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海军悲剧：费仑纽夫的措手不及

拿破仑一世的陆军曾经撼动了整个欧洲，但拿破仑的海军却从来没有沾过胜利的边，甚至最终被英国海军打得落花流水。倒霉的法国海军必然有它倒霉的指挥官，这就是费仑纽夫。

费仑纽夫生于1763年，出身于名门望族。在法国大革命时代，贵族们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能够幸存下来的不多，而幸存下来还能升官的就更少了，费仑纽夫属于后者。他受过良好的教育，是一个饱学之士。费仑纽夫自从投身军界便一直在海军工作，是拿破仑手下为数不多的重要海军将领之一。

公元1798年，拿破仑率领大军从土伦出发，开始了征服埃及的战争，费仑纽夫是随行的几位海军将领之一。拿破仑的舰队十分可怜，仅有13艘战舰，担负着掩护300艘运输船的任务。拿破仑奇迹般地躲过了强大的英军舰队，顺利地攻占了马耳他，又于亚历山大港登陆，赢得了金字塔会战的胜利，然而他的舰队却被英国海军包围，在8月的头两天被击毁于阿波基尔湾，费仑纽夫参加了这场尼罗河之战，他的战舰与另一艘战舰是法国远征舰队的幸存者。说来也有趣，对于费仑纽夫能冲出数十艘敌舰的重重包围逃了出来这一点，拿破仑大为赞赏，费仑纽夫也从此官运亨通。等到拿破仑成为真正的法国皇帝时，费仑纽夫已经是上将司令官了。

法国与英国是宿敌。早在1803年5月两国重新开战之际，拿破仑便发誓要彻底打垮英国。法英两国没有陆地相连，隔着一个英吉利海峡，拿破仑欲征服英伦三岛，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海军。恰恰在这一点上，拿破仑很伤脑筋，因为他的敌人是个老牌的海上强国，拥有第一线战列舰30艘，巡洋舰86艘和一批五十门炮船，此外其预备役中还有战列舰76艘，巡洋舰与五十门炮船49艘，与英国皇家海军相比，法国海军仅有23艘战列舰和25艘巡洋舰，另有17艘中型巡洋舰。以这一点海军力量，别说征服大英帝国，就连英吉利海峡也过不去。不过这个时候的拿破仑已经征服了欧洲的好几个大国，他可以挖掘大半个欧洲的战争潜力来支持他的战争计划。于是，所有被征服地的船厂昼夜不停地为法国赶造军舰，不多久，45艘战列舰便正式编入了法国海军。尽管法国海军的扩建工作是神速的，但英国人也不甘示弱，它的战舰数也在急剧上升。到1805年英国海军的优势还十分明显。英国海军在欧洲水面上的这种优势，拿破仑不屑一顾，加冕后的这位皇帝曾扬言：“只要下三天大雾，我就可以成为伦敦、英国议会和英格兰银行的主人。”

英国海军的战略企图，首先是不惜一切代价紧紧封锁住法国、西班牙联军七个分舰队的港口，使敌军的战舰无法出海，其次是将重兵集结于海峡的西口方向，只要在英国本土的乌桑特保持有强大的舰队，而北海沿岸的凯兹支队能牢牢地扎住根，那末拿破仑使用平底船入侵英国的任何企图都将破产；假如英国海军封锁不住法西舰队的各个分舰队，那也要将英军分舰队调往乌桑特，以增强该水域的防守力量。简言之，英国海军在欧洲水面的战略重点，就是乌桑特与北海沿岸水域，对于这一点，拿破仑也是十分清楚的，为此，他制订了一个战略计划：费仑纽夫与米西赛的舰队分别突出土伦与罗齐福特港，两军在西印度群岛的马提尼克岛会合，然后袭击、骚扰英国在此的殖民地，并救出被困在费罗尔港和加的斯港的西班牙舰队。拿破仑预计，只要费仑纽夫和米西赛的行动成功，英海军必定会驶向大西洋和加勒比海寻歼法西联合舰队，此时法西舰队则迅速返回，进击英吉利海峡内数量有限的英国舰队。这样，早已云集在荷兰、比利时和法国西部港口的千百艘平底船，便可将战无不胜的法国陆军渡过海峡，拿破仑成为伦敦主人的预言便会实现。

1805年1月11日，法海军米西赛将军的舰队共9艘战舰顺利地溜出了港口，向马丁尼奎驶去，英国海军上将纳尔逊急率舰队追击。费仑纽夫见纳尔逊离去，便率11艘战列舰和9艘巡洋舰出港。当纳尔逊得知费仑纽夫逃走的消息后，他判断费仑纽夫一定是驶向马尔他或埃及，于是调头向东追赶费仑纽夫，于2月7日到达亚历山大港。可是费仑纽夫并没有到埃及去，纳尔逊又转向马耳他，方知费仑纽夫被暴风雨所阻又缩回土伦港去了。纳尔逊仍然估计费仑纽夫要去埃及，于是他将舰队留在沙丁尼亚以南的海面上。4月4日，纳尔逊得知费仑纽夫终于出了港口，他便向埃及推进。

费仑纽夫按照拿破仑的训令，先行抵达卡尔塔吉拉的海外。这一行动被英国海军负责封锁卡地兹港口的阿尔德将军所掌握，他手中只有4艘战舰，根本不可能执行追击任务，在此也等不来远在埃及的纳尔逊，于是他作出决定，只以巡洋舰与费仑纽夫周旋，他率战列舰向乌桑特靠拢，同时向海军部报告了自己对敌情的判断，这一判断居然与拿破仑的战略计划如出一辙。4月9日，费仑纽夫在卡地兹港口停留，用信号通知这一港内的格拉维拉出海。费仑纽夫十分害怕纳尔逊会突然出现，他不敢多等，于当日下午一时便起锚出发。

到了4月18日，纳尔逊在地中海没有等来费仑纽夫，他得到的情报终于证明费仑纽夫已经到达卫直布罗陀的海面上。于是他向海军部报告，由于英国海军在地中海严阵以待，费仑纽夫不会前来了，接着他又发出一份报告，判断费仑纽夫甚至不会向西印度群岛进发，可能性较大是驶往爱尔兰和布里斯特。发出这份报告后，纳尔逊照样直奔直布罗陀而去。经过半个多月的艰苦航行，纳尔逊到达直布罗陀，驻军少将康贝尔向他报告，费仑纽夫现已在去西印度群岛的途中。纳尔逊丝毫也不犹豫，指挥10艘战列舰和3艘巡洋舰开始了横渡大西洋的远距离追击。自然，纳尔逊的这次航行并不是徒劳的，因为在他到达西印度群岛之前的20天，费仑纽夫便已抵达这里的马丁尼奎。法军舰队的通信联络非常糟糕，当费仑纽夫好不容易到达西印度群岛时，米西赛的分舰队却因找不到他而又返回原港口罗齐福特；另一支分舰队由甘陶门将军指挥，被英国海军堵在布里斯特港中不能动弹。

法西联合舰队的行动令拿破仑大为不满。他于4月29日派马格仑少将专程送一个命令给费仑纽夫，令其接到命令之日起，在西印度群岛停留35天，等待甘陶门前往，如甘陶门不至，则驶往费罗尔，接出港内的15艘战舰，还要驶往布里斯特，帮助甘陶门摆脱封锁，完成这些任务以后，由费仑纽夫将集中起来的战舰带回英吉利海峡。

马格仑的航行持续三十五六天，于6月4日找到了费仑纽夫，转达了拿破仑的命令。作为一名杰出的统帅，拿破仑的这一补充命令是非常及时的，费仑纽夫也作好了与英国人周旋35天的准备。可是在3天后，纳尔逊进抵西印度群岛的消息使费仑纽夫极为紧张，以致使他违抗拿破仑的命令，于6月10日起航返回欧洲。这一行动被纳尔逊猜准了，但纳尔逊没有跟踪追击，而是转向直布罗陀，因为他到现在为止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费仑纽夫的唯一目的地是埃及。纳尔逊企图在直布罗陀静候费仑纽夫。其间，纳尔逊的部将曾指出法西舰队是在佯动和调集兵力，然后回师乌桑特。和以前几个月一样，纳尔逊根本不为部将的见解所动，照旧驶向直布罗陀，7月20日在此登陆。

7月22日，费仑纽夫正沿西班牙海海岸北上，进至海岸西北的菲尼斯特雷角时，突然与英国海军的考尔德分舰队遭遇。法军以20艘战列舰对英军的15艘战列舰，双方展开了一场近战，法军有两艘战舰投降；23日双方又有接触，但未交战。之后，考尔德北进与另一分舰队会合，费仑纽夫则向费哥湾推进，又驶向费罗尔，并于8月1日到达。与考尔德这一仗虽然损失很小，但打乱了费仑纽夫与布里斯特的甘陶门会合的计划，给费仑纽夫精神上重大打击。他在8月6日写道：“在浓雾之中，因为我方的舰长对于战斗和舰队战术，完全缺乏经验，除了跟随着前面的船只以外，更无其他的良策。在这里我们已经成为欧洲的笑料。”

费仑纽夫在费罗尔收到了拿破仑7月16日签署的命令，这一命令指示他解除敌军对费罗尔的封锁，然后，或与罗齐福特和布里斯特两个分舰队会合，或只与其中之一个会合，急驶向爱尔兰和苏格兰，与荷兰舰队会合。命令还指出，假使因为会战或其它原因，费仑纽夫不能完成任务的话，那末无论如何也不许进入费罗尔港，应驶向卡地兹。

这个命令的后半部分正合费仑纽夫的心意，他把三艘损毁的军舰留在费罗尔，即向柯鲁拉前进，在此他得了14艘战舰的增援。8月13日，费仑纽夫继续前进，突然在海平面上出现几艘巡洋舰，费仑纽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以为那是英国人的舰队，遂改变了航向，以便躲过敌人。实际上，费仑纽夫所看到的巡洋舰正是奉命前来报到的阿里曼德分舰队，阿里曼德在20多天以前刚刚接替了在罗齐福特的米西赛将军，尔后溜出了港口前来会合。费仑纽夫这一躲，便躲过了阿里曼德。

费仑纽夫一路南下，于8月20日进入卡地兹港口。这里的英国军舰实在太少，仅有柯林吴德的三艘战舰，两天以后他得到比克尔吞爵士4艘战舰的加强，又过了10天，卡尔德带来了18艘战舰，这才使得英国军舰的数量劣势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在此之前的8月3日，拿破仑到达了包罗根。他认为再也不能等待了，在他的后方有一个反法同盟正在形成之中，一旦这个同盟真正形成，法国将陷入两面作战之中，因此他决定立即发起对英国的进攻。8月13日，拿破仑得知费仑纽夫在西班牙沿岸的海面上与卡尔德发生了交战的消息，他命令这位海军上将立即与西班牙舰队会合，并速返英吉利海峡，同时他又写信给甘陶门，通报费仑纽夫正在向甘陶门靠拢，待他们会合后不能迟误—天，应立即向海峡进发，以求雪六个世纪以来的耻辱。8月22日拿破仑又命令费仑纽夫：“我相信你现在已在布里斯特，赶紧扬帆，不要浪费了一分钟。当我的舰队集中进入海峡时，英格兰就是我们的了。我们已经准备就绪，并已上船。只要有48个小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8月23日，拿破仑还是不知道费仑纽夫已经进入卡地兹，不过此时他开始动摇了：“假如费仑纽夫和他的34艘船，能遵照我的指示，与布里斯特支队会合在一起，进入海峡，那么时间还来得及，我仍然还可以做英格兰的主人翁，否则，我就要拔起我在包罗根的营帐，而改向维也纳进发了。”又过了3天，拿破仑终于心灰意冷了，他下令包罗根的法军准备向奥国移动。9月2日，拿破仑离开了包罗根，踏上了进军奥地利的征程。(www.xing528.com)

此时的费仑纽夫处于恶劣的处境之中：金库一贫如洗，粮秣供应困难，人员缺额2000人，又有1731名病号，法西两方的官兵还时常发生摩擦。9月2日，他还在向拿破仑的大臣诉苦。虽然如此，他经过20多天的努力，终于使整个舰队装上了六个月的补给，可以出港了。

拿破仑既已取消了进攻英国的作战计划，他对费仑纽夫的舰队行动也就不十分热心了。从下面的训令中可以看出这一点：“兹决定把集中在卡地兹港中的我方海军力量，投入地中海中，以来当作一个强大的牵制作用。……有必要时，你所指挥的舰队可以尽量留在纳普尔斯的海岸边上，以求对于敌人造成最大的损害，并拦截其意图派往马耳他岛的船团。在这个远征行动之后，这个舰队即应驶入土伦，以便整理和修补。”发完训令后的两天，拿破仑决定撤消费仑纽夫总司令的职务，而以罗西里前往代替。

英国海军部尚未正式任命他们的舰队总司令官，不过纳尔逊却早就在琢磨他的新战术了。9月28日，纳尔逊接管了全部舰队的指挥权，第二天，他就向舰长们宣布了作战计划；这一计划在后来有所改变，因为纳尔逊的战舰只有27艘，而不是原定的40艘或33艘。为了使英国舰队的打击具有极大的能动性，纳尔逊并不遵守传统的横线或直线战术，也不把舰队排列成三线，而是组成两个纵队：一是前卫或上风纵队，由12艘战舰编成，直接归总司令官指挥，他的旗舰是“胜利”号，二是后卫或下风纵队，共有战舰15艘，由柯林吴德将军指挥，旗舰为“王权”号。战术行动是这样设想的：前卫或上风纵队直接攻击敌军的中央部位，以此吸引敌人的主要火力，后卫或下风纵队则对敌人的后卫实施打击。这一战术要冒极大的风险，因为担任正面突击任务的纵队一旦突入，每一艘战舰都要受到两面甚至三面敌舰的围攻。另一方面，这种队形和战术也有它的很大优点，传统的横向排列队形，双方战舰均成平行状态，只有一侧的舷炮可以射击，而纵向直进队形，单舰的两舷火炮可以同时发射。纳尔逊的这个“秘诀”一经提出，所有的人都十分激动，异口同声说：“真新奇，真特殊，真简单!”

费仑纽夫在接到拿破仑“当你无论在何处，若遇到一个劣势的敌人时，都应毫不犹豫的加以攻击，以求对于他们获得一个决定性的胜利”的训令之后，便立即着手制订作战计划。他有33艘战舰，决定分为两个集团：一是战斗集团，共21艘战舰，由他自己指挥。二是预备集团，共12艘战舰，由格拉维拉将军指挥，其位置应在战斗集团的上风方向。到了10月16日，最后的战斗序列终于排定，费仑纽夫将战斗集团区分为三个支队，每队有7艘战舰，第一支队位于中央，由他亲自指挥，旗舰是“布森陶尔”号。第二支队位于前方，由阿拉发中将指挥，旗舰是“圣安拉”号。第三支队为后卫，由杜马罗尔少将指挥，旗舰是“杜古陶因”号。费仑纽夫认真地研究了纳尔逊，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英国舰队不会形成一个与联合舰队平行的战线。纳尔逊会企图切断我方的战线，包围我方的后部，然后集中力量来打击其可以孤立和切断的船只，愈多愈好。”不仅是法西海军的各位舰长，就连费仑纽夫本人也拿不出对付纳尔逊战术的办法。

10月15日，罗西里前来接替联合舰队最高指挥权的消息第一次传进了费仑纽夫的耳朵，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他觉得这是奇耻大辱。愤慨之余，费仑纽夫决定在罗西里到达之前即与英军展开决战，用胜利来回击拿破仑对他的不信任。

1805年10月21日，法西联合舰队同英国舰队在直布罗陀海峡旁边的特拉法加海角遭遇，联合舰队惨败。这便是著名的车法加尔会战。

10月20日晨，天色微明之时，纳尔逊的船只在直布罗陀附近巡弋，尚未发现敌踪。他即刻命令舰队掉过头来向西北方向前进。上午7时，发现了费仑纽夫的舰队正在向西航行，紧接着又看见费仑纽夫改变航向，由西向东。这样，正好使双方舰队靠近。日落前，他命令自己的巡洋舰只应与对方始终保持视力上的接触。

10月21日拂晓，英国舰队还未曾整理就序，联合舰队已组成了密集战线。两支舰队相距十至十二哩，会战已经不可避免。费仑纽夫为了使自己的船获有一个避难之地，临时变计，由向东改向东南。正当联合舰队变换方位之际，英国舰队在满帆赶过来。

这次海战分三个阶段：

首先是柯林吴德的攻击。在接受了联合舰队的挑战后英国的“王权”号钻入敌线，集中火力向敌舰“圣安拉”号射击，直至使该舰完全丧失战斗力；尽管“王权”号本身也被敌舰包围，几乎被打成了空船壳也在所不惜。在“王权”号出战后的八分钟，“贝里岛”号又从“弗高克斯”的后面切入敌线。过一刻钟，“火星”号也投入战斗。以后每一艘英国军舰都是以这种方式分别地切人敌线，向首尾两端的敌船用侧舷炮火猛击，使每艘敌舰都要受到连续的集中火力。等到柯林吴德的最后一只舰只“亲王”号投入战斗时，已经是当日下午3点，海战已达八个半小时。截此为止，联合舰队方面共有15艘舰只参战，其中被俘十艘，被炸沉一艘，另有4艘逃走。

接着是由纳尔逊攻击。这次攻击是在柯林吴德舰队交战后的25分钟后开始。它始终保持不规则的鱼贯队形，并集中攻击敌舰的前卫中央。其中，率先上阵的是杜马罗尔率领的五艘战船，接着是纳尔逊的三艘船只。在进行了短时间的炮击后，纳尔逊舰只向右旋转，用所有望远镜搜索敌军的旗舰。下午2点50分，发现在敌舰“布森陶尔”号上挂着总司令将旗。纳尔逊所在的“胜利”号冒着敌人火力，不顾一切地向旗舰的舱窗中猛射，使它受到极大损毁。接着，“海王星”号和“征服者”号也接近了“布森陶尔”。在一段时间里，英国的“胜利”号与法国的“敬畏”号纠缠在一起，双方乘员准备跳上对方甲板，由于英舰有强大火力，法国人未能得逞。在厮杀一个小时后，突然由“敬畏”号上射来一颗枪弹，打在纳尔逊左肩，弹片透人胸部，使他扑倒在地。他求胜心切，用常人所没有的毅力，一直坚持到下午4点30分，当得知英国舰队在会战中已经得胜时，才安心地死去。由于英国舰队的轮番攻击，联合舰队伤亡惨重。仅“三叉戟”号乘员即战死245人，负伤173人，这艘巨型的四层甲板船不得已开始降旗投降。据目击者回忆：这条船上至少死伤有三四百人，四处都是血肉。后甲板上堆满了伤员，有的没有脚，也有的没有手。

下午2点50分，费仑纽夫落下他的将旗心甘情愿地当了英军的俘虏。此时，纳尔逊纵队的最后两艘船尚未参战。

下午4点30分，会战已接近尾声，费仑纽夫所属的33艘战舰，有9艘逃往卡地兹，4艘逃往直布罗陀海峡方面，其余20艘，有7艘完全丧失战斗力，12艘被俘，1艘正在起火燃烧。余下的船只，在以后4天的大风中，多数都自动沉没。相反，无论是整个会战或风暴中，英舰未损失一艘。双方人员损伤数字也极为悬殊，英方死449人，伤1214人，法军被杀死和淹死者3373人，伤1155人。西班牙军死1022人，伤1383人。总计联合舰队被俘者在三四千人之间。伤、毙、俘加在一起，共计1．4万人。

车法加尔会战的历史影响十分巨大，用英国学者威尔逊的话来说，“车法加尔在拿破仑战争中的确是一个真正具有决定性的会战”。这一会战结束了英法在海上持续了100多年的争夺，也使拿破仑进击英国的幻想最终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