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菜园”——这是20世纪50-60年代世人对生产力落后的保加利亚的称呼;“小康之家”——到了80年代,世人改用它来比喻保加利亚生产力的发展。
1944年解放以前,保加利亚是欧洲最落后的农业国之一。人扛铁锄、马拉木犁,生产力十分低下。经过30多年的发展,到1980年,国民收入比1944年增长了10.4倍,农业产值增长了1.7倍,工业产值增长了70倍,而人口只增长了40%。过去不能保证粮食自给的农业,现在可以“供养一个半保加利亚”。仅在1970—1980年的10年间,保加利亚的国民生产总值就翻了一番,居民的实际收入也随之增长了45%。由此,保加利亚工农业的比重也从22∶78,变成84∶16,工业产品在出口中已经占到70%。
保加利亚经济发展的根本原因是什么?这仍需要把时间点锁定在20世纪80年代,并着重指出如下诸点。
一、始终把经济建设作为中心任务
在社会主义年代,以托多尔·日夫科夫为首的保加利亚领导人始终认为,社会主义时期的中心任务是发展生产力,保加利亚的奋斗目标是“建设发达社会主义的物质技术基础”。
与此同时,保加利亚根据生产力不断发展的需要,对经济体制进行了3次重大的改革:(1)1956年旨在“消除国民经济领导中的主观主义和官僚主义”的改革;(2)1970年全面推行“把利润作为发展经济的杠杆”的改革;(3)1981年全面推行“以完善劳动组织、扩大经济单位的权利和责任为中心”的“新机制”。经过改革,保加利亚经济渐渐越出了苏联模式,有了自己的特点。
二、国内政局稳定
从20世纪60年代到80年代,保加利亚没有搞过任何大规模的政治运动,国内政局也未出现过大的动荡。在匈牙利、捷克斯洛伐克、波兰等国的事变之后,西方媒体普遍认为,保加利亚政局在东欧国家中要算是最稳定的。
早在50年代后期,保加利亚就根据本国阶级关系的变化,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的主要成员包括工人、农民和知识分子,而且这三种人正在相互融合。同时,保加利亚承认在国内还有阶级斗争,但由于“剥削阶级已被消灭”,这种斗争一般是非对抗性的。要克服社会中的阴暗面,必须先克服产生阴暗面的经济原因,即发展生产力,增强人们对社会主义的信心。
在保共内部也不是没有斗争,但他们采取了避免把人一棍子打死的做法。例如,1966年,日夫科夫曾先后把党内第二把手格里戈罗夫和维尔切夫搞下台去,但两次都没有采用揭发、批判一类大事张扬的做法,甚至也不向老百姓说明原因。对于格里戈罗夫,后来又让他出使驻英大使,接着又把他提升为国务委员会副主席。
三、重视干部队伍的年轻化和专业化
为了适应新时期的新任务的需要,保加利亚不仅在解放初期对原有干部进行培训,要求他们“必须懂得技术”,而且此后一直重视更新干部队伍,逐步实现了干部的年轻化和知识化。80年代,保加利亚除党政军第一把手年事较高(64岁至72岁)外,一般都比较年轻。据初步计算,当时保共中央政治局委员的平均年龄为59岁,中央书记处成员平均为57岁,部长会议主席、副主席平均为53岁,而一半以上的州委书记在45岁以下。保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姆拉德诺夫1971年任此职时仅27岁。州委书记中83%的人具有高等和中等文化程度,而这部分人中67%是工程师、技术员、经济学家和农艺师。(www.xing528.com)
保加利亚政府很重视科学技术的现代化和发挥知识分子的作用。政府每年把国民收入的5%用于科学研究。科研费用增长的速度总是高于国民收入的增长速度。保加利亚的知识分子在精神上和物质上受到双重鼓励。他们和工人、农民具有同样的社会地位,他们的物质待遇同他们受教育的程度和职称完全一致。一个大学毕业生参加工作后的最低工资,等于全国职工的平均工资。几年以后,获得学位称号,就相应地增加工资。大学助教和助理研究员的工资比全国职工平均工资高40%-70%,大学教授或一级研究员为全国职工平均工资的3.1倍。除基本工资以外,知识分子还享有各种补贴,如科研补贴、实验补贴、工龄补贴等,发明还有奖金。
在党内一大批反法西斯老战士中,只有极少数仍在党和国家最高机构中任职,多数改做力所能及的工作。退休老干部生活待遇较高,有的被授予各种勋章和光荣称号。节假日,党和政府邀请他们参加有关活动。他们有自己的组织,其中多数人自愿参加一些社会工作或撰写回忆录。
四、发展国际合作
保加利亚国力有限,资源贫乏,国民收入的70%以上需要通过对外贸易来实现。因此,发展国际合作,便成为保加利亚经济发展的关键问题。
保加利亚认为,它参加经互会的活动“能在很大程度上满足生产对原料机器和设备的需要”,“能为销售产品保证稳定而有计划的市场”。在这方面值得指出的是,如果单从经济角度考虑,保加利亚从保苏关系中是受益的。至80年代,保加利亚利用从苏联得到的60亿卢布的低息贷款和技术,建成了300个大型项目,这些项目占该国工业生产能力的80%。保加利亚进口的原油、天然气、煤炭、铁矿石、钢锭、电力、印刷纸等的全部或90%以上来自苏联,保加利亚出口的工业产品也大部分销往苏联,保苏贸易占保加利亚对外贸易额的50%以上。
但是,保加利亚在经济建设上也并非完全听命于苏联。例如,苏联要保加利亚少搞工业,多搞农业,发展成为“果菜园”,保加利亚没有照办。事实证明,80年代同60年代相比,保加利亚向苏联提供的鲜菜减少了30%以上,鲜果则减少了一半。日夫科夫还在讲话中一再埋怨进口原料涨价、农产品出口价格太低。
在同西方的关系上,70年代以后,保加利亚明显地采取了多方寻求出路的方针。它一方面继续跟着苏联攻击西方,另一方面又不失时机地同西方发展关系,捞取经济实惠。1970—1980年,保加利亚同西方的贸易额增长了2倍,其中同前联邦德国的贸易额增长了3倍。同期,保加利亚同西方国家签订了约50项长期生产、科技和贸易合作协定以及近20项工业协作协定。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习惯也发生了变化。
保加利亚大小城镇的居民都有傍晚散步的习惯。60年代,人们下班后都要换上整齐的服装,然后合家出去逛公园,溜马路。到了80年代,散步的习惯未变,但衣冠楚楚者却显著减少了。夏季,有的姑娘索性穿着印花背心上街。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纺织品的供应紧张。因为在1965年到1980年期间,每人每年平均消费的毛料已由3.2平方米增加到了4.6平方米,棉布则由19.8平方米增加到25.9平方米。保加利亚人自己是这样解释的:60年代,人们在经济上还不太宽裕,便约定俗成地把衣服、鞋子等作为衡量贫富的标准,因而总想使自己在穿着上不要显得太寒酸;而到了80年代,吃穿已不成问题,大家自然觉得无需在穿戴上“比赛”,而力求方便、舒适了。
除衣着外,在食、住、行等生活的其他方面也相应得到提高。1965—1980年,每人年平均年消费的肉类由39.6公斤增加到61.2公斤,蛋类由100个增加到200个;人均住房面积由10平方米增加到15.3平方米,每100户拥有的小汽车也由2辆增加到29辆。
当然,外国游客此时徜徉在索非亚翠色盖顶的街道上,既难见到珠光宝气的奢华,也难发现衣着褴褛的窘状。因此,南斯拉夫《政治报》记者便作了这样的描绘:“商店比比皆是,橱窗里琳琅满目,品种齐全。但是,高档消费品往往一售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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