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心者,莫先乎情”。感情是一种十分复杂的心理现象,就其实质来说,感情是现实生活中各种事物关系在人们身上引起的具有不同好恶倾向的主观的心理活动和体验。唐书见解精辟:“动人以言,所感已浅,言又不切,谁人肯怀?”
汉武帝一次偶染风寒,不能坐朝视事,待到他病体痊愈后,发现未央宫御马瘦了不少,便把御马官上官桀找来,气愤地指责他:“你是不是以为寡人一病不起,连御马也不能看上一眼了?”说完便准备把上官桀关起来治罪。上官桀机敏而真诚地申辩道:“吓死臣也不敢这么想。一听说陛下圣体欠安,臣就日日忧虑,夜不能寐,哪有心思在喂养御马上?臣失职,陛下愿杀愿罚,都请自便,只要陛下圣体安康,臣死而无憾。”这一席话未说完,上官桀已泣不成声。汉武帝被上官桀的真情打动,从此对他格外器重,把他从一个养马官提拔至骑都尉。汉武帝晚年又择上官桀受遗诏辅佐少主。
另据史料记载,汉武帝因一点小事要杀他的乳母,乳母求计于东方朔。第二天,武帝命人将乳母问斩时,她按东方朔所教,频频回头看武帝。东方朔在侧喝道:“老婆子,回头看什么?还不快走!陛下早就长大了,难道还会记得你喂奶的时候?”武帝听了,不觉怆然泛起怀旧之思,挥挥手,饶了乳母的死罪。
上官桀含泪说瘦马,东方朔话旧救乳母,无不是把诚挚的情感寓于朴实动人的言谏之中,以至深至爱感化了君王。
情感是人的内心的流露,它闪烁着个性色彩。人们常见到这种现象:感情激动,话语滔滔;感情忧郁,少言寡语;感情深厚,无话不谈;感情淡薄,话不投机。宋代吴曾也说过:“人喜则言语易人,怒则言语难人。”这说明,语为情动,言为心声。汉文帝十三年间,齐国(汉代封王之国)太仓令淳于意是一位清官,后弃官从医,不幸将一个大商人的姨太太医死了,大商人告他庸医害命。皇帝下令,将他押送长安判刑。淳于意的小女儿缇萦跟随父亲来到长安,她要上殿见文帝,侍卫将她挡了回去。缇萦向文帝上书,说:“我父亲在齐国做官,百姓称赞他廉正公平,如今犯了法,该受刑罪。我所悲伤的是,人死之后不能复生,受刑之后不能复原,虽然想改过自新,也没有机会了。因此,我愿意被收入官府当奴婢,抵赎我父亲该受的刑罚,使他有机会改过自新。”汉文帝看了上书后,怜悯她的孝心,免除了其父的刑罪,并下诏从此废除肉刑。
唐肃宗时,李辅国与张皇后商议,要把太上皇撵到西宫。一个叫李唐的隐士拜见肃宗。肃宗正怀抱女儿,于是对李唐解释道:“我很喜欢她,你不要见怪。”李唐答道:“太上皇想见到您的心情,就和你想见到公主的心情是一样的。”肃宗听后潸然泪下,便去朝拜太上皇去了。此可谓是“忠至者辞笃,爱重者言深”。(www.xing528.com)
晋代杜预《春秋左氏传序》:“情见乎辞,言高则旨远,辞约则义微,此理之常,非隐之也。”在人类情感中,要数骨肉之情最为亲切深厚,一旦融情辞,便能拔动心弦。
古人以含之辞说理,以明理之言诉情,流传下很多典故。郭淮作关中都督时,屡建战功,颇得民心。他的妻子是太尉王凌的妹妹,因为王凌犯罪,其妹连坐,应当一起处死。送妻上路那天,数万百姓大声哭泣着追赶着囚车,囚车走下数十里后,郭淮才命令侍从把妻子追回来。郭淮上书宣帝:我那五个孩子哀伤眷恋地思念他们的母亲。他们的母亲倘若死去,那么我等于没有了五个孩子;五个孩子如果都死去了,也就没有了我郭淮。宣帝见奏书说得凄婉、诚恳、字字感人,句句入理,于是赦免了他的妻子。
辛京呆因为私自杖杀郭曲,有人上奏皇帝,辛京杲犯罪应该处死。皇上御批同意时刻,李忠臣冷不丁抛出一句话:“京呆早就该死了!”皇上问什么原因,李忠臣说:“京杲的父亲和兄弟都战死在沙场,惟独京杲还活到今天,所以我以为他早该死了。”皇上听了同情地流下了眼泪,说:“如果不是爱卿及时提醒,我就办了一件残忍刻薄的事了。”于是只是罢了京呆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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