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头、羽蛇和金鹰：一场令人惊叹的对决

特奥蒂瓦坎的月亮金字塔

墨西哥城东北约50千米处是公元前100年到公元650年左右曾有人居住的特奥蒂瓦坎遗址。2003年，人们在那里发现了一条秘密隧道，从古城边缘的一个广场通往羽蛇神庙（Temple of the Feathered Serpent）。由于天降暴雨，离神庙24米左右的地上被冲开了一个小洞，秘密隧道这才暴露出来。考古人员使用雷达这种遥感仪器进行测量后绘制了隧道的地图。自那以来，由墨西哥考古学家塞尔希奥·戈麦斯（Sergio Gómez）领导的考古发掘工作一直在进行。他们在有些地方使用了遥控机器人，有些地方则完全用手挖。［1］

隧道长约100米，通往羽蛇神庙的正下方，深达12米，甚至18米。它大约在1800年前被封，隧道里至少建了6堵封道墙。考古人员对隧道进行了一丝不苟的挖掘工作，发现了7万多件五花八门的古物，有首饰、种子、动物骨头、贝壳、陶器、黑曜石刀片、雕有动物头像的容器、中美洲球戏中使用的橡皮球、数百个来自加勒比地区的大海螺壳，还有4000件木制品。

隧道顶部和两边的墙上涂着一种闪闪发光的粉末，可能是研碎的黄铁矿石或类似的物质，在电筒的照耀下流光溢彩。隧道尽头有3个房间，里面装着祭献品，包括4个大型软玉人像、美洲豹的骸骨和玉制雕像，还有大量的水银，也许代表着地下世界的河流或湖泊。再往前的地方尚未发掘，那里也许会有统治者的坟墓。［2］

之前已经讨论过了帕伦克和奇琴伊察这两个中美洲遗址。除它们之外，新世界考古近来还有一些令人兴奋的发现：一个是阿兹特克文化的特诺奇蒂特兰（Tenochtitlán）遗址，这个遗址位于墨西哥城中心的地下，时间为1350年前后；另一个就是前面提到的特奥蒂瓦坎遗址。16世纪西班牙人入侵墨西哥后，欧洲人就知道了这些遗址。但是，那些西班牙入侵者并不知道历史上还有奥尔梅克人（Olmecs）。

那么，就让我们从20世纪三四十年代刚发现奥尔梅克文明的时候说起。奥尔梅克人创造了今天的墨西哥地区已知最早的文明［3］，它的繁荣期至少自公元前1150年（甚至公元前1500年）便已开始，到公元前400年左右结束。然而，这个中美洲最早的文明却是最后被现代考古人员发现的。公众对奥尔梅克文明的了解主要限于他们留下的17个巨大的石制头像和其他雕像。最先使奥尔梅克人进入全球视线的是史密森学会的考古学家马修和玛丽昂·斯特林夫妇（Matthew and Marion Stirling）［4］和《国家地理》杂志一位名叫理查德·斯图尔特（Richard Stewart）的摄影师。

这些考古学者并非第一批看到奥尔梅克文明的证据的西方人。最初发现奥尔梅克雕像的消息在1869年就公布于世了。在公布此事的几年前，墨西哥加勒比海岸边韦拉克鲁斯（Veracruz）的一个农场工人在“特雷斯萨波特斯”（Tres Zapotes，意思是3棵人心果树，那是当地常见的一种树）村子附近发现了那个雕像。现在，发现了雕像的奥尔梅克遗址［5］也采用了那个村子的名字。

据说，那个农场工人起初以为那是个倒扣的铁锅，但后来他惊讶地发现它是用火山岩雕成的巨大头像。这个雕像方脸盘、大眼睛、大鼻子、厚嘴唇，头盔（很像早期橄榄球运动员戴的皮制头盔）一直压到眉毛。下巴以下什么都没有：没有脖子，没有身体，没有手臂，也没有双腿，只有一个头。因为雕像的宽度和高度几乎一样，所以它很像一个巨大的台球，只是没那么圆而已。1939年，马修·斯特林重新对这个遗址进行了挖掘，它现在是特雷斯萨波特斯遗址A。［6］

在起初关于这些巨大头像和奥尔梅克文明的讨论中，甚至是最近的一些讨论中，都有人把它们和埃及、腓尼基、亚特兰蒂斯、古代宇航员，甚至中国和日本联系起来。当然，它们与上述的任何一者都毫无关系，完全是当地土生土长的。［7］

奥尔梅克一词的意思是“橡胶之乡的人”。这不是奥尔梅克人的自称，而是阿兹特克人对1521年西班牙征服者到来时仍住在那个地区的奥尔梅克人后裔的称呼。考古学者通常叫这个地区“橡胶之乡”，指的是从今天的韦拉克鲁斯南部延伸到塔瓦斯科（Tabasco）西部的那片闷热潮湿的低地。目前，我们仍不知道奥尔梅克人如何自称，因为他们留下来的刻在石头上的寥寥几篇文字尚未破译。［8］

斯特林夫妇和斯图尔特不是最先来到这个地区的考古学者。这方面拔得头筹的是新奥尔良杜兰大学的一支两人探险队。弗兰斯·布洛姆（Frans Blom）和奥利弗·拉法尔热（Oliver La Farge）1925年出发去寻找玛雅古迹，却找到了奥尔梅克遗址，包括如今最著名的遗址之一拉本塔（La Venta）。他们在那里也发现了一个巨石头像，还发现了祭坛、石柱和一座完全覆盖在丛林之下的金字塔废墟。他们的发现集结成两卷文字，于1926年至1927年间出版，题为《部落与神庙》（Tribes and Temples）［9］。

迄今为止出土的3个最重要的奥尔梅克遗址［10］是圣洛伦索（San Lorenzo）、特雷斯萨波特斯和拉本塔。几乎每个遗址都是当地人首先发现的。他们在田里干活时发现了石制头像、祭坛和别的东西，后来才带领考古人员前去；那些考古人员有的是初到此处，有的是故地重游。

3个遗址当中，最先开展专业挖掘工作的是特雷斯萨波特斯。那是在1938年到1940年之间，参加挖掘的人不多，带队的是斯特林夫妇，还有一位叫菲利普·德鲁克（Philip Drucker）的考古学家。他们重新在此挖掘，并对80年前被那个农场工人发现的奥尔梅克头像做了细致的记录。记录表明，这个头像高约1.5米、重约8吨。他们还发现了几个雕花石柱和纪念碑，石柱中有一根（石柱C）刻着日期，与科潘和帕伦克等玛雅遗址使用类似纪年法的石柱一模一样。斯特林因而得以迅速确定石柱C上的日期［11］等于我们的公元前31年。

1940年，斯特林夫妇在特雷斯萨波特斯的第二个挖掘季走访了另一个奥尔梅克遗址——拉本塔。他们是从布洛姆和拉法尔热的著作中知道拉本塔的。那两位考古前辈在1925年由当地人带着在一天内观看并记录了8个古迹，斯特林夫妇就是为寻找这8个古迹而来的。还真被他们找到了，包括那个高2.6米、周长6.7米的巨石头像，外加2根石柱和3个“祭坛-宝座”，这样的祭坛通常正面有一个凹陷，里面刻着一个人的坐像。［12］

圣洛伦索的奥尔梅克巨石头像

斯特林夫妇还找到了之前的两位探险家没有发现的古物，包括另外3个巨石头像和一个祭坛-宝座，上面雕的坐像在膝上抱着一个婴儿。此外，那个祭坛上还刻有另外4对成人和婴儿的像，所以它通常被称为“五胞胎祭坛”，不过它的正式名称是5号祭坛［13］。

斯特林夫妇本来只是想去拉本塔遗址看一看，却收获如此丰富，于是，他们和德鲁克决定在1942年至1943年间返回拉本塔进行挖掘。尽管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正打得如火如荼，但他们还是设法安排了两个短期的挖掘季，其间他们对遗址上能看到的山丘都进行了挖掘。有的山丘里有坟墓，里面有一些墓葬品；别的山丘下埋着马赛克石板地。其他学者后来在挖掘时又发现了很多东西。拉本塔有至少30个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400年的土丘，考古学家理查德·迪尔（Richard Diehl）估计，迄今在这个遗址上发现了大约90座石头古迹。［14］

1945年，斯特林夫妇去了韦拉克鲁斯南部的圣洛伦索。当地人马上带他们去看了两个巨型石雕头像。一个近2.7米高，另一个更高，约2.9米。两个头像都重约40吨，比斯特林夫妇过去在特雷斯萨波特斯和拉本塔看到的所有头像都大。他们二人还看到了其他数十个石头古迹，现在它们都被确认为属于奥尔梅克文明。另外，他们在附近的特诺奇蒂特兰村（切勿把这个村子和我们一会儿将谈到的墨西哥城地下那个规模宏大的古城混淆起来）看到了两座美洲豹的石雕。考古学者经常把这些相邻的遗址统称为圣洛伦索的特诺奇蒂特兰。［15］

斯特林夫妇和德鲁克1946年又去那里工作了一个挖掘季，又发现了几座石雕，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他们也从未公布挖掘的全部结果。20世纪60年代中期，耶鲁大学的迈克尔·科（Michael Coe）再次挖掘了圣洛伦索，之后公布了挖掘结果。最近的一次挖掘行动是从1990年到2012年由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安·西弗斯（Ann Cyphers）［76］带领进行的。

马修·斯特林根据自己在这3个遗址的挖掘工作，提出一个观点，即奥尔梅克文明比玛雅文明更古老。这个观点起初受到了艾瑞克·汤普森等一些老派玛雅文明专家的激烈反对，然而经过多方辩论，再加上放射性碳测年法的鉴定，斯特林的观点最终被接受。奥尔梅克文明在中美洲文明的行列中终于获得了应有的地位，不过弄清它的详细情况仍需要做大量的工作。［17］

相比之下，墨西哥城的城中心发现的遗址属于时间上晚得多的阿兹特克文明。考古发掘行动使阿兹特克人的首都特诺奇蒂特兰重见天日。阿兹特克人由几个群体组成，住在特诺奇蒂特兰的人自称墨西卡人（Mexica）。［18］特诺奇蒂特兰从1325年左右开始繁荣，1521年毁于西班牙征服者之手。当然，人们一直知道阿兹特克的首都在墨西哥城的地下，因为西班牙人先是摧毁了这个城市的大部分，然后在废墟上面建起了他们自己的城市。［19］

幸运的是，征服者绘制了古城被毁之前的地图，据说埃尔南·科尔特斯^[1]还亲手绘了一张地图。所以，我们知道特诺奇蒂特兰最初建立在特斯科科湖（Lake Texcoco）中心的岛上，有堤道与陆地相接。当时的居民为扩大生存空间建造了漂浮菜园（chinampas），漂浮菜园固定下来后在上面盖上厚厚的一层土，这样就可以在上面盖住房和其他建筑了。后来，城市似乎分成了4个部分［20］，居民可能达25万之众。(www.xing528.com)

因为墨西哥城恰好建在古城顶上，所以城中的建筑工地经常会挖出古建筑和古文物。比如，通常称为“太阳石”（Sun Stone）的历石（Calendar Stone）就是1790年12月修缮墨西哥城的天主教大教堂时发现的。这块巨石的直径几乎有3.7米，重约24吨。用途不明，也许是举行仪式用的石盘或祭坛。它上面的雕刻描绘了阿兹特克人认为在他们之前共计2028年的4个时期。中央雕刻着一张脸，可能是阿兹特克人崇拜的太阳神［21］，所以它被称为太阳石。

这块巨石最初可能放在大神庙（Templo Mayor）。大神庙有些部分最先是20世纪中期发现的，1978年在该地区铺设电缆时又偶然发现了其他部分。据英国考古学家保罗·巴恩（Paul Bahn）所说，接下来开展的挖掘项目浩大非凡，市中心几条街上的店铺和住房被全部拆除，以便考古人员挖掘地下的遗址。挖掘工程的负责人是一位名叫爱德华多·马托斯·莫克特苏马（Eduardo Matos Moctezuma）［22］的考古学家，他这个名字简直再恰当不过了^[2]。

大神庙其实是座有双重用途的金字塔，用来祭祀两位神祇：司掌太阳、战争和活人祭献的维奇洛波奇特利（Huitzilopochtli）和司掌雨和水的特拉洛克（Tlaloc）。除了神庙金字塔的遗存外，考古人员还找到了金玉制品和许多动物骸骨，另外还有一架石雕的骷髅。他们还发现，阿兹特克人埋藏了他们之前的中美洲文明的文物。［23］

2006年，考古人员发现了一座1450年前后的石头祭坛，上面雕刻着特拉洛克的像。他们还发现了一块略带粉红色的安山岩石板，石板上刻着大地女神特拉尔泰库特里（Tlaltecuhtli）的像，刻像上原来还涂了赭、红、蓝、白、黑色的颜料。发现这块石板时，它是平躺着的，竖起来有3.4米高。这块重12吨的石板的年代确定为1487年到1520年之间，那是阿兹特克文明的最后时期。发现它的考古人员认为它原地未动，所在地也许是一个房间的门口，甚至可能是一座坟墓的入口，不过石板已经碎成了4大块。［24］

特诺奇蒂特兰的阿兹特克月亮女神

两年后，考古人员在石板旁边的一口石头竖井中发现了更多的阿兹特克祭献品，包括用白燧石制成的祭祀刀、用美洲豹的骨头制成的物品和一些用作香料的柯巴脂块。祭献品下面的一个石匣里装着两头金雕的骸骨，周围摆着27把祭祀刀，大多包装成神祇的样子。这些东西下面还有更多的祭献品。到2009年1月，考古人员在这口深约7.3米的竖井中已经发现了6批祭献品。［25］

在竖井中离地面约2.4米的地方，考古人员发现了第二个石匣。它装着一具狗或狼的骸骨，骸骨颈部套着一个用玉珠做成的项圈；耳朵部位有绿松石的耳塞，像耳环一样；靠近爪子的脚腕上套着带小金铃的脚环。考古人员当即给它起了个外号叫“贵族狗”。［26］

这具骸骨上面盖满了贝壳以及蛤和螃蟹等其他海洋生物的壳。主持挖掘的莱昂纳多·洛佩斯·卢汉（Leonardo López Luján）认为，这6批祭献品代表着阿兹特克人的宇宙观或信仰体系。比如，根据罗伯特·德雷珀（Robert Draper）2010年在《国家地理》杂志上发表的记载了这个惊人发现的文章，盖着贝壳的狗、狼代表着地下世界的第一层，它是“为了带领主人的魂灵穿过一条危险的河流”。卢汉相信自己不久就会找到死于1502年或1503年的阿维措特（Ahuitzotl）国王的坟墓，［27］他是阿兹特克末期的一位国王，也是最令人畏惧的国王。

特诺奇蒂特兰东北50千米处是特奥蒂瓦坎。它比阿兹特克文明早，但它的名字是阿兹特克人起的，意思是“众神的诞生地”。1987年，它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现在是墨西哥最受欢迎的旅游胜地之一。［28］这个古城的居民是什么人？他们对自己这座城如何称呼？这些问题仍在争论中。前面说过，特奥蒂瓦坎有人居住的时间是从公元前100年左右到公元650年，人口最多时可能达到15万。［29］哈佛大学的戴维·卡拉斯科教授（David Carrasco）在2015年10月发表的一次访谈中说它是“中美洲的罗马帝国”。卡拉斯科的意思是，特奥蒂瓦坎在其巅峰时期影响了中美洲的数百个族群，是后来文明的灯塔。［30］墨西哥南部和再向南数百英里的危地马拉这些玛雅文明区存有特奥蒂瓦坎文明的众多证据。许多学者据此认为，特奥蒂瓦坎曾控制这个地区达几世纪之久。

人们曾经以为特奥蒂瓦坎是托尔特克人建造的，这显然是西班牙人到来后听阿兹特克人说的。但此说与事实不符，因为托尔特克人生活在10世纪到12世纪，而特奥蒂瓦坎遗址的时间比那要早。目前，我们干脆把曾在特奥蒂瓦坎生活的古人称为特奥蒂瓦坎人。

遗址当中有一条长长的中央大道，被称为“死亡大道”（Avenue of the Dead），约2.4千米长。沿街建有金字塔和神庙，包括太阳金字塔、月亮金字塔和羽蛇神庙。

太阳金字塔最大，底座宽约210米，高度超过60米。1971年，人们在这座金字塔下面［31］发现了一个举行祭祀仪式用的洞穴。月亮金字塔稍小一点。1998年重新开始在此挖掘后，人们发现了一座墓室，里面有人的遗骨，还有丰富的墓葬品，包括黄铁做成的镜子和黑曜石刀片。［32］

羽蛇神庙是遗址上第三大的建筑。神庙正面安装着若干突出的羽蛇头，每一个都重达4吨，神庙即因此而得名。神庙本身也许是公元200年左右建造的。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人们在神庙前方发现了好几个深坑，里面有近200名男女武士及其扈从的尸骨。他们的手都被反绑在背后，显然是祭祀用的牺牲品；他们可能是神庙落成时的祭品，也可能是神庙中举行各种仪式时使用的祭品。［33］

2003年，人们在这里发现了前面说过的秘密隧道，从城边的一个广场直通羽蛇神庙。如前所述，学者仍在调查这个隧道。有人提出，隧道也许通向一个皇陵，里面可能埋葬着这个古城最早的几位统治者。［34］

人们在特奥蒂瓦坎遗址及周边地区也进行了广泛的勘察。在勒内·米永（René Millon）的带领下，特奥蒂瓦坎制图项目记录下了勘察发现的大片工业区和居住区、有意识的城市规划，还有来自墨西哥不同地方的不同族群的聚居区。这个项目完成于1973年，由此生成的地图和其他数据除了描述金字塔和其他主要建筑之外，还向考古学者提供了关于特奥蒂瓦坎的规模、范围和财富等更广泛的资料。［35］

不知为何，大约在7世纪或8世纪的某个时候，特奥蒂瓦坎被遗弃了。然而，多少世纪以来，它尽管只剩断壁残垣，却从未被人遗忘。比如，我们知道阿兹特克人曾到过特奥蒂瓦坎，他们非常清楚过去有人在这里居住过。［36］

当然，就连特奥蒂瓦坎人也不是今天被称为墨西哥的这个地区最早的居民。前面已经提到，最早居民的头衔当属奥尔梅克人，是他们建造了圣洛伦索、拉本塔和特雷斯萨波特斯。此外还有瓦哈卡（Oaxaca）的萨波特克人（Zapotecs），他们在公元前400年到公元700年之间住在阿尔万山（Monte Albán）等地。也不能忘记我们在前面的一章中讨论过的玛雅人，他们生活的时间应该在奥尔梅克人和阿兹特克人之间。这个地区的历史丰富多彩，我们对它的了解才刚刚开始，还有待进一步探索。

【注释】

[1]科尔特斯（Hernán Cortés），西班牙殖民者，以摧毁阿兹特克古文明、在墨西哥建立西班牙殖民地而闻名。——译者注

[2]莫克特苏马的拼法和阿兹特克国王蒙特祖马（Montezuma）的拼法只有一个字母不同——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