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讲了婚姻的三角形：离开、连合和二人成为一体。后来有一位太太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很不喜欢我在黑板上所画的三角形，说那三角形棱角太多，尖尖地会刺人。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愿意把婚姻、恋爱和性看成一种不能动的硬绷绷的东西，而是一种活的东西。
“例如有一次，我在一个马戏班里看见三个耍把戏的，他们三个人站成一个三角形，彼此之间距离相等，每一个人一面把球抛给两边的人，同时又要从他们两个人那里接球，只要他们能够按着节拍丢球接球，那表演就可以顺利进行。
“婚姻就好像这项特技表演一样，婚姻的生命就在于律法、个人以及肉体三方面的互相作用能够平顺进行。”讲到这里，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木头的三角形来高举着，让听众可以看见。我抓住底下左边的角说：“婚姻需要爱，由爱里可以得着快乐与满足。爱是婚姻的一种礼物，给婚姻带来一种探险的精神和无限的期待。爱像血液一样使婚姻的脉搏跳动，爱使婚姻有生命。
“在二人成了婚配的状况之下，将这生命传送到性的结合那边去，使成为一体的行为有保障。有一位妇女曾经告诉我，她宁愿把这个三角形想作一个帐蓬，事实上婚姻也是肉体关系的帐蓬，爱人在里面觉得有保护，也可以避风雨。没有恐惧，他们大可以享受鱼水之欢、琴瑟之乐。这种安宁的快乐又传送到爱那里，成为情绪和感觉的高低潮的巩固基础。在这个‘帐蓬’之内，二人结成一体的经验，加强了爱的力量，使爱增长。促使这爱变成忠诚而且永存不渝。”
“爱不单从肉体结合之中获取力量，爱也加强二人成为一体的力量。爱渴望有肉体的表现，同时也加深肉体关系的意义和价值。肉体的结合如果是一种婚姻行为，那么也是一种名副其实的‘爱的行动’。
“因此在帐蓬之内，爱的行动不但由婚姻获得安全的保障，同时也给予婚姻以安全的保障。由于在肉体上彼此的顺服，相爱的人一再重温他们结婚时的誓约。
“婚姻借着这种一再的承诺又使爱加强。因此爱之需要婚姻，犹如婚姻之需要爱。在爱情有了日趋冷淡的危险悲痛日子里，夫妇因为面对婚姻的事实，彼此才能以誓约相勉：‘无论如何，我们也是结了婚’，如此婚姻又成了爱情的保护者和监护人。”
“在我们今日的社会里，性、爱和婚姻都呈现着一片混乱的状况。这种混乱的情形不但在非洲很普遍，就是在东方和西方也没有两样。
“从这件事实来看，我们所选用的经文似乎是一句非常现代化的话语。因为它包括同样的三种因素。问题是，上帝对性爱以及婚姻的旨意是什么？上帝愿意这三方面怎样发生关系？没有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我还愿意说明我的意见，好让大家在这混乱当中也能有个行为的准则。我的意见是这样的：
“上帝的意旨就是力量的相互作用。因此无论什么，只要是对这种作用有利的就符合上帝的意旨；而凡是对这事有妨碍的，就不符合上帝的旨意了。
“这话适用于婚前，也适用于婚后。婚前你应当自问：‘我们现在若做了这件事，对于日后婚姻生活中各种力量间的相互作用是否有益？还是会对我们发生阻拦，而使相互作用不能进行？’；结婚以后你应当问自己：‘这样或那样的行为，是否可以加深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还是反倒会破坏那顺利的进行？’
“在那个有活力的三角形里面，各种力量的相互作用是有弹性的，并且具有创造性的自由。在《创世纪》第2章第24节里，上帝赐给我们一个典型人物形象，他能适合各种环境与文化之下的个人需要。因为上帝的意旨不但对基督徒才有效，而是在全人类中都可行。
“那个有活力的三角形，《圣经》里的典型人物形象，是上帝赐给每一个人的礼物。我说那是一种赏赐、一件礼物。上帝从来不对我们作什么要求，除非同时他也有所赐予。”
我的听众都陷入沉思之中，他们看看黑板上的三角形，也看看我手中的这个。我试图揣测他们的思想，然后说：
“也许你们现在觉得很失望，你们可能想说：‘假如婚姻是这样的一种艺术工作，那么我就不可能有个美满的婚姻了。’我知道，这也是我个人的感觉，我知道但尼尔也有同样的感觉。”
但尼尔点点头。
“世间并无美满的婚姻。婚姻叫我们谦卑，一个人如果要削减自命不凡的傲气，最好是结婚。我们总该在那三个角中的一个角上下功夫。
“我可以断言，大部分的纠纷都是由于这三种力量中之一未能完全与那三角形配合。让我们依据我们的典型，来诊断一下某些婚姻的症状。
“现在假设你们都是婚姻医师，而我们正在访问一个婚姻医院，让我介绍你们来认识一些病人。
“头一个病人是在左边的一个角上发生毛病的，他的爱情一天比一天冷淡。我认为这一种病症是：空虚的婚姻
“让我解释一下这情形是怎样的：‘这一对夫妇已经正式结婚多年，他们也有肉体的关系，但是爱情却渐渐消失了。’
“发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可能很多：也许他们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的爱情；也许是他们太早结婚、年纪太轻，自以为有‘爱’却缺少‘连合’的因素；或者他们的婚姻完全是基于肉体上的互相吸引，日子久了，吸引力也就退减了；也可能是他们忘了在爱的火里不断地增添燃料，只各自专心致力于工作、事业和儿女。他们各人追寻自己的爱好，没有彼此分享，不久，他们就变成同床异梦的陌生人了。
“这实在是一种危险的病。没有一个婚姻能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维持长久。刚开始的时候，这病还可以在外表上维持夫妇的样子，骗骗局外人，但这两个人只是还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一切关系也仅此而已。
“这毛病不会站着不动，病势蔓延以后就有以下的症状：配偶之间言词行动日见粗蛮，这种残虐渐渐又变成双方完全的漠不关心，夫妇间的关系至此名存实亡。
“久而久之，这冷漠的空虚必然也会影响到肉体的关系。既然这三角形中的三个角是不可分离的，一个角有病，另外两个角也大受影响，性行为就会成为一种责任或是一种重担，性与婚姻徒然产生两人之间的紧张关系。
“不久丈夫就会另外去寻找一个比妻子更能了解他的人，妻子也会去找一个有别于自己丈夫而可以安慰她的男人。嫉妒由此而生，意念间的不忠发生在性的不忠之前。最后，通奸的行为撼动了婚姻的基础，上面的一个角也受到影响。
“这种疾病在千万篇小说和电影中都描述过，但这些小说和电影多半都错指这种婚姻失败的原因是爱情的消逝。
“他们意欲使我们相信，唯有在婚姻之外爱情才有机会生存，也唯有那种爱才是值得称赞、有趣味、有吸引力和能动人心弦的。
“但这种诊断是错误的，婚姻并不会导致爱情的消逝，反而因为爱情之不足才会促使婚姻的死亡。婚姻之外的爱情，其实好像草原的野火，往往能使情侣葬身其中。
“那些小说和影片很少能想到有这样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或许有一种快乐的婚姻之爱存在。那也是构成三角形必需的爱。真正的治疗办法就在这里。不过这一定要在爱情还没有完全熄灭以及还没有影响到其他两个角以前就要采用。
“让我们接着来看第二个病人：第二对夫妇，他们的问题是在顶上那个角，我称这种病态是：窃取的婚姻
这种病的症候如下：二人都认为彼此相爱，也有肉体的关系，但却没有正式结婚。
“这是我们这时代的一大引诱。很多年轻人认为合法的婚礼只是一种仪式。一纸无关重要的文件，早晚有一天可以拿到，没有也不要紧，他们自己以为，只要有了爱情和性，那两个角就可以代表婚姻的全部。
“更有一些人，一本正经地提倡试婚。他们主张两个人同居一段时间，看看是否合适，假如经过尝试认为不妥，他们就可以拆开，不必经过离婚手续。但是这整个都是根据错误的观念，认为性与爱就可以代表婚姻的全部。既然性与爱并不能代表婚姻的全部，婚姻就不能用这种方法来考验了。
“这种关系是病态，病症如下：心灵破碎，生命毁灭。特别是女孩子，我不知道你们的感觉怎样，但是在许多文化中，女孩子失去了贞操，便很少有机会结婚。在我们的国家里，一个女孩子未婚生子对她是非常不利的，所以多半在女孩子发现已经怀孕时，就被迫草草举行婚礼，很多这种婚姻最后还是以离婚收场。
“我们也要为那些非婚生养的儿女们着想，他们失去了婚姻所能给予他们的庇护：帐蓬没有顶，雨水随时可以灌进来。他们不但没有一个能用以安歇的帐蓬，连父亲也没有，这事对于一个儿童是何等重大的损失，真是无法估计。所以帐蓬的顶——婚配实在是相当重要的。”
这时候我想起那位隐名的电话朋友，今天晚上她会在这里吗？这个思想促使我再添上几句话：“那些把帐蓬掀掉，而去实行‘自由的爱’或是‘试婚’的人，常常忘记他们必须人工避孕。他们佯说避孕对于他们本身或是他们的关系毫无影响，但这不是实情。特别在未婚的情况下，某一些避孕方法对于爱情的自发性及尊严是有严重的妨碍的。”
在这里我略有踌躇，不知道能否更详尽地加以解释。我用手指着讲稿上“提早拔出”、“亲昵爱抚”、“保险套”那些字，但尼尔看了一眼便轻轻地摇了摇头。在讲台上我们能如此配搭，实在是一种罕有的经验。当然我便依从他的意见，继续说：“我再说一遍，那是爱的障碍。我们现在可以像研究空虚的婚姻那样来观察，假如三角形上有一个角病了，那两个角也会受影响而且受到感染，他们会发生口角。
“没有爱与性，婚姻会瓦解。但是假如没有婚礼，爱与性便会彼此敌视，因为这时候的性行为多半是在暗中或是不庄重的情况中草草完成；这样的经验绝不可能使爱情开花结果，而是促使它凋萎。
“这在欧美社会中是常有的问题。最近有一部德国电影，也是罕有的佳片，把这种窃取的婚姻描写得淋漓尽致。片中显示一对青年非常快乐地同居，片子放映了大约20分钟以后观众就可以发现他们还没有结婚，朋友和亲戚都苦劝他们应该结婚，可是他们不肯。起初万事平顺，后来那女的怀孕了，他们彼此间的爱心与信赖不足以使那女子胆敢向她的‘丈夫’直言。她害怕他会弃她而去，于是她决定暗中去堕胎。
“最后一幕是她躺在他们公寓的长沙发上奄奄一息，他下班回来才知道原来她去打胎了。他一语不发地坐在分隔他们的一张大桌子的另一端，两人都无话可说。
“因为缺少了婚礼那一个角，爱情也无法证明它的可靠性及持久性，性促使爱情死亡。”
在略微停顿的时候，我发觉在那些青年人当中有某种反应，由他们眼睛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出，这部电影也可能是在他们的城市中取材拍摄的。
“让我们在婚姻医院里再看下一对病人：第三种婚姻的毛病是与右边的一个角有关的，这个角也可能生病，我给这种病取了个名字叫做：不满足的婚姻
“首先让我解释一下情况：这对夫妇已经合法地结了婚有10年或是20年，他们彼此十分恩爱，也没有离婚的念头，虽然他们是如此的恩爱，他们的肉体关系却始终没能达到称心如意的地步。
“作丈夫的跑来找我，他说：‘我的太太是冷淡的，她没有正常的反应，我觉得她只是忍受着我们的性爱行动，她从来没有主动向我要求过，她对这事根本没有兴趣。’
“作太太的来对我说：‘我的丈夫太快了，我觉得他总是强迫我、滥用我。他总不会觉得够的。’要不然，她尽说些刚好相反的话：‘他总是疲倦，我有那需要的时候，他就翻过身去背着我睡觉。我想他必是阳萎。’”
听众哄然大笑，大出我意料之外。原来我忘记了阳萎在非洲是一个为人讪笑的大题目，一个性无能的男子在别人眼中简直就不是个人，一个非洲男子害怕阳萎比死亡还要厉害。
“婚姻如果在肉体方面发生病态会引起很大的痛苦，正因为他们彼此相爱，又彼此愿意使对方快乐，就更觉痛苦了。这种疾病是怎样发生的呢？
“在很多情形中，‘不满足的婚姻’就是‘窃取的婚姻’直接或间接的果实。我说这句话并不是想到性病而言。当我说窃取的婚姻会产生不满足的婚姻时，我想到两个人用轻薄的方法进行性交，一方是半推半就，在暗中草草成事，只有肉体的接触，而无精神的交流，也没把整个人放在里面。
“现在我们可以观察另外两个角会受到这毛病怎样的影响。
“如果肉体的关系变成一种苦刑，因为有一方永远是不欢而散，或是双方都不感兴趣，总有一方会怪对方不解风情，缺乏爱意。单调的感觉由此而生。
“一种亲密的关系变成机械式的动作，爱情日渐冷淡。一旦这种情形发生了，就有很大的诱惑要到外面去寻找满足性欲的对象，或一个比较有反应或是比较体贴的伴侣。那时合法的婚姻就发生危险，通奸与离婚也成为必然的后果，如果不及时治疗，这也会导致婚姻的死亡。”
至此我不禁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可以算是我这篇演讲最难处理的一部分，但尼尔很顺利地译出，那年长的听众似乎也未曾因此而动怒。
我又开始说：“那些准备结婚的人，一定还有一个实际的问题：我们该从哪一个角进入婚姻的三角形？
“大致说来，这个问题可以有三种答案：一个是传统式的答案，一个是现代化的答案，另外就是《圣经》的答案。我们一个一个地来讲：
“传统式的答案主张由上头的一个角进去，我愿意把它叫做婚礼的入口
“自古以来这都是正常的入门法。不但在非洲，在亚洲和西方也是一样。(www.xing528.com)
“婚姻是由父母安排而不是当事人自定的，有时候两个人在结婚那天第一次见面，或是婚前不久才得会晤。”
“由这里入门的目标是很明显的：为要生孩子。除了传宗接代以外，这样进入三角形还可能有什么其他理由呢？由婚礼入门是属于蓝田观念的。”
我再拿起那木制的三角形，指着顶上的一个角。
“一个人由这个婚礼的角进门，立刻就走到性这个角上——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或者可以叫它‘生殖的角’，因为肉体结合的目的无非是要生孩子。
“将爱情的角置于不顾或是大为忽略，这个角可能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它有时甚至会导致夫妇与家人的冲突。如果那些年轻人自己另有选择而不愿接受家人对他们的安排，岂不就有麻烦了吗？
“我无意坚持说这种传统的婚姻必然是不幸的，在婚姻生活中当然也会产生爱情。
“有一个在美国和欧洲非常受欢迎的音乐歌剧叫做‘屋顶上的提琴手’，论及一对犹太人夫妇的故事。挤牛奶的戴维和他的妻子高娣，是一对由婚礼入口进到婚姻生活以后，才开始问他们自己是否相爱这个问题的夫妇。我们可以听听他们以下的对话：
戴维：高娣，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爱我吗？
高娣：你是个傻瓜。
戴维：我知道——但是你爱我吗？
高娣：我爱你吗？25年来我替你洗衣服、煮饭给你吃、打扫你的房子、给你生孩子、挤牛奶。过了25年，为什么现在谈起爱情来了？
戴维：高娣，我头一次看见你，是在我们成婚之日，我很害怕。
高娣：我很害羞。
戴维：我很紧张。
高娣：我也是。
戴维：然而我的父母说我们能学会彼此相爱的，所以现在我要问你：高娣，你爱不爱我？
高娣：我是你的妻子。
戴维：但是你爱不爱我呢？
高娣：25年来我和他住在一起：帮着他打架、陪着他挨饿，25年来我睡的床就是他睡的床，假如那不是爱，又是什么？
戴维：那么你爱我了？
高娣：大概是吧。
戴维：那么我想我也爱你了。
戴维高娣同声：一切如旧。即使如此，过了25年才知道也很好。
“美国人和欧洲人有过分高估浪漫式爱情的倾向。当非洲人和亚洲人警告我们的时候，我们应当洗耳恭听。一位印度人用一碗汤来比喻爱情，用炉子上的热铁来比喻婚姻，他说：‘你们西方人把一碗热汤放在一块冷的炉铁上，那汤就慢慢冷了；我们却把一碗冷汤放在热的炉铁上，它就渐渐暖起来了。’
“这个比方实在很有道理，它没有否认爱情在婚姻中的重要性，同时也表示婚姻不单是包括爱情而已：除了月亮和玫瑰花以外，还有碗碟和尿布。
“虽然如此，由这个婚礼入口是否最有成功的希望，也是一个疑问。有一个危险，就是爱的力量始终不能加入其他力量去促使那三角形发生它的功能。因此，我认为完全未得当事人的同意就安排婚礼实在是非常冒险的事。
“我有一次参加一所很大的非洲大学的女生讨论会，女生们都喜欢问些有关婚姻的问题，最令我感觉惊异的，她们最热烈的问题就是：‘我们怎样才能避免结婚？’我问她们说：‘你们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呢？’她们的回答是：‘我们看见许多空虚的婚姻，没有爱情。我们真是害怕贸然地从婚礼的入口走进去。’
“因此现代的答案就是另外一种主张：建议由性的一角走进去，利用性的入口
“我首先希望大家明白一件事。我说今天很多人愿意从性的入口进到三角形去，这并不是指那些已经订了婚的男女而言，关于他们的问题我明天再讲。
“今天我要讲的，是有些人以为爱情会由性的经验培养出来，所以他们就由那里开始他们的婚姻。他们当然也以为由性所产生的爱一定会变成厮守不渝的爱，而自然总有一天会举行婚礼。”
我再举起我那木三角形，指着右边的那个角——性的角，由那里往左去，然后上到顶上。
“也许反过来，他们相信生米煮成熟饭，不要结婚也得结婚，有了一张结婚证书在手里，爱情自然便会跟着来。
“这两种想法都是错误的幻想。
“不错，结婚以后，在帐蓬的荫庇之下，性能增加爱的能力。但是在帐蓬外面，性行为不是为着爱，而纯粹是为着自我的原因。
“为什么一个男孩子要跟一个他毫不相识、并不关心的女孩子睡觉呢？通常有三个原因：
“一、他怕如果自己没有性行为就会生病或是精神不正常，或是两者兼有。
“二、他以为自己要从行为中去学习。
“三、他要向人吹牛，说他有一手。
“第一个原因是不真实的。第二个原因是不可能的。第三个原因是卑鄙的，实在是卑鄙的。没有一样是为爱或关怀对方而产生的。一个青年人如果这样说的话，他心中只有自己，他利用那女孩子作为达到目的之手段，把她当作工具，以满足个人的私欲，他并没有准备结婚。
“一个女孩为什么肯委身于一个毫不认识、也不关心她的男子呢？
“这也有三种主要的动机：
“一、她盼望在男孩子中受欢迎。
“二、有意识或是下意识地，她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能做个母亲。
“三、她想要套到那个男孩子，让自己有个丈夫。
“这样的三种动机也是由自私出发，并不是爱。一个女孩子如果是为着以上三个原因之一而付出自己的肉体，这不是婚姻的好准备。很快人家就视她为轻薄的女孩子，而会要她的也不可能是个好丈夫。
“她可能怀孕，证实自己能做母亲。但这样她同时把自己的孩子降为达到她证实自己能受孕的方法，很可能这孩子就要长大成为没有父亲的人。
“如果想用性交去抓住一个男孩子，实在是一种幻想。一个男孩子把一个堡垒攻下了以后，多半就不会再有兴趣了。就算他因为责任的缘故肯和她结婚，这种婚姻成功的希望也很微小。
“一个失意的女孩子有一次对我说：‘对我来说那是开始，对他来说那是结束。’原来她想勾住他，现在她反而失去了她想要勾住的。从痛苦的经验中，她学会了性不但不能增长，反而会毁灭爱。
“在《圣经》中有一个故事，也是我们今日的报章杂志常常可以看见的，记在《撒母耳记下》第13章。那段故事记载王的儿子暗嫩诱奸了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玛，他装病要他的妹妹为他弄东西吃，她要在他的眼前为他烤些小饼，烤了还不够，她还要把饼送到他的口里——那时众人都离开了，在她哥哥的睡房里发生的事，他玛没有反抗。
“后来不用说就出事了：‘当她拿着饼上前给他吃，他便拉住他玛说，妹妹你来与我同寝。’（11节）他玛最后才死命挣扎，想用婚配的一角来挡住他，她叫暗嫩去求王的许可。
“但是这也行不通：‘暗嫩不肯听她的话，因比她力大就玷辱她，与她同寝。’（14节）
“接着我们看到这事的后果是多么可悲，下一节说：随后暗嫩极其恨她，那恨她的心，比先前爱她的心更甚，对她说：‘你起来去罢！’
“这个故事显示那婚姻的三角形是不能拆散、不可分解的，这是一个活的例子！证明性欲如何能成为一种破坏的力量，使爱变成嫌恶和憎恨。就是因为第三个角被割去，爱没有婚姻的保障也就支撑不起来了。
“因此如果有人要求对方以性的付出作为爱情的证明，那就不是出自爱心而行的。如果一个男孩子以这样的话来要挟一个女孩子：‘如果你爱我，就要把身体献给我。’那就只有一个充分的答案：‘现在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否则你一定不会现在就要求那个。’
“不用说，如果一个女孩子用同样的理由，自愿委身于一个男孩子以证明自己对他的爱，男孩子也可以用同样的话来回答她。
“美国一位著名的婚姻顾问——保罗博士关于此事有一个很实际的建议：他说一个女孩子应当写一张字条给她的男朋友说：‘慢点来，亲爱的，那样可以看清我所有美好的地方，如果你急于行事，我就会觉得你根本算不得什么。’”
这时候年轻男听众那边有些反对的骚动，所以我又添上了一句：“既然现在女孩子愈来愈大胆了，也许男孩子们也可以拿一张同样的纸条给他们的女朋友。
“今天让我用一个女孩信里的一句话来做结论。她和她的朋友都立定了主意，不打算从性的那个门进入婚姻。
“她的信上说：‘自从我们作了这个决定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反而变得从容不迫，这就是不必立刻求结果的那种从容，是我所最欣赏的，同时在这种轻快之感中，我们又有了指望，可以领略爱的伟大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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