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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求变为核心的奇正论:优化的措施与方法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以“求变”为核心的“奇正论”,不仅是孙子所关注的主要内容,也是李贽的重点评注对象。因为从中尤其能看出指挥员的谋略水准和战争谋划之道,所以李贽对于“奇正”也给予了高度重视。[113]在李贽看来,那些以诡道之术为核心的诱敌之策,更多属于“奇”法。当然,所谓奇,随时也会变身为正:“然已使敌人皆见而闻之矣,则虽奇亦正。”也就是说,奇正与形势也有密切联系。

以求变为核心的奇正论:优化的措施与方法

孙子兵法》崇尚诡道用兵,被古往今来的军事家们奉为圭臬,也为李贽所激赏。对于孙子的“谋攻”之道,李贽有着清醒的体察,认为“全胜”是一种理想境界,固然是“上策”,需要指挥员孜孜以求,却不一定能够达成。作为指挥员,往往需要积极谋划所谓“破胜”。这虽说必然会损失一定的人、财、物,但也是指挥员必须面对的现实,需要其立足敌情我情,进行积极谋划,积极寻找应变之策,在“奇正”“形势”“虚实”等方面下功夫。以“求变”为核心的“奇正论”,不仅是孙子所关注的主要内容,也是李贽的重点评注对象。孙子强调“兵者诡道”,更多集中体现在对“奇正之变”,尤其对“奇”的重视上。就这一点而言,孙子对历代兵家都造成了深远影响,甚至对文学作品的创作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晚明时期文学理论重视“常中出奇”[107],未尝不是兵家“奇正之变”的化用。因为从中尤其能看出指挥员的谋略水准和战争谋划之道,所以李贽对于“奇正”也给予了高度重视。

李贽指出,正兵和奇兵的作用各有不同:“正兵合战,奇兵出其不意,以取胜。”[108]这些内容尚且只是用兵之常道,也是孙子对于“奇正”作用的最基本阐发。接下来,他借助于《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善用兵者,无不正,无不奇,使敌莫测”[109]一语,重新解释了“奇正”的内涵,指出:“兵体万变,无不是正,无不是奇。我之正,使敌视之为奇;我之奇,使敌视之为正。”[110]从中可以看出,在李贽眼中,奇正的核心在于一个“变”字。孙子强调的“奇正相生”,重视的是其中产生的无穷变化,因此便不必拘泥于何为“正”何为“奇”。作为指挥员,一定要认真跟踪敌情变化,充分做到因敌变化。在李贽看来,“奇正”不仅“无一定之势”,同时也“无一定之用”,所以一定不可拘泥。[111]指挥员只有善于变化奇正,才能做到“无不正,无不奇”,才能利用奇正变化战胜敌人。

接下来,李贽继续结合《势篇》“以本(卒)待之”和“以利动之”等立论,对“奇正”进行更为深入的探讨:“故奇兵之势,亦因敌而变化也。无正不成奇,无奇不成正,谓奇正之相为用可也。无有奇而不正者,亦无有正而不奇者,谓奇正之合为一,又可也。奇正之变化,其势又乌能定乎?”[112]在这里,李贽除了继续强调“奇正”的变化之外,更将“奇正”视为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也视为不断变化的对立,所谓既对立又统一。对于奇与正的各自作用,李贽也尝试进行了总结:“故凡可以诱敌者,皆奇也,是权势也,是诡道也。凡所以待敌者,皆正也,皆本也,所谓以本待之也。是故以利动之,以形示之,以乱与之,使敌人但见吾之为怯,而闻吾之为弱也,此奇也。”[113]在李贽看来,那些以诡道之术为核心的诱敌之策,更多属于“奇”法。当然,所谓奇,随时也会变身为正:“然已使敌人皆见而闻之矣,则虽奇亦正。”[114]也就是说,奇与正之间,并没有截然之界限,一切围绕变术展开,而且始终存在变数。这些认识无疑较《唐太宗李卫公问对》又前进了一步,并赋予了“奇正”全新内涵。

承接上述思路,李贽将“乱生于治,怯生于勇,弱生于强”等,也都视为用兵之“正”术,指出:“夫乱实生于治也,怯实生于勇也,弱实生于强也,此正也。”[115]这种“正”,因为敌人并不充分了解,那就可以巧妙地加以利用,从而使之变为“奇”:“然吾之实治,实勇,实强,夫谁则知之?唯其不可知,则虽正亦奇。”[116]也就是说,指挥员一旦学会了这种换位思考的方法,就可以收取无穷的“奇正之变”,从而能够充分运用灵活多变的战术打败敌军。因为奇正变化无穷,所以善用兵者一定是“教正不教奇”[117]。这不仅是因为“正者,节制之兵也”,所有的变化都是从这种“节制之兵”而来,更是因为所谓“奇术”,更多的是依靠指挥员去领悟,并不能通过口耳相传等方式进行传授:“虽正而奇自在,唯知兵者自悟之耳。”[118]

奇正之术的展开,之所以格外强调求变,也是因为战场形势始终会不停地发生变化。也就是说,奇正与形势也有密切联系。在《孙子兵法》中,“形”和“势”是一对非常重要的兵学范畴,孙子非常看重,因此辟有《军形篇》《兵势篇》两篇进行专题讨论。孙子在《军形篇》《兵势篇》两篇大量探讨奇正之术,想必也有这方面原因。因此,对于“形”和“势”这一对范畴,李贽也重点进行了阐释。(www.xing528.com)

李贽借孙子有关“军形”的论述继续加以申论,指出“军形”即“两军胜败之形”。[119]李贽认为,在战争中,指挥员首先必须努力追求必胜之形,具体方法则是:“修为不可胜之道,而保吾必可胜之法,能为胜负之政者。”[120]在李贽看来,追求这种必胜之形还有若干注意事项,尤其不能多费财力,否则就与孙子追求“全胜”的本旨发生背离。就此,李贽指出:“大凡有其名者,必然多费其力;多费其力者,必然多费其财;多费其财者,必然多损其兵,便非全军保胜、爱国安民、以全争于天下之道矣。”[121]战争发起之后,双方的军形都会不停地发生变化,这就是所谓“兵无常形”。因此,面对瞬息万变的战场形势,指挥员必须懂得以变应变。指挥员只有做到善于求变,才能充分掌握战争主动权,实现“制胜之权常在我矣”[122]。要想做到这些,就必须耐心地等待战机出现,也即等待对手“形见势露,而卒为我所致,为我所虚”[123],而且一定不能让敌人知晓己方的战争计划和作战意图等。这也正是孙子所说的“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124]

对于“兵势”,李贽重点强调了其中的不确定性,也由此而强调指挥员的“求变”和“应变”能力。他指出:“势者,权势也。兵无定势,所谓诡道奇谋。此则临时因利而后制,不可以先传也。”[125]围绕“变”,李贽继续论述道:“兵无一定之势,故奇正之兵,亦无一定之用。势者,因利而制权,故奇兵之势,亦因敌而变化也。”[126]“势”所具有的这一特点,要求指挥员必须懂得权变之道,这才能胜敌一筹。当指挥员发现敌军实力强盛时,就可以采取“且以避之”[127]的策略,当出现有利战机时,便“当乘势如摧枯拉朽”[128],迅速对敌发起攻击。

可贵的是,李贽对奇正无穷之变的探讨,并未止步于《军形》《兵势》两篇。在注评《虚实》《九变》等篇时,他仍在继续对此进行探讨,始终将治变之法和应变之法与奇正之术联系在一起,将“虚实之术”“九变之术”等与“奇正之变”紧密地结合起来考察,因此指出“九变之中,又自有奇正也”[129]。“九”为极多之意,“九变”即“多变”之意。既然如此,李贽在评注《九变篇》时仍然不忘奇正这一主题并留意加以阐发,也在情理之中。总之,孙子强调变化之中显现出奇正,奇正之中显现出变化,二者其实是紧密联系的一个整体。李贽则基于“求变”的理念,将“奇正”与“形势”等兵学范畴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很好地把握了重要兵学范畴之间的相互关系,对孙子兵学思想进行了精彩阐发,并有所突破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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