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惠安县志》记载:“70年代以后,妇女的上衣长度缩短不过肚脐,袖口缩小到4寸,裤筒仅及1尺,年纪大的仍穿尺二裤筒。”这种服饰逐渐定型并形成了大家所熟知的“封建头,民主肚;节约衫,浪费裤”的形态。
现代惠安女所穿的“节约衫”在传统“缀做衫”的基础上又有所变化,其明显的不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衣长、袖长变短,胸围有所收缩,同时去掉了缀做衫前胸和后背的拼布装饰。在此基础上,各地的节约衫又略有不同。
崇武镇妇女穿的节约衫衣袖长仅至小臂的一半,衣身短小,衣长仅至脐位,胸围、袖管尺寸贴体,袖长至小臂的一半;衣沿摆幅增大,并呈大弧度的椭圆形,宽度加阔并往外弯展;从肩头至下摆饰有横向人工压褶,褶量中间大,两头小,呈菱形;大襟右衽;领为平翻领,一般6~7粒中式纽根,按1-1-4(中年服的纽根数)或2-1-4(老年服的纽根数)分布于领窝点、肩胛点和腋下侧缝处。目前,崇武节约衫分秋冬和春夏两种,如图3-9为崇武地区较早出现的节约衫形态,颜色多为蓝色或黑色;面料为化纤面料;袖口镶饰花边布纹样;有的在领根处缀接三角色布,有些则没有,多在秋冬季节穿着。如图3-10为稍后出现的节约衫形态,颜色多为绿色、白色等较为素雅的颜色,由两种或多种颜色的面料拼合而成,多在春夏季节穿着。由于上衣较短,在活动时难免露出肚皮,故有所谓“民主肚”之称。至于下身宽裤管的黑绸裤,依然保留自清末至新中国成立前的体式。“节约衫”的衣长仅及脐位,肚皮外露,不仅可以衬托出女性身段的曲线美,也可以使腰间五彩塑料丝裤带和银裤链显耀示人;袖长不到小臂的一半且紧束,可避免劳动时弄脏衣沿衣袖。
图3-9 惠安崇武节约衫
图3-10 惠安崇武节约衫
(江南大学民间服饰传习馆藏品)
图3-11 崇武节约衫款式图
现代惠安女的裤装与传统相比变化不大,依旧裤型呈直筒状、裤长及踝,相比之下面料更加轻盈,裤身等距离横向压褶,并沿挺缝线烫褶(如图3-12)。
与崇武节约衫相比,小岞节约衫衣长稍长,至腰臀中部,下摆较平直;衣身和袖子合体,通常为小立领,立领四周滚边,右衽大襟,大襟按规律镶滚多道滚边,并在最外沿缘饰花边纹样,侧缝处对应大襟镶滚简洁的花边,袖子为接袖结构,袖口不滚边,衣身两侧开衩,一般6粒中式纽根,按2-1-3的形式分布于领窝点、肩胛点和腋下侧缝处(如图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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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2 惠安崇武大褶裤
(江南大学民间服饰传习馆藏品)
图3-13 惠安小岞节约衫
(江南大学民间服饰传习馆藏品)
而小岞地区的惠安女则延续了穿着贴背的传统,随着时代的进步,贴背在传承保护中变异求新,其形制和大小朝着合体和人性化方向发展,整体呈H形,衣长前后统一至臀中线,下较平直。领口、袖口和衣缘都有彩色的阑干和花纹作为装饰(如图3-14)。
图3-14(左) 惠安小岞贴背
(江南大学民间服饰传习馆藏品)
图3-15(右) 惠安小岞贴背
(江南大学民间服饰传习馆藏品)
为御寒保暖,近年来在小岞地区“针织背心”取代“贴背”成为秋冬与节约衫配套穿用的流行服饰。针织背心的形制与贴背一样为对襟马甲式样,通身以大红粗针毛线编织而成,腰上设有两个插袋,领式为小立领,在领边、袋口、下摆和袖窿边拼接绿色织段,一般有10粒及以上数量的黄色塑料纽扣,沿门襟呈线性排列(图3-15)。与崇武黑绸裤不同,小岞一带的阔腿裤逐渐发展为彩色,尤其以蓝色、紫色为多,并在其中一只裤筒的外侧缝靠近小腿处缀接一块5厘米见方的五彩花布,花布四周嵌花色绒线(图3-16)。
可见,百余年来,惠安女的服饰既一脉相承,又有所发展,表明她们在适应时尚的同时,审美观念也在不断发展、更新。整体而言,惠安女的服装体现出了上装日渐短小、合体,下装保持不变的特色,服装的色彩逐渐由暗色向亮色过渡,服装装饰日益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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