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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等到最后一战: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可以效仿优步的做法吗?

时间:2023-06-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一句名言说,将军总是在最后一役中拼杀。2018年,优步的估值达到了720亿美元,这一点对于其投资者而言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优步收取乘客所付车费的20%,并让驾驶员独自承担与业务相关的开支。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可以效仿优步的做法,而且不收取会费。他们可以在众筹网站上发起筹款,找到足量的小额资金以维持一些有针对性的活动的开销。劳动者平台代表的是劳动者的利益,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方式便是平台要坚决杜绝各利益

千万别等到最后一战: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可以效仿优步的做法吗?

有一句名言说,将军总是在最后一役中拼杀。法国在1929—1938年苦心建造了马其诺防线,如果其对抗的德军还在用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所使用的战略战术,这条防线或许能显奇效,但对于1940年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灵活度极高的德军而言,它却不堪一击。

我们不能掉入陷阱之中,认为能够修筑一条“马其诺防线”来对抗数字革命中出现的种种不公平现象。如果我们还在用专门应对工业时代不公平问题的策略来对抗数字革命中的不公平之处,那么我们可能就错了。对于如何应付工业时代将工人们集中到同一地点劳动的工厂,工会早已驾轻就熟。工人们可以在工作场地内建立组织,并在工厂大门外面设置纠察线。但是,在应对数字技术集成包所衍生的特有的不公平问题时,工会就无力应对了。

想想优步的例子吧。对于优步的一些功绩,我们应当心存感激。它降低了我们的乘车费用并促进了灵活就业形式的发展。但是,我们还是不能否认,优步也让我们感到愤愤不平。它似乎在以有失公允的方式分配其所衍生出的财富。优步的做法对在我们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公平分配理念产生了冲击。

2018年,优步的估值达到了720亿美元,这一点对于其投资者而言自然是可喜可贺的。但是,对于优步驾驶员来说,优步更喜欢称呼他们为“合伙人”,这可就没有那么值得高兴了。投资优步或许是获取巨额财富的一种方式,但成为它的“合伙人”可不是。优步收取乘客所付车费的20%,并让驾驶员独自承担与业务相关的开支。

我认为,从数字革命中我们可以学到,想要挑战优步收取乘客部分车费的行为以及其不愿为驾驶员提供传统员工保障的做法,有些方式或许在成功率上更有保障。那些认为优步亏待其“合伙人”的人所提出的建议如若能够与数字技术集成包保持步调一致,而不是一味坚持去复兴工业革命时代的科学技术集成包所倡导的公平分配理念,这将会事半功倍。关于如何竭力反转数字网络的力量以制衡优步,以下是我的拙见。

在第七章中,我区分了理想与预言之间的差别。我们可以预言,理想尤其难以实现,但它值得我们大张旗鼓地推进。我认为,在气候变化一事上,即便是全人类采取有意义的集体行动,胜算可能也仍旧极小。但是,我依然觉得实现低碳经济这一理想足够重要,它值得我们为之奋斗,尽管对于这一理想的实现,我的态度并不乐观。下面我要为“劳动者平台”简单地申辩几句,尽管我的想法还远远无法被当作一种计划。我要为如何实施一项计划提几条建议,但我绝无意借所说的一切引导自满的乐观心态,让人们觉得在强大的数字平台业务中处于弱势的“合伙人”的未来前景是一片光明的。一些人或许会认为我所描绘的理想令人神往。如果事实如此,那么他们的面前便摆着许多需要由他们完成的工作。

优步教会我们的一件事是,如果一个设计优越的平台闯入了你所在的行业,而你想以个人的形式与之抗衡的话,情况恐怕并不乐观。平台将抽走在其辅助下衍生出的几乎全部附加财富。罗伯特·赖克(Robert Reich)在谈及我们正在“飞速行进”的经济时说道:“所谓的‘共享’经济只是一种委婉的说法。它更准确的称谓应当是‘共享碎片经济’(share-the-scraps economy)。”而其中一个问题在于历史上保障劳动者权益的最重要组织——工会,在大肆利用数字技术集成包的优步面前被打得措手不及。工会是工业革命时代的遗留产物,是专为厂房车间量身定制的,而平台企业则需要使用崭新的方式来组织劳动者。终身制工作的概念在劳动者心目中正慢慢淡化。他们投身的是零工经济,这种经济的特征在于许多职位都是临时性的,而劳动者充当的是合同工的角色。参与零工经济的劳动者可能早上为优步开车,中午给任务兔子(Task Rabbit,一个发布和认领任务的平台)送货,而到了晚上却会装修一间空房,到爱彼迎上揽租。零工经济需要的是专门为对抗业务平台量身打造且本身就有业务平台的关键特征的“劳动者平台”。优步的真身只是一个网站和一款应用程序,而这便是一个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的源头。随着用户网络的不断拓展,优步的利润也在上涨。当劳动者平台的网络声势也日渐壮大时,它也就有了谈判的能力。

业务平台的准入门槛很低。在优步上进行注册,步骤简单且完全免费。这也是优步成功的一大关键因素。《纽约时报》想让每位用户为访问它珍贵的新闻资源付费,其设置收费墙的做法惹出了无数争议,而优步则不然,用户可以免费利用它珍贵的网络资源。优步希望自己的这款应用程序能够出现在你的手机上,哪怕是零星费用它都不敢收取。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可以效仿优步的做法,而且不收取会费。就如许多业务平台一样,劳动者平台就从网页起步,广纳会员。如果劳动者平台想要制衡的业务平台是国际性的,那么劳动者平台的会员制也应当实现国际化,而不应该从某个具体的城市发端,然后指望星火燎原。优步网络也覆盖了摩洛哥的拉巴特、美国的里诺、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和意大利的罗马等,因此,想要制衡优步的劳动者平台也应当同样要能被身处这些地区的驾驶员所利用。身处拉巴特、里诺、利雅得和罗马的驾驶员或许存在各种差异,但只要他们是优步的“合伙人”,他们关心的就都是乘客所支付的车费中会有多少钱汇入他们的囊中。

业务平台企业的日常管理费用较为低廉,劳动者平台也应该如此。他们可以在众筹网站上发起筹款,找到足量的小额资金以维持一些有针对性的活动的开销。资金可以来源于天使投资人。在这里,我指的是真正的“天使”投资人——为经济与科技的混乱给人口占比90%的底层民众所带来的影响而忧心忡忡的富人,而不是那些满眼都是狭隘商业利益的创业型企业。扛起数字创新是要付出代价的,由此带来的沉重负担大多压在了底层民众身上,而真正关心这些人的切身福利的富人或许并不多见,但的确还是存在的。愤世嫉俗者也许认为,设立比尔及梅琳达·盖茨基金会是提升微软股票市值的狡猾手段。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比尔·盖茨确实牵挂底层民众的幸福,而不是在利用弗里德曼那样的策略——以道德话语为幌子来掩盖推升股票市值的真实计划。盖茨的例子证明,尽管可能凤毛麟角,但怀有仁善之心的亿万富翁还是可以运用自身财富来行大善。

劳动者平台代表的是劳动者的利益,而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方式便是平台要坚决杜绝各利益方来分一杯羹。有很多业务平台试图从用户的各类互动中牟利。因此,禁绝一切商业利益将使劳动者平台更深入人心。我们希望政客不涉及商业利益冲突,而劳动者也希望旨在为他们发声的平台能做到这一点。(www.xing528.com)

我们对运营费用较为低廉的劳动者平台的职责必须有所限制,不能指望它们来履行传统工会所负责的诸多事务。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不会有专门的法律团队来负责发出要将优步告上法庭的严正警告,或负责处理关于接待不周的个人投诉案件。设立平台的主要目的在于为劳动者从业务平台企业那里争取到更优厚的待遇。

但是为什么优步要听命于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呢?在历史上,这也是工会面临的一大难题。如果雇主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那你想要为劳动者仗义执言便会困难重重。在这里,我要重申从业务平台汲取的经验。业务平台的价值主要在于用户网络,而这也正是劳动者平台的能量所在。优步不会在意一个只拥有10名用户的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但如果是一个拥有1万名用户的平台,优步大概就需要认真听听它的意见了。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应当随时准备与优步对话,同时也要接洽任何可能为驾驶员提供更丰厚待遇的新兴业务平台。劳动者平台不依靠所谓的公平理念,因为这恐怕无法让平台从自诩艾茵·兰德(Ayn Rand)的忠实粉丝的优步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那里获得煽情的发言机会。但劳动者平台却可以利用它的网络号召力来牵制卡兰尼克的个人利益。它在优步的竞争对手——愿意为驾驶员提供更丰厚待遇的企业面前展现出了极为有价值的群体,那就是可以成为新企业“合伙人”的全体驾驶员。驾驶员无须与优步对战,便可以颠覆它。

优步当然不是唯一的共享出行平台企业,它也面临着来自美国的来福车(Lyft)与欧洲的其他同类平台企业的竞争。如若我们放任这些企业发展,它们便会遵循“竞争排斥原理”——在共享出行经济中找到各自不同的定位。来福车更加注重扎根社区,而优步则拥有豪车市场。当优步与来福车之间能够开展直接竞争时,劳动者的利益就能得到有力的保障。直接的竞争对手是待遇欠佳的劳动者网络群体最理想的吸纳方。

与新兴的平台企业一样,一家日渐崛起的劳动者平台会面临一些相同的障碍。一家新兴的平台企业在用户数量上要达到临界规模非常不易。平台的价值会随着用户数量的增长而攀升,因此,平台企业想要起步十分艰难。一家拥有上百万会员的约会网站远比一家仅有10名会员的网站要值钱得多,而问题就在于如何从10跨越到100万。谁又会想要加入一家仅有10名会员的约会网站呢?对于成长中的劳动者平台而言,它的增长战略是一目了然的。它清楚地知道该从何处挖掘用户。它要寄生在与其对阵的平台企业的会员群体中。驾驶员对优步的集体不满恰好形成了劳动者平台的宣传基础。

劳动者平台的准入门槛相对很低,但是,与业务平台相似的是,劳动者平台也需要其会员具有一定的参与度与忠诚度。假设你注册了优步,下载了它的应用程序,却从来不点击或使用它,那么,对于优步而言,你并没有多大价值。共享出行劳动者平台也需要其会员做些事情。这些会员必须对平台代表们进行的磋商表示一定的关注,表现出自己愿意按照平台建议采取相应行动,甚至转向为劳动者提供更优厚待遇的新平台企业。他们也应当相信,同属于一家劳动者平台的其他会员也会一呼百应,跟他们一道加入其他的阵营。这些为更加优厚的待遇而唇枪舌剑的谈判者也需要掷地有声地向优步及与其竞争的企业挑明,他们会遵照这些企业的建议行事。优步可没有抱怨的资格。它享受着对不需要的“合伙人”弃如敝屣的便利,这也就意味着这种自由是双向的——劳动者也有权利选择更合意的共享出行平台企业。

不同的劳动者平台之间的会员资格不是互斥的,就算你同时参加了传统工会也可以。零工经济再三地告诫劳动者,他们要时刻准备好扮演多种角色。他们可以在所有的劳动者平台注册,拥有多种多样的零工身份。

有人时常会忧虑,强大的劳动者平台只会激化卡兰尼克的渴望——“把坐在车辆前排的伙计给开了”,让优步朝着共享无人驾驶汽车的方向转型。但是,卡兰尼克已经热情高涨地想这么做了。他觊觎边际利润的扩张,这意味着他对支付给驾驶员的每一分钱都心怀不满。优步或许将截留乘客车费的80%而仅给驾驶员20%,而在无限向往无人驾驶的未来的卡兰尼克眼中,这20%还是给多了。劳动者平台能够为驾驶员在他们职业生涯剩余的时光中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同时也为那些本质上属于社会经济的服务形式树立标杆。

关于数字革命缔造亿万富翁的故事,我们已经听得太多了。财富可以如何四处散播而不是聚积到为数不多的互联网霸主的银行账户中呢?我们是时候要更加关注这个问题了。我已经指出过,有一种方式——关注数字财富的运作机制可以让这种梦想变为现实。我们如果想要通过大力清除劳动者平台所面临的障碍来实现这一设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正是这些障碍的存在才能让劳动者平台与优步之间公平竞争。我们不能将值得一搏的预言与值得奋斗的理想混为一谈。强有力的劳动者平台正是值得我们为之奋斗的理想,即便对于其前景,我们所持的态度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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