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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房址选择与水相关的三种形式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由于地处水乡,宁波房址的选择大多与水密切相连,其具体位置大致有背山面水、两面临水、三面临水这三种形式。

宁波房址选择与水相关的三种形式

宁波建筑史的追述,因为受到史料不足问题的制约,尚难做全程的梳理和系统的考察。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第一,宁波先民不但早在7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时代,就已经比较集中地定居在今河姆渡遗址附近东西长约20千米、南北宽约10千米的范围内,而且当时已然采用榫卯技术建造了干栏式的木结构住房,换言之,宁波建筑物就其问世时间而言,在全国范围内处于领先地位。第二,宁波建筑史的具体进程虽无从详加考辨,但其演变趋向仍然依稀可见,简而言之,这一趋向就是其基本结构从干栏式逐渐转变为穿斗式、穿斗与抬梁混合式。第三,无论建筑结构怎样变化,也不管建筑技术如何进步,传统的宁波建筑(尤其是房屋),在建筑材料的选用上几乎一以贯之,那就是始终以泥土和木料为主材。

以土木为主材的木架构建筑,之所以能在宁波境内大行其道,除了与当地物质条件和当时技术水平有关之外,关键还在于它拥有其他构造难以比拟的优势:一是用这种结构建造的房屋和桥梁,只要稍做调整,就能广泛适应宁波境内各地的气候条件和地理环境;二是它不但具有良好的防风抗震性能,而且结构比较灵活,易于修缮和搬迁;三是土木既可就地取材,较诸石料又便于搬运、雕琢,进而有利于节约人力物力、缩短施工时间。

以木架构为主体的宁波古建筑,在平面布局上显得比较简明,也就是以“间”为单位组合成为单座建筑,再以单座建筑组成单个“庭院”,进而由数个“庭院”组合拼接,通过道路、走廊、桥梁等附属建筑将各个“庭院”相联通,最终组成各种形状的村落或寺院、庙堂。

在传统的“天人合一”思想的影响下,宁波的古建筑也特别讲究与自然环境的相互协调和融合。这种讲究主要表现为:第一,善择基址,无论是住宅、祠庙,抑或村落、城镇,往往通过“占卜”“相地”,对地形、地貌、植被、水文、小气候、环境容量等方面进行全面勘察,在究其利弊得失之后再做出相应的抉择。第二,因地制宜,也就是根据地势的高低、基址的广狭与河流、山丘、道路的形势,相应地布置建筑物与村落、城镇,也唯其如此,宁波的丘陵山地多错落有致的村落佳作,而平原水乡则多面水临溪的民居妙品。第三,整治环境,或开池引流,或修堤筑堰,或植林造桥,或兴建楼馆,用以满足居民对供水、排水、交通、防卫、消防祭祀、娱乐等各方面的需求。第四,心理补偿,例如许多村镇的景点往往冠有诗情画意的名称,并用各种匾联、题刻和诗文加以颂扬,以期增强本乡本土的吸引力和凝聚力;又如人们在趋吉避凶心理的驱使下,往往通过添置诸如八卦镜之类的镇物,以求化解凶患。这一雅一俗的两种举措,正是为了满足民众心理平衡的需要。

如同全国绝大多数地区,宁波的古建筑在其演变过程中,实际上也存在着两种大体平行而又时有交叉的发展模式,一是由民间工匠参与设计并负责施工建造的民间建筑;二是以寺庙、衙门为代表的官式建筑。相比较而言,民间建筑虽然物质一般、技术平淡,但建筑样式更为灵活多样、地方特色更为鲜明。

假如进而细加区分,现存的宁波古建筑大体上可分为以下九种类型:一是广泛分布于城镇和乡村的住宅,例如“张苍水故居”;二是府县衙署、贡院、驿站、军营、仓库等政权建筑及其附属设施,例如“永丰库”;三是以祠堂、陵墓为代表的礼制建筑,例如“秦氏支祠”;四是佛教寺院、道教宫观、基督教堂等宗教建筑,例如“天童寺”;五是商铺、酒楼、旅馆、作坊等工商建筑,例如“缸鸭狗汤团店”;六是书院、私塾、藏书楼、戏台等文教建筑,例如“慈城孔庙”;七是楼、馆、亭、台等园林风景建筑,如“后乐园”;八是鼓楼钟楼、桥梁等市政建筑,例如“鼓楼”;九是城垣、炮台等军事防御建筑,例如“镇海后海塘”。

这其中的住宅,原本是基于遮风避雨、防备野兽侵袭的双重目的而建造的住所,也是人类最早的建筑类型。从河姆渡人的架屋而居,到如今的广厦千万间,住宅虽然在形式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为人群提供居住场所却始终是其最基本的功能。由于地处水乡,宁波房址的选择大多与水密切相连,其具体位置大致有背山面水、两面临水、三面临水这三种形式。那些临河或临街建筑基本上以单体为主,沿河岸铺开而不甚讲究组合。而为保证每户人家都能充分利用街道和水道,住宅往往开间窄、进深长;因为开间窄就能在有限的河岸上排列出尽可能多的人家,进深长则可保证足够的居住面积。诸如此类的设计布局,使得宁波的老式住宅深具江南水乡特色。(www.xing528.com)

国人向来重视血缘关系,喜欢聚族而居,甬上先民亦不例外。这就既催生出规模不小的住宅群,又促成了同姓村落乃至混合村落的出现。事实上,主要由住宅聚合而成的各种样式、各种性质的村落,不但非常关注外在的生存条件和生存环境,而且特别重视血缘关系。也因此,几乎每个村落都建有用于祭祀祖先、展现家族荣耀、突出族权威严与神圣的祠堂,有所不同的只是:由于建造者身份、地位和财力的高下,不同的祠堂,无论形制抑或规模,皆颇有差异。

除了祠堂这种礼制建筑外,宁波古村落中常见的建筑物还有亭子、桥梁、牌坊、戏台。在这些种类不是很多,但大多具有使用、象征双重性质的公共建筑中,桥梁的功能和作用无疑最值得称道。众所周知,桥梁的数量、材料和造型,在一般情况下总是受到气候条件、地理环境和生活需要的制约,宁波古桥当然也不例外,譬如宁波的平原地带,不但水网密布,而且没有高山峡谷,所以位于这些地带的桥梁,大多是桥洞高拱、便于通船的拱桥;又如由于宁波境内雨水较多,故而那些有利于行人遮风避雨、保护桥面免遭酸雨腐蚀的廊桥,在乡野之间时或可见。

相比较而言,私塾、书院、藏书楼这些散处于宁波城乡各地的文教建筑,尤其值得关注。因为这类建筑,例如慈城孔庙和天一阁,不但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而且是宁波崇文重教传统的物证,是宁波科第成就和区域文化的物化展示,是宁波与他者相区别的独特魅力所在。

需要指出的是,虽然宁波建筑作为一个整体,其线性发展轨迹难以考察,但宁波宗教建筑尤其是佛教建筑的演进脉络却异常清晰。事实上,傅亦民先生在其所著《宁波宗教建筑研究》一书中,就已细致地梳理出天童寺、保国寺这些宁波佛教建筑的发展历程,并将这一历程细分为四个阶段:一是东汉末年至南朝的初创期;二是隋唐南宋末年的兴盛期;三是元代至清朝晚期的变革与创新期;四是清末至民国的停滞期。与此同时,该书对道教建筑的流变、类型、形制与布局,以及清真寺和天主教堂建筑风格的阶段性演变,皆曾详加探讨。这种探讨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它凸显出宁波宗教建筑文化的源远流长,更在于它彰显了宁波民众勇于吸纳异域文明的魄力和胸怀。

当然,甬上先民对于异域文明的吸纳,既未局限于宗教建筑领域,也并非始终如一。自从道光二十三年(1843)被迫开埠以来,宁波社会经济结构和文化意识中所固有的城市与农村的二元对立,因着西风东渐而进一步加剧;这种状况反映在建筑领域,就是日益明显地呈现出新旧两大建筑体系的并立共存:一方面,主要通过对西洋建筑风格的借鉴和引进,宁波境内稀疏地出现了部分融入西洋建筑元素的新型建筑,龙山虞氏旧宅天叙堂和江北贝家巷杜宅,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另一方面,在广大的农村甚至在宁波城区之内,依然矗立着大量的传统乡土建筑,实际上,即便是那些新建于鸦片战争之后的建筑物,也仍然没有摆脱传统技术体系和布局结构的窠臼。

尽管如此,新建于开埠之后且其风格与传统乡土建筑一脉相承的近代建筑,仍具有不容低估的历史文化价值。至少,这些延续了传统乡土建筑风格的活化石,可以使得徜徉徘徊于其间的后人,能像历代无数文人骚客那样,真切地感受到宁波传统建筑所内具的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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