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尼斯失望而不绝望。1887年他给亦师亦友的倾诉对象Paulsen的信中抱怨,看到日渐增长的专制时势和学术圈的伪善,自己跌入了对整个现代文明的失望之中;而1898年在另一封信中,他写到,积极参与保护劳工的活动,使他多少卸下了文明衰落带来的悲观主义情绪。在工会和合作社中去寻找能够养育“共同体播撒的种子”的土壤,使之不至于死去,在悄无声息中等待重新生长并改变世界的机会。滕尼斯怀念共同体,承认历史的发展不可逆转。但他并没有止于悲叹,而是不懈追求“在社会中重建共同体”。他不仅相信社会中存在重建“共同体”的可能,而且,他以身载道、知行合一,终其一生饥渴地寻找志同道合的友谊,试图建立有学术分工而无权力与经济分化的平等学术同仁圈,并参与到工会组织和合作社运动中。
无论人们是否经历过滕尼斯所指称的共同体,人们还是愿意相信那是一种社会现实,至少是曾经存在的现实。但是,毫无疑问,共同体作为一种社会建构,从智人[15]产生到当今社会,从来都是一种局部成功整体失败的建构。但是,这种建构过程却一直没有停止,正因为共同体本身所蕴含的意义一直为人所尊重,所以这种建构就愈发不可停止。在每一个时代,建构共同体的行动与互动都在延续,只是,在今天我们应当采取适合今天的方式去继续这种建构。在中国,经过近四十年的经济快速持续的发展,人民的温饱问题基本得到解决,城市化进程快速推进,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在不远的明天就能实现,我们比任何一个时期都更加迫切希望生活幸福。在这一历史时期及今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我们该如何建构共同体,是现实给出的课题,笔者从2007年起,致力于这一课题和行动,收获了本书所得出的实践路径和理论框架。(www.xing52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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