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的梳理中,我们已经整理出来了三类基本观点:(1)记忆是一种意识状态、心理或者心灵状态的表征行为;(2)记忆是大脑(海马体)的功能呈现;(3)记忆是一种意识得以显现的直观形式。要回到记忆的事情本身,首先要做的是悬置上述三类观点,宣称其是无效的,但却不是从证伪意义上进行验证,而是借助现象学方法实现的结果。前两种观点我们可以看作是二元论模式中的两个端点。
第一种观点强调的记忆是精神性的因素。在哲学演变中,从古代灵魂到今天的心理、意识和心灵,都是精神实体的众多形式。而记忆则成为精神实体的属性或者构成成分或者能力表达形式,尤其是属于认知,这尤以斯宾塞为主要代表。而在这种形式中,记忆被看成是认知判断的基础,相当于提供一种供意识在当前与过去之间做出比较的质料基础。而不同的是,维科(Giovanni Battista Vico)把“记忆理解为在想象力和创造力之外的人类三种精神能力的一种”。[51]康德给哲学史带来的是一种结构性的框架,他把古代希腊哲学分为三个部分:物理学、伦理学和逻辑学。在这样的框架中,记忆只是构成这样的科学体系的众多基石之一,被认知、道德和推理所掩盖。所以需要悬置的是这种优先性本身。
第二种观点强调的是物质性的因素。构成大脑的最基本单元——神经元,神经元之间运作的机制。“机制”作为一种解释模式超越了“结构”。相比之下,“机制”解释偏重基本单元之间的相互作用,关注动态的过程;而“结构”解释强调的则是基本元素之间的关系方式,关注一种稳定的模式。但是无论怎样这二者在本体论上有着物质主义的,在方法论上有着明显的还原主义特点,在问题上有着机制主义的特点。
第三种观点已经接近我们所要的观点了。这个来自布伦塔诺的观点无疑为记忆体验的阐述提供了最牢固的基础。心理状态(意识)成为内感知的对象的显现条件。布伦塔诺的贡献在于他奠定了意识现象的意向性本质规定性,但问题是正如胡塞尔所说,他混淆了对象与内容、对意向行为的理解还在很大程度上受制于联想主义等描述心理学的影响。所以,从胡塞尔这里,我们能够走出来,从而直面记忆现象本身。
但是,要回到记忆现象本身,仍然需要一些预备性的梳理。比如对象与条件、对象与内容的区分以及将知觉与记忆看作是哲学记忆研究的三个起点。对象与条件的区分正如上面的分析已经指出,对象显现以及对象现象之条件的区分是非常必要的,在这一点上,布伦塔诺的贡献很大,他让意识及其特征能够显现出来,而记忆是这样一种条件;对象与内容的区分来自胡塞尔现象学的贡献,这对区分让我们对意向性以及意向相关项有了更加准确的把握,从而能够对记忆体验及其对象有了更明确的认识,足以正面提出“记忆在哪里?”“过去在哪里?”等问题。
在记忆历史研究上,历史学家们确立了自身最清晰的出发点:历史与记忆的区分。[52]在区分中,体验成为根本。历史是外在化、普遍化的体验形式;记忆则是内在的、个体的体验形式。对于历史研究而言,基于体验的区分就足够了。但是对于哲学而言,就要突破这种限制。现象学无疑提供了可能的出路,当胡塞尔、梅洛·庞蒂等人将知觉作为首要条件呈现出来的时候,我们也从心灵的演化史中看到认知如何强大地遮蔽了记忆。这两者碰撞后的结果就成为记忆哲学研究的可能起点:知觉与记忆的关系。“我记得对象(事件等等)A,等同于如下假设:我记得我知觉过A。”[53]胡塞尔所阐述的结论基本上是属于笛卡尔传统的。记忆以知觉为基础。“知觉A意味着将A掌握为当下的;记忆A意味着把A掌握为曾经是当下的。”[54]但是,他的阐述中存在的问题是:“‘知觉’不能完全概括主体与对象的关系,而且缺少了历史性的表达。而在历史性的表达里,我们就可以看到主体与对象的关系。我在老屋里居住了很多年,若干年后,当我回忆老屋的时候,我与老屋的关系并非认识论意义上的知觉,而是生存意义上的经历,我无法回忆起全部知觉细节,而且这也无必要,而更多的感受到由知觉转化而来的浓浓的记忆,以及这种记忆所带出来的情感认同。当我回想起老屋,那种依恋是难以忘怀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不能只把家宅当作‘对象’,用判断和梦想作用于它。对于现象学家、精神分析学家、心理学家来说(这三种看问题的角度是按照重要性的递减顺序排列的),问题不在于描述家宅,详述它的各种面貌,分析它的舒适度。相反,我们应该超越描述层面上的问题——不论这种描述是客观的、主观的,谈论的是事实还是印象,从而达到原初的特性,也就是认同感产生的地方,这种认同与居住的原初功能有着天然的联系。”[55]此处,“知觉”并非刺激-反应意义上的知觉,而是作为原初体验的知觉规定,对于老屋、家宅这样的记忆而言,我记起他们并非是想起曾经的知觉,而是老屋给予的认同之源。如此一来,记忆作为一种对象呈现之视域的可能性开始确立起来,这也是回到记忆本身所关注的。这一起点的确立,最终将为记忆的实践研究奠定更为稳固的基础。
【注释】
[1]“文化记忆”是欧洲学者较为喜欢的概念,主要提出者如德国的阿莱达·阿斯曼夫妇;而“跨文化记忆”概念则在英国、澳大利亚等文化圈内广为使用。本文认为,跨文化记忆是文化记忆发展的新阶段,是克服地方、民族等地域限制的结果,它强调的是流动空间视域中的文化记忆,尤其是偏重跨文化、跨国家的文化记忆类型。如此,乡村-城市流动所产生的文化记忆类型是一种新的形式。
[2]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M].黄艳红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28.
[3]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M].黄艳红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28.
[4]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M].黄艳红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54.
[5]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M].黄艳红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12.
[6]TULVING E.Elements of Episodic Memory[M].Oxford:Clarendon Press,1983:1,17.
[7]利根川进在1987年提及记忆的存储思想可以追溯到柏拉图,而这一思想的概念化主要是两个人完成的,20世纪初萨门(Richard Semon)提出了印迹理论(engram theory)认为记忆存储在生物印痕中;20世纪40年代,而唐纳德·赫伯(Donald Hebb)提出的突触可塑性理论(synaptic plasticity theory)。
[8]有三部著作从问题史的角度梳理了记忆问题的哲学史演变历程:德国哲学家布伦塔诺的Psychology from an Empirical Standpoint(1874;1995)、法国哲学家保罗·利科的Memory,history and forgetting(2004)和德国文化研究者阿莱达·阿斯曼的《回忆空间》(1999)。这三部著作拼出了记忆研究的近代发展历程。布伦塔诺主要是梳理了哲学历史上心灵现象的研究史,并提出了记忆所具有的作用;利科梳理了古希腊到胡塞尔现象学的记忆研究过程,将记忆研究分成理论维度和实践维度;阿莱达主要是关注到了洛克的回忆主体思想,而这是其他两本著作中没有注意到。
[9]这里所说的“回忆”的英文对应概念是recollection,见:WINDELBAND W.A History of Philosophy.Elibron Classics,1901:119.而“回想”对应英文概念是reminscience,见:Plato,translated into English with Analyses and Introductions by Benjamin Jowett.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10]文德尔班.哲学史教程(上)[M].罗达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63.
[11]文德尔班.哲学史教程(上)[M].罗达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64.
[12]文德尔班.哲学史教程(上)[M].罗达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65.
[13]Plato,translated into English with Analyses and Introductions by Benjamin Jowett.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89—95;The works of Plato,Selected and Edited by Irwin Edman.The Modern Library,1956:323-329.
[14]本杰明·乔伊特解释了这段内容,“有一个关于Theuth的古老埃及传说,他是文字的发明者,他向神Thamus显示他的发明文字时,Thamus告诉他恩子仅仅侵蚀人们的记忆以及带走他们的理解力。从这个传说,年轻的雅典人可能会感到有趣,可能会得到这样的教训:恩子内在于语言。它就像一幅画,无法给出问题答案,而只是给出一个活的东西,具有欺骗性的相似。”(柏拉图,第8页)
[15]托尔文在《情景记忆的要素》(1993)中使用了一张图展示各个时代记忆理解的进步,其中亚里士多德是起点,到黑暗时代进入低谷,然后20世纪初在艾宾浩斯、詹姆士和萨门三位心理学家的共同努力下,记忆研究迎来了新的高潮,但随后一直到1952年进入到再次低谷;1952年之后逐渐走出低谷。在他看来1972年以后又迎来了新的高潮。(Elements of episodic memory,p3)。他的分析价值在于指出亚里士多德是记忆研究的始祖,而且对心理学领域的记忆研究进行了历史勾勒。整个分析存在三个问题:(1)他错误地认为亚里士多德是最早在记忆与回忆之间做出区分的哲学家,但事实上最早的人是柏拉图;(2)他对不同时期高潮、低谷的原因并没有给予太多的分析;(3)忽视了同时代哲学家如洛克、柏格森等人的观点。
[16]对亚里士多德这个文本进行诠释的学者著作并不多,目前只查到三种,最著名的是阿奎那的诠释,见:AQUINAS T.Commentary on Aristotle's“On Sense and What Is Sensed”and“On Memory and Recollection”[M].Washington,D.C:Catholic University of America Press,2005.而当代对亚里士多德《论记忆与回忆》文本进行诠释的见SORABJI R.Aristotle On Memory:2nd edition[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6(1972年第一版);DAVID BLOCH.Aristotle on Memory and Recollection,Text[M].Translation and Perception in Western Scholasticism.London:Brill,2007.理查德·萨若布吉(Richard Sorabji)出生于1943年,英国国王伦敦大学教授,古代西方哲学史学者。大卫·布洛克是丹麦大学Saxo研究所的博士,这本书是丹麦哥本哈根大学2006年的博士论文。本书分为6个章节,第一部分为批判版本的介绍;第二部分为《记忆与回忆》文本与翻译;第三部分是亚里士多德关于记忆与回忆的介绍;第四部分主要是在拉丁语的西方亚里士多德的记忆理论;最后是注释和书目。
[17]KNUUTTILA S,SIHVOLA,J.Sourcebook for the history of the philosophy of mind:philosophical psychology from Plato to Kant[M].Dordrecht:Springer,2013:205.
[18]也可能是他们有意为之,在他们看来记忆并不应该具有这样的本体论地位,因为记忆只是让认识得以可能的条件或途径。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把布伦塔诺看作是柏拉图记忆观点的心理学复兴。在布伦塔诺那里,记忆更多是过去意识在当下得以显现的条件。
[19]本表阐述了哲学史中灵魂实体的构成部分,主要内容根据布伦塔诺的著作《从经验的角度看心理学》一书整理而成;但是,诸如斯多葛学派、奥古斯丁的观点主要是根据文德尔班的描述,他指出心理活动的三分法在柏拉图、斯多葛学派、奥古斯丁等人那里都存在,而记忆属于概念部分。“心理现实的三个方面是概念(Vorstellung)、判断和意志:memoria(记忆)、intellectus(智力)、voluntas(意志)。”(《西方哲学史》,第375页。)从这张表可以看到记忆在整个心理活动中被看作属于概念,也即理性部分。
[20]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M].贺麟、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264.
[21]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第一卷[M].贺麟、王太庆,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5.
[22]阿莱达·阿斯曼.回忆空间:文化记忆的形式与变迁[M].潘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100-106.
[23]REBECCA COMAY,JOHN McCUMBER(Editors).Endings:Questions of Memory in Hegel and Heidegger[M].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1999.
[24]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163.黑格尔在这里确立的范畴是:对对象的理解与对对象的记忆。(www.xing528.com)
[25]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274.
[26]中文版本指出了“回忆保存了经验”的命题,根据英文版本,这种回忆是inwardizing re-collection,即内在化的回忆,所以内在化的回忆保存了经验,而不是所有的回忆。此处还提出一个命题,回忆是实体的高级形式。
[27]黑格尔.精神现象学[M].贺麟、王玖兴,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275.
[28]英国哲学家赖尔在《新的概念》中批判了这种看法,他指出,人们时常把记忆看作一种认识机能或能力而与知觉或推理相提并论,或者把回忆当作一种认识活动或过程而与感知和推论相提并论。这是错误的观点。记忆既不是认识的来源也不是认识的方法。(《新的概念》,第八章“想象”(七)记忆,p288)。
[29]当大多数哲学家们对此考察不屑一顾,而只关注认识与真理的时候,心理学家已经开始了记忆研究,不远千里地追溯到亚里士多德的时候,从而奠定了记忆研究中心理学成为主要形式的基础。
[30]EKLUND A,NICHOLS TE,KNUTSSON H.Cluster failure:Why f MRI inferences for spatial extent have inflated falsed-positive rates[J].Proc Natl Acad Sci USA,2016:ii.
[31]EKLUND A,NICHOLS TE,KNUTSSON H.Cluster failure:Why f MRI inferences for spatial extent have inflated falsed-positive rates[EB/OL].(2016-06-28)[2020-09-06]http://www.pnas.org/content/113/28/7900.full。另一篇相关的文章见JESSE RISSMANA,HENRY T.GREELYB,ANTHONY D.WAGNER.Detecting individual memories through the neural decoding of memory states and past experience[EB/OL].(2010-1-26)[2020-09-07]http://rissmanlab.psych.ucla.edu/rissmanlab/Publications_files/Rissman_PNAS_2010.pdf.
[32]SEMON R.The Mnene[M].London:George Allen&Unwin Ltd,1921:119.
[33]这两个人是夫妻,梅·布里特·莫索尔(1963—)与爱德华·莫索尔(1962—)都是挪威心理学家、神经科学家;约翰·奥·欧基夫(John O'Keefe),1939—,拥有美国、英国双重国籍,伦敦学院大学。他们共同的成就是“发现了记忆与认知有关的大脑神经网络”。O'KEEFE J,NADEL L.The Hippocampus as a Cognitive Map[M].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1978.
[34]KNUUTTILA S,SIHVOLA,J.Sourcebook for the history of the philosophy of mind:philosophical psychology from Plato to Kant[M].Dordrecht:Springer,2013:206.
[35]具体见表2.1比如三分法中,柏拉图指出灵魂的三个部分是理性、精神和欲望,而奥古斯丁则认为三个部分是概念、判断和意志。尽管具体区分不同,但是记忆属于理性部分。对于柏拉图而言,知识与回忆密切联系在一起,回忆是知识的来源;对于奥古斯丁来说,记忆属于概念部分。但是遗憾的是,文德尔班的分析中却没有对奥古斯丁的记忆与概念的关联分析欠缺。此外,亚里士多德的情况比较复杂。大卫·布洛科(David Bloch)指出,一般情况下,亚里士多德把记忆看作是灵魂感性能力,但是也有些学者将记忆看作是灵魂的理智能力;另一方面,新柏拉图主义者和奥古斯丁认为有两类记忆,一类是由感性对象构成,另一类是理智对象构成,阿威森纳(Averroes)和阿威罗斯(Averroes)同意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而拉丁学派接受了奥古斯丁的观点(第206页)。
[36]苗力田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三卷[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135.
[37]苗力田主编.亚里士多德全集:第三卷[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5:133.
[38]SEMON R.The Mnene,London:George Allen&Unwin Ltd,1921:57.
[39]RUSSELL N.Collective Memory before and after Halbwachs[J].The French Review,2006,79(4):792-804.
[40]RUSSELL N.Collective Memory before and after Halbwachs[J].The French Review,2006,79(4):793.
[41]Jean-Baptiste d'Argens,1704—1771,法国哲学家。
[42]Michel Montaigne,1533—1592,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哲学家。对培根、笛卡尔、帕斯卡、卢梭、尼采等人都有影响。
[43]Pierre de Ronsard,1524—1585,法国诗人,被当时代的人称为“诗歌王子”。
[44]Pierre Corneille,1606—1684,法国诗人,法国古典主义悲剧的奠基人,与莫里哀(Molière,1622—1673)、拉辛(Jean Racine,1639—1699)并称法国古典戏剧三杰。主要作品有《熙德》《西拿》《波利耶克特》和《贺拉斯》等。
[45]AndréMarie Chénier,1762—1794,法国诗人,浪漫主义的前锋,法国大革命的受害者。
[46]Russell,N.Collective Memory before and after Halbwachs[J].The French Review,2006,79(4):798.
[47]三分法即把记忆区分为过程记忆(procedural memory)、语义记忆(semantic memory)和情景记忆(episodic memory)。Endel Tulving区分了语义记忆与情景记忆,这个区分后来在认知科学中广为接受。见托尔文《场景与语义记忆》(1992)、《语义记忆的元素》(1985)等文章。
[48]这里所提到的著作是赖尔的《心的概念》(1949)、艾耶尔的《知识问题》(1956)和马尔康姆的《知识与确定性》(1963)。上述作者所列为英文版页码,中译本如下:赖尔.心的概念[M].刘建荣,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8.,第8章“想象”第7节“记忆”,第287—293页。其他未见中文译本。
[49]RUSSELL N.Collective Memory before and after Halbwachs[J].The French Review,2006,79(4):802.
[50]皮埃尔.诺拉.记忆之场[M].黄艳红等,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60.
[51]阿莱达.阿斯曼.回忆空间:文化记忆的形式与变迁[M].潘璐,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6:24.
[52]阿莱达·阿斯曼在《回忆空间》一书中概括了3种立场:(1)历史与记忆的对立,如诺拉(2)历史与记忆的等量齐观,如丹·戴纳尔、耶尔恩·吕森;他自己则坚持不同的观点,认为记忆与历史是回忆的两种模式,彼此并不一定对立、排斥。(第146页)
[53]HUSSERL E.Phantasy,Image Consciousness,and Memory[M].Translated by Brough,J.B.Dordrecht:Springer,2005:234.
[54]HUSSERL E.Phantasy,Image Consciousness,and Memory[M].Translated by Brough,J.B.Dordrecht:Springer,2005:234.
[55]加斯东·巴什拉.空间的诗学[M].张逸婧,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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