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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的奇特槌球场:刺猬球、火烈鸟棒和活拱门士兵

时间:2023-06-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王后问的人是红心杰克,他没有回答,只是鞠躬微笑。王后喊道,爱丽丝参加了游行队伍,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爱丽丝生平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满是坑坑洼洼的槌球场地,槌球是活的刺猬,球棒是活的火烈鸟,士兵们手脚着地,弯着腰,充当拱门。除此以外,她准备把刺猬打去的路线上总是有一道隆脊或者一条沟,而充当球门的士兵总是直起腰,走到场地别的位置上,爱丽丝很快就得出结论,这种球戏实在太难了。

王后的奇特槌球场:刺猬球、火烈鸟棒和活拱门士兵

花园入口附近有一株大玫瑰树,树上开的花是白色的,可是有三个园丁忙着在把花漆成红色。爱丽丝觉得十分奇怪,上前去看看,走到他们近前时,听见其中一个说:“五点,你留点神!别老是把漆溅到我身上!”

“我没办法,”五点阴郁地说,“是七点碰了我的胳膊肘。”

七点一听抬起眼睛说:“你就是这样,五点! 总是把过错推到别人头上!”

“你最好闭嘴!”五点说,“我听到王后昨天还说应该砍你的头。”

“为什么?”第一个说话的人问道。

“与你无干,两点!”七点说。

“与他有干!”五点说,“我要告诉他因为七点给厨师拿去的不是葱头,而是郁金香球根。”

七点把油漆刷子往地下一扔,刚说“岂有此理”的时候,瞥见了在一旁望着他们的爱丽丝,马上住口了。其余两人回头也看到了她,三人都深深鞠躬。

“请问,”爱丽丝有点胆怯地说,“你们为什么要给玫瑰花上色?”

五点和七点不做声,只是瞅着两点。两点低声说:“是这样的,小姐,这里本来应该种一棵开红花的玫瑰树,可是我们错种了一棵开白花的,假如给王后知道了,我们都要掉脑袋。所以你看,小姐,我们在她没来之前,使劲漆油漆……”这时候,一直在焦急张望的五点喊道:“王后来了! 王后来了!”三个园丁立刻脸朝下伏在地上。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爱丽丝环顾四周,想看看王后。

先来的是十个梅花士兵,同三个园丁一样,身体都是扁扁的长方形,手和脚长在四个角上。接着是十个侍臣,浑身上下都用方块装饰,像士兵一样,两个一排。他们后面是王族子女,为数十个,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两个一排,手拉着手,快乐地跳跳蹦蹦,浑身上下都用红心装饰。

再后面是宾客,大多是国王和王后,爱丽丝在他们中间认出了白兔,它仓促地在同别人交谈,每说一句都要微笑,它没有看到爱丽丝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它背后是红心杰克,捧着放在深红色丝绒垫子上的国王王冠,盛大的游行队伍的最后面是红心国王和王后。

爱丽丝不知道她该不该像三个园丁一样伏在地上,但她印象中好像从未听说游行时有这种规矩,“此外,”她想道,“假如人们都伏在地上,看不到游行,游行又有什么意思呢!”因此,她站在原地看着。

游行队伍走到爱丽丝面前时都停下来看她,王后严厉地问:“这个人是谁?”

王后问的人是红心杰克,他没有回答,只是鞠躬微笑。

“白痴!”王后不耐烦地把头一扬说,她转向爱丽丝接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回禀陛下,我的名字是爱丽丝。”爱丽丝非常有礼貌地说,但她心中暗想:“他们毕竟只是一副纸牌,我根本不用怕他们!”

“这些人是谁?”王后指着三个伏在玫瑰树周围的园丁说,因为你们明白,他们是脸朝下匍匐着的,他们背后的图案和同一副牌里其余的一模一样,王后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园丁、士兵、侍臣,还是她自己的三个子女。

“我凭什么该知道?”爱丽丝说,她为自己的大胆感到惊异,“那不干我的事。”

王后气得满脸通红,像野兽那样盯了她一会儿后,开始叫道:“砍掉她的脑袋! 砍掉……”

“胡说!”爱丽丝坚定地大声说,王后不做声了。

国王把手按在她的胳膊上,胆怯地说:“亲爱的,考虑一下,她只不过是个孩子!”

王后愤怒地扭过头不去理他,对杰克说:“把他们翻过来!”

杰克用一只脚非常小心地照做了。

“起来!”王后厉声喝道,三个园丁马上跳起来,开始向国王、王后、王族子女和所有的人鞠躬。

“别鞠躬了!”王后尖叫道,“我看得头都晕了。”她转向玫瑰树,接着说:“你们刚才在这里干什么?”

“回禀陛下,”两点单腿下跪,非常恭顺地说,“我们想……”

“我明白了!”王后察看了玫瑰花后说,“砍掉他们的脑袋!”游行队伍继续行进,三个士兵留下来准备处死三个园丁,园丁们跑到爱丽丝身边寻求保护。

“不能砍你们的头!”爱丽丝说着把他们藏在旁边的一个大花盆里。三个士兵四处寻找了一会儿,然后悄悄地追上队伍走了。

“他们的脑袋掉了没有?”王后喊道。

“回禀陛下,他们的脑袋不见了!”三个士兵大声回答。

“那就对了!”王后喊道,“会玩槌球吗?”

士兵们不做声,瞅着爱丽丝,因为这个问题显然是针对她的。

“会!”爱丽丝嚷道。

“那就来吧!”王后喊道,爱丽丝参加了游行队伍,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今天……今天天气真好!”爱丽丝听到一个胆怯的声音。原来白兔走在她身边,焦虑地偷看她的脸色。

“非常好,”爱丽丝说,“公爵夫人在哪儿?”(www.xing528.com)

“嘘! 嘘!”兔子赶紧低声说。说话时还担心地看看身后,接着它踮起脚尖,嘴巴凑在她耳边悄悄说:“她被判了死刑。”

“为什么?”爱丽丝说。

“你说‘真遗憾’吗?”兔子问道。

“不,我没有说,”爱丽丝说,“我认为一点儿也不遗憾。我说的是‘为什么’。”

“她打了王后耳光……”兔子开始解释。爱丽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噢,别出声!”兔子惊慌地说,“会被王后听到的! 你瞧她来晚了,王后说……”

“各就各位!”王后像打雷似的喊了一嗓子,人们四处奔跑,互相碰撞,乱成一团,但一两分钟后,恢复了秩序,球赛开始了。

爱丽丝生平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满是坑坑洼洼的槌球场地,槌球是活的刺猬,球棒是活的火烈鸟,士兵们手脚着地,弯着腰,充当拱门

爱丽丝最初认为主要的困难在于摆弄火烈鸟,她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把它的身体相当舒服地夹在腋下,让它的两条长腿垂下来,可是每当她把鸟脖子弄直,准备用鸟头作为槌子击打刺猬的时候,火烈鸟总是扭过头来看她的脸,一副困惑的表情,使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每当她按下鸟头,重新击打的时候,惹她生气的是蜷缩的刺猬舒展开来,正要爬走。除此以外,她准备把刺猬打去的路线上总是有一道隆脊或者一条沟,而充当球门的士兵总是直起腰,走到场地别的位置上,爱丽丝很快就得出结论,这种球戏实在太难了。

球员们不等轮到他们的机会,就一拥而上,争着击打刺猬,吵得不可开交。没多久,王后暴跳如雷,跺着脚,一会儿喊“砍掉他的脑袋”,一会儿又喊“砍掉她的脑袋”。

爱丽丝开始觉得很不自在,到目前为止,她固然还没有同王后顶过嘴,但是她知道随时可能发生冲突,“到了那个时候,”她想道,“我可要倒霉了! 这里的人太喜欢砍脑袋了,奇怪的是居然还有活着的人!”

她寻找逃避的办法,但不知道能不能脱身而不被发觉,这时,她注意到空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最初莫名其妙,看了一会儿后才辨出那是个微笑,她暗自想,“是柴郡猫,现在我有聊天的对象了。”

“你过得怎么样?”猫显出足以说话的嘴巴时,招呼她说。

爱丽丝等它的眼睛出现时才点点头。“现在同它说话也白搭,”她想道,“我要等它显出耳朵,至少要有一个耳朵才行。”随后整个头部出现了,爱丽丝放下火烈鸟,开始讲述槌球比赛,由于有了听众而感到十分高兴。猫似乎认为它的可见部分已经够了,不再显现其余的部位。

“我认为他们的比赛一点儿也不公平,”爱丽丝抱怨说,“他们吵得太凶,连自己说话的声音都听不见,他们似乎没有特别的规则。即使有的话,谁都不遵守。所有的东西都是活的,混乱的局面简直难以想象。比如说,我下一步要进的拱门居然在场地那一头走动起来,我正要用我的刺猬,击打王后的刺猬时,它却跑开了!”

“你喜欢王后吗?”猫低声问道。

“一点也不喜欢,”爱丽丝说,“她太……”这时候她发现王后就站在她背后听着,便改口说:“她太能赢了,用不着等比赛结束。”

王后笑笑,走开了。

“你在同谁说话?”国王走到爱丽丝面前问道,十分好奇地望着猫头。

“我的一个朋友……一只柴郡猫,”爱丽丝说,“我给你介绍一下。”

“我不喜欢它的模样,”国王说,“不过它愿意的话,可以吻我的手。”

“我可不吻。”猫说。

“放肆,”国王说,“别那样瞅着我!”他说着走到爱丽丝背后去了。

“猫也可以瞅国王,”爱丽丝说,“我在书上见过,可是忘了是哪本书。”

“必须把它除掉,”国王十分坚决地说,这时王后恰好走过,他便招呼说,“亲爱的,我希望你吩咐除掉这只猫!”

事无大小,王后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砍掉它的脑袋!”她头也没回就说。

“我亲自去找刽子手。”国王急不可耐地匆匆走了。

爱丽丝听到王后在远处气急败坏的叫声,心想应该回去看看比赛进行得怎么样了。她已经听到王后下令处决三个错过机会的球员,比赛混乱不堪,她一点也不喜欢那种局面,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轮到她打球了。于是她去找她的刺猬。

爱丽丝的刺猬在同另一只刺猬打架,她觉得正好利用这个机会用一个撞击另一个,唯一的困难是她的火烈鸟此刻已经跑到花园的另一头去了,爱丽丝看它拼命想飞到一株树上去,可是白费气力。

她捉住火烈鸟,抱回来时,两只刺猬己经打完架,不见踪影。“关系不大,”爱丽丝心想,“反正所有的拱门都不在场地的这一边。”她把火烈鸟夹在腋下,免得它再跑掉,回去同她的朋友多聊一会儿。她回去找柴郡猫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它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刽子手、国王和王后三个同时在说话,争得面红耳赤,其余的人不声不响,但是个个都显得愁眉苦脸。

爱丽丝出现时,三个都重复陈述了各自的论点,让她来评评理,由于他们同时说话,她很难听清。

刽子手的论点是,假如没有可以砍掉头的身体,就无从下手。他以前从未干过这种事情,今后也不打算干。

国王的论点是,任何有头的东西都可以砍头,叫他少说废话。

王后的论点是,假如不立刻设法解决,她就处决所有的人(正由于有了最后这句话,在场的人都显得愁眉苦脸)。

爱丽丝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说:“这只猫是公爵夫人的,最好征求她的意见。”

“她关在牢里,”王后对刽子手说,“把她带到这里来。”刽子手箭也似的飞快跑了。

他跑掉后,猫头开始逐渐淡出,他同公爵夫人回来时,猫头完全消失了,国王和刽子手疯狂地到处寻找,别的人回去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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