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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春》:明代戏曲选集的珍贵遗存

时间:2023-07-0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大明天下春》是明万历时期的戏曲选刊,全名为《精锲汇编杂乐府新声雅调大明天下春》,目前所能见到的是李福清、李平先生主编的《海外孤本晚明戏剧选集三种》之中残存的卷四至卷八。其中描写“苏州姐儿”的一支与《大明天下春》的唱词是相同的。《大明天下春》应为万历前期的戏曲选集。由此可知,《玉谷新簧》大约是嘉靖末、万历初期的选本集,而《大明天下春》是稍晚于它刊刻的。

《大明天下春》:明代戏曲选集的珍贵遗存

大明天下春》是明万历时期的戏曲选刊,全名为《精锲汇编杂乐府新声雅调大明天下春》,目前所能见到的是李福清、李平先生主编的《海外孤本晚明戏剧选集三种》之中残存的卷四至卷八。其中,中栏收录有《协韵耍儿》38首、《新编百妓评品》108首、《山坡羊》2首、《清江引调》31首等数量众多的俗曲作品,资料非常丰富。其中的《协韵耍儿》是用【耍儿】这一曲牌(或称曲调)对各地区的“姐儿”“小伙”进行传神描写的实例。如其中一首的歌词是这样的:“苏州姐儿称小苏,人人齐说是仙姑。朱颜绿鬓多丰采,相待常如相见初。好脚粗,手脚粗,只怕明朝骨髓枯。”【耍儿】这一支俗曲在此前的文献中不见记载,那么它是新出现的俗曲还是既有曲牌或俗曲进一步发展的结果?如果不能明确回答这一问题,那么具体梳理另一部明代俗曲集《玉谷新簧》即可使【耍儿】和【耍孩儿】之间的关系豁然开朗。

《玉谷新簧》是现存明万历刻本的一部戏曲折子和俗曲集,其中上下两栏是折子戏,而中栏是俗曲。其中栏的“新增灯谜时兴妙曲”包含“时兴各处讥妓耍孩儿歌”这一部分。其中第一首的歌词是:

临清姐儿赛莺莺,十分窈窕十分清。若还见了张君瑞,搂抱深深不做声。好轻轻,喜不胜,手段从来多惯经。

该首歌曲的词格与《大明天下春》之中【耍儿】作品的词格是一样的,而且其后每一支均描写一个地方的姑娘,例如“扬州姐儿”“苏州姐儿”等,连同第一支在内共21支。其中描写“苏州姐儿”的一支与《大明天下春》的唱词是相同的。而且这两种民歌【耍孩儿】【耍儿】的唱词在格律上是极为统一和稳定的,均为“七(韵)、七(韵)、七七(韵)、三三(韵)、七(韵)”七句,只是具体描写的人物数量不同。因此这两种称谓不同的曲调应当为一种民歌、时调类型的【耍孩儿】。可以看出,在文辞格律方面,它与明清以来包含于多种民间音乐体裁或品种中的八句三段体【耍孩儿】存在明显差异,二者应当属同名异曲的关系。

据《大明天下春》的发现者李福清先生、复旦大学教授李平先生的早期研究,以及近期周玉波的相关研究可知:(www.xing528.com)

按从《大明天下春》所收俗曲即民歌多与嘉靖重刊之《风月锦囊》相同、相近及不见万历中后期流行的《挂枝儿》《劈破玉》等情形看……《大明天下春》应为万历前期的戏曲选集。

从上述笔者对《大明天下春》及《玉谷新簧》中相关作品的对比分析可知,《玉谷新簧》中的【耍孩儿】类作品应当早于《大明天下春》的【耍儿】类作品,《大明天下春》是在借鉴、吸收《玉谷新簧》所收集相关作品的基础上进一步补充了多支此类作品而最终形成的。当然,这种补充也许是由民间艺人完成而被文人所记录下来的,也可能是文人自己提笔进一步拟作的。由此可知,《玉谷新簧》大约是嘉靖末、万历初期的选本集,而《大明天下春》是稍晚于它刊刻的。二者均记录、收录了嘉靖末、万历前期流行的民歌、俗曲,而且通过其中的“新增”“时兴”等字样可知,【耍孩儿】是当时新涌现出的、较为流行的民歌俗曲中的一支。而到了万历后期,以【挂枝儿】【劈破玉】为代表的新一批民歌又形成了一个新的风靡潮流,【耍孩儿】作为时兴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虽然【耍孩儿】在明代经历了兴衰际遇,但作为一支具有广泛影响力的明代俗曲,它不仅贯穿明代俗曲发展的主要时段,而且对于中原传统音乐的发展确实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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