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3-65 1976年内蒙古出土元代棕色罗刺绣花鸟纹夹袄
图3-67 1988年黑龙江出土罗地绣花鞋
朱元璋建立明后主张“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理念，也在服饰文化方面主导了明代（1368～1644年）服饰发展的方向。为了恢复汉族文化，明代服饰主要以唐宋的款式为主。明代封建制度开始衰落，民间手工业不断发展壮大，无论是冶铁、造船、建筑，还是丝绸、纺织、瓷器、印刷等方面都是当时世界的领先水平。尤其棉花在长江流域和中部地区被广泛种植，一下子改变了传统服饰面料的结构。棉布成了普通阶层最主要的服装面料，丝织品逐渐发展成了高档的面料。江南的桑蚕纺织业也极为发达，丝织技术达到了极高的水平。当代的戏曲服饰大多采用明代服饰的样式。
（一）官服制度
明代官服制度主要沿袭唐、宋官服的形式，但是制作官服的材料和工艺水平非常高。明代结束了元代少数民族的统治后，在服装制度上提倡恢复汉族文化传统。如唐宋的幞头、圆领袍衫等形式的服饰再次出现，从而确定了明代官服的基本风貌。
1.皇帝冠服
衮冕是承袭古制的冕冠搭配衮服的组合。冕板宽40cm，长80cm，上附玄色纱，下附朱色纱。帽托两侧有孔，戴时用玉簪固定。衮服是玄色上衣，黄色下裳，束白罗大带，配黄蔽膝等。上衣肩部装饰日月、龙纹，背部装饰星辰、山纹。皇帝常服为戴乌纱向上折角巾（由于乌纱巾的造型有些像善字所以也称“翼善冠”），穿盘领窄袖袍。袍一般为黄色，袍肩前后各装饰一织金盘龙纹（图3-68、图3-69）。
图3-68 明英宗像局部
2.皇后冠服
皇后最正式的礼服为戴装饰九龙四凤的圆框帽及短头花簪，身穿深青色袆（huī）衣，袆衣是一种右衽大袖袍服，前饰蔽膝。皇后常服为戴双凤翊龙冠，身穿龙纹红色大袖衣，外穿霞帔，下身穿红罗长裙（图3-70～图3-72）。
3.文武官的冠服
图3-69 《历代帝王图》皇帝常服复原图
图3-70 皇后大袖衣复原图
图3-71 明孝恪皇后像
图3-72 北京定陵出土明十二龙九凤冠
官员的朝服为头戴梁冠，身穿赤罗衣，内衬青领缘白纱单衣，前饰赤罗蔽膝，配绶，白袜黑鞋。梁冠是明代特有的重要冠饰（图3-73）。通过梁冠上的梁数来区别品位高低。比如，一品官梁冠上有七个梁，二品官有六个梁等。除了梁冠，服装的色彩、束带的材质都根据官品高低有明确的规定。官员穿用的一般常服为头戴乌纱帽，穿团领衫，腰间束带（图3-74）。这种常服就是著名的品服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补服。这种常服的样式在传统戏剧的服饰中经常可以看到。所谓品服就是在团领衫前胸以及后背处装饰一块方形的刺绣图案，即人们常说的“补子”。补子里的纹样是根据穿衣人的官品来决定的。这种品服制度一直被沿用到清代，但是明代与清代补服纹样略有不同。明代文官一品为仙鹤补、二品为锦鸡补、三品为孔雀补、四品为云雁补，武官一品、二品为狮子补、三品、四品为虎豹补。命妇的服装与男性官服相呼应，一般穿带有不同品级补子的大袖衫，戴凤纹霞帔，腰间饰蔽膝（图3-75、图3-76）。
图3-73 明《中东宫冠服》所绘粱冠
图3-74 左：穿品服邢玠夫妇像局部
中：明文一品官补服复原图
右：上海出土明乌纱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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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75 明缂丝武五品方补
图3-76 明织锦都御史方补
（二）一般服装款式
1.交领式衣衫
交领式衣衫是基本继承传统款式的服装，多用于祭服、朝服及内衣、单衣。劳动阶层所穿的短衣也多为交领式。
2.盘领衣
盘领衣是由唐宋以来的圆领袍发展来的服装款式。明代官员的常服多为高圆领式样并左右开衩，袖多为宽袖大袖。平民也穿这种盘领衣但一般为窄袖（图3-77）。
3.束腰长袍
这是一种上衣下裳相连的长款袍服。上衣一般为右衽窄袖，下裳为裙状，腰间多褶并且在下摆处自然散开。
4.对襟合领或对襟直领式衣服
明代对襟合领或对襟直领式的衣服是男女常见的服装款式。男子的对襟衫一般多为半袖。一种较为常见的女子便服也是合领或直领对襟式服装。其衣长一般较长，左右腋下开衩，衣襟通常是敞开的（图3-78、图3-79）。这种服装大袖一般为贵族女子穿着，小袖的则为平民女子穿着。另外还有一种无领对襟式的服装名为比甲（马甲），一般作为年轻女性的半长外衣。明代女性对服装整体的装束与搭配非常讲究，明代的时髦装束与宋代很相似（图3-80）。当时还流行穿一种挑线裙，即用丝线将裙褶挑联起来使裙褶定型的裙子，和一种鞋底后跟加垫圆形高低的高底鞋。明代通俗小说《金瓶梅》中有很多对当时女性注重服装装束搭配的描述。例如，“上穿柳绿杭绢对襟袄儿，浅蓝色水绸裙子，金红凤头高低鞋”“上穿鸦青缎子袄儿，鹅黄绸裙子，桃红素罗羊皮金滚口高低鞋儿”。从以上例子可以看出女性对服装款式、色彩搭配的重视。第一种柳绿上衣搭配浅蓝裙子，再点缀金红的鞋作小面积色彩对比，整个装束既淡雅又不素寡；第二种服饰装束色彩搭配则比较大胆。
图3-77 江苏出土明代盘领大袖衫
图3-78 明代宽袖女子对襟服饰复原图
图3-79 明代窄袖女子对襟服饰复原图
图3-80 明代襦裙复原图
5.巾帽和履
明代巾帽款式繁多，一部分继承了唐宋风格，一部分是受元代少数民族服饰影响，还有一部分是明代创新的样式。常用的巾帽主要有软帽、乌纱帽、烟墩帽、边鼓帽、瓦楞帽、瓜皮帽。乌纱帽是明代重要的帽饰，是从隋唐时期的幞头经宋代的展脚幞头发展演变来的（图3-81）。除此之外，当时还流行一种网巾，是极具明代特色的巾帽款式。这是一种用黑色细绳或尾鬃丝编结成的网巾。网口一般用帛滚边，网巾前方有两个金属小圈，两边各系小绳并穿过这两个圈，再束于顶发。由于这个小的结构这种网巾也称为“一统山河”（图3-82）。明代官员在戴纱笼帽前多用这种网巾先将头发束紧。舄是一种木底的复底鞋，是明代最常见的鞋，女性则流行穿高底鞋（图3-83）。
6.服饰面料及纹样
图3-81 北京定陵出土明乌纱翼善冠
图3-82 明《三才图会》中的网巾图
图3-83 北京定陵出土明尖足凤头高底鞋
明代普通阶层的衣料冬季以棉布为主，夏季以纻（zhù）布为主。丝绸纺织品一般为贵族上层阶级使用。缎类在明代已取代锦的地位，是当时的高级衣料。缎的经纬结构只有一种显露于织物表面，使得相邻的两根经纬丝的组织均匀分布，但不相连，因此缎织物外观光亮平滑且质地柔软。绢类有素绢和提花绢。还有厚型的丝织品罗类和薄型的纱类。明代的绫织物一般作为内衣面料使用。由于品服制度的流行，明代的服饰纹样题材更多地注重纹样的象征意义与寓意。针对不同对象和服装等级与性质，出现了非常丰富的服饰纹样内容与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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