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约束的理由可谓五花八门,但全然反对性约束者并不多见。基于生命和失序恐惧的性约束及其变化,在社会学结构——功能学派看来,主要理由是因为社会依赖导致生育的性行为而得以繁衍和延续,也可能因为失序的性行为而产生困惑和阻断,当性与生育可以从容分离的时候,性约束逐渐趋于宽松。不过在社会冲突学派看来,性约束反映了性的社会不平等,是男性统治女性的社会模式的组成部分。也可以从这样的角度来理解和支持性约束,即性行为可能面临许多性的风险,例如:强奸、通奸、传染性病,与未成年人发生性关系等方面的法律风险,感染性病、生育先天性疾病婴儿等方面的健康风险,等等。这许多的性风险,需要通过性约束来加以控制和排除,但性约束的基点最主要不在于此。
1.生命的恐惧
对性及其行为特别是对后者的研究水平,一直跟随着医学、社会学、人类学、法学、宗教学等学科的研究进展。性革命和艾滋病的流行促使整个社会加快了性学的研究,形成了跨学科的研究成果。古往今来,很多的性行为被视为洪水猛兽,虽然有的属于庸人自扰,但任由泛滥放纵,虽不能决然说社会会裹足不前,但生物学意义上的种族进化可能难以实现。所有的研究均指明,性的约束是成立的,而如何约束才是一个需要严肃对待的命题。回顾整个人类性行为包括现代性革命的历程,任何人都无法摆脱性的约束,也就是说,任何人都不能主宰自己的性命运,不能在性行为模式上自行其是。
对性命运的恐惧,基于到目前为止三个可见的事实,一是性行为的本质在于生命的传承;二是任何的性行为都是有生命的行为,性是生命的一部分;三是生命非人力所能制约,作为生命一部分的性行为归根结底亦为人力所不能控制。基于这些事实,可能引发这样的疑虑:脱离生殖的性行为,是否仍然具有生物进化的驱动力?贪得无厌的放任或者搁置一旁的废弃,生物体是否能够承载并欣然接受?特别是,作为生命交往的性行为,既无法主宰自己的进程及其结果,又怎能掌控他人?(www.xing528.com)
2.失序——礼崩乐坏的恐惧
我们知道,一方面,人是群居的动物,群居虽非人类所独有,但人类所创造的独有的群居文明构成了独有的人类社会;另一方面,人类社会的细胞是家庭,家庭对维系社会的生存和进化具有重要的意义,这是因为家庭对于社会进化的最基本元素——人的生产及其培育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形式。不受约束的性行为,比如乱伦和通奸,显而易见地就是导致人种的退化和家庭的解体。比较起来,乱伦比通奸的后果更为可怕,乱伦会造就难以消除的结果,而通奸引起的家庭解体通常由再婚加以弥补——当然这是一种代价沉重的弥补。这些对社会生存和进化即社会秩序构成威胁的性行为,自然为社会所不容。从这一角度,我们也可以理解娼妓制度为何在许多时候和许多地区为社会所包容,因为很少发现娼妓制度会轻易地导致人种的退化和家庭的解体。通常认为,嫖妓是寻求性快乐的一种方式,卖淫则是求生求富的一种手段,卖淫不求生子育女、嫖妓不会昭告天下,但谴责和反对性交易者仍然怀有失序的恐惧,恐惧社会道德的毁坏和社会秩序的失控。这实际上是出于对礼崩乐坏的一种恐惧。如果一个国家或社会不对经常突破界限的性行为加以约束,君则不君、臣则不臣、父则不父、子则不子,尊严何以维系,等级何以维护,制度何以维持。
在后人看来,什么样的性行为可能会点燃一个王朝衰败的灭顶之灾?延续了一千多年的古罗马帝国,其势力曾横跨欧洲、非洲并称霸地中海,但帝国的战斗意志乃至秩序在后期的骄奢淫逸之风中日见沉沦,一些帝王和贵族热衷于乱伦、同性恋和性变态。东汉第十一位皇帝汉灵帝刘宏昏庸荒淫,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就拉到床上,还为了便于临幸,这些后宫美艳女子都得穿开裆裤。汉王朝在他的手里加速崩溃。[54]奴隶主和封建帝王的淫乱生活不胜枚举,后世一般认为这种淫乱之风不仅糜烂了统治阶级,而且使得整个社会趋于腐化和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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