩。
有一次,一个差不多也是15个月大的小男孩也以一种相似的方式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母亲收集了很多色彩艳丽的明信片让他玩。这个小孩对这些收藏品似乎很感兴趣,拿来给我看。他用孩子的语言对我说:“叭——叭”,即“汽车”。于是,我知道他要我看汽车的图片。他有许多各种各样漂亮的图片,很明显,他母亲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是为了让他高兴,同时也可以对这孩子进行教育。在这些明信片上,有长颈鹿、狮子、蜜蜂、猴子、鸟等各种动物的图画。在另一些明信片上,有儿童感兴趣的家禽——绵羊、猫、驴子、马和母牛的图画。还有些明信片则绘有各种景色和风景,上面画着房子、动物和人。然而,使人觉得奇怪的是,在所收藏的众多明信片中并没有汽车的图画。我对这个孩子说:“我没有看到汽车。”当时他看着我,挑出一张明信片并得意地说:“努,这里!”在这幅图画的中央,可以看到一只美丽的猎狗,远处有一个猎人,肩上扛了一把枪,在一个角落里可以看到一座小屋和弯弯曲曲一条线,可以肯定它算是条路,在这条线上还可看到一个黑点。这个小男孩用手指着这黑点说:“叭——叭”。虽然这个黑点很小以至几乎看不到,但我可以看出这个小黑点确实表示一辆汽车。一辆汽车按如此小的比例画出来,以致很难发现它,但这却引起了这个小男孩的兴趣,使他觉得有必要指给我看。
我想,这个小男孩的注意力也许还没有被吸引到其他明信片上那些漂亮和有用的图画上。我挑出一张画有长颈鹿的明信片,开始对他解释:“看这长的头颈。”这个小男孩脸色阴沉地回答:“长颈鹿。”于是,我没有勇气继续讲下去了。
可以这样说,在儿童2岁时有一个时期,他的天性会引导智力逐渐通过一些阶段,直到他充分理解他周围环境中的东西。
我还将提供一些来自我自己经验的例子。我曾经想给一个大约20个月大的小男孩,看一本写给成人看的装饰漂亮的书。这是一本由多雷(G.Dore)[7]画插图的《新约全书》。在该书中复制的名画中,有一幅是拉斐尔(Raphael)[8]的《主显圣容》。我让这个小家伙看了这幅画,有耶稣召唤小孩到他身边去的画面,然后开始解释:
“这个小孩在耶稣的怀中。你看,其他小孩头靠着耶稣。所有的小孩都仰视着他,他爱他们。”
这个孩子的脸上没有表示出丝毫的兴趣。这时,他扭动起自己的身体,似乎表示我没有在照管他。我翻着书,开始寻找另一幅图画。突然,这个小男孩说:“他在睡觉。”
我对这个小男孩的话困惑不解,问道:“谁在睡觉?”
这个小男孩高声地回答:“耶稣,耶稣在睡觉。”他示意我把书翻回去。这样,我再一次看了这幅画,它画的是耶稣基督站在高处,正俯视着儿童。他的眼睑下垂,因此就像一个人在睡觉。这个小男孩的注意力已经被没有一个成人会注意到的一个细节吸引住了。(www.xing528.com)
我继续解释这些图画,又停留在一幅画有耶稣基督显现圣容的图画上。我说:“看,耶稣升天了,人们是那样的惊恐万分。你看这个小男孩怎样转动着眼睛,这个妇女怎样伸出了手臂?”我认识到,我没有选到一幅合适的图画,我的解释不可能真正对儿童有吸引力。但是,使我感到有趣的是,发现了儿童和成人对这样的一幅复杂的图画所产生的反应是不同的。这个小男孩只是轻轻地咕哝了一声,似乎在说:“嗯,继续往下翻。”但他的小脸上没有表示出丝毫的兴趣。我又开始往下翻,看到他抓起了脖子上的像兔子一样的小饰物。然后他叫了声:“小兔子!”我想:“他被这个小饰物吸引住了。”但突然,他又示意我把书翻回去。我照他所说把书翻回去,发现在《主显圣容》这幅画的一侧确实有一只小兔子。有谁会注意到这一点呢?很明显,儿童和成人具有两种不同的智力视野,这不仅仅是一个程度的问题,而且是一个范围由小逐渐变大的问题。
成人通常总想给三四岁的儿童看一些普通的东西,好像他们以前从未看见过任何东西似的。但是,这种做法就好像一个人必须对他认为是耳聋的人大声嚷嚷一样。在你做了巨大努力让那个人听到之后,你会听到他的抗议:“我一点也不聋!”
成人总是以为,儿童仅仅对艳丽的东西、鲜明的色彩和震耳的响声产生敏感。确实,这样强烈的刺激物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们都注意到,儿童会被歌声、钟鸣、随风飘扬的旗帜、明亮的灯光等所吸引。但是,这些强烈的吸引物是外在的和瞬间的,它虽然能引起儿童的注意,但却得益甚少。我们可以把它与我们的行为方式进行一下比较。例如,我们正埋头读一本有趣的书,突然听到管乐队沿街奏乐的响声,就会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们看到某个人这样做,我们很少会推断说成人特别容易被响亮的声音所吸引。然而,我们却会对儿童下这样的结论。一种强烈的外在刺激可以引起儿童的注意,这个事实仅仅是一种伴随出现的现象,与儿童心理生活的发展并没有真正的关系。儿童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那些我们毫不注意的小东西,从这一现象中我们可以看到儿童存在心理生活的证据。但是,被小东西吸引并全神贯注地看着它的儿童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因为这些小东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是作为一种“爱的智慧”的表示。
对成人来说,儿童的心灵是一个深奥难解的谜。这个谜之所以使成人感到困惑不解,是因为他们是根据它的外在表现,而不是根据它的内在的心理机能来作出判断的。我们必须考虑到,在儿童活动的背后隐藏着一种可以理解的原因。没有某个原因,没有某种动机,他就不会去做任何事情。我们很可能会说,儿童所有的反应都是他自己一时兴致所为,但一时兴致也包含着某些东西。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问题,一个必须解答的谜。要找到其答案,在一定程度上是困难的,但这是极为有趣的。如果成人要找到这些谜底,他必须对儿童采取一种新的态度,改变他原先的傲慢态度。他必须成为一个学习者,而不是一个盲目的支配者或专制的评判者。在与儿童的关系上成人以支配者或评判者身份出现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这里,我回忆起一次与一群妇女进行的关于儿童书籍的讨论。那次讨论是在一间画室的角落里进行的。一个1岁半大的小男孩在她们的身旁独自安静地玩着。我们的谈话从理论转到更具体的事情,也讨论到为幼儿所写的一些书籍。这时,那位小男孩的母亲说:“我有一本书,书名是《小黑人萨姆博》。萨姆博是个小黑人,在他生日那天,他从父母那里得到了许多礼物:帽子、鞋子、长筒袜和艳丽的外衣。当他的父母正在为他准备丰盛的饭菜时,萨姆博急不可待地要炫耀他的新衣服,不打招呼就出门了。在街上,他碰到了各种动物,为了安抚它们,他给每个动物一件东西。他把帽子给了长颈鹿,鞋子给了老虎,等等。最后,他光着身子并流着泪回家了,但是,这个故事结尾是愉快的,因为他的父母宽恕了他,在他面前摆着丰盛的饭菜,这在这本书的最后一幅画可以看到。”
这位母亲把这本书传给其他人看。但是这个小男孩突然说:“不,Lola。”当时,所有的人都很惊讶,心想这也许就是一个童年之谜。事实上,这个小男孩不断地重复说那句使人难以理解的话:“不,Lola。”
他母亲说:“Lola是曾经照管过他几天的一个保姆的名字。”当时,这个小男孩却开始哭起来了,叫“Lola”的声音比以前更响,仿佛陷入了无意识的情绪之中。最后,有一个人给他看了这本书,他指着最后的一幅画。这幅画并不是在这本书的正文中,而是在封面的背后,画着那可怜的小黑人正在哭。这时,我们才理解他所说的“Lola”的含义。他把西班牙语“llora(他在哭)”发成了“Lola”。
事实是这样的:这本书的最后并没有描绘一种愉快的场面,而在封底的那幅图画上画着小黑人萨姆博正在哭。显然这个小男孩是对的。没有一个人曾经注意到这一点。因此,当这个小男孩听到他母亲说“这故事的结尾是愉快的”时,他提出了抗议。他清楚地记得,书的最后是萨姆博正在哭。很明显,这个小男孩看这本书时比他的母亲更仔细。虽然他不能完整地理解这些妇女的谈话,甚至还不能明确表达一句简单的话,但他精确的观察确实是惊人的。
很清楚,儿童的个性与成人的个性是截然不同的。这是一种性质上的差异,而不仅仅是程度上的差异。
一个注意最小细节的儿童,他必然带着一定程度的轻蔑看待我们成人,因为懂得心理综合的成人知道自己去看什么,而儿童并不知道如何去看东西,儿童把我们成人看成是一个多少有点无能的人。从儿童的角度来看,我们成人不很精确。由于我们对细枝末节不感兴趣,儿童就认为我们迟钝和麻木。如果儿童能够表达自己的观点,他肯定会告诉我们成人,他极不信任我们成人,正如我们不信任他一样,这是因为我们各自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这就是为什么儿童和成人不能相互理解的原因。
【注释】
[1]德佛里斯(1848~1935),荷兰植物学家、遗传学家。
[2]莱文,美国心理学家。
[3]法布尔(1823~1915),法国昆虫学家。
[4]皮亚杰(1896~1980),瑞士心理学家。
[5]克拉帕雷德(1873~1940),瑞士心理学家。
[6]詹姆士(1842~1910),美国心理学家。
[7]多雷(1832~1883),19世纪后期法国插图画家。
[8]拉斐尔(1483~1520),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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