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教学的中心是学习者。成人最希望他人承认自己是独立的人,这就是成人心理。我们都曾经历童年和少年时期,那时我们依赖成人世界为自己做出决定,到家庭,到学校,到操场,到任何其他公共场所,都由成人决定。我们也曾利用某些时机,开始体会自己做出决定的快乐。当变化出现的时候,我们会产生心理上的一种强烈要求,希望自己和他人都确认自己是成人,即意味着真正独立的开始。不幸的是,传统学校教育常常将针对儿童与少年设计教学的习惯移植于成人。
社区学习共同体使成人学习者彻底摆脱了上述扭曲的感觉。首先是从学生到成员的变化。这是一种关系上的变化。在传统学校教育的考试制度面前,学生之间的关系其实是一种个体间的竞争关系,学校只有个人成绩,没有集体胜负,学生只需单打独斗,因升学考试分数差异,同学各奔前程。学生的特点是依赖性和竞争性,而成员的特点却是具有共同的目的性。“当成员参加了任何规模的小组以便达到某种目的时,这种成员职责也就出现了。目的有可能完全是成员们内部的事……目的也可能是外部的……因为人们对于目的有着一致的意见,所以协作的关系就会产生。另外,协作关系之所以能够发生,还与协作本身令人满意有关。”(托马斯语)
成员相互视为共同学习的合作者。这样,学习便成了一种可以大胆试验的探索,即使试验可能失败。如果同学间是竞争关系,彼此存有敌意,那么学习者便不会去冒险,他首先想到的是保护自己。杭州市滨江区长河街道的闻涛越剧社由一群热爱越剧艺术的中老年戏迷组成,越剧社的最大亮点是以原创为主,自编自导自演,并能结合当代生活中的热点进行创作和表演。“由于闻涛越剧社的目标是所有成员通过沟通协商上升为所有成员共同认可的,所以每一个成员都把这种目标看成是为自己制定的,从而使得这个越剧社真正成为成员间互学互助、合作进行创作实验的学习共同体。”[32](www.xing528.com)
接着发生的就是师生关系的变化。成员间互为师生,扫除了可能存在的学习上的障碍。“为什么一个教师必须是一个学习者,为什么必须具备学习的强烈动机和积极态度。(因为)只有这种态度,而不是口头的许诺,才能使他努力地去工作。学生们对教师本人对学习的态度是十分重视的。如果教师自己认为学习无关紧要,自己从来不想下功夫学习,那么,他即使不断重复学习对学生如何重要,实际上他还是为学生设置了巨大的学习上的障碍。”[33]在这里,罗比·基德实际上还是未摆脱固定的师生关系来阐述问题,而在社区学习共同体内,成员间的师生关系是不断转换的,他们在相互承担教学任务的同时,也相互做出学习的榜样。于是学习上的那种障碍便荡然无存了。与此同时,他们的教学态度和方式会发生变化,会变得更像一个向导、助学者和咨询提供者。一不小心,社区学习共同体的教学为传统学校教育的改革做出了示范。
最后还需要提及一个资源,那就是教学场所和教学环境。“接受教育的成人多少年来不但要学习为儿童设计的课程,听取只有教儿童经验的教师讲课,而且还要被迫坐在专为儿童制作的课桌后面。”其实学习场所、学习环境的重要性常容易为我们所忽视,“我们常常把一个在讲座或在谈话的人,看成是学习这一戏剧中的主要角色,但是经验告诉我们,在帮助学习中起关键作用的倒可能是一位注意保持空气新鲜因而使人们不致瞌睡的看门人”[34]。是的,在社区学习共同体中“自给”的含义并不限于师资的自给,其每一个成员都是学习环境的组成部分。社区学习共同体的成员还会将学习场所安排到他们常去的地方,比如,公园、社区中心、工会活动室甚至某个成员家的客厅。这样的学习场所和学习环境与传统教室迥然不同,教学变得轻松愉快。对于学习共同体成员来说,学习是当下自给的幸福,而不需要等待未来别人赐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