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种126期)
《东方杂志》1904年由商务印书馆创刊于上海,1948年停刊,是近代中国历时最长、影响最大的一种大型综合性杂志。它以时事政治为关注焦点,同时广泛涉及外交、商务、历史、地理、文学、艺术等领域。初为月刊,民国后改为半月刊,每年出24期。陈之佛应邀从1925年第二十二卷起,到1930年第二十七卷止,连续六年为它做装帧设计(其中有数期由裘芑香、钱君匋设计)。他一方面“洋为中用”,“大量运用来自古埃及、古希腊、古波斯、古代印度、古代美洲以及西方文艺复兴直至新古典主义的各种装饰母题、装饰元素与装饰风格,通过中国式的经营布局、版式设计与字体运用,使之转化为中国式、民族化的艺术气质、艺术品格”(袁熙旸《陈之佛书籍装帧艺术新探》);另一方面则直接以我国汉代砖刻、隋唐织绣等为装饰素材,突出浓厚的民族特色。他的设计兼具世界视野和中国气魄,与《东方杂志》的厚重内容相契合。1925年、1926年时每年一种封面,影响尚不突出,但在1927年以后,《东方杂志》的封面开始几期一换,题材变化多端,色彩沉着古艳,极富装饰性,在同时期的杂志中可谓鹤立鸡群。
基于《东方杂志》巨大的发行量和在民国期刊界的权威地位,为《东方杂志》所做装帧设计的成功,使陈之佛在民国书装界声名鹊起。
1930年,陈之佛开始担任国立中央大学教职,忙于多个学校的教学工作。1931年起,随着主编胡愈之的离职,陈之佛也结束了六年的设计工作,不再为《东方杂志》设计封面。六年中,陈之佛共为《东方杂志》设计封面26种126期。
《东方杂志》第二十二卷第十三号
1925年7月商务印书馆出版,16开(25cm×17.4cm)
陈之佛1925年毕业于日本东京美术学校图案科,但事实上他1924年底就已经回国从事设计活动。该封面是他应《东方杂志》主编胡愈之先生之邀在1924年底设计的,用作1925年全年24期的封面。这是陈之佛最早的封面设计作品。
该封面为三色套印,采用中国元素进行设计,以汉代画像砖中的人物、车马以及鸟类图形为素材,突出中国特色,封面下部刊出每期篇目。
《东方杂志》第二十三卷第七号
1926年4月商务印书馆出版,16开(24.7cm×17.3cm)
该封面用于1926年全年24期,为双色套印,除黑色外,另一色每期一换。该封面采用抽象图案作装饰,色彩趋于浓烈,较为夺目。
《东方杂志》第二十四卷第二号
1927年1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1927年,《东方杂志》增大了开本,同时对封面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再全年使用一种封面,改为一季一换,全年24期共用了4种不同封面,全部由陈之佛设计。
这是改版后的第一种封面,为五色套印。该封面以黄色为底色,上绘对称的祥云图案,色彩典雅而亮丽,既突出了中国元素,又充满装饰趣味。
1927年第一、二、三、四、五、六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封面无设计者署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四卷第七号
1927年4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是改版后的第二种封面,为五色套印,色彩明丽。这期的设计开始有了世界视野。该封面以埃及壁画作为素材,还故意营造出壁画残破的效果,富有历史感。
1927年第七、八、九、十、十一、十二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封面无设计者署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四卷第十四号
1927年7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是改版后的第三种封面,为五色套印,色彩沉雅。该封面依然以埃及壁画作为主要装饰,并故意营造出壁画残破的效果,壁画周围还饰以模仿马赛克的小色块。
1927年第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署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四卷第二十号
1927年10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是改版后的第四种封面,为四色套印。这一设计中大块留白,中间饰以蓝底圆形图案,上绘孔雀与少女。
1927年第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三号
1928年2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一、二号两册封面,是钱君匋设计的(图案右侧有其签名)。从第三号开始仍由陈之佛设计。陈之佛在1928年的《东方杂志》封面中大量引入域外图案,这期封面即以印度佛陀形象作装饰,为五色套印,色彩明快。
1928年第三、四、五、六号共4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七号
1928年4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1928年是《东方杂志》更换封面最频繁的一年,全年24期共采用了10种不同封面,其中陈之佛设计9种22期。这期封面采用了印度风格图案,主体形象为大象与人,图案四周饰以二方连续纹样,五色套印。
1928年第七、八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九号
1928年5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四色套印,以少女与鹿为设计元素,图案可能出自波斯,色彩冷峻而沉着,纹样繁琐而华美,极富装饰性。
1928年第九、十、十三、十四号共4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十二号
1928年6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四色套印,以古希腊壁画作装饰,并营造出壁画的残破感,富有历史感。
1928年第十一、十二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十六号
1928年8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四色套印,以域外人物装饰画作为设计主体。
1928年第十五、十六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十七号
1928年9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四色套印,色彩清新,以少女与白牛为主体,黄色为底色,颇为雅致。
1928年第十七、十八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十九号
1928年10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红、黑、赭三色套印,色彩沉着古朴,以少女与航船为主体,强调黑白对比、简繁对比。
1928年第十九、二十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二十一号
1928年11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以欧洲人物画为主体,三色套印,色彩典雅而热烈。
1928年第二十一、二十二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二十四号
1928年12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以少女和鹿、鸟为主体,红、黑、黄三色套印,形象简单,色彩对比强烈。
1928年第二十三、二十四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二号
1929年1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使用了中国元素,以中国绘画中的蓬莱仙境为题材,在蓝色底色上印金色线描图案,富有中国特色。
1929年第一、二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侧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十二号
1929年6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素材可能来自波斯图案,色彩采用粉色系,温馨而柔美。
1929年6月的第十一、十二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十三号
1929年7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图案以骑马人物为主体,黑、红、灰三色套印,高纯度的红色与灰色形成对比,色彩沉雅夺目。
1929年7月的第十三、十四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十五号
1929年8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使用了波斯图案,以对称的双羊图案为素材,冷色系,四色套印,清新而典雅。
1929年8月的第十五、十六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十八号
1929年9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是1929年《东方杂志》封面中具有异域特色的一种,以欧洲花卉、武士图案为设计要素,线条繁琐华丽,三色套印,色彩主次分明,富有装饰感。
1929年9月的第十七、十八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二十二号
1929年11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采用佛像木刻印版反色图案,营造出一种全新的视感。
1929年11月的第二十一、二十二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左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www.xing528.com)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二十四号
1929年12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以汉画像石图案为素材,在粉黄色底色上印制古朴的汉代车马人物,富有中国特色。当时世界上对中国古代图案了解甚少,陈之佛对它们进行了发掘,并加以应用,其中汉画像石图案是他最喜欢使用的。
1929年12月的第二十三、二十四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七卷第一号
1930年1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该封面以蓝、红、金三色套印,顶部为蓝底、金线的中国狮子图案,两旁饰以青铜纹二方连续。中部留白写刊名。刊名为红色篆体,四方排列,模仿印章效果。下方饰以蓝色横线,与上端的蓝色图案相呼应。整个封面突出了中国元素,典雅而夺目。
1930年1月的第一、二号《中国美术号》共2期使用这一封面。顶部图案左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七卷第三号
1930年2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黑、银双色套印,以印度图案为设计元素,线条和块面结合,效果沉着而典雅。尤其是,银色油墨的使用会使杂志封面产生一定反射光,看起来颇有档次。
1930年第三、四、五、六、七、八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下角有“佛”字篆印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七卷第十号
1930年5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这期封面为橙、黑、淡黄三色套印,以线描美洲玛雅图案为设计元素,用黄色作底,充满古拙的异域气息。
1930年第九、十、十一、十二号共4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东方杂志》第二十七卷第二十号
1930年10月商务印书馆出版,大16开(26.3cm×19cm)
1930年是陈之佛为《东方杂志》设计封面的最后一年,可能是为了与往年的封面拉开审美差距,这年的封面开始不再留白,这期更是以深蓝色为底色,上印金色线描波斯图案,双色套印,效果非常强烈。
1930年第十九、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号共6期使用这一封面。图案右下角有“佛”字篆体签名。
1926年出版的《东方杂志》第二十三卷第七号目录页,陈之佛设计,应用于该年全年
1927年出版的《东方杂志》第二十四卷第十四号目录页,陈之佛设计,应用于该年全年
1928年出版的《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七号目录页,陈之佛设计,应用于该年全年
相关链接
裘芑香
裘芑香像
1929年至1930年之间,画家裘芑香为《东方杂志》设计封面共6种16期,其中1929年第二十六卷第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九、二十号,共5种10期,1930年第二十七卷第十三至十八号,共1种6期。
裘芑香(1898—1960),浙江省嵊县崇仁镇(今浙江嵊州市)人。中学就读于杭州安定中学,后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中国影戏大观》(1927年大东书局出版,徐耻痕著)介绍他:“性颖悟,耽艺术,中西绘学,靡不精审。又工篆刻,古雅朴茂。绘画金石之余,旁及乐律,善鼓琴,偶一抚弦,精妙不同凡响。”美专毕业后他任上海总商会美术审查员。这期间他闲暇则观影剧,每有佳片,无远勿届,盖嗜之深也。他甚慕美国名导演殷格兰姆之为人,遂慨然有从事影剧艺术之志。1937年上海沦陷前夕,几乎所有大制片公司被迫停业,大量电影人流亡香港。裘芑香也流亡香港,在商务印书馆香港分馆担任编辑,出版有《东方杂志》《东方画刊》《国学丛书》等,他设计的封面均标有小小的“芑”字作为记号。抗战胜利后裘芑香返回上海,从事杂志画报的编辑及电影连环画的创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东北人民政府卫生部在沈阳设立电化教育所,聘裘芑香担任该所编导室主任,拍摄卫生科教宣传影片。后病退返沪,因胃癌病逝于上海嘉善路永乐村5号寓所,终年62岁。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三号1929年2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六号1929年3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八号1929年4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十号1929年5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六卷第二十号1929年10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东方杂志》第二十七卷第十八号1930年9月出版,裘芑香设计大16开(26.3cm×19cm)
相关链接
钱君匋
钱君匋(1907—1998),浙江省桐乡市屠甸人,著名书法家、画家、篆刻家、书籍装帧家。曾任西泠印社副社长,上海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及上海分会常务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及上海分会名誉理事,上海市政协第三、四、五、六届委员,君匋艺术院院长。
1927年,钱君匋到上海开明书店任美术编辑,其后活跃于上海出版界,做了大量书籍装帧设计。1928年,钱君匋曾为《东方杂志》设计过一期封面,用于第二十五卷第一号和第二号,设计主体为汉代人物,形象简洁,色彩古朴,但人物形象并非完全来自汉画像石,而是进行了抽象处理。此封面长期以来被认为是陈之佛设计的,但图案右下方有“君匋”签名,应出自钱君匋。1925年至1930年间,钱君匋仅为《东方杂志》设计过这一种封面。
钱君匋像
《东方杂志》第二十五卷第二号1928年1月出版,钱君匋设计大16开(26.3cm×19cm)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