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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动画形式呈现的物质与档案的优化方案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动画不再是保存时间与重构空间的虚拟影像,而是一个涵盖了创作物质、储存与传输物质、播映消费材料与空间等具体存在的媒介物质体系。媒介的物质属性进一步赋予了动画以“档案性”。通过动画档案,我们研究的并非南非动画中的历史,而是南非历史中的动画。

以动画形式呈现的物质与档案的优化方案

“媒体考古学的关键价值之一是它坚持媒体对象、系统和过程的物质性(materiality)和物质生态(material ecologies)。”[7]加西·帕里卡尤为关注媒介的物质性问题,强调“媒介性物质(mediatic matter)的转化与中介功能,非人元素在媒体技术中的建构作用,以及如何在地球尺度上重新梳理媒介的历史[8]。这与在无实体(disembodied)和非物质术语中观察媒介技术和过程的持续性的倾向相反。作为从媒体唯物论(media materialism)出发的恩斯特(Wolfgang Ernst)同样强调媒介物质性,他的观点“类似于德国学界媒体美学特性的媒体唯物论,被确立为硬性/软性媒体考古学,具有强烈的后人文主义(posthumanist)媒体考古特点”[9]。齐林斯基从物质的次元探讨媒介考古学的研究特点,在《媒体考古学》一书中指出“在纵向和横向进行操控时空机器来考察他们的物质历史的生成及其‘有效性’,最终还原电影本身的多样性和异质性[10]

因此,将媒介考古学视角引入动画领域的首要观点即媒介考古学展现了动画的物质性。动画不再是保存时间与重构空间的虚拟影像,而是一个涵盖了创作物质、储存与传输物质、播映消费材料与空间等具体存在的媒介物质体系。海德格尔现象学存在论的角度指出,“艺术的本质或许就是:存在者的真理自行设置入作品”[11]。但静态的图像难以传达人们对于时间真理的感知,“为无生命的物体赋予生命”[12]的动画则通过创造运动幻象”来保存流逝的时间。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穴中的原始绘画印证着早期人类追求动态影像的原始欲望。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即“在建筑中有石材的东西,在绘画中有色彩的东西,在语言作品中有话音,在音乐中有声响”[13]等物质性的存在,洞窟壁画中除了光影、色彩等非实体存在之外,原始人类使用过的石块或者树枝成为唯一存在的物质工具。但真正通过“视觉暂留”原理而创造“运动幻象”的历史是从诡盘(phenakistiscope)开始的。诡盘“由两个人在相互完全不知晓的情况下于1832年各自独立发明”[14],其基本结构是在一个圆形的转盘的周边沿着半径开出若干的短细缝,转盘背面的两个细缝之间则绘制了多个造型略有差异的图像,随后在转盘的中央打孔,通过钉子或者螺丝架在固定架上。操作的时候,将有图像的一面对着镜子,眼睛透过转盘的细缝看向镜子,当把转盘转动之后,活动的画面即在镜子中显现了出来。在诡盘中,光、影、色彩等构成了动画的非实体存在物质,而转盘、颜料、螺丝等构成了人工器物,木头、彩泥、铁等则构成了属性物质。其中,“人工器物(遗迹)”成为媒介考古学的重点考察对象,因为它的“人工性” 和“物质性”记录了当时的媒介状况。此后,走马盘(Zoetrope)、活动视镜(Praxinoscope)、活动视镜剧场(Praxinoscope Theatre)、活动视镜投影机(Projection Praxinoscope)、光学影戏机(Theatre Optique)等器物相继被发明。特别是光学影戏机能将长达几百余幅画面的“胶片”缠绕在片夹上,通过两侧的滚轮片孔滚动胶片,将画面内容经过几次光学反射与放大后进行投射,使得观众能在银幕上观赏到长时间的动画影像。从诡盘到光学影戏机这一系列机械装置,实际上勾连起了一条动画媒介不断改造升级的历史线索,“在电影出现之前,这些创造着虚拟空间的装置艺术达到了一个非常繁荣的状态,但是电影诞生之后,它们大部分已经被大众所遗忘”[15]。媒介的物质性让我们得以沿着散落在历史角落里的这些人工器械再次窥见这些动画媒介的存在。媒介的物质属性进一步赋予了动画以“档案性”。福柯从知识考古学的角度亦认为:“所谓的考古学是指被记录在‘档案’,想要发掘谈论性事件(dig out)的研究。”[16]比起实拍影像,动画留下的制作材料更为丰富,线稿、原画、动画、色稿、赛璐珞、透写台、定位尺,以及各类型定格动画所使用的剪纸、油泥、金属、线圈、木偶等物质档案记录着当时的媒介技术及社会文化。如果说“可以将电影性档案视为某种特殊的电影的存在方式”[17]的话,那么动画媒介便可因为其非生命的物质性及可收藏性而得以作为一种档案进入美术馆与博物馆。因此,动画“作为主体叙述手段和学术工具,正在被用于多方位的研究”[18]。南非的多媒体艺术家威廉·肯特里奇(William Kentridge)通过九部手绘动画片不断地揭露和反思南非种族隔离时期的社会文化与政治生活,“复杂的电影和综合材料技术使他能增强他的描述的批判性”[19],“通过‘炭笔画的不完美’肯定了影像制作介质的物质性”[20]。实体物质的动画材料及巨幅影像悬挂于美术馆,激起了人们通过对动画档案的查阅来观照自身的文化空间,以档案的形式“体现了当代视觉文化的特点”[21]。通过动画档案,我们研究的并非南非动画中的历史,而是南非历史中的动画。因此,动画作为一种影像档案(文献)参与到历史的写作之中,成为社会发展、经济进步、政治变动等历史事实的注脚,正如“媒介历史与其说是一条长河,毋宁说是一个可供浏览、取用的博物馆或档案馆”[22]

通过媒介的物质属性,我们溯源动画诞生的最初状况。尽管动画只是一堆光影、色彩、声音、铅、纸张、木头、胶片、铁以及蜡像馆等组成的物质媒介,但是这些物质通过奇妙组合与“视觉暂留”的生理特性,勾连成了从各种哲学玩具到娱乐机械的媒介历史,以此创造了集合人类视听感官与时空体验的综合性想象艺术。“运动影像有许多历史,但不是所有的历史都属于电影”[23],因为它们属于动画。1895年后,电影作为动画的“再媒介”化取代了之前的动画媒介,动画电影成为动画的主要形态。(www.xing528.com)

这一段所谓的“前电影史”则被史学家们埋藏在历史的地层之中,从而被各种各样的宏大理论所遮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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