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岁末,城里冬寒彻地,南涧的朋友便打电话过来了:无量山的樱花开了,赶紧约几个朋友过来赏花喝茶啊!我放下电话说走就走,从大理白族自治州州府下关驱车往南90km,便到了南涧县城。
沿途好几处施工路段,车开不快,于是我们风尘仆仆,到达南涧时天色渐晚,朋友立马就把我们带到县城旁边土林下面的一个饭庄。刚进店门,一杯热乎乎的熟茶就端了上来,清雅醇厚,回味绵绵,带着大山的芬芳。我忍不住多喝了几杯,解渴又解乏,一下子兴致就上来了,话也唠得特别地香甜。南涧被称作大理州的南大门,因地处唐朝时期蒙舍诏南部,夹涧水之间形似大涧槽,故名“南涧”。高山峡谷、大河奔流、密林深涧、植被丰富,是全县最显著的地理特征,于是沿山茶园密布,不论到什么农家小户,还是上档次的宾馆饭堂,主人的待客之道,首先便是一杯清香扑面的热茶,伴着满脸的堆笑,便如同大山的厚实,顿时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安适。
茶饱饭足,但晚上的活动依旧还是喝茶。南涧县城被东西两面大山挤在一条峡谷之中,紧沿南涧河伸延出5~6km。朋友驾车,从笔直的金龙大道从北到南,就把我们带到一个颇有档次的茶庄。在明亮的灯光下,墙壁上悬挂的是一系列独富地方特色的山水、花鸟,其中一幅字体迥异的女书,斜体修长,秀丽清癯,顿让整个茶室充满了一种孤清冷傲的文化气。但我发现泡茶的主人却是一个20出头的小伙子,满脸的笑容中还夹着几分羞涩,坐在茶室正中一张古铜色的茶桌背后,见客人一到,便赶紧烧水取茶,接着用滚水烫好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器,稍稍一阵忙碌,一杯成色上好的普洱便呈到客人面前。娴熟的茶艺,像是一种迎人待客的礼仪,也恰似一种道德与涵养,缕缕茶香,随着升腾的热气迎面扑来,让人不禁幽然而醉。
喝茶不同于饮酒,但这样的场合,你依旧可以把掏心窝子的话往深处唠。我是不懂茶的,可我却知道南涧是云南著名的茶乡,有着悠久的种茶史和制茶史,全县上万亩茶园分布在海拔1700~2500m的无量山、哀牢山中,成了南涧最著名的生态名片。“土林”“无量”“拥翠”“小湾”“宝华”“碧溪”“罗伯克”……这些都是南涧的地名,但如今却已悄然变成了茶名,在云岭大地都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在畅饮中畅谈,我们竟不知时辰已晚,杯里的茶水却一直没空。热忱的主人将普洱生茶换成了白茶,接着又换成绿茶,最后又换成普洱熟茶,都是土生土长的南涧高山品种,鲜、甜、醇、爽,像是带我们在舌尖畅游了一番壮美的南涧山水。(www.xing528.com)
第二天是个阴天,我们就在层层晓雾中穿山过涧,终于在正午时分来到了无量山樱花谷。天色依旧阴沉,但我却着实震惊了。那是峡谷之中一块飘岚走雾的神仙世界,一丘丘茶田,层层叠叠,密如书页,从低陷的峡谷一直攀伸到入云的峰顶。高大的樱树,披霞挂彩,在漫绿的底色中就显得越发地多彩斑斓。飞鸟来鸣,轻风掠过,我在那情景中不由得深深沉醉了。
拍照、留影、发朋友圈,似乎已成了现代旅游的一种模式。但此时此地,我们一行人却不想落入俗套,不走上一番,实在无法表达那一种抵达的畅快和喜悦。便一起沿着茶园中的通道,撞开一缕缕环绕的岚雾,又被一层层仙岚紧锁包围,在一种飘飘欲仙的意境中行走,我们很快又看到山岭背后隐着的一坡坡、一坳坳,随山就势的茶园,或是险峻或是平坦或是豁朗或是苍茫,居然就让人难以走出那一种缠绵意境。
回到茶厂正中坐下来喝茶,不想迎接我们的却是一场宏大的“跳菜”盛宴。南涧是一个彝族自治县,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彝族人民,早在上千年前就演绎了一套迎人待客的礼俗:跳菜。据说它起源于南诏宫廷礼仪,后来又广泛传入民间,至今已被列入第二批国家级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在热情奔放的彝家唢呐声中,只见一对对男女在优雅的舞姿中,头顶一盘盘热气腾腾的特色菜肴呈送到一张张桌子上来。在这样一种氛围中在喝茶吃饭,真是让人叹为观止、醉不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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