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组每周有一个下午的课程,安排为农家访问,文学组的老师不多,故而此课程均为我们自己安排进行。每次一般由组长带队到古圣寺四周,选一村子,分散为小组(两三人组成)或个人进农家活动。我们均是小孩,农家不嫌我们,我们也不以客人自居,到农家后有时能帮着干点农活,如除草、种菜或手持连枷帮助打场,有时扫扫院落,整理整理农具。
闲谈中,他们问及我从哪里来,我也顺便告知家在湖北汉口,日寇狂轰滥炸,炸死了我哥、嫂和侄儿。此时,他们也陪我一块唏嘘,充满对鬼子的愤恨。我也知道农民种地要交租,有三七或四六分成,知道点春播、夏锄、秋收时节。看到农民生活比我们还苦些,穿补丁衣服,蚊帐也得打补丁,小孩只能在河边或塘里戏水时洗澡。有时间他们从地瓜上剥下米饭喂孩子,自己只能以地瓜充饥。
知道他们多人为疟疾、痢疾所苦。大点的女同学有时带点棉球、红药水为孩子治腿上烂疮,还向他们宣讲点卫生常识。日子长了,也有同样大小的孩子和我们像朋友一样地谈心。
每次除去来回路上的行程,在农家能待一两小时。文学组安排此课程,我理解为要我们与农友加强联系,也是为了深入了解社会。这是晓庄师范传统的继续,也为育才日后在农村办识字班打下基础。(www.xing528.com)
农家访问课程的感想与收获,我曾多次反映在每周作文的作业中,我琢磨邹绿芷先生每晚在油灯下为我们修改作业当是最辛苦的差事。他可能是把批改我们每周作业作为提升我们文学修养的基础看待的。因而他在我的作业上,改错别字、纠正标点符号,以致每篇必有批语。
文学组在1941年出版的《雏燕草》上刊有我一篇短文,也是我从农家访问所得的一篇随笔。在今后的岁月中,特别是在三年自卫反击战中,我许多时间居住在农村,但都不及在育才学校两年农家访问学习中与农民有那么深的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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