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英岚
全面抗日的第二年(1938年),日寇侵占了安徽,我们全家逃难到了湖南。我爱人马侣贤无工作,找到了当时的湖南省主席张治中。张主席给马侣贤签了一个协议,每月薪金一百元。这在当时是很高的,我们全家的生活得以暂时安定下来。
可是不久,1939年春,陶先生写给马侣贤一封信,要他接到信后立即去重庆商筹创办育才学校大计。侣贤追随陶行知先生多年,接到信后安排我们全家住到秀山,他自己就风尘仆仆赶到重庆去了。
侣贤到了重庆,看到育才真是一所进步的学校,专收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无家可归的孩子。但是国民党反动派说:“育才学校与共产党有关系。”视育才为眼中钉、肉中刺,教育经费分文不给。因此,育才学校的经济很困难,全靠陶先生在外奔波募款维持师生最低生活。侣贤在校内主持工作,把学校维持下来。当时,教师职员都没有薪水,每月只拿到一点零用钱,师生吃的都是黄米,菜只有少量的胡豆,还限量供应。最困难的时候,每天吃两顿黄米粥。陶先生劝大家不要搞体育运动,减少体力消耗,节约能量。尽管生活很苦,但师生都没有怨言。(www.xing528.com)
有一时期,侣贤想辞职,陶先生回侣贤一信(这封信现存中国革命博物馆)。信上是这样写的:“我不愿接受你的辞职。育才学校差不多漂流到尼亚加拉瀑布的悬崖上头,我们这些船夫倘不依着把舵者驾驶的方向而转过头来,那么整个船可以从瀑布上冲下来。目前这不是你辞职的时候,而是努力立功的时候。”
陶先生这一番肺腑之言,感动了我爱人马侣贤。他决定留下来,努力办好学校。为了决心把全部精力放在办学上,1941年我爱人到秀山把全家人接到育才。我来到育才感到一切都很新鲜,也很受教育。
首先感到校风与众不同,老师学生亲如家人。管理学校的几乎全是学生。例如,伙食团、会计全由学生担任,有事师生共商量,没有隔阂。我到育才后不久就在育才小学部教书,带一个班级。全班三四十个孩子几乎全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我和这些孩子同学习、同吃、同住,还亲手为他们梳头、洗脸。我的精力全放在工作上,树立对陶先生办学精神的信念,为办好育才学校共渡难关出力,大家也亲热地叫我“夏大姐”。这些孩子们现在分布全国各地,都成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有用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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