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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文化中宗教与文化的逻辑关联

时间:2023-07-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血迷宫》中,导演用“血”来讨论美国的文化之道,论述其文化逻辑与日常生活的关系。如果按《孙子兵法》“求其上,得其中”的策略,中国电影文化建构应该学习世界一流的思想与方法,那么就有必要对电影进行一流、二流与三流等的分类。虽是关于中国功夫的动画电影,其本质还是在论述与呈现西方基督文化中的“Faith”逻辑。

电影文化中宗教与文化的逻辑关联

牛顿剑桥期间阅读了大量学业规定的神学文献和亚里士多德著作,他的“‘哲学问题’笔记本中的许多条目都涉及灵魂的本质与确切所在,以及内在的、主观的精神与外在的身体在人的体验中各自发挥的作用”[13]。“灵魂”这一假设是联系哲学与神学逻辑的纽带,提及基督文化的来源势必与新柏拉图主义学者普罗提诺(Plotinus)联系在一起,他提出的“三位一体”与基督文化的“圣三位一体”具有同构性。基耶斯洛夫斯基的《蓝》(Blue)片尾唱词来自《哥林多前书》,其中“Faith”一词是较好理解神学思想的一个关键。从形而下到形而上的“Faith”问题,彰显了基督文化的一整套认知与逻辑,并且与哲学息息相关。《血迷宫》讨论20世纪70年代以来实现了中产阶级梦想的美国人的困惑与迷失,具有强烈的存在主义思想特征。在《血迷宫》中,导演用“血”来讨论美国的文化之道,论述其文化逻辑与日常生活的关系。影片的英文名直译过来是“血简单”的意思,之所以“简单”关乎西方文化的诸多方面,因为一旦知晓“血”的“Faith”逻辑关系,诸事简单。导演在电影上映前的记者招待会上也谈到“无辜者应受苦,罪者应受惩罚,人饮血而为人”的文化逻辑,其关涉“人往哪里去”等终极问题。

如果按《孙子兵法》“求其上,得其中”的策略,中国电影文化建构应该学习世界一流的思想与方法,那么就有必要对电影进行一流、二流与三流等的分类。国内近些年引进了中等难度与深度的印度电影,如《三傻大闹宝莱坞》(3 Idiots)、《摔跤吧!爸爸》(Dangal)、《神秘巨星》(Secret Superstar)、《小萝莉的猴神大叔》(Bajrangi Bhaijaan)、《巴霍巴利王2:终结》(Baahubali 2:The Conclusion)、《起跑线》(Hindi Medium)等,引起不少观众对印度电影的关注。印度一直是电影出口大国,对中国普通观众来说有较强吸引力的是其电影既欢快又有深入人心的思考,这些离不开深深根植于多种宗教信仰的印度文化,或者说是广义的哲学与神学思想。在以上提到的印度电影中,其神学思想无处不在地进行着渗透与影响。李安经历了较长时间的西方文化浸润,熟悉哲学与神学方面的文化跨界。如在《卧虎藏龙》里提到的“心诚则灵”同义于“Faith”问题;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Life of Pi)里出现的4本书,分别是讲述印度神话的卡通书《黑天》、凡尔纳(Jules Verne)的《神秘岛》(The Mysterious Island)、陀思妥耶夫斯基(Dostoyevsky)的《地下室手记》(Notes From Underground)和阿尔贝·加缪(Albert Camus)的《局外人》(The Outsider),并且在电影中向伯格曼的《处女泉》(The Virgin Spring)致敬。在狂风大作的晚上,海浪夺走了船和老虎以外的所有东西,这时派向天喊道:“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一切,我臣服,你还要怎样!”第二天早晨,风平浪静。影片的情节设置如同《处女泉》的结尾一样。在《比利·林恩的中场战事》(Billy Lynn's Long Halftime Walk)里多次出现毗湿奴形象,并且提到了“一种超越个体力量”的存在。电影伴随着比利的成长与觉醒而进行叙事,从比利开始应征入伍,到面对穆斯林家庭的恐惧与敌意,到和圣战士的近身搏击直至杀死对方,到回到家中对家人及战争的犹疑,到拒绝谈杀死一个陌生人的体验,到一个人自信而傲慢地站在表演台上,到对投资商的有力回击,到对乌合之众的合谋报复,到最后选择回归战场,经由“某种超越个体力量”的神学思想到对荒诞世界的真面目的认知,比利是逐渐成长起来的西西弗斯式终极英雄。在这部影片中,李安再次完成了对西方文化中哲学与神学的跨界与融合。

关于“Faith”问题,在动画电影《功夫熊猫》中,龟大仙也多次对浣熊师父说:“你要相信(他就是神龙大侠)。”虽是关于中国功夫的动画电影,其本质还是在论述与呈现西方基督文化中的“Faith”逻辑。所以,西方基督文化力量强大,涵盖了商业片、艺术片及大师级的影片,也涉及西方世界一直关注的“认识你自己”“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等终极问题,如《黑客帝国》、《蓝》、《乡愁》、《八部半》(81/2)等。当下中国电影中也有影片呈现了对“Faith”的认知,如《长城》中几次出现的“相信我”,“相信”的意义虽然与“Faith”意义相近,但整部电影在文化上并未形成对普遍性逻辑的认知,其台词中的“相信”只是尝试相信某个人,而不是西方的一整套哲学与神学的认知与逻辑。近年来的电影《摆渡人》、《无问西东》与《我不是药神》等,开始逐渐关注信仰在电影中的表达。《摆渡人》中以“放下执念” 对“贪嗔痴慢疑”进行了一种现代表达,并对“做事一定要成功” 的观念进行了反思。而电影《无问西东》《我不是药神》中出现了教会神职人员的设置,如传教士或者牧师等,虽然其只作为叙事的一种形式,但在影片情节及观众感受中的影响不容忽视。《无问西东》中,一位外国传教士领着处于饥饿中的孩子们唱着美好的灵魂之歌,他解决的不仅是孩子们吃饭、温饱的基本问题,还对应了中西方的共同逻辑,即他亦带给这些孩子们以希望,或者叫“授之以渔”。《我不是药神》中的牧师,秉承真善美的原则,为善举而采取行动。这些元素的使用,一方面在形式上产生一种新的美学效果和社会现象的介入,另一方面暗示了哲学、神学思想在电影中的突破,形成一种新的风尚或者新思想时尚。

万玛才旦的《撞死了一只羊》谈到了人的终极追求——救赎与施舍慈悲,虽具有科恩兄弟电影中的荒凉气氛,但与其无力与荒诞不同,呈现了希望与解脱后的狂欢:“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后天空多么晴朗,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

【注释】

[1]朱光潜.朱光潜全集:第8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3:30.

[2]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81.

[3]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81.

[4]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81.

[5]摘自邹静之在北京电影学院“学院大讲堂”的讲座。(www.xing528.com)

[6]别尔嘉耶夫.俄罗斯思想:十九世纪末至二十世纪初俄罗斯思想的主要问题[M].雷永生,邱守娟,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1.

[7]亚里士多德.诗学[M].陈中梅,译注.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74.

[8]李宝强.七部半:塔尔科夫斯基的电影世界[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354.

[9]曹意强,孔令伟.艺术哲学与史学理念[M].杭州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2015:Ⅱ-Ⅲ.

[10]德勒兹.弗兰西斯·培根感觉的逻辑[M].董强,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ⅹⅱ.

[11]伍尔夫.伍尔夫读书笔记[M].黄梅,刘炳善,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5:1.

[12]贝克.安德烈·塔可夫斯基[M].方尔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109.

[13]艾利夫.牛顿新传[M].万兆元,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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