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许文舟/云南凤庆
所谓的茶马古道“顺下线”,是指历史上从顺宁(今凤庆)到下关一段的茶马古道,沿途大小马站很多,主要马站有8个,全长240km(每个马站按30km计),顺宁境内有新村、金马、鲁史、犀牛等马站。有的马站已形成街场,比如鲁史街,有些马站是要塞或渡口,比如黑惠江边的犀牛渡。
顺宁到下关的古道开辟于元成宗大德五年(1301),距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明清时期,古道沿途设立了若干营、哨、讯、塘,严密防守。康熙五十四年(1715),知府殷邦翰尊本宪令,革除前例,另设铺司。从府前铺到高枧(简)槽,从二台山到阿鲁司都设有专门的管理机构。“顺下线”是中原进入顺宁的必经之路,既是官道,也是商道。20世纪30年代每天有八九百匹骡马经过。茶叶是顺下线马帮运输的主要物资,1949年之前,每年由这条茶马古道运出的晒青茶不低于1500t。1954年,祥临(祥云至临沧)公路开通以后,茶马古道“顺下线”便逐渐冷清下来。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初凤庆到鲁史公路的开通,“顺下线”从凤庆到鲁史犀牛渡一段就显得更加冷清,并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
图1 凤庆县高枧槽村老宅里的孩子们
“顺下线”在顺宁境内经历过一次大的改道。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澜沧江青龙桥修建之前,古道是从顺宁城出发经高枧槽过澜沧江的白鹦哥渡,上二台寺,翻马鹿塘山到鲁史的。青龙桥建好后,茶马古道“顺下线”也挪了个过江的方向,不再从白鹦哥渡乘竹筏过江,而改由从新村街方向的青龙桥上过去。这时候,作为过江之前重要的站点,新村街自然形成了比较热闹的市场。进城的马帮经过黑山门、青龙桥、酒坊、新村街是唯一的食宿之地,出城的马帮同样只能在这里食宿。从小坡头队到街子队坡脚就是满满一排马店,可谓“马店林立”,分别是黄家马店、周家马店、陈家马店、赵家马店和高家马店等。新村街一半是集市一半是人家,史称“半街市半人家”的景象,街头的上公馆和下公馆,古时是装积谷的地方,现在是新村小学。据《顺宁府(县)志五部》记载:“1943年至1945年为接运抗日官兵和弹药物资,在顺宁(今凤庆)光华(今大寺)乡的新村街设立联运站,查中才和朱翰周先后担任站长……”,新村驿站为中国远征军陆军第二军,第六十六军开赴前线立下了汗马功劳。1950年顺宁和平解放,建立了国营食堂、购销店、旅馆等,为新村街增添亮丽的风景,每逢猴虎街天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鲁史是茶马古道“顺下线”上的重镇。应该说,是茶马古道“顺下线”成就了鲁史,鲁史古镇形成于明万历二十六年(1598),也就在这一年,明朝在这里设立巡检司,系隶属顺宁府管理江北地区的行政管理机构。由于过往的商人很多,且又不得不在鲁史歇息逗留,街场渐渐形成。鲁史的发展最终形成了三街七巷一广场的基本格局。
明崇祯十二年(1639),54岁的徐霞客于农历八月初五从习谦进入凤庆,十五日从高枧槽出发,于下午到达鲁史并在此投宿。澜沧江青龙桥建成后,商旅与日俱增,外地商人纷纷进入鲁史开设商号,看准这里的商机,川黔会馆、西蜀会馆等应运而生,胡庆祥绸缎、胡泽春百货、刘记餐馆、赵记金行、俊昌号茶叶等商铺比比皆是。
图2 鲁史古镇
图3 犀牛渡口附近的古建筑
犀牛渡口在离凤庆县城90km处,《旧志》载:黑惠江俗名小江,原来建有桥叫来宣桥,是顺宁(今凤庆)通往蒙化(今巍山)的重要桥梁。初为藤桥,清顺治七年(1650),通判杨廷壁牵头所建,后因李忠武之乱,桥被一把大火所毁。康熙元年(1662),知府米璁重建,虽然是木桥,但有两根铁索绾缚,桥上面居然还有类似凉亭性质的瓦屋20余间,但康熙八年(1669)再次被毁。康熙二十八年(1689),知府徐欐重建,康熙三十二年(1693),黑惠江水大涨,桥又被毁。康熙五十四年(1715),知府殷邦翰倡修,嘉庆三年(1798)再次被毁,从此不再修复,改为摆渡。桥毁之后,渡江最先使用的是竹筏,用数十根龙竹制作,摆渡起来虽然安全,但龙竹船不防水。后来改用独木舟,虽然防水却载人少。后来当地的能工巧匠制作小船,载客与安全性能都大有提高。1991年开始使用铁船,沿用至今。时下,黑惠江上的犀牛大桥正在建设中。
茶马古道“顺下线”虽然已被时光颠覆,却仍然有一些保存完好的古道遗址。凤庆境内,有红木村段1.4km、新村街到青龙桥段7km、金马到塘房段5km。巍山县境内有爱国乡爱国村茶房寺段5km。这些茶马古道遗址多数在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间,现在成了许多茶文化爱好者和茶马古道研究者的探究对象。在当前乡村振兴中,茶马古道遗址又成为茶旅结合的最好风景,每天吸引着许多游人前去参观走访。
图4 凤庆县塘房村保留完好的茶马古道
有一条茶马古道也叫怒江
怒江茶马古道,从始至终都没有一段平坦。整日为马帮安全操心的马哥头们根本无暇欣赏苍茫大地、月白风清,他们沿怒江溯流北上,后来被人们用来抒情的无限风光则是令他们胆颤心惊的坎。石门关,有杀气;石月亮,有血光;秋那桶,仙女与鬼魅共存;老姆登,泥石流行动诡异。
图5 怒江茶马古道
我也无法免俗,到怒江全为一睹怒江的风景。遥远的怒江在峡谷间默默奔流,而峡谷之上,是生活在这里的少数民族兄弟,是浓郁的民族风情,是一条已被衰草掩埋的茶马古道。可以贴近马帮文化寂寞的铓锣,聆听马哥头们凄惶的内心。哪怕我们之间相距千年。与汉区某某古道相比,怒江茶马古道没有逢山便立的碑文,遇桥就挂的长联,怒江茶马古道只有咒符与玛尼堆,灵蛇与风马旗,星星一样冷照,路与路就是不同。说不上具细的起点,是腾越还是缅地,是大理还是六库,像毛细血管不约而同的汇聚,一条路便把六库、福贡、丙中洛、雾里连接起来,带进藏地。
而今的怒江茶马古道,再也听不到马帮铃声,但怒江茶马古道还在,还在峡谷上逶迤而行,还在溜索上与恶风较劲。有些路需要仰望,路的头上不是天空,而是面目狰狞的岩石;有些路需要俯视,近千千米的怒江茶马古道,实际是一卷茶文化史。现在,怒江茶马古道是一鞭旧迹,划在怒江大山上,有些已经模糊,有些已经损毁,但它绝对不是被人们遗忘,而是被时间打败。有些马哥头与命运赌了一辈子,最后归拢到茶马古道边上的一堆堆坟头。诗意是后人加上的虚拟光环,作为怒江茶马古道本身,每一起马帮的过往从头至尾都没有轻松惬意可言,不可预知的灾难或许就在路上埋下伏笔。就像怒江遇上坚如磐石的高山调头另觅出路一样,怒江茶马古道不全是贴着悬崖开凿,有很多处都是溯怒江而飞。溜索是怒江茶马古道最具风险的路,人马坠落的悲剧时有发生。
进入六库,才算进入怒江大峡谷,茶马古道始终不离怒江左右。当我站在雾里村外著名的临江茶马古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相遇呢?茶马一结合,就演绎出比怒江水更长的诗史。当我漫无目的地在老姆登、石月亮、丙中洛、雾里村、秋那桶来去,寻觅着一处处隐蔽到时光深处的旧址,我能拎到手上的只有两只废弃的马掌。普洱茶只在故事里香。大马帮一站一站地赶,一站就是一个村庄,一处集市,马帮要吃要住,就有了客栈,有了酒坊,有了交易的市场。(www.xing528.com)
图6 怒江雾里村一角
怒江茶马古道一会儿在怒江左岸,一会儿又要到怒江右岸去,需要根据山形地貌开挖,遇上像石门关那样的绝壁,还只能绕过江去,这一绕就得过溜索了。把自己往藤条或竹绳上一挂,开溜,要到眼睛睁开落到对岸,才知自己还活着。可怜的马匹让它驮多重都行,可要把它捆绑着押上溜索,它会使出全部力气挣扎,发出类似于临死前的嘶叫。怒江上的溜索还在,国家投资了那么多桥梁后,溜索更多的时候只作为当地人的一种旅游创收手段。与此相仿的是,那些歇马的山庄早已褪去了浮华,再也不能在热闹的客栈邂逅汗水涔涔的马哥头了。
图7 怒江溜索
现在,怒江茶马古道虽已弃置的如同一根七段八接的绳子,但仍旧紧贴在怒江岸上的绝壁中。很难想象,几百年间的马帮就是从这条线上穿行的。茶马古道沿途的小小村落,已没有人在唱赶马调了,能够听到的是天籁般的歌声。丙中洛、雾里村、秋那桶、老姆登的基督教堂,都有多声部无伴奏合唱。野草飞舞,那些斑驳的马蹄渐渐在时光的浸淫中失散,我敢说落满冥纸与香灰的祭祀处,仍然有游走的灵魂。丙中洛到西藏察瓦龙乡全长70km左右的路哪处没有险情啊!从雾里村出发到秋那桶1000m左右的临江古栈道处处触目惊心,几乎每年都有人马坠落的悲剧。年关节日,这些险恶的路段都会升起祭祀的炊烟,马哥头的后人们,仍然把怒江茶马古道当作活着的记忆。
我想象得到的是怒江茶马古道的寂寞,却想不到一条废弃的茶马古道,仍然可领略其艰险。从贡山县到丙中洛,差不多提着心在走,每每遇车,汗便会从手心渗透,想想当年大马帮你来我往之间该有多少惊世骇俗的故事,就知道怒江茶马古道上的马哥头们,每次出行都是一次与自己命运的博弈与决斗。因此,我觉得今人无论以什么角度切入怒江茶马古道,都不应当带着猎获的眼光,而应当以匍匐的姿态,向那些行已走远的马帮揖让以礼。当然,一条怒江茶马古道也不是大马帮专线,潜逃的官宦,越狱的刑犯,私奔的男女,短斤少两的贩夫,都是古道一千多年间的过往。
图8 怒江第一湾
怒江第一湾就在贡山县城到丙中洛的路上,怒江被山一挡,就只有回过头去。怒江随便一转身,就给世人留下惊叹。那么横蛮的江水,居然懂得该低头处就低头,当转身时得转身。丙中洛不过是一多民族聚居的小镇,因为一条茶马古道,使得它晕染着千年的茶香。怒族、独龙族、傈僳族、藏族等多个少数民族,他们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仿佛他们就是为一条茶马古道而生的。吃的喝的都源于马帮,那些现在已是客栈老板的轻年后生,其实有很多是马哥头的后代。南来北往,一路辛苦,有些马哥头不愿再走下去,油画般的丙中洛就是他们眼中的天堂,真正留下他们的,不是林立的教堂,多情的锅庄,而是这里织布帛、酿美酒的女人。
走出丙中洛,茶马古道直插江底,陡然间,迎面数百米高的绝壁刀削斧劈般地拔地而起,犹如石门轰然屹立,紧锁一怒冲天的江水。关隘,挡住了什么,又让什么洞开?石门关将怒江大峡谷最后的20km与外界相隔,只留下一条崎岖的茶马古道与外界相连。石门关外,车水马龙,市场喧嚷,石门关内,宁静嫣然,恍若隔世。这里除了偶尔传来的驮铃声在峡谷回应,最多的身影是那些结伴而行的年轻男女了。这些从喧嚣的城市中抽身出来的年轻人,怀着对茶马古道的向往,以步行者的方式去感受茶马古道的生命力。只是他们无法与大马帮重逢了,幸运的话会邂逅一位能讲茶马古道的老人,那只土茶罐里还能倒出许多故事。
雨季,怒江茶马古道常让人沮丧的不是泥石流,而是闻风而动的旱蚂蟥。它们穿过马蹄厚厚的角质,径自朝有血的地方下口。可怜的马匹只能硬着头皮前行。同样,在马哥头感觉有异物叮咬时,旱蚂蟥已经在脚踝上饱餐多时了。当那些毫无温度的长夜来临,马哥头腰间的长刀不全是用来护身,生活中总有儿女情长的羁绊需要快刀了断。每个马哥头都有自己的必杀技,祖传的处方,能让患病的马迎风而立,但灾难往往在路上横刀立马,让他们躲闪不及。马帮驮着锦丝绸缎,粗盐绵纱,当然也会有紫檀雕花木箱,押上身家性命的银锭,但马哥头们的生活很少因为大马帮富裕起来。他们能得到的只是商号老板的一点赏银,而这些钱的一部分要交给媳妇,银子好啊,可以置地购屋,养家活口;一部分留在身边,留在身边的这部分又会变成手镯或新衣,悄悄塞到相好的手上。嫁女莫嫁赶马哥,如果你爱听马哥头哄得下树上小鸟的好听话,就会把自己逼得枯木成槁,一辈子受尽牵挂的折腾。
石门关有现代人造的亭子,符合人们坐下来观山赏水的习惯。我暗暗庆幸自己凭着勇气从外面的世界莽莽撞撞地涉足,我原来所知道的茶马古道的历史真的很少。我知道风景意义上的丙中洛,但不清楚位于云南省怒江州贡山独龙族怒族自治县北部滇藏交界、怒江大峡谷深处的丙中洛镇是云南著名的茶马古道的一个交通枢纽和集散地。我知道怒江茶马古道的凶险,但不清楚每个赶马人内心的悲伤。丙中洛生活着的独龙族人都有“打茶”的习惯。独龙族不种茶,多购买砖茶,煮沸后就饭食而饮。打茶常用来招待客人。打茶的工具,是一个长约70cm,口径约10cm米的竹筒,内置一个上下活动长约90cm的带竹柄木塞。筒中放进少许盐和熟的动植物油脂,如猪油、肥肉丁、鸡油、核桃油或酥油等,以及加放上一些有香味的苏麻籽,也有加入调好的鸡蛋,再将煮好的茶水倒入,然后手握竹柄木塞,上下反复打茶,再倒出饮用。其实,怒江茶马古道途经的村庄,都有茶香氤氲,都有人在浅啜或慢饮,而丙中洛是不种茶的,每一片茶叶,都来得艰难。如果能喝上马哥头们遗落的古茶,定会是一件令人心潮澎湃的事。一盏古茶随遇而安,而我始终离不开真真假假的浮华。
路越来越窄,我走得很慢。我贪婪地猎取着这里的清凉与幽绿,走走停停。期间遇到一对年轻的上海夫妻,两人已经是第二次来怒江大峡谷了,让他们恋恋不舍的不是峻岭的险,怒水的横,而是茶马古道上那些一辈子也听不完的故事。是的,在这条茶马古道上,多少悲剧皆因为生活,男人们不得不离开妻儿,一去就可能无回。“砍柴莫砍苦葛藤,有囡莫给赶马人。”为什么呢?“他三十晚上讨媳妇,初一初二就出门。”更惨的是,有些人会在半路遇上劫匪,人去财空,有些人虽然历尽艰辛回来了,却只落得“妻子抱儿门边站,低下头来泪盈眶;顺手接儿抱在怀,儿不识父哇哇嚷。”长年奔走其间的马哥头有无尽的委屈,他们只能诉与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条溪流。
过了朝红桥,是另一个天地。这是传说中仙女居住的秋那桶。有人看到它干净的村舍,神仙放牧的云雾老留恋在后山的腰际。我却有种淡淡的落寞,这是怒江茶马古道衍生的村庄,采访了一整天,仍然找不到懂茶马古道来龙去脉的人。是的,知道茶马古道是怎样一回事的人一个个走了,年轻的后生们忙碌于生活,他们运进钢材水泥,在推掉自家老屋的时候,同时把茶马文化的一点点痕迹悄悄堙埋到足够让人遗忘的角落。当然,我也无权诘问,对于怒江茶马古道,我也只是过客,交80元买门票,闲看或猎奇。
茶马古道旁散落着怒族民居,从屋顶到墙都是树。一间屋子立起来,可以想有多少树要倒下去。这是深秋,差不多所有老树都赤身裸体了,枝杈托举着一只只鸟巢,似是有雪要来,风刮得人满脸生疼。老牛微闭双眼,总也有那么多往事让它们嘴嚼与回忆。山羊在陡峭的悬崖小跑,后面是怪声古气的大风。见陌生人,无所事事的狗见怪不怪,总是跟在你身后很长一段路。鸡的翅膀很硬,突然便会从原地起飞。小卖部里是些瓶装酒,空酒瓶堆在店外,一些年轻人蹲在地上,围着半瓶老白干划拳。几个酿酒的妇女边聊边喝,见我举起相机,她们说喝了酒再拍。我只好接过笨重的土碗,象征性地品了点,浓烈的酒香让我真想一饮而尽。我还得赶路。抬头,是山巅的皑皑冰峰,深褐色的木头房,默立在需要仰望的山巅。
入住在秋那桶一客栈,与老板聊天,一壶老茶又将我们引向茶马古道的话题。老板告诉我,在石门关一线的茶马古道,常有马匹坠到怒江,像一片叶子,怒江瞬间就把它吞噬。有些马哥头怕回去交不了差,干脆就不回去了,或异地入赘,或浪迹他乡,马哥头们都是苦命的人,有时真的不值一匹骡马的钱。怒江茶马古道的故事大同小异,马哥头们的心酸各不相同。老板不是本地人,原本在成都上班,拿中层管理员工资,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不想,一次怒江之行,他就决定把自己留在怒江了。他喜欢的茶马古道已被岁月折腾得面目全非,但因为普洱茶的浸渍,马帮文化的渗透,一条茶马古道依旧及地芬芳,有他想要的意味。这一晚,老板亲自下厨做马哥头菜,大块的肉,大得有点夸张,但味道特殊,吃起来不腻。大碗的酒,以回忆佐餐,喝下去居然不醉。酒足饭饱,他这才取出一些茶叶黄片,触水便暗香浮动。
怒江茶马古道终是被好心人搬上网络、电视等媒介,招惹着那些生活在都市丛林里的人,他们以徒步的方式重走,与怒江茶马古道相见。一位马哥头的后代,现已是拉萨某集团公司董事长的杨某,同样出现在怒江茶马古道雾里村到秋那桶一段上,他整整待了半个月,重走,让他感慨万千,秋那桶人并不富裕的生活,让他五味杂陈,这里的人还只能盯着山上那已经越来越少的树过日子,车路通了,山也光了,这是一件痛心的事。回到拉萨后,他做出决定,给秋那桶与雾里村人一个承诺,所有考上大学的孩子学费均由他自己买单。怒江的贫穷还是教育问题。那些进风漏雨的校舍是少了,但孩子们身上的单衣,又引起他的关注。
怒江山高,感恩水长。
图9 怒江州新建成的移民定居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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