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门传统的学科,人类学与许多其他学科有相同内容,包括科学和人文学科。例如灵长类动物学、人类体质形态学、人类心理学、社会学等。然而,人类学与其他所有学科都不同,因为它关注人类故事的全部方面,它用多样化的角度来观察人类的存在,而且人类学研究所用的获取人类知识的某些方法与众不同[46]。
从自然和社会的角度来研究人类是非常广泛的,这就要求有许多不同的出发点。这样一来,不同类型的人类学家关注的是人的意义(或者从历史的角度看人的意义)的不同的方面[47]。有些人类学家主要是对当代人类的观点和生活方式感兴趣,而有些人类学家研究人类的过去——通过研究实体物件或其他古老人群消失或迁徙后留存下来的线索。还有些人类学家关注人类的体质进化,从灵长类中前人类的最初出现直到今天;关注人类现今的体质状况,以及与其他灵长类成员的关联。另外,还有相对比较少的一些人类学家研究各种语言,从古至今人类使用语言来交流[48]。
总而言之,人类学家对研究任何东西都有兴趣,任何可以解释人的生存、发展、形貌、行为和信仰的东西。于是,人类学从传统方面可分成四大分支,被称为四大领域,它们反映了人类学家对人类的多样兴趣。每个领域都关注人类生活的不同方面。
(一)文化人类学
文化人类学作为人类学的一个分支,本书的著者认为它对于商业实践的应用最有意义,因为文化人类学将“文化”开发和提升为有意义的科学概念,它研究人类文化的多样性,考察全球经济和政治过程对当地文化实体的影响。人类学关于“文化”的概念,对于早期西方基于“文化”“原始”对立二分的观点是一种回击,持那种观点的人将有些人看作是处于“原始状态”[49]。
文化人类学是关于社会群体(社会)中的人类行为的。它的焦点是文化,本书将文化理解为,在人类社群中可以形成特色的所有的行为、观点、人工制品以及表达系统。在美国文化人类学兴起的同时,社会人类学——其核心概念是社会性,并关注对社会地位和角色、群体、制度和人际关系的研究——在英国发展成一门学科[50]。
自从19世纪文化人类学作为一个单独的学科出现后,文化人类学者可以说研究了数以千计的不同文化,他们研究的文化不仅仅包括那些现存的文化,还包括许多现在已经消失的文化,或者那些已经发生改变和前人形式完全不同的文化。这些社会文化人类学家在超过一百年的研究中所保留的关于所有文化的信息和观点的价值,通过各种不同的人类学视角来展现,这些视角随着时间而改变,现在形成了大量的关于人类、过去和现在、全世界的数据概要。这部分知识的分布是如此的广,跨越了许多学科领域,它使得文化人类学的领域具有高度的可比性[51]。
(二)考古学
考古学是通过复原、记录、分析、解释物质遗存和环境数据等方法来研究人类文化的一门科学,包括建筑、人工制品、特征、生物和地形。因为考古学的目标是理解人类,所以它是一种人文主义的尝试[52]。考古学实践者(称为考古学家)的具体方式是寻求关于过去人们的问题的答案,这种方法与文化人类学不同,因为考古学研究的对象通常是消逝已久的人类。考古学家发掘、分析和阐释那些制造者死后或迁徙后所丢弃或留下的材料。这些遗存,被称为人工制品,包括所有的东西,从石器到陶器煮锅再到古城墙——或者是这些东西的碎片。因为人工制品通常会埋入地下,又随时间流逝而增加土层,所以考古学家的主要研究方法就包括田野发掘[53]。(www.xing528.com)
考古学也有次级分支,大多数的考古学家专注于其中一个或多个领域。有些考古学家对史前时代很感兴趣,那是在人类有书写记录之前的历史;另一些则对历史时期感兴趣,即书写发明后的时期(在绝对的角度上,这两种历史分期会有多种情况,要看讨论的具体文化)。有些考古学家则关注特定人群(例如尼安得特人、青铜时代的希腊人、或者美洲本土居民)的考古,另一些则关注世界的某特定部分(例如大洋洲、北欧或者西南美洲)。许多的考古学家专注于文化资源管理:考古研究支持那些倾向于保护人类史前和历史传说的法律的有效实施[54]。
通常考古学提供了对过去人类的存在和行为的研究的唯一方法。数千年来,无数的文化和社会以及无数的人们曾经来到这个世界上,又离去,极少数甚至没有留下书写记录,或者现存的记录是不真实或不完整的。书写,今日我们已知直到公元前四千年才在人类文明中出现,而且是在相对很少的有先进技术的文明中产生。相比之,智人有至少二十万年的历史,而其他人属的种类则有数百万年的历史。这些文明,并不偶然,是最为人所知的。他们在数百年来可供历史学家研究,然而对史前文化的研究直到最近才兴起。甚至在有书写的文明中,许多事件和重要的人类实践并没有正式记录。今天,我们对于早期人类文明的绝大部分知识,包括农业的发展、民间宗教的崇拜、最早的城市的产生等,都是从考古学中来[55]。
(三)体质人类学
人类学的第三个传统分支是体质人类学,也被称作生物人类学,这个学科研究生物进化的机制、基因遗传、人类适应和分化、灵长类学、灵长类形态学及遗迹人类进化的化石记录。更具体一点说,体制人类学家研究人类及祖先的生物发展和现在的体质状况。体质人类学在19世纪产生,在阿弗莱德·罗素·华莱士和查尔斯·达尔文的自然选择理论和格里格·孟德尔的基因研究之前。称其为体质人类学,是因为它所有的数据都是关于体质的(化石,尤其是人类骨骼)。随着达尔文主义和现代综合进化论的兴起,人类学家可能获得新形式的数据,所以许多人开始自称“生物人类学家”[56]。
正如考古学,体质人类学也有次级分支。有一个是灵长类学,即研究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例如猿猴)——人类最近的动物亲属。另一个是古人类学(或人类进化),研究人类是何时、如何从更早的生命形式进化而来的。第三个是生物人类学(或人类分化),研究人类的体质差异。第四个是法医人类学,使用人类多样的数据来帮助执法机构来侦破犯罪,调查交通事故,或者鉴定谋杀或事故受害人。古人类学、生物人类学和法医人类学都属于“人类进化和分化”的大范围。有些体质人类学家在超过一个领域中有所建树[57]。
(四)语言人类学
人类学的第四个领域是语言人类学,也被称作人类语言学。这个学科研究人类语言,古代的和现代的,书写的和口语的,以及语言的发展、传播和使用。正如研究一个群体的物质文化使人类学家可以形成某一特定社会的社会性和社会结构的理论一样,研究交流的语言和方式让人类学家理解文化是如何传递和复制的。语言人类学家运用语言学方法来解决人类学问题,将符号学的分析、特定语言形式和过程的分析,同对社会文化过程的阐释相联系[58]。
语言人类学专家研究语言和文化的关系,以及人类生理、意识和语言之间的联系。他们试图重建现存语言,研究语言历经时空是如何传播和改变的,探究、解释语言和文化其他方面的联系[59]。正如任何一门学科,语言人类学有许多的理论轨迹,它的基础是由许多重要的理论家创立的[60]。语言人类学是对语言的研究——但不是特定语言,而是作为普遍现象的人类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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