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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卑不亢的进谏之术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卑不亢术。是进谏眷在君王面前的言辞,既不低声下气,也不妄自尊大。

不卑不亢的进谏之术

  不卑不亢术。是进谏眷在君王面前的言辞,既不低声下气,也不妄自尊大。正如《礼记》所说:“言,顾行,行,顾言,言不过辞,动不过则’唧恰到好处。

  公元前645年,秦、晋两军在韩宗交战,晋国战败,晋惠公被俘。后因秦穆公夫人(晋惠公姐姐)从中斡旋,秦答应和晋讲和,但对于是否释放晋惠公回国还犹豫不决。秦国想看看各方面的反应再说。为了促成秦国释放晋惠公,晋国大臣阴饴甥利用在王城与秦穆公会面的良机,向秦国施加压力。他的谏言不卑不亢,软硬兼施,终于迫使秦穆公释放晋惠公归国。

  秦穆公问:“晋国国内意见一致吗?”阴饴甥回答说:“不一致。小人们对失去国君感到耻辱,他们仍不怕多征赋税和修治甲兵,主张另立太子为君,说‘宁肯事奉戎狄,也一定要报这个仇’;君子们则爱戴国君,知道晋国的罪过,非常感谢秦国的恩德,因此意见不一致。”秦穆公又问:“你们还指望国君回去吗?”

  阴饴甥回答说:“小人感到忧虑,说国君不免被害;君子则感到宽慰,认为一定会回来。小人说,‘我们对秦国太毒了,秦国岂能归还国君’背叛时就把他抓起来,臣服时就释放他,恩德没有比这更深的了,刑罚没有比这更有威力了。由于这一仗,秦国就可以成业霸业了。如果帮助人家回国做国君,又不使他安定下来,废除了君位,又不立即恢复,就会把恩德变成仇恨,秦国恐怕不会这样做的。”

  阴饴甥是战败国的代表,但却表现得不卑不亢。他表面上是转述国内小人和君子的议论,都是故意而为之。软的谏言不过分卑下,硬的谏言又不过分刺激,使得秦穆公不得不下决心放人。

  “退避三舍”典故讲述道:“晋公子重耳,逃亡在外,遍历诸国,当他在楚国时,受到楚王的款待。一日他们打猎回来一起饮酒。楚王问重耳,如果将来帮助他回国做了君主,会怎样报答楚国。重耳拜了两拜,回答道:“美女、宝玉和丝绸您有的是,翎毛、兽尾、象牙、犀牛皮是贵国的特产,那些流散到晋国的东西,不过是您剩下不要的罢了,让我用什么报答您好呢?”楚王说:“话虽如此,我还是愿意听听将来您怎么报答我。”

  重耳回答:“如果能托君王之福,得以返回晋国的话,愿与楚国友好,以安百姓,倘不得已而与楚国交战的话,将避开楚君,后退三舍之地(三十里为一舍)。如果仍然不能获得您的谅解,那么,我只好左手握马鞭和雕弓,右手摸着箭囊和弓袋,奉陪君王较量一番。”

  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知菪谏楚王与上同出一辙。

  《左传.成公三年》载:宣公十二年,楚、晋两军激战于郝,晋军大败。成公三年,楚、晋两国互换战俘,楚王送别晋国将领知菪时,问他:“您恐怕怨恨我吧?”

  知蓿回答说:“两国交战,下臣无才,不能胜任自己的职务,因此做了俘虏。你的左右没有把我杀掉,用我的血来衅鼓,使我能够回国去接受杀戮,这是您的恩惠,下臣还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楚王说:“那么你感激我吗?”知菪摇摇头,说:“两国都以本国利益为重,设法解除黎民的疾苦,各自克制自己的愤怒,而互相谅解。两国都释放俘虏,以结成友好。两国缔结友好关系,下臣不曾参与,感谢谁呢?”

  楚王说:“你回去,用什么报答我呢?”知蕾回答说:“下臣没有什么可恨你的,你也不值得我感激。没有怨恨,没有恩德,我不知道报答什么?”

  楚王说:“虽然这样,你也一定要告诉我。”

  知菪说:“靠你的福祜,被囚的下臣能把这把骨头带回晋国去,寡君如果把我杀死,我虽然死了也是不朽的。如果晋王免我一死,继续让我率兵打仗,即使碰到你的将帅,也不敢躲开,必将拼力厮杀,纵是肝脑涂地也无憾!除此,决无别的想法,用它成全下臣的气节。这,就是我用来报答你的。”

  楚王很钦佩知蓿的忠贞不二的节操和视死如归的气概。于是举行隆重仪式,欢送他归晋。(www.xing528.com)

  知菪获释前与楚王的谏言,磊磊落落,坦坦荡荡,既不以怨报德,也不恩将仇报,一派大将军的风概,难怪连敌国君王也敬他十分。

  进谏者的品格、胆识、智慧,是语言艺术与高风亮节的现露。《战国策》记载:颜周是齐国隐士,有一天,齐宣王召见他,摆出盛气凌人的架势,恶声恶语地喝道:“鐲,走到我面前来!”颜鐲宣王一句:“大王,走到我面前来!”宣王满脸不悦。左右的都责备颜周,说大王是万民之主,你不过是人臣,怎么这样无礼呢?

  颜鐲说:“我走上前去是贪慕权势,大王走过来是礼贤下士,与其让我趋炎附势,不如让大王礼贤下士。”

  宣王愤然,脸色都变青了,问道:“君王高贵,还是士人高贵?”

  “当然士人高贵,君王不贵。”

  “有这种说法吗?”

  颜鐲回答:“有。秦国攻伐齐国,秦王下令说:‘有谁敢在柳下惠的坟墓五十步之内打柴,处死不赦’。又发表命令说,‘有谁能得到齐王首级的,封万户侯,赏金千镒。由此看来,一个君王的头颅竟不如一座死士的坟墓。”

  宣王更加气愤了,瞪着颜周。

  颜鐲接着从容解释:我听说古代大禹之时,共有万国诸侯,以什么法则治国呢?那就是尊重淳厚的道德风尚,推崇士人的力量,因此舜从农田中被起用,从荒远的世界走出来而成为天子;在商汤之时,有三千诸侯国,当今的中国,面朝南方称寡君的只有二十四个,却相互诛伐吞并,战争不断。这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君王以经常请教别人,向臣下学习为耻造成的。老子说:“虽然地位尊重,必定要以卑贱为根本;虽然生长高大,必定要以地下为基础。”所以诸侯国君称孤、寡,这可能是把卑贱作为根本吧!孤寡是人群中最困苦、最卑鄙、处于最低下的地位的人,诸侯国君却以此自称,这不是要自己礼贤之士,尊重士人?尧传天下给舜,舜传天下给禹,周成王重用周公旦,世民代代被人们称为英明君主,这正是因为他们明白士人高贵的道理。

  齐宣王听完,嗟悔无及,说:“唉,君子怎么可以受侮辱呢?寡人是自找无趣罢了,请您收我做学生吧!”

  不卑不亢谏诤术,体现了古代:“言寡尤,行寡悔,”“言不惭,行不耻”的言辞技巧。施行者虽无经天纬地之才,济世匡时之略,却也是胆识过火石不诡随。

  史书载,后凉吕篡发动政变坐上皇位,善待在政变中差点砍下自己脑袋的齐从。一天,吕篡问齐从:“你砍我这一刀,怎么这样厉害?”齐从答道:“陛下虽然应天顺人,但我当时并不知道,只是惟恐陛下不死,还说不上厉害呢!”

  前凉宋混当朝,把过去为政敌卖命差点刺死自己的玄胪任为心腹。一次,宋混问玄胪:“你当时刺我一枪,现在我大权在握,你不怕我报复吗?”玄胪说:“我过去受了张璀(宋的政敌)的重恩,惟恨刺你不死,现在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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