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代服装设计师的礼俗
每一位女子可以说都是天生的服装设计师,每天都在对自己的服装进行精心配设。古代的女子更要亲自裁衣、捣衣、熨衣、制衣,不但给自己做,还要给亲人做,给远方的亲人寄寒衣,在衣服中注入自己的深情,也在表达固定的礼仪。《诗经·魏风·葛屦》就写到一位女子做鞋制衣:“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清代吴求据此诗意绘有《缝衣图》。
诗人徐凝的《莫愁曲》:“玳瑁床头刺战袍,碧纱窗外叶骚骚。若为教作辽西梦,月冷如丁风似刀。”女子为远在辽西边关的亲人制作战袍,温暖亲人的心。长孙佐辅的诗《答边信》更说:“征人去年戍辽水,夜得边书字盈纸。挥刀就烛裁红绮,结作同心答千里。君寄边书书莫绝,妾答同心心自结。同心再解心不离,书字频看字愁灭。结成一夜和泪封,贮书只在怀袖中。莫如书字故难久,愿学同心长可同。”诗中描述女子盼到了远方爱人来鸿,连夜怀着深情制衣,衣袖里放上自己的信,加上同心结,寄给爱人。
《红楼梦》第二十八回也有黛玉烧熨斗、打粉线进行裁剪的简略描写。书中还写到晴雯、袭人、宝钗、湘云、探春等精通女红,善织造、打结、刺绣、配色、做鞋的情形,读来令人赞叹。
历代留下名字的服饰设计师中,女子也有一些。她们的巧思中隐含着脉脉情怀。如晋代崔豹《古今注》,记载魏文帝的几个宫女:莫琼树能梳理蝉鬓,段巧笑喜穿锦衣丝履,薛夜来善于制衣裳。王嘉《拾遗记》也说:“夜来妙于针工,虽处于深帷之内,不用灯烛之光,裁制立成。非夜来缝制,帝则不服。宫中号为‘针神’也。”
唐代的杜红儿,又是一位手巧的女郎。罗虬《比红儿诗》一百首就是为赞美她的美貌聪敏而作,第九十五首说:“君看红儿学醉妆,夸裁宫襭砑裙长。”写的是她裁制的衣裙之美。著名的杨贵妃也是服饰行家,《新唐书》就说她喜欢戴假髻、穿黄裙。文献还记载她喜欢紫绡面料,好穿金鸟袍、翠芬裘,尤其喜欢风吹仙袂飘飘的轻衣,起舞时的羽衣霓裳等。
南唐李后主李煜,娶了一位很有才华的周皇后,《南唐书》写她“高髻纤裳,首翘鬓朵”,纤裳大概是罗豰之类制成。《南唐书》收有李煜赞美她的句子:“烟轻丽服,雪莹修容。纤眉范月,高髻凌风。”在南京,李煜祖父李升的陵墓出土一些陶制女俑,穿大衫、长裙、云肩,身躯上裹着轻衣,线条柔转,轻盈俏丽,年代虽比周后早,但风尚也当与她的服饰类似。
还有明代熹宗皇后,用白绫间新桑色绫做成鹤氅式衣,被誉为霓裳羽衣。
这是零星的记载,没记载的只怕数不清,如明清时苏州衣裙式样不断翻新,引领时尚,自然有不少设计师,但没留下名字。历代女子服饰不受重视,甚至女子的人身也不受尊重。明代宋克的《七姬权厝志》,记载一个悲惨故事:元末张士诚的部将潘元绍的七个小妾都是“姿容皆端丽修洁,善女红,剪制文绣,经手皆精巧绝伦”。而潘元绍被打败回到家后,竟逼令她们一齐自缢!女子被任意凌辱、摧残,也是中华服饰文化不断遭受重大损失的重要原因。
至于古代男子,对女子服饰进行设计改进的也不少,可大都是为了使服饰反映礼仪道德的观念,如宋代聂崇义所编《三礼图》中有王后六衣。真正为了妆点女性美而进行服饰设计的男子并不多。历史上可考的有:汉代梁冀设计后裾曳地的狐尾衣。唐代朱揆《钗小志》中说著名的诗人、“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作者李绅很爱妻子,亲自为妻子裁制时尚的衣衫,今天看来也是佳话:“李绅为相,时俗尚轻绡,染蘸碧为妇人衣,绅自为小君裁剪。”工艺美术家窦师伦则设计了很多锦绫图案。五代《清异录》载,后唐皇帝李存勖看见天上的彩霞,命染坊染霞样纱,做成千摺裙给宫女们穿,也该是很迷人的裙子。明代冒辟疆《影梅庵忆语》则记他为爱姬董小宛做轻衫。清代蒋坦《秋灯琐记》载他为妻子制梅花画衣。
这些衣服都是满载男子的爱意的,爱人穿上,一定心中盈满喜悦吧。
古代的衣服多半是裁缝们裁制的。先秦时就有“缝人”,掌王宫缝线之事,后来称裁缝。古代的衣服一针一线全是靠他们手工操作,工艺的精细是不必说的。过去的裁缝们做衣服还有一定的礼俗。如北京、四川、广东、上海等地的老裁缝都奉黄帝为祖师:相传黄帝是衣冠的发明者。老裁缝们因此称自用的尺为三元尺或轩辕尺,在用的铜熨斗、绕线杆上还饰龙头,相传是他们曾制作龙袍的缘故。裁缝给办喜事的人家做活时,要先做一件长衫长袍之类的长衣,寓意长福长寿;袖子上要用一块布接成,寓意“添幅(福)添袖(寿)”;长衣上缝的第一根线要一直缝到头,表示一切顺利。这些都包含着对礼仪的传承,对人们吉祥的祝福。
宫廷和楚、蜀、姑苏等地的服装流行礼俗
古代也有服装流行潮流,诸家服饰史专家已有所述及。历史上有持续不断的服饰美学的基本框架,同时每一个时代的服饰又有一定的时代性,各个地域又有地方特色。同时也有流行风,主要是以宫廷为中心。宫眷们设计出各种新样,流传到全国,而君王的爱好影响甚为巨大。楚国就有楚王好细腰而国人流行节食的故事。《后汉书·马廖传》记载:“城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帝范》卷四引《汉书》作“宫中好高髻,城外高一尺”)。城中好广眉,四方且半额。城中好大袖,四方全匹帛。”可见东汉宫廷里喜欢高发髻、大袖衣,四方女子全都梳理高一尺的发髻,用一整匹丝帛做宽衣。又如南朝时,“尚方今造一物,小民明已目辟睨;宫中朝制衣,庶家晚已裁学”(《宋书》卷八十二《周朗传》)。
唐代之后,宫廷服饰样式被称为宫扮、宫妆、宫装、宫衣、宫裙、宫样、内家装等,如唐代诗人王涯《宫词》说:“一丛高鬓绿云光,宫样轻轻淡淡黄。为看九天公主贵,外边争学内家装。”这些时髦的宫廷装束,直到明代中期仍然是市井追捧的对象。明末诗人查德尹《燕京杂咏》说:“排日金银换铎针,葫芦灯景蟒更新。城中又学宫中样,一尺盘龙半额颦。”
历代宫廷多在北方,宫装体现的多是北方风,浑厚大气。而南方的楚、蜀、姑苏各地,四季地气温暖,色彩斑斓,还有水乡之灵秀,都投射在服饰上,在历史上也都曾引领全国性的服装流行新潮,使得服饰内涵更为丰富多彩。
战国时,南方的楚国流行神仙崇拜,女子装饰设计成仙女之状,梳各式发髻,穿华美的楚衣,锦绣斑斓,多饰有盘绕回环的龙凤纹、茱萸纹、几何纹等。沈从文先生加以概括说:“男女衣著多趋于瘦长,领缘较宽,绕襟旋转而下,衣多特别华美,红绿缤纷,衣上有作满地云纹、散点云纹或小簇花的,边缘多较宽,作规矩图案,一望可知,衣著材料必出于印、绘、绣等不同加工,边缘则使用较厚重织锦。”这盘旋飞动的图案,追求吉祥长寿的理想,当时秦国等地都在学习。五代《中华古今注》追溯说:“秦始皇好神仙,常令宫人梳仙髻,帖五色花子,画为云凤虎飞升。”汉、魏晋时锦绣也都受影响。湖北马山1号楚墓、湖南马王堆汉墓的女子服饰就是证明。隋唐之后,飞旋的龙凤纹仍在传统服饰上绵延不衰。苗、瑶族等织绣服饰也有楚衣的纹样。
四川、重庆号称巴蜀之地,自古就有高超的纺织业。广汉三星堆出土一件商代铜铸人像,穿精致的数层衣服,上有龙蛇、云雷纹,黄能馥等专家誉为龙袍的起源,并认为是用蜀绣技法制作的。到汉代,蜀地丝绸已通过身毒(古印度)转运到西域。《后汉书》记蜀地“女工之业,覆衣天下”。扬雄《蜀都赋》赞美蜀地的绣品,奇锦、黄润布(细苎麻布)以及各种织物都是当时的珍奇,扬雄还专门写诗赞美蜀绣。四川女郎(蜀姬)头上戴花,身穿有羽袖的衣服(出土汉代女俑多见),也传到外地。西晋的左思《蜀都赋》也写到锦、黄润,还记载西南一带的橦花布(攀枝花花絮织成);也因此说蜀地是“都人士女,袨服靓妆”,不论男女都衣着华丽。唐代,蜀地单丝罗、蜀锦、蜀缬、蜀绫等质量很高,不断涌现新样花纹,如王建描述的“新样锦”,它们为宫廷所珍视,也行销全国,远至新疆的唐墓也出土许多实物,新疆唐代文书记载有成都的“益州半臂”、三台县的“梓州小练”等在当地出售的情形。宋代后蜀锦、蜀绣、巴缎更是有名。西南的彝、藏、羌、白、壮族等服饰都受蜀衣影响,流风远达日本等处。(www.xing528.com)
江南南京、水乡苏州一带盛产丝绸锦绣,女子们不断创新衣裙的样式,锦绣的花纹。美丽的“吴娃”早已见于古诗吟咏。到明代后期,随着市民文化的传播,全国衣饰逐渐以南京、苏州为时尚,余怀《板桥杂记》载:“南曲衣裳妆束,四方取以为式,大约以淡雅朴素为主。”这种风格被称为苏意、苏样,连崇尚华丽的宫廷也受影响。《崇祯宫词注》载,崇祯帝的周皇后原居苏州,田贵妃居扬州,皆习江南服饰。皇后喜在暑天穿白纱衫掩映红内衣,望之如观音大士,引得崇祯帝称赞,于是后妃裙衫俱用白纱,内衬绯交裆红腹(绯裤和红内衣)。宫词说:“宫妆新样出姑苏,仿效终嫌态不如。缟素独邀天一笑,白衣大士降凡初。”毛奇龄《彤史拾遗记》载田贵妃“善妆拢,每以新饰变宫中仪法”。直到百余年前,苏样还代表着全国的服饰流行风尚。
而汉唐以来,我国各地少数民族服饰也不断传入中原,传入宫廷,成为一时风尚。如西域风格的袍服就很常见,外国的奇特装束也时有传入。服饰不断的交流融合,使得传统服饰文化更为繁复多姿。
服装图谱和模特儿的应用礼俗
古代也有示意性的各类服饰图谱,设计服装时也使用彩绘或白描图样表现细节。但主要是皇后等贵妇所穿礼服,比如宋代《三礼图》、明代《明会典》《三才图会》《中东宫冠服》等,其他衣服涉及不多。《奁史》里记有《罗裙谱》,但早已失传。幸而历代留下大量的壁画、仕女画、年画、肖像画以及彩色塑像,还有出土的衣冠实物,都可供学习、考证。
“模特儿”虽是个外来词,但我们并不陌生,在我国古代早有展示服饰的人和模型在流传,形成一定的礼仪、习俗,实际是一种富有效果的美育手段。女郎们在宴会上、节日中穿上新样衣服,引领流行风尚,岂不就是模特儿吗?古代的俑、玩偶等,也都被精心制作,呈现缩小的、具体而微的服饰美。
战国河南信阳长台关1号楚墓、江陵义地楚墓的一些木雕女俑,都用雕刻、彩画表现出衣服和玉佩等。湖北江陵马山1号楚墓出土的一件木雕女俑,穿着龙凤花卉纹深衣,脸上绘彩,栩栩如生。
汉代长沙马王堆1号、3号墓的100多件穿丝绸衣服或雕画衣服的木质女俑尤其精美,衣着有曲裾深衣、襦裙,有垂胡袖、窄袖、半袖,款式不同,色彩缤纷,图案细致。有一件跪坐女俑,上穿三层丝绸袍衣(汉时叫“小重衣”),虽已褪色,仍很美观。一件着衣歌女俑,脸容清丽,作歌唱之状,高23厘米,头上有髻,用墨染;身穿描银彩绘云纹纱衣,以菱纹锦镶边。一件高68.5厘米的女俑,衣袖用细竹枝代手支撑着,足穿歧头履;穿的是曲裾深衣,用印花敷彩纱为面,黄绢为里,袖口用窄条黄绢、宽矩纹锦镶边,长56厘米,袖宽10厘米,和同时出土的一件实用的红色曲裾深衣(长140厘米,袖宽25厘米)几乎是按2.5∶1的比例缩小裁成的。这些穿在偶人身上的展示衣服有衣里,有镶边,做法也同其他出土衣服一样,由此可以推测,古时人们就是通过这种“模特儿”的形式按样裁制新款服饰的。
到了唐代,演木偶戏的偶人、墓中的俑都十分精致,实在就是时装模特。罗隐的《木偶人》一文说:“……以雕木为戏,丹濩之,衣服之。”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的张雄墓出土的保存完好的女俑正是这样:头部以木雕成,木柱为身,以纸捻作臂膀,外穿衣物。眉目、发饰、花黄都精心描绘,配以不同的发型、衣服,上穿襦或衫、围披帛,下系长裙,外罩轻纱裙,如轻烟笼罩。
这样可爱的俑,大概就和唐代小说集《玄怪录》里说的一对女俑相似:武德年间有位曹惠见到二木偶人,“长尺余,雕饰甚巧,丹青剥落。惠因持归与稚儿。后稚儿方食饼,木偶即引手请之。儿惊报惠,惠笑曰:‘取木偶来。’即言曰:‘轻红、轻素自有名,何呼木偶!’于是转盼驰走,悉无异人。”原来轻红、轻素是巧匠孝忠所造,美妙可爱得成精了,可惜年代久远,彩画剥落。后来曹惠请来画工,给她们穿上锦绣衣裳、重新图画一番,使她们娇媚可喜地嫁给了山神。
可见,古人制偶人有不同的用途,既可是玩具,也拿来做墓里的俑;可以不断彩画化妆、新加衣裳,保持美丽,工艺精湛,所以才会流传这神话般的故事。
传统中,祝寿时人们喜欢陈设寿星、麻姑等偶人。中秋也有设月神嫦娥塑像的。元宵、七夕节,也设偶人。
元宵节设的偶人是一位身世不幸的紫姑,唐代《显异录》说:“紫姑,莱阳人,姓何名媚,字丽卿。寿阳李景纳为妾。其妻妒之,正月十五阴杀于厕中。天帝悯之,命为厕神。故世人作其形,夜于厕间迎祀,以占众事。俗呼为三姑。”人们同情她,元宵时制像祭祀,占卜蚕桑丰收等。宋代欧阳修《蓦山溪》词:“新正初破,三五银蟾满。纤手染香罗,剪红莲、满城开遍。……帝城今夜,罗绮谁为伴。应卜紫姑神,问归期、相思望断。”红莲灯满城开遍时,少女们则向紫姑占卜爱人归期等情事。她是少女们的朋友,穿着彩衣的紫姑像在展示女儿家的灵慧。
七夕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日,是穿针乞巧节、有情人之节,未有心上人的祈求早获佳偶,已有情侣的祈求早谐连理,已婚的祈求生生世世为夫妇、多子嗣。节日里有精雅的雏偶,装点出温暖的情怀与生趣。如唐代流行一种化生,宋代叫摩喝乐、摩喉罗、摩孩罗、魔合罗等,南方叫巧儿,是小巧的童男童女偶人,穿着漂亮服饰。它是因了佛教神摩睺罗伽与童子化生于七宝莲花的几种说法而产生,佛教雕塑、壁画常见莲花化生童子等的形象(敦煌等地在南北朝时就有了);姑娘们陈设它们则只是祈求爱情美满,子嗣繁衍而已。
早在唐代,薛能的《吴姬十首》之一就云:“身在三千第一名,内家丛里独分明。芙蓉殿上中元日,水拍银台弄化生。”(一作“水拍银盆弄化生”)明代谢肇淛《五杂俎》卷二解释,七夕时,女子在水盆中放上蜡做的儿童,即“化生”,洗浴一番以求子。这和《西京杂记》载汉代宫中“临百子池,作于阗乐。乐毕,以五色缕相羁,谓为相连爱”是一致的。唐代洛阳齐国太夫人墓出土有骨雕的童子,有举手伸足的姿态,有的立在盆中,当就是这类化生。到宋代,金盈之的《醉翁谈录》说:“京师是日多博泥孩儿,端正细腻,京语谓之摩喉罗。小大不一,价亦不廉。或加饰以男女衣服,有及于华奢者,南人目为巧儿。”宋代赵师侠的《鹊桥仙》词:“明河风细,鹊桥云淡,秋入庭梧先坠。摩孩罗荷叶伞儿轻,总排列、双双对对。”写那成双的摩喝乐手举着荷叶,还用瓶花等相衬。无名氏的《九张机》词第五首也道:“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荷叶、花朵和成对的偶人都是男女联合、连理合欢的佳意。
据《武林旧事》等书记载,摩喝乐有泥雕、木刻、玉刻、金铸等,放在雕木彩装栏座上,笼以纱橱,穿衣戴帽。一首无名氏词写到它不吝爱赏之词:“天上佳期,九衢灯月交辉。摩喉孩儿,斗巧争奇。戴短檐珠子帽,披小金缕衣,嗔眉笑眼,百般地敛手相宜,转睛的功夫不少,引得人爱后如痴。快输钱,须要扑,不问迟归。归来猛醒,争如我活的孩儿!”留存至今的泥塑、玉雕的摩喝乐,或持双头莲、荷叶,有的是男孩,有的是穿襦裙的女孩,千姿百态,衣饰华美,制作确都精巧(图二)。自然,这些承载着佳意的童子也出现在女子的衣物用品上。唐宋铜镜、瓷枕、瓷壶、玉佩等多有童子攀枝、戏花纹。唐代织锦上也已出现踏着莲花起舞的童子。南宋福州的少妇黄升墓出土的一件衫上有宽花边,用绿、蓝、橘红、褐等色彩绘,以葡萄藤与叶片为主体骨架,叶上工笔画人物、楼阁、鸾鸟、花卉、锦纹;叶果间隙处画手执折枝花或荷叶的童子站在台座上,就是摩喝乐。葡萄和童子都喻爱恋、祈子之意,七夕夜也有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说话的习俗。它和上述宋词的意境吻合,也可印证南宋周密《武林旧事》的记述:“(七夕时)宫姬市娃,冠花、衣领皆以乞巧时物为饰焉。”之后的云锦等织物也以这佳意为饰,《金瓶梅》里也记有“攀枝耍娃娃”纹。
图二 元代杂剧中的摩喝乐
民间还流传种种展示女子服饰的华美绢人、泥人等。如北京绢人,展示着京剧、仕女等精致服饰,涌现了葛敬安等艺术大师。苏州泥塑,自宋以来名家辈出。宋时木渎人袁遇昌专做泥美人、泥孩儿及人物故事,色彩鲜艳,称天下第一。近代的苏州泥人多表现戏曲人物,泥塑彩绘,再穿上绫罗锦绣衣裙冠服,综合盘金、刺绣、贴花、彩绘等技巧,和舞台衣饰一致。如现藏苏州博物馆的《杨排风》《长坂坡》《金雁桥》等戏文泥人,高仅仅16厘米许,而神态生动、衣服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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