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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中的城市:远眺巴尔米拉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但是,埃布拉并非叙利亚或整个中东唯一受到近期暴力影响的古遗址。在叙利亚内战中,沙漠中的巴尔米拉古城也遭到了迫击炮火和其他作战行动的重创,特别是在2012年和2013年。2015年的5、6两月,巴尔米拉上了新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攻陷了这座古城,对它进行了更大的破坏。此等倒行逆施引起了全世界的同声谴责。2016年3月,“伊斯兰国”终于被叙利亚军赶出了巴尔米拉。

沙漠中的城市:远眺巴尔米拉

远眺巴尔米拉

虽然位于现代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古迹因为多与《圣经》故事有关,所以更为人熟知,但是它们不见得就是中东最大或最壮观的古迹。北边和东边的叙利亚、约旦及伊拉克也有倾圮的废城和古老的山丘,不过西方游客到访较少,因为它们地处偏僻,过去几十年间又政局不稳。前面已经谈到了几个这样的遗址,包括伊拉克的乌尔、尼姆鲁德和尼尼微。这里我们将简单介绍另外3个遗址:叙利亚的埃布拉(Ebla)和巴尔米拉,还有约旦沙漠中的贸易中心佩特拉。

埃布拉[今天的泰勒马尔迪赫(Tell Mardikh)]在20世纪70年代首次成为世界各地的头条新闻。罗马大学的保罗·马蒂(Paolo Matthiae)带领一支考古队于1964年开始在那里挖掘,一直挖到最近,共挖了近50年的时间。挖掘工作之所以持续了如此之久,是因为埃布拉实在太大了,大约有60公顷。护城的土墙依然清晰可见,现在又修了一条穿过土墙的道路,可以驱车前往遗址各处。大片的下城遗址正中间有一处高地,上面建有王宫和行政办公场所。[1]

马蒂的考古队在挖掘的第四年发现了一座雕像,是近4000年前当地一个名叫伊比特-利姆(Ibbit-Lim)的人敬献的。在雕像上刻的铭文中,此人说他是埃布拉国王的儿子。这个发现十分重要,因为过去的学者认为埃布拉位于北面的叙利亚境内,不在泰勒马尔迪赫。进一步的发掘工作确认,这里的确是古埃布拉。[2]后来的发现证明,埃布拉遗址极为重要。它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第三个千年即已建起,一直持续到公元前1600年左右被毁。

马蒂和他的团队在挖掘的头9年集中力量挖掘后半期遗址(公元前2000年到公元前1600年)和上面的建筑物。他们对这个时期感兴趣,部分原因在于它是《圣经》提到的亚摩利人(Amorites)生活的时期,也是公元前1800年后不久便即位的巴比伦国王汉谟拉比的时代。[3]

直到1973年,马蒂的团队才开始挖掘从公元前2400年到公元前2250年的前半期遗址。第二年,他们就做出了使埃布拉和他们自己名垂史册的发现。那年,他们在遗址中发现了第一块泥板,1975年又发现了一些泥板,1976年发现了更多的泥板。

泥板总数最终达到了两万块,大多数是在所谓G宫的两个小房间内发现的。发现时它们是散落在地面上的。这些泥板自从架子烧塌,滚落到地上后,再没有被移动过。大多数泥板是公元前2350年到公元前2250年之间的。这个青铜时代早期如此巨大的图书馆甫一出土,立即成为全球注意的焦点。不久后,这些泥板又一次上了头条,还引发了争议,因为考古队原来的碑铭专家乔万尼·佩蒂纳托(Giovanni Pettinato)说泥板上的文字提到了所多玛和蛾摩拉[1],还提到了《圣经》中的人物,[4]如亚伯拉罕、以色列、大卫和以实玛利。

当时人们的那种兴奋是我们今天难以想象的,但许多人的狂喜很快就消失了,因为其他碑铭专家[5]后来的研究表明,泥板上根本没有那样的文字。没有所多玛或蛾摩拉,也没有亚伯拉罕、以色列、大卫或以实玛利。原来的解读失之千里,是因为泥板上刻的是以前没有见过的一种文字。这种文字现在称为埃布拉文,使用苏美尔文的楔形符号。苏美尔文是约1600千米以外的伊拉克南部已知最早的文字,佩蒂纳托懂苏美尔文,因此以为也读得懂埃布拉文,结果却大错特错。

在此之后,佩蒂纳托和马蒂断绝了关系,也退出了马蒂为翻译出版泥板的内容而组建的国际专家委员会。然而,尽管罗马大学的阿方索·阿尔基(Alfonso Archi)取代佩蒂纳托成了挖掘工程的首席碑铭专家,[6]但佩蒂纳托仍继续发表有关那些泥板的著作,撰写了几本书和几篇文章。

埃布拉泥板的内容虽然与《圣经》完全无关,但仍然具有极为重要的历史意义。这些泥板记载了统治埃布拉的历任国王的名字、条约、地名、国际贸易的证据,还表明当时有一所抄写学校,学生在里面学习读写。它们证明埃布拉是首府重镇,统治着一个过去不为人知的王国。这是一个极好的例子,表明考古人员发现的文献可以为其他考古发现提供补充和佐证。

埃布拉的一些宫殿和建筑毁于大火,这对那些宫殿和建筑来说当然不幸之至,但对考古学者来说却是福音,因为大火保存了废墟和里面的一些人工制品。其中较小的物品有用黄金和皂石制作的一个人首牛身像,以及原来镶嵌在木制家具上的象牙碎片。家具现在早已不见踪影,大部分象牙片也被火烧黑了,但是这些碎片保留了下来,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原状。还有一个石碗盖的一部分,上面刻有古王国时期(公元前2300年左右)的埃及佩皮一世(Pepi Ⅰ)法老的名字,这说明埃及和埃布拉之间有某种联系,哪怕只是间接的联系。

2011年叙利亚内战的爆发迫使马蒂和他的团队停止了挖掘。自那以来,埃布拉遗址遭到了无情的破坏和劫掠。壕沟挖得遍地都是,埋葬着古人骸骨的墓坑被洗劫,骨头被随意乱扔。这一切造成的破坏无法估量。[7]只有等这个国家不再暴力横行,能够安全回到遗址所在的地区后,我们方能知道劫掠和破坏到底有多严重。

但是,埃布拉并非叙利亚或整个中东唯一受到近期暴力影响的古遗址。在叙利亚内战中,沙漠中的巴尔米拉古城也遭到了迫击炮火和其他作战行动的重创,特别是在2012年和2013年。2015年的5、6两月,巴尔米拉上了新闻: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攻陷了这座古城,对它进行了更大的破坏。2015年8月,“伊斯兰国”杀害了前巴尔米拉古物研究所所长哈立德·阿萨德博士(Khaled al-Asaad),再次引起了世界的注意。后来,“伊斯兰国”还炸毁了巴尔米拉两座最著名的庙宇和其他古迹,包括矗立了近2000年的凯旋门。此等倒行逆施引起了全世界的同声谴责。2016年3月,“伊斯兰国”终于被叙利亚军赶出了巴尔米拉。[8]

凯旋门横跨城中主道,位于大道东端,是公元200年由罗马皇帝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Septimius Severus)修建的,可能是为了庆祝打败离巴尔米拉不太远的美索不达米亚的帕提亚人(Parthians)。凯旋门被“伊斯兰国”炸毁后仅仅6个月,伦敦的特拉法尔加广场就树起了它的仿制品,仿制品的体积是原物的2/3,是使用三维技术和埃及的大理石建造的。这座仿制的凯旋门在伦敦展览了3天后,被送到纽约和迪拜等世界其他城市巡回展览。[9]

巴尔米拉的凯旋门

很多人已经知道,巴尔米拉古城位于叙利亚沙漠深处的一块绿洲中,地处大马士革东北。它在1980年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世界遗产名录。[10]这座古称塔德莫尔(Tadmor)的城市在公元前第二个千年的青铜时代就已经是繁华之地,但它的巅峰时代是在罗马帝国时期,特别是它在公元1世纪到3世纪之间成为纳巴泰人(Nabataean)的一个主要城市的时候。

虽然关于纳巴泰人还有些谜团尚未解开,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是连接罗马帝国与印度,甚至远至中国的国际贸易之路上的重要角色。巴尔米拉是纳巴泰人的一个城市,是跨越沙漠的商旅通道上的一个大站。它的建筑风格反映了外国的影响,特别是希腊罗马和波斯的影响。公元3世纪70年代初,巴尔米拉爆发了反罗马的叛乱,人称芝诺比阿女王叛乱。

芝诺比阿本是巴尔米拉的王后。公元267年,儿子才1岁时,国王遭到暗杀,于是芝诺比阿掌权摄政。不久后,她发动了对罗马的叛乱。叛乱持续了5年多,起初叛军节节胜利,夺取了埃及,攻陷了叙利亚其余的地方,以及今天的以色列和黎巴嫩,甚至还有今天土耳其的一部分领土。

直到公元273年,罗马军队才击垮巴尔米拉叛军,把叛乱镇压了下去。之后,罗马皇帝奥勒利安(Aurelian)摧毁了巴尔米拉。它后来重建了起来,但荣景不再。根据古代的一些记载,芝诺比阿本人被俘后被带到罗马,第二年在奥勒利安庆祝平叛胜利的游行中被金色锁链捆着游街示众。她后来的遭遇说法不一。关于她的最后日子,古代作家留下了各种不同的故事,有的说她嫁给了一个罗马人,有的说她被处决了,还有的说她自杀了。无论如何,芝诺比阿和两个世纪前(公元60—61年)在不列颠起兵反抗罗马人的布狄卡一样,是古代最著名的女性军事领导人之一。

巴尔米拉的第一次大规模挖掘工作是法国考古人员在1929年展开的。他们发现的罗马时代的古迹,包括贝尔神庙(Temple of Bel)和集市,非常壮观,特别是经过重建的部分。瑞士和叙利亚的考古人员也在那里做过挖掘,但最坚持不懈的要数波兰考古人员,他们的挖掘工作持续到2011年,因叙利亚内战爆发而被迫中止。后来,“伊斯兰国”的部队入侵了巴尔米拉。

世道太平的时候,巴尔米拉是旅游胜地,那里日出和日落的景色尤其壮美。摄影师最爱的取景地是黎明或夕照时分的四面门(Tetrapylon),它由4座塔门组成,位于主道中段的一个十字路口,离主道的东端约500米,是塞普蒂米乌斯·塞维鲁在修建凯旋门的同时建造的。现在的塔门中只有一个是原物,其余的是叙利亚文物部门1963年用水泥仿制的。

主道沿途修有柱廊,长度为1千米以上,从东端的凯旋门和贝尔神庙,经过能容纳数千名观众的罗马式剧院,到西端的一座巨大的陵庙。沿街的柱子上端1/3的地方装有小横梁,也可以说是基座,上面摆放着人物雕像,刻的都是为修建主道和柱廊捐过钱的人。雕像下方的铭文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和家人,使我们对巴尔米拉的居民获得了相当的了解。

宏伟的贝尔神庙祭祀的贝尔又称巴力(Ba'al),是公元前第二个千年传下来的迦南人的神明,庙内的祭坛于公元32年落成。一直保留到不久前的这座神庙可能是在祭坛造好后100年左右的公元2世纪完成的。不幸的是,贝尔神庙是“伊斯兰国”2015年8月底炸毁的神庙之一。如今,这座和凯旋门一样巍然屹立了近2000年的雄伟壮丽的古迹已成废墟。

巴尔米拉的古迹中还有罗马皇帝戴克里先(Diocletian)在3世纪末和4世纪初为罗马军队建造的兵营,这里一直是考古发掘的重点场所。另外有一座17世纪由当地一位阿拉伯酋长在山顶建造的城堡,能够俯瞰整个巴尔米拉古城。今天这座城堡仍在,值得一去,如果叙利亚的局势许可的话。

巴尔米拉只是第二有名的纳巴泰遗址,最有名的是佩特拉,这有部分原因在于印第安那·琼斯。尽管印第安那·琼斯并不是考古学家的真实写照,但《夺宝奇兵3:圣战奇兵》(Indiana Jones and the Last Crusade)还是把全世界的视线聚焦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名录上的佩特拉。[11]

佩特拉地处约旦沙漠之中,位于首都安曼往南几个小时车程的地方。在2007年进行的一次互联网民意调查中,[12]它被誉为世界新七大奇迹之一。许多人发愿此生一定要去一次佩特拉,那里在五星级大型酒店建成、可供人享受空调之后,更受旅客青睐。佩特拉遗址得到了约旦的精心保护,与受尽摧残的巴尔米拉的处境判若霄壤,因为巴尔米拉所在的叙利亚暴力肆虐,完全不可能保护古迹。(www.xing528.com)

佩特拉的“宝库

虽然佩特拉所在的地区可能早在公元前5世纪就已经有人居住,但是佩特拉到公元前4世纪才随着纳巴泰人的发达成为一方重镇。它持续繁荣了500多年,特别是自公元2世纪早期罗马人来到这个地区之后。后来,4世纪中期的一场地震摧毁了佩特拉近一半的建筑,6世纪时地震再次来袭。此后一切都停止了,不再建造新房屋,也不再铸造新钱币[13]

佩特拉似乎是纳巴泰人建起的一个邦联中心,这个邦联由各个城邦组成,主要目的是控制穿越阿拉伯半岛、连接亚洲和埃及的贸易通道。途经这条通道的货物有乳香、没药、香料和其他奢侈品利润丰厚。纳巴泰人以水利工程著称,[14]通过修建一系列的水坝、运河和蓄水池,佩特拉得以从偶尔暴发的洪水中获益。

佩特拉在7世纪晚期基本上被遗弃了,此后,历史上对它再无记载,只有住在附近的当地人还记得它。1812年,西方世界才“重新发现”了佩特拉。那年,一位名叫约翰·布尔克哈特(Johann Burckhardt)的瑞士探险家途经此地。他身穿当时流行的阿拉伯服装,自称谢赫·易卜拉辛·伊本·阿布德·阿拉(Sheikh Ibrahim Ibn‘Abd Allah)。他这样打扮,又能说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所以自从1809年开始在中东旅行,一路畅行无阻,直到1817年死于痢疾,时年仅32岁。[15]

在他之后,其他人也相继而至,包括第一位来到此地的美国考古学家约翰·劳埃德·斯蒂芬斯。1836年,他效仿布尔克哈特,打扮成从开罗来的商人,化名阿卜杜勒·哈齐斯(Abdel Hasis),沿穆萨山谷(Wadi Musa)骑马来到佩特拉。[16]

约翰·伯根(John Burgon)1845年创作了题为《佩特拉》的诗作,[17]把那里的建筑形容为“神奇如生长于岩石,永恒、沉默、壮美、孤独!”结尾的诗句世代流传:“一座玫瑰红的城市,悠久如天地。”其实,伯根自己从未到过佩特拉,全靠他读过的关于佩特拉遗址的描述,特别是几年前斯蒂芬斯发表的游记,才写出上面的诗句。斯蒂芬斯写出佩特拉游记后不久,就动身前往尤卡坦,在那里做出了对玛雅文明的著名发现。

佩特拉的许多建筑物是在岩壁上凿出来的,在一天中的某个时候,岩石会呈现出玫瑰红色,但在不同角度的日光照射下,也会现出许多其他颜色。所以,佩特拉不仅是考古胜地,而且是名副其实的摄影者的天堂。

佩特拉的发掘工作始于1929年,持续至今。20世纪60年代,犹他大学的菲利普·哈蒙德(Philip Hammond)带领美国考古队开始首次挖掘佩特拉。[18]2008年去世的哈蒙德据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相传他在挖掘期间常常骑着一匹白马在现场来回巡视。[19]

今天,佩特拉的首要交通工具仍然是马、驴和骆驼。骑着这类坐骑沿西克(Siq)山谷前行半个多小时后,就能抵达佩特拉。乍睹真容,无人不为之惊艳——每个看过《夺宝奇兵》的人都能为此作证,哪怕他没有亲自去过那里。

西克山谷的正式名称是穆萨山谷。大部分游客和一个半世纪之前的斯蒂芬斯一样,经由这条山谷进入佩特拉。山谷非常狭窄,蜿蜒曲折,两边的峭壁光滑高耸。

这也许不是佩特拉城的主要入口,而是举行仪式时用的入口。狭窄的山谷尽头豁然开朗,眼中所见令人叹为观止:一片开阔的广场,对面巍然矗立着俗称“宝库”(Treasury)、正式名称为卡兹尼(Khaznah)的神殿。这个景色经常出现在明信片和摄影作品中。斯蒂芬斯后来写道:“神殿宏伟精美的门面,只一眼便给人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即使现在(一年以后)……我眼前还经常浮现出那座神殿正面的样子。尽管罗马的大角斗场也雄伟壮观,但不管是它,是雅典卫城的废墟,还是金字塔或尼罗河边那些巨大的神庙,都没有使我如此难忘。”[20]

卡兹尼是《夺宝奇兵》的焦点所在。它是纳巴泰人在松软的砂岩石壁上凿出来的,佩特拉的许多其他建筑也是这样凿出来的。不过,电影里的场景不能当真。俗称“宝库”的卡兹尼内部的空间其实很小,容纳不下很多人,哪怕其中有一个忏悔者[2]。它可能是当陵墓用的,本来也没打算装很多人。它被称为“宝库”是因为当地人传说神殿正面的大瓮里藏有黄金或其他宝物,其实那个瓮是一块实心的石头,不知多少人为拿走里面的宝物曾企图打开它,弄得它今天身上弹痕累累。[21]

佩特拉中心附近有一条“门面街”(Street of Façades),其实就是在岩壁上开凿出来的一连串陵墓。接下来是罗马式剧场的遗址,剧场有33排座位,可容纳8000多人。再往前走是所谓的王陵,也是依山挖凿而成。关于那些陵墓墓主的身份,众说纷纭,我们并不能确定他们真的是王室成员。从这些陵墓的名字中也得不到任何线索,因为它们大多是现代人起的,如金瓮墓、丝绸墓、科林斯墓和宫殿墓。唯一知道墓主的是塞克斯特斯·弗洛伦蒂努斯(Sextus Florentinus)的墓,他是公元2世纪罗马帝国阿拉比亚行省的总督。[22]

“列柱街”(Colonnaded Street)得名于两边排列的立柱,沿着这条街走下去,就到了“大神庙”(Great Temple)。它也许根本不是神庙,但自从1921年以来就一直叫这个名字。有人认为它可能是市政大厦,但谁也无法确定。这座建筑有些立柱顶端雕有象首,但我们从这些雕像中猜不出这座建筑的用途。

过去几十年间,布朗大学的考古学者一直在挖掘大神庙和佩特拉的其他地方,[23]挖掘项目最初的负责人是玛莎·约科夫斯基(Martha Joukowsky),最近由苏珊·阿尔科克(Susan Alcock)和克里斯·塔特尔(Chris Tuttle)共同主持。1988年,如今在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伊利分校贝伦德学院任教的利-安·贝达尔(Leigh-Ann Bedal)在佩特拉发现了一个巨大的蓄水池,当时她还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修博士学位。蓄水池约45米长、21米宽、2.5米深,设有一套复杂的引水系统。之后,贝达尔带领一支考古队对蓄水池进行了挖掘。考古队员来自多个国家,但多数是美国人。他们还发现了和水池相连的另一处遗址,可能是一个复杂精致的花园。[24]在这个干燥的沙漠地区,这样一个花园必定是古代一大奇景。

对面的山上是“飞狮神庙”(Temple of the Winged Lions),里面有长着翅膀的狮子雕像,这应该不会出人意料。这座神庙大约建于公元1世纪早期,300多年后毁于地震。1973年,考古人员使用遥感技术发现了它,自那以来,美国考古队一直在那里挖掘。

附近有一座教堂,是5世纪至6世纪的古典时期末尾在纳巴泰和罗马遗址之上建造的,里面发现了一些马赛克镶嵌画,其中一幅描绘了四季的景色。1993年,美国东方研究中心(ACOR)的考古人员为了保护这些镶嵌画和教堂的遗存,要修建一个棚子,其间在教堂一个房间里发现了至少140卷碳化的莎草纸卷。[25]

这些莎草纸卷是6世纪的,被火烧毁了,但讽刺的是,有些纸卷正因为过了火反而保存了下来,虽然大多数纸卷上的字句现已无法辨认。专门破译古代文字的莎草纸古文稿学者对几十卷尚可辨认的纸卷进行了研读后,确定上面写的是希腊文,大多是关于经济事务的,如不动产、婚姻和遗产,还有财产的分割,其中一卷详细讲述了一个涉及赃物的案子。

从佩特拉的这一部分可以沿一条长长的阶梯走到古城的上层,那里坐落着叫作“修道院”(Monastery)的巨大神庙。它和下方的“宝库”同样雄伟壮观,但登山之路陡峭难行,所以参观者并不太多。“修道院”的正面和“宝库”一样,[26]是在岩石上刻凿而成,高度与“宝库”相仿,约40米,但比“宝库”宽18米左右。

立于此处极目远望,可将整个古城尽收眼底。尽管很多导游手册建议下午晚些时候爬山去“修道院”,但我认为这长达一个小时的攀登行动最好赶在清晨,也就是天气尚未变得过于炎热之时。有一次,我在位于佩特拉遗址中心的老挖掘场过夜,第二天拂晓前就起身爬山,黎明时分到达山顶。我看着一轮红日在地平线上喷薄而出,那壮丽的景色使我毕生难忘。万籁俱寂,我追想此地的悠久历史,凝视着眼前这座千百年来隐藏在外界未曾关注之处的迷人古城,思绪万千,驻足良久才动身下山。

约旦和叙利亚出土了许多令人赞叹的古遗址,巴尔米拉、佩特拉和埃布拉只是其中的3个。约旦的杰拉什(Jerash)和佩拉(Pella),叙利亚的马力(Mari)和乌加里特,以及十几处其他的遗址同样值得大书特书。中东动乱频仍造成的悲惨后果应成为世人的警钟,提醒我们这些古老历史的残片是多么宝贵,多么脆弱。

【注释】

[1]两地为《圣经·旧约》中的罪恶之地。——译者注

[2]此言指电影里面的情节。——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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