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城绕行,这条穿行的青罗玉带让人忍不住停下脚步——祁门阊江水,梅城多往事。
阊江,又名阊江河,是昌江河在安徽省祁门县境内的称呼。阊江——昌江水系流经安徽、江西两省,是徽饶水道(沟通徽州与饶州的水道)的北道。阊江发源于系黄山余脉的安徽省祁门县大洪岭等诸多大山间,沿途有大洪水、金东河、利济河汇入,过倒湖流入江西省浮梁县境内,始名昌江。阊江全长127公里,水道内群山叠嶂,林木茂密,飞瀑流泉,水源丰富,古人有诗称为“三十六溪清浅水,二十四重高下山”。
古时阊江河道水流湍急,沿途溪滩险阻众多。其中阊门峡在县南6.5公里,夹岸峭壁,中通一线,犹如咽喉,河水汹涌奔腾,夺门而过。据《新唐志·地理志》记载:祁门县“西南十三里有阊门滩,善覆舟”。《太平寰宇记》形容此地“怪石丛峙,迅川奔注,溪险石蹙,跳波激射,摧舻碎舳,商旅经此,十败七八。”南宋时期,著名诗人杨万里在取道祁门前往江西时,就曾赋诗感叹阊门石峡的险绝和通航的艰难:“黟祁二邑水分源,到此同流怒飞奔。忽值两门盘作峡,更峨双石插为门。中通翠浪才容线,仰看青天细如盆。滟滪瞿塘姑未问,只经此险已销魂。”(《过阊门溪》)滟滪和瞿塘都是古时长江三峡著名的险滩,诗人真心感叹阊门之险让人销魂。
但险绝如斯的阊江,是古时祁门对外交通的主要水道。
1 阊江由北向南流经大半个祁门(www.xing528.com)
2 灿烂春光中,舒缓的阊江好似一条光滑的玉带
平政桥。圆拱倒影,清洁空灵
徽州处群山之中,峰峦叠嶂,道路崎岖,与外界交通不便,自古以来即以水道作为与外界交往贸易的主要途径,阊江即是古代皖赣水路交通的重要通道,是徽商乘舟前往浮梁、景德镇、南昌、汉口等重镇的必经之路。而在祁门,阊江由北向南流经祁门,是祁门古时通往外界的“黄金水道”。那时,祁门所产的茶叶、木材、瓷土和各种山货,都源源不断地沿阊江水道而下,进入江西境内,经景德镇直入鄱阳湖,汇入长江航线,然后销往全国各地。当年这阊江上,舟楫往来,络绎不绝;两岸店铺林立,商贸繁荣……
现在的阊江已经多次疏浚,站在桥头看舒缓的江水似明镜般清婉而过,很难想象它曾经的惊险奇绝。如今,铁路和高速公路已经贯穿这座森林覆盖率高达85%的皖南小县,旧时的码头边已见不到船只。现在祁门的自来水取水口就建在阊江边上,不远处有人正在洗衣服;岸上的茶亭里停了一辆电瓶车;两岸新房遍布,车来车往,人声喧嚷……在这阊江前,那些成百上千年的时光和载不尽的往事,似乎都随流水一般悠悠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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