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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整设计:实现纺织品整体设计与预定风格的配合

时间:2023-06-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产品经织造完成下机后,还需要进行染整加工方得大功告成。这两种织物都是近代丝织物的经典产品,通过织造与染整工艺的配合以获得预定的设计风格。经过设计后的军用毛毯基本适应了部队的战时需要,被认为是纺织界对抗战的一大贡献。民国时期,染织设计已经成为一门专业的学问。因此,纺织品设计绝不仅仅是纹样设计,而是从原料到工艺的整体设计。

染整设计:实现纺织品整体设计与预定风格的配合

产品经织造完成下机后,还需要进行染整加工方得大功告成。染整工艺对织物性能有重要影响,有些产品甚至是通过染整环节才获得风格特色的。

1.丝织物

丝织物有生货与熟货之分,前者如各种绉、绸、纺与杭罗等,下机后要经过精练,去掉其中丝胶与杂质等,使其柔软,然后染色或印花,最后经压光等工艺整理。后者如很多花色织物,织造前生丝已经精练染色,织造后略加整理,使之平挺即可。还有一些织物的最终风格是通过染整工艺呈现的。以常见品种乔其纱和双绉为例,前者经线和纬线都加强捻,且捻向以2S、2Z(2根顺捻、2根反捻)排列,后者只有纬线加强捻,也以2S、2Z交替织入,均为平纹组织。织物下机后必须经过精练,使强捻线收缩,应力释放,从而在织物表面形成明显的绉纹。前者皱缩更明显,且经纬稀疏,织物薄透而富有弹性;后者织物较紧密,其表面起颗粒状绉纹。这两种织物都是近代丝织物的经典产品,通过织造与染整工艺的配合以获得预定的设计风格。

2.毛织物

毛织物分精纺与粗纺两大类,织物风格很不相同。精纺毛织物的染色,可安排在纺纱前、织造前与织造后三种,分别称为“条染”“纱染”和“匹染”,最终产品风格不尽相同。如通过条染可得到混色织物,通过纱染可得到花线织物,通过匹染的印花可得到各种花式织物。粗纺毛织物原料选用范围广、细度差异大,加上色纱的配置、花式纱线的点缀、各种组织的配合,再经过缩呢、起毛、磨绒、烫剪等整理加工,可形成各种风格的精美呢绒。毛织物中的花呢,是精纺呢绒中花式织物的统称,外观有点子、条子、格子以及其他花样。其整理工艺在产品风格上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光洁整理,织物纹路清晰、手感挺括;第二类是轻缩绒整理,织纹略有隐蔽,呢面有短而匀的绒毛,手感柔糯丰满;第三类是绒面整理,织纹不清晰,呢面有密而匀的绒毛,手感丰厚。这三种不同的整理工艺,产生了三种风格各异的花呢产品。

3.棉织物

棉织物有很多类型,其染整工艺有烧毛、退浆、煮练、漂白、丝光等,再进行染色与印花处理,成为色布与印花布。民国时期,色织物一般以棉织物为主,采用染色纱线,结合组织结构与配色的变化,可形成不同产品。

类似于丝织物中的双绉,棉织物中也有一种绉布,用于夏天的汗衫。其制法也相同,即将经纱加强捻,但两种捻向一顺一反相间排列,纬纱则用一种捻度。织造时经纱上浆,张力较大,织成之后进行煮练,让两种经纱各自回捻,在表面形成屈曲不平之绉纹。这种织物原来多从日本进口,本轻利厚,后来中国也大量生产了。[40]当代棉布中的“绉布”与之相反,是将纬纱加强捻,并在染整工艺中退捻而达到皱缩的目的。

还有一种印经工艺为新疆和田地区的民族织物艾德莱斯绸,即采用手工扎经染色工艺,至今仍为当地特产,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在民国时期,印经工艺曾用于棉织物设计。即先将经纱印以五彩大块之花纹,纬纱用白色,织以平纹组织。因为经纱在交织时存在色彩错位现象,布面上显现隐约而模糊之花纹,别具一格。这种印经织物薄的用于窗帘,厚的用于沙发布,远看花色斑斓,且生产便捷,也曾流行一时。

4.麻织物

近代麻织物以夏布为主,是四川等地的特产,有染色的,有扎染的,也有直接印花的,在成都等地颇有市场。周南藩《织物设计》记载了一则用夏布进行整理加工的案例。民国三十年(1941)后,由于抗战紧张,内地海运不通,舶来品逐渐减少。当时后方建筑房屋,装修门窗时缺乏一种铁丝布。恰好四川荣昌、隆昌等地以生产夏布闻名,当地就选择了一种苎麻制织窗纱,直接用墨绿染料染色,再涂以桐油,用当地灯笼、雨伞一样的方法刷油,结果这种替代品既经久耐用,又价廉物美,风行一时,被认为是传统民族工艺的一大贡献。[41]

在机器染织业中,成功的设计可能赢得市场,甚至挽救一个厂,而失败的设计则会带来严重损失。周南藩的《织物设计》中还提到过一个案例:民国三十年(1941)全面抗战期间,由于部队缺乏军用毛毯,西北地区的川、康、陕、甘等省开展了大规模的军毯制造运动,不论大小工厂以及生产合作社,均大力生产军用毛毯。但是我国西北地区出产的羊毛,品质粗劣,原本就以制造粗厚的毡毯为主,而军毯必须轻便耐用,不能过重。开始时经纬线均用羊毛,但效果不佳。为此,纺织工程师反复讨论,几经改良,最后将经线改为3股20支棉纱合并加捻,纬线用纺成半支粗细的羊毛纱,经纬密度约经纱每英寸12根、纬纱8根,同时对原料的选择、织物幅宽、长度和工艺流程都制定了相应标准。经过设计后的军用毛毯基本适应了部队的战时需要,被认为是纺织界对抗战的一大贡献。

民国时期,染织设计已经成为一门专业的学问。雷圭元先生在《新图案学》中指出:“衣着工艺的印染织造两部门,需要图案的意匠,较建筑事业更为迫切。而图案也在两部门上最能发挥创造的快意。印织工艺的技法工程,更比建筑工程来得规矩、划一,丝毫不能苟且。织造技艺的经纬线工程、印染工艺之接版刻版排版等手续,十分机械化。而这种工艺需要的纹样,仿佛与这机械工程处在相对的位置,不顾一切,向着自由不羁、率真活泼的路上走去,似乎故意在掩饰那些规矩的工作一样。”[42]的确,现代染织工程的机械化程度较高,而染织纹样反而在机械设备的帮助下变得更加自由和活泼。但这种自由和活泼需要工程方面的配合,且很多织物更以表面趣味和手感风格取胜。因此,纺织品设计绝不仅仅是纹样设计,而是从原料到工艺的整体设计。为避免人为设计的偏差,还必须得先行小试,做出小样,再通过试产与试销,听取生产部门和销售渠道的反馈,再修改设计参数,最后才能让一个新产品成功问世。与传统手工作坊相比,现代设计的过程更为复杂,更具预见性。而一旦失误,批量生产造成的损失也是巨大的。这种手工与机器生产的深刻差异,是传统工艺与工业技术的差异,是小批量生产与大批量生产的差异,更是时代的差异。

【注释】

[1](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2页。

[2]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13页。

[3]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56页。

[4]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53页。

[5]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61页。

[6]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67页。

[7](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2页。

[8](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2页。

[9]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67页。

[10](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2页。

[11](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3页。

[12](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215页。

[13]穆琛:《从民国时期图案类教科书看中国近代设计的发展》,浙江工业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6年。

[14]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64页。

[15]傅抱石:《基本图案学》,上海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34—35页。(www.xing528.com)

[16]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64页。

[17]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64页。

[18]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81页。

[19]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89页。

[20]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89页。

[21]陈之佛:《图案法ABC》,见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129—130页。

[22]《上海丝绸志》编纂委员会编:《上海丝绸志》,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8年,第189页。

[23]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纺织》编辑委员会编:《中国大百科全书·纺织》,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4年,第236页。

[24]方显廷编:《天津地毯工业》,天津:南开大学社会经济研究委员会,1930年,第38页。

[25]李斗:《扬州画舫录》,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29—30页。

[26](清)沈寿口述,张謇整理,王逸君译注:《雪宦绣谱图说》,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4年,第105页。

[27]赵丰主编:《中国丝绸通史》,苏州:苏州大学出版社,2005年,第522页。

[28](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196—197页。

[29]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73页。

[30]徐仲杰:《南京云锦史》,南京: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第174页。

[31](清)卫杰:《蚕桑萃编》,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第167页。

[32]曹振宇:《中国近代合成染料生产及染色技术发展研究》,东华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8年,第61页。

[33](日)佐藤真:《杭州之丝织业》,《东方杂志》1917年第2期,第65—72页。

[34]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105页。

[35]陈之佛:《图案法ABC》,引自李有光、陈修范编:《陈之佛文集》,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1996年,第107页。

[36]周南藩:《织物设计》,上海:商务印书馆,1950年,第1—2页。

[37]周南藩:《织物设计》,上海:商务印书馆,1950年,第38页。

[38]黄希阁、瞿炳晋:《织物组合与分解》,上海:中国纺织染工程研究所,1945年,序一。

[39]黄希阁、瞿炳晋:《织物组合与分解》,上海:中国纺织染工程研究所,1945年,第171页。

[40]周南藩:《织物设计》,上海:商务印书馆,1950年,第5页。

[41]周南藩:《织物设计》,上海:商务印书馆,1950年,第4页。

[42]雷圭元:《新图案学》,上海:商务印书馆,1947年,第2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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