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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士的当代回响:重新探讨人声与影像的关系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尽管随着有声电影的出现,辩士逐渐从主流视野中消失,但新的媒介技术,又让它在当代语境下衍生出不同的形式。也有观点认为,日本当局把辩士视作粗俗文化的代表,同时意识到他们的流行会对社会造成潜在危险,因此,政府逐渐推进制度化管理以及政治审查,极大地影响了辩士的生存状态。然而辩士自身的美学特征,却在当下的某些声音文化中得以延续。

辩士的当代回响:重新探讨人声与影像的关系

王羽慧 香港城市大学

观影体验总是与周遭环境息息相关,从默片时代开始,放映环境就从未真正静默过。即时配乐、观众喝彩及现场解说,它们共同构成了多元的声音感知。而“解说”作为沟通的声音,把电影内的世界传达给观众,又与他们共享视听记忆。本文从日本早期电影文化中的辩士出发,尝试探究“影像之外”的人声是如何发展的。尽管随着有声电影的出现,辩士逐渐从主流视野中消失,但新的媒介技术,又让它在当代语境下衍生出不同的形式。

导演周防正行的新片《默片解说员》于2019年12月上映,该片的主题正是日本早期电影史上的独特角色:活动辩士。辩士,发端于19世纪末,活跃于20世纪20年代,他们风靡一时,堪比演员明星,曾经有很强的商业号召力。1927年到1931年可以说是辩士的黄金时代,甚至许多导演也热情支持他们的表演。[1]

20世纪30年代以后,有声电影开始威胁辩士的地位,声音技术的革新成为辩士消亡的主要原因。也有观点认为,日本当局把辩士视作粗俗文化的代表,同时意识到他们的流行会对社会造成潜在危险,因此,政府逐渐推进制度化管理以及政治审查,极大地影响了辩士的生存状态。[2]导演黑泽明的哥哥也是一名职业辩士,他的自杀,为辩士时代画上了充满隐喻的句号。

辩士的消失,是由历史语境和物质技术共同造成的。然而辩士自身的美学特征,却在当下的某些声音文化中得以延续。影像外的人声究竟有何种可能性,又应该用怎样的理论框架来理解它,这些问题值得深入探讨。(www.xing528.com)

英国学者托马斯·艾尔塞瑟(Thomas Elsaesser)在20世纪80年代提出“新电影史”的概念,对近四十年的电影研究影响深远。由导演与影片构成的线性编年史,忽略了视听艺术中丰富而生动的细节,这些细节编织而成的纹理将展示出电影史不被重视的另一面。辩士的前世今生,似乎正是“新电影史”所寻求的研究样本。

沿着“新电影史”的思路,把“电影”作为“媒介”,基于米歇尔·福柯的知识考古学理论,发展出了一套庞杂的媒介考古学体系。同时应该注意到,媒介考古学多元异质的特点也给它带来了深刻的问题:“没有一套可供辨认的方法论和共同目标。”[3]艾尔塞瑟不去质询“媒介考古学是什么”,转而选择了“为什么(现在)需要媒介考古学”的问题,“倾向的是反过来把媒体考古学当作征兆,而非方法、当作预留的空间,而非研究方案”[4]

作为“征兆”的媒介考古学,无论是弗里德里希·基特勒笔下的“断裂”(rupture)与“痕迹”(trace),还是西格弗里德·齐林斯基所言的“深度时间”(deep time),实际上提供的是一种重新研究媒介历史的视野,一种在线性叙事之外凝视历史横断面的维度

尽管媒介考古学似乎更加注重视觉文化的传统,与艺术史学家乔纳森·克拉里谈论的“观察者的技术”关系紧密,但它的观念同样能应用于听觉文化,齐林斯基也曾在这方面做过尝试。同时,媒介考古学与“新物质主义”的关系,和艺术史学者巫鸿提及的“实物的回归”“美术的历史物质性”形成了有趣的对照。虽然辩士本身不是技术的实体产物,但它的精神内核在技术的推动下,寄居在了新的表演平台、新的物质媒介上。以辩士作为出发点,本文希望能在媒介考古学的视野下,考察“影像外的人声” 的历史横断面,补充一些关于听觉文化的注解,将过去与现在、声音与文本、技术与人性连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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