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定九域志》记明州城迁移细节与确切位置

《元丰九域志》，初成书于宋元丰三年（1080），后又经陆续修订，所载政区实为元丰八年（1085），正式刊行应在元祐元年（1086）正月以后，所以也有称为《元祐九域志》的。由于元丰志过于简略，绍圣四年（1097）黄裳拟辑录各地山川、民俗、物产、古迹等，名为《新定九域志》，于是书中遂增“古迹”一门。^[22]

上，明州，奉化郡，奉国军节度。治鄞县。县六。熙宁六年析鄞县地置昌国县。

望，鄞。一十三乡，小溪一镇。

望，奉化。州南八十里。八乡。公塘一镇。

上，慈溪。州西六十里。五乡。鸣鹤一盐场。

上，定海。州东北七十一里。六乡。蟹浦一镇。

下，象山。州东南三百六十里。三乡。

下，昌国。州东北一百七十五里。四乡，一盐监。（摘录）^[23]

元丰志所记的明州城与各属县之间的相对位置与太平记略有不同，原因或为驿道路程与里尺制度之变动结果。但关于明州城与各属县之间的相对位置，《元丰九域志》《太平寰宇记》与《通典》《元和郡县图志》之间的沿袭关系则是明确的，可见唐长庆元年明州之移城，并非是远距离的易址。

总之，由唐宋时期国家级别的政书、地志记载看，唐长庆元年的明州移城，根本不是长距离间的迁址，而只是新旧官署之地在短距离间的变动，上述史籍实际上明确地否定了“小溪说”，也为笔者的明州署的“接官亭址—布政巷址—鼓楼址”主张提供了间接的佐证。

【注释】

[1]陈丹正《隋唐时期宁波地区州县城址沿革三题》，载《中国历史地理论丛》2008年4月第23卷第2辑。

[2]宁波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宁波市志》（1995）卷首《大事记》，中华书局1995年10月版。

[3]王结华等《句章故城若干问题之探讨》，载《东南文化》2013年第2期。

[4]宁波市文物考古研究所编著《句章故城：考古调查与勘探报告》前言第v页，科学出版社2014年5月版。

[5]周时奋《从古越黑土地上走来：鄞州历史上的几个大节点》，载周时奋《周时奋文存·故土家国》第66页，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13年9月版。

[6]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一）·史前至唐五代卷》第190页，宁波出版社2009年8月版。

[7]傅璇琮主编《宁波通史（一）·史前至唐五代卷》第189页，宁波出版社2009年8月版。

[8]（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第629页，中华书局1983年6月版。

[9]陈梦家《亩制与里制》，载河南省计量局主编《中国古代度量衡论文集》，中州古籍出版社1990年2月版。

[10]按：南宋宝庆《四明志》卷三，有“坊巷。东北厢，开明坊，鄞县前”；卷四，有“桥梁。开明桥，一曰通明，鄞县前。右旧经所载”。但乾道《四明图经》中有“里”无“坊”，也无“公宇”记载，故此“旧经”当非指乾道图经，而指今已失传的唐宋方志。但乾道图经收录了李璜的《重建鄞县记》（卷九），李文中有曰“乃克重建厅事大门公堂于旧治之基”，可见建炎四年县署被金兵毁后九年（1139），仍在原址重建。而宝庆志虽未录李璜文，“公宇”中却也指鄞县“厅堂”系建炎毁后重建（卷十二），但卷三、四的坊桥及卷十二的“城郭”，却说“旧经”云云，似乎时鄞县署已不在开明桥北了。殊不可解。不过，卷十二之“城郭”，指的是鄞县的“城郭”而非明州的“城郭（子城）”，则是明确的，交代的是最初的（）县署址，也可以肯定。又，北宋舒亶作《西湖引水记》有“按，州《图经》，鄞县南二里有小湖”云云，可见北宋时曾有“州图经”，推测此即宝庆志所谓的“旧经”。

[10]按：南宋宝庆《四明志》卷三，有“坊巷。东北厢，开明坊，鄞县前”；卷四，有“桥梁。开明桥，一曰通明，鄞县前。右旧经所载”。但乾道《四明图经》中有“里”无“坊”，也无“公宇”记载，故此“旧经”当非指乾道图经，而指今已失传的唐宋方志。但乾道图经收录了李璜的《重建鄞县记》（卷九），李文中有曰“乃克重建厅事大门公堂于旧治之基”，可见建炎四年县署被金兵毁后九年（1139），仍在原址重建。而宝庆志虽未录李璜文，“公宇”中却也指鄞县“厅堂”系建炎毁后重建（卷十二），但卷三、四的坊桥及卷十二的“城郭”，却说“旧经”云云，似乎时鄞县署已不在开明桥北了。殊不可解。不过，卷十二之“城郭”，指的是鄞县的“城郭”而非明州的“城郭（子城）”，则是明确的，交代的是最初的（）县署址，也可以肯定。又，北宋舒亶作《西湖引水记》有“按，州《图经》，鄞县南二里有小湖”云云，可见北宋时曾有“州图经”，推测此即宝庆志所谓的“旧经”。

[11]“唐长庆间移州城，置县于开明桥北。”见明嘉靖《宁波府志》卷八、明成化《宁波郡志》卷五、明《宁波府简要志》卷二。(www.xing528.com)

[11]“唐长庆间移州城，置县于开明桥北。”见明嘉靖《宁波府志》卷八、明成化《宁波郡志》卷五、明《宁波府简要志》卷二。

[12]“开明坊。唐大历间，自小溪州城移县于此。长庆间并徙州治，而县仍附郭。”见《四明谈助》（上）第264页，宁波出版社2000年5月版。

[12]“开明坊。唐大历间，自小溪州城移县于此。长庆间并徙州治，而县仍附郭。”见《四明谈助》（上）第264页，宁波出版社2000年5月版。

[13]按：高宇泰曰：“予《沿革考》颇悉。止有未详者一：在武德八年废鄞州仍名县之时，还治贸山乎？抑仍勾章旧治乎？在大历六年徙县三江口之时，自贸山徙乎？自小溪徙乎？此难臆定矣。”见《敬止录》卷一，（明）高宇泰著、沈建国点校《敬止录（三）》第2页，宁波出版社2015年8月版。

[13]按：高宇泰曰：“予《沿革考》颇悉。止有未详者一：在武德八年废鄞州仍名县之时，还治贸山乎？抑仍勾章旧治乎？在大历六年徙县三江口之时，自贸山徙乎？自小溪徙乎？此难臆定矣。”见《敬止录》卷一，（明）高宇泰著、沈建国点校《敬止录（三）》第2页，宁波出版社2015年8月版。

[14]按：《太平寰宇记》将废翁山县事与袁晁之乱联系在一起：“废翁山县。唐开元时，与州同置。大历六年，因袁晁反于此县，遂废之。”亦误。见（宋）乐史撰、王文楚等点校《太平寰宇记》第1961页，中华书局2007年11月版。钱大昕在清乾隆《鄞县志》中说：“今考《通鉴》，代宗宝应元年十月袁晁陷明州，广德元年四月李光弼奏擒袁晁，浙东皆平。又阅四年始改元大历，大历六年距晁就擒已逾十载矣。为附郭之县，岂有久未能复之理。《图经》之言，殆非其实矣。”

[15]（宋）陈思《宝刻丛编》第345页，商务印书馆1937年12月版。

[16]南宋宝庆《四明志》卷十一。按：此中“杍”，历代方志多有因之，当为“杼”之误；“签厅”即签判厅，疑为通判厅别称，据宝庆志记，址在谯楼后府治仪门外两侧，有通判东厅和通判西厅，见卷三。

[14]按：《太平寰宇记》将废翁山县事与袁晁之乱联系在一起：“废翁山县。唐开元时，与州同置。大历六年，因袁晁反于此县，遂废之。”亦误。见（宋）乐史撰、王文楚等点校《太平寰宇记》第1961页，中华书局2007年11月版。钱大昕在清乾隆《鄞县志》中说：“今考《通鉴》，代宗宝应元年十月袁晁陷明州，广德元年四月李光弼奏擒袁晁，浙东皆平。又阅四年始改元大历，大历六年距晁就擒已逾十载矣。为附郭之县，岂有久未能复之理。《图经》之言，殆非其实矣。”

[15]（宋）陈思《宝刻丛编》第345页，商务印书馆1937年12月版。

[16]南宋宝庆《四明志》卷十一。按：此中“杍”，历代方志多有因之，当为“杼”之误；“签厅”即签判厅，疑为通判厅别称，据宝庆志记，址在谯楼后府治仪门外两侧，有通判东厅和通判西厅，见卷三。

[17]按：宁波地方史上“隆安句章迁治”“大历县迁治”“长庆州县互易”等公案，之所以聚讼不已，实缘于南宋之前官方文献奇少之故。而南宋前官方档案之亡佚，最可归咎的或即唐袁晁之乱、海寇之乱与宋建炎金兵毁城，比如，整个北宋年间（960—1127）居然未见修葺灵桥一次记录，这应该是官方档案灭失的后果之一。

[17]按：宁波地方史上“隆安句章迁治”“大历县迁治”“长庆州县互易”等公案，之所以聚讼不已，实缘于南宋之前官方文献奇少之故。而南宋前官方档案之亡佚，最可归咎的或即唐袁晁之乱、海寇之乱与宋建炎金兵毁城，比如，整个北宋年间（960—1127）居然未见修葺灵桥一次记录，这应该是官方档案灭失的后果之一。

[18]见《旧唐书》卷一四八，《新唐书》卷一四六，转引自白斌等编《二十五史宁波史料集》第102、119页，宁波出版社2014年2月版。按：陆贽于贞元八年拜相，两年后被罢，贬为忠州别驾；而李吉甫出为明州长史，系陆所为，陆被黜之后，“宰相欲害之，起吉甫为忠州刺史”（《新唐书》）。故推测李吉甫任明州长史两年左右。

_ebook=199,pagenumber_book=190" class="picture_character" src="https://www.xing528.com/attached/image/20230424/293755/82c07649-aab0-4cb2-be6e-84aed2aef928.jpg">县，“仍移理句章城” ^[8]

[19]（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第630页，中华书局1983年6月版。

[19]（唐）李吉甫撰、贺次君点校《元和郡县图志》第630页，中华书局1983年6月版。

[20]（宋）乐史撰、王文楚等点校《太平寰宇记》（第4册）第1961页，中华书局2007年11月版。按：引文中的《郡国志》当指唐贾耽的《古今郡国县道四夷述》（又称《郡国县道记》），今已残缺，经粗略查看，未见“东岭”“南峰”之语。参见（清）王谟辑《汉唐地理书钞》，中华书局1961年9月版。又，《太平寰宇记》之四库本，“句章故城”作“勾践故城”。

cture_character" src="https://www.xing528.com/attached/image/20230424/293755/cdd7af24-2276-40ad-8cd8-d0d4760fec89.jpg">县，“仍移理句章城” ^[8]，也就是说，鄞州、 县仍在刘裕的句章县城（故城句章C）建官衙，址在接官亭。

显然，这是

[22]（宋）王存撰、王文楚等点校《元丰九域志》之“前言”，中华书局1984年12月版。

[22]（宋）王存撰、王文楚等点校《元丰九域志》之“前言”，中华书局1984年12月版。

[23]（宋）王存撰、王文楚等点校《元丰九域志》第213—214页，中华书局1984年12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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