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学。七岁半入学读住校,对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入学那天,是母亲送我由牛角沱坐木船往嘉陵江过河到观音桥的,音乐组地处董家溪香国寺小街旁一个山沟里。一段农村土路,是母亲抱着我坐两人抬的“滑竿”到学校的。学校只有几间茅草屋,教室、宿舍、伙房、饭堂全在内了,简陋得很,我受到了大哥哥、大姐姐和小班同学的欢迎。母亲把我重点托付给江秀和大姐姐关照,母亲离开时,我因第一次离家,哭了……
学习、生活。处处体现了陶校长先进教育思想的指导(这是后来我的感受),音乐组大同学有二三十人,小班五人,教职员工包括炊事员不足十人,总共不到五十人的音乐组,生活、学习整体运转得有条有理。学习钢琴、弦乐,几乎全是老师教大的同学,大的同学再教小的同学,教我钢琴的是重点关照我的江秀和姐姐。学习靠自觉,十六七岁的大姐姐、大哥哥们练琴非常认真,有几间独立小茅屋是琴房,就连电灯都没有的山沟校园里,你能听到罗昌霞大姐姐练习“车尔尼299”中的练习曲,“巴赫”的两部创意曲等钢琴中级以上程度的曲目,能听到杨秉孙大哥哥在专注地练习小提琴,他们一练就是三四个小时,非常自觉。后来得知,当时被陶行知校长在重庆孤儿院或其他地方选拔出来的一批很有音乐天赋的大班学生(我入学时,他们已先后入学三四年了),在新中国成立后,成为新中国第一批音乐事业的栋梁,先后成为我国知名音乐家、作曲家、指挥家。如杨秉孙、杜鸣心、陈贻鑫、程延庆等,他们先后培养出大量的音乐人才并在国际比赛中获奖。
不定期到上清寺广播大厦演出。也许是贯彻陶校长“自己养活自己”“勤工俭学”思想,音乐组大班同学经常排练一些曲目到市里演出,所得回报,用来买琴、买用具建设学校。据我回忆,演出没有我们“小班”同学的事,相反,只有更加冷清地在学校“早睡觉”,因为没电灯,为了省油,只好早睡,直到半夜,大哥哥、大姐姐演出回来吵醒我们。以上情节,我至今都记得。
抢“锅巴”。每天午餐是吃干饭,饭前大锅饭煮熟时,炊事员都要大声喊:“要吃锅巴的来哟!”尤其是小班贪玩的同学,包括我,只要听见喊声,都要尽快跑去抢锅巴。去得早的,自然在炊事员大锅铲下抢到又黄又厚的好锅巴吃,而且常常得意地分给后来的同学吃;去得晚的,有时得到一点边上很薄的或煳了的锅巴,真是有趣!(www.xing528.com)
扯野葱。校舍后面是荒山坡,炊事员常叫我们小班同学上后山去扯野葱,每次我和几个同学都会各扯一大把野葱回来。我们常吃的是稀饭,最受欢迎的下饭菜就是胡豆,而只要加了野葱炒的菜一下子就吃光了,而且大家都知道,野葱是小班同学扯的。
(编者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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